站在陶冉身後的我馬上感覺到頭暈目眩,天花板都在頭頂搖晃,“呃,這什麽味道,太難聞了。”我說道:“從來沒有聞過這麽刺鼻的香氣。”


    陶冉捂上嘴巴,打開窗戶,等那股香氣過了才繼續深入,如果我們覺得入口的香氣已經很難聞的話,我們太低估這個地方了,鑽進去後,看到裏麵有一條短小的台階往下延伸,走到底,有一盞燈亮在那裏,燈下有一條金屬鏈條懸掛著,正與燈連接。


    老九二話不說一扯,下麵的門打開了,裏麵傳來無與倫比的味道,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在這幽閉的空間裏,劈頭蓋腦地傳過來,直接湧入我們的口鼻中,然後那股惡心就鑽進胃裏,讓胃裏也翻騰起來,嗅覺靈敏在這種時候就成了劣勢,老九一轉身,一彎腰,大有吐出來的架勢,我強忍惡心道:“老九,不要火上澆油了……”


    藏在陶冉頭發裏的小蛛也爬了出來,嫌棄地盯著這裏,陶冉在牆上摸索了一下,燈亮了,那是一盞昏黃的白熾燈,早就被淘汰的燈泡,但這種燈散發出來的燈光讓人感到壓抑,倒是符合這裏的氛圍。


    燈一亮,這間刑室的一切就一目了然了,陶冉拿出手機拍照取證,牆上掛著各種各樣的刑具,而正中間的那個大爐子,裏麵除了灰塵,還有一些黑唿唿的東西,散發著一陣陣臭氣……


    “你們看看那個東西,這就是巴圖當初受過的刑具吧?”老九指著牆上的某物說道,牆上掛著的鐵鏈和鐵架是固定人體用的,一邊的架子上麵擺著一個鐵叉子,兩側有滿清茶的倒刺,刮入肉裏,向下一拉,就能夠刨開皮肉,痛上加痛,讓受刑的人痛不欲生,不用重擊,不用敲打,皮肉上的折磨就足夠了。


    “這個箱子是什麽?”老九狐疑道,那個箱子擺在刑室的最邊上,看上去有些落寞,我們慢慢忘卻了難聞的味道,心裏不寒而栗外,更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不可思議,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還有人采用如此殘忍的私刑,那些家夥,不是人!


    第439章 說謊,利己


    這是一個兩米長的箱子,放在刑室裏就很醒目了,我順手就打開了箱子,裏麵的情狀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箱子裏麵布滿了釘子,每一根就有指頭粗,前端十分尖利,這東西的用處一目了然了,將人放在裏麵,關上箱子,隨著它的關閉,那將會是撕碎心肝的痛苦……


    這些還不止,還有一樣東西,更讓我們心悸,看上去不過是根棍子,但它的用處絕讓讓人膽寒,棍刑,不是用棍子打人。這裏說的棍刑,是拿根棍子直接從人的嘴或肛門裏插進去,整根沒入,穿破胃腸,讓人死得苦不堪言,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開口笑,這個名字更讓人不舒服,開口笑……


    我正想開口說話,陶冉不客氣地說道:“不用解釋了。”


    也是,裏麵的結構已經說明一切問題了,老九環視著四周,他臉上的失望一覽無遺,沒有明顯的屍體,陶冉走到中間的火爐邊,瞅著那些漆黑的東西看,終於,她從地上拿起一塊石頭在裏麵扒拉著,當看到裏麵的一些東西,陶冉沒有忍住,一下子轉身正好撞進我懷裏,“怎麽迴事?”我實在奇怪,以陶冉的膽量,什麽東西把她嚇成這樣?


    “裏麵是一些肌肉組織和骨頭。”陶冉強忍住想吐的衝動,盡量冷靜地說道:“我采集迴去做進一步的檢測,林天易,有袋子嗎?”


    我去車上拿膠袋和手套,下來後就顧自顧地開始,陶冉說道:“我來吧。”


    “算了吧。”我說道:“這裏頭的東西還不夠惡心你的?你和老九檢查其它地方。”


    陶冉與老九走開了,我則戴上手套開始掏裏頭的東西,尤其是碎骨,老實講,觸摸到那些肌肉組織的時候我心裏在滴汗,尤其想到這些東西不是一個人留下來的,更覺得觸目驚心,終於,我將肌肉組織掏出來放在一個袋子裏,碎骨裝在另外一個袋子裏,不知不覺中,我的後背已經一片潮濕,汗水將衣衫打濕了……


    我轉過身,陶冉與老九居然發現刑室後麵還有一間密室,兩人已經鑽進去了,我走過去一看,裏頭是間休息室,擺著一張床,床頭還放著煙灰缸,陶冉采集了煙灰缸裏的煙頭,再看,這裏頭還有兩件穿過的衣服,再沒有其它了,想來是銀狐施刑後在此休息的地方,如果是這樣,此人的心兇狠到什麽程度?外頭血肉模糊,他還在這裏抽煙睡覺,如常休息!


    我瞥了一眼老九,發現他的眼角通紅,我輕咳了一聲:“差不多了,該出去了吧?”


    “我通知當地的派出所查封這裏,這裏頭的東西要全部撤掉,但這些要秘密進行,如果讓這裏的居民知道會產生恐慌發,如果有些人想利用這裏,情況會更壞,”陶冉說道:“你們在外麵等我。”


    我和老九先行撤出,坐上車後等待陶冉,沒一會兒,就有便衣進入房子,再然後,陶冉出來了,她上車後如釋重負,深吸一口氣的同時掏出香水噴了好幾下:“那味道估計會飄好幾天,不是在身上,是在心裏,你們送我迴去。”


    我點頭,迴到警局,陶冉帶著物證進去,這麽多的采樣,鑒定組有得忙了,老九突然追過去,我閉上眼睛,老九做了最壞的打算,剛才清楚地看到他拔下自己的頭發交給陶冉……


    老九重新上車,上來後拿起一瓶水就往喉嚨裏灌,“咕咚咕咚”地一口氣喝完,頭往後麵一靠,說道:“去找姓杜的問個清楚。”


    我不說話,馬上啟動車子,出去後老遠才想到壓根不知道姓杜的現在在哪裏,轉念一想,我先拉著老九去了一家餐廳,老九愕然道:“不去找姓杜的?”


    “不急,先吃飽一點。”我說道:“聽說有壓力的時候要吃點東西,尤其是甜的,這一家烤肉店餐後有不錯的甜點,我們一天都沒有好好吃飯了。”


    老九臉上出現會心的笑容,振奮道:“沒錯,咱們就好好地釋放壓力。”


    我們都是肉食動物,大拚盤上來後迫不及待地開始烤,老九說道:“謝謝啊,林天易。”


    “和我廢話什麽。”我說道:“你最近沒怎麽聯係七姐啊?”


    “發過短信,他們最近有了個重大的變化。”老九環顧四周,小聲說道:“長久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雖然有那份保證書,但並非最好的結果,凡事都要有個度,就像殺人一樣,不管出於什麽理由,殺人就是罪。”


    老九說半天還沒有說到重點,我著急道:“別廢話。”


    “他們現在接受特別任務,和我們一樣,換句話說就是收編了。”老九說道:“離人組不是一樣,把我們收編了。”


    原來如此,說話大喘氣害死人啊,鐵板上的肉“滋滋”直響,我夾起來扔到老九的料碗裏:“趕緊吃吧,熱乎乎地。”


    “大熱天跑來吃烤肉的也隻有我們了吧?”老九話音剛落,一迴頭嘴裏罵道:“格老子的,咋這麽多人?”


    店裏坐滿了人,大家都在熱切地盯著盤子裏的肉,好死不死我就想到了刑室裏的情景,碗裏的肉就變得不那麽誘人了,我用力地咽下一口口水,勉強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裏,美食的口感馬上打破了心裏的陰影,再怎麽惡心也要吃飯啊。


    吃完烤肉吃甜品,結完賬準備走人的時候,老九說道:“你看到我給頭發陶冉了吧?其實吧,我想得很清楚了,裏頭搞不好有我父母的dna,這是最壞的結果,如果是這樣,也沒啥好說的,至少知道生死,走,找姓杜的問個清楚。”


    蒙洛和杜秋呆在會所,據說今天杜秋要會見重要客人,我們到達的時候,蒙洛從一扇門裏衝我們招手,我們跟進去,原來姓杜的給蒙洛安排了一間房,方便在這裏住宿,“嘖嘖,不愧是搞娛樂公司的,瞧這布置,真華麗啊。”老九一屁股坐在床上,床的柔軟險些將老九的身子彈起來:“格老子的,這床用什麽造的啊?”


    “說正事吧。”老九一旦放鬆下來就太放鬆了,我說道:“客人什麽時候走?”


    “快了。”蒙洛問道:“你們的進展如何?”


    將我們的進展告訴蒙洛,蒙洛一怔:“那東西不知道發生什麽變化,居然這麽兇狠,可以吞噬其它魂魄,首先是它自身發生了裂變,一定是在某種巧合下意識到自己的能力,所以變本加厲,可惜他身份不明,想找到他不容易,倒是你們發現的銀狐很重要,刑室……”


    我咳了一聲,蒙洛馬上閉上了嘴巴,不解地看著我,這家夥的老毛病又犯了,哪壺不開提哪壺,他這是要鬧什麽?


    蒙洛還不理解,呆呆地問道:“怎麽迴事?”


    “沒事。”我說道:“刑室的事情以後再說,你在這裏發現杜秋有什麽不對勁嗎?”


    “長袖善舞,八麵玲瓏。”蒙洛說道:“能耐得很,最擅長與人拉關係,但是,他是個利已主義者,說件事吧,上午和他出去,下車的時候有個孩子在他麵前摔倒了,他連看都不看就走開了,還是我將那個小朋友拉起來的。”


    “利己主義者。”我若有所思:“一般這樣的人會在事業上了得非凡的成功。”


    蒙洛突然壓低了聲音:“我偷偷進了書房,就上次那隻東西特別感興趣的書房,所有的書不是放在裏麵麽,門麵上看不到書,空洞,書架中間有隔層,不知道藏了什麽東西,我做了測式,陰氣是重要的地方是中間的書櫃下方,那隻東西對那裏格外感興趣。”


    “不止對人感興趣,而且對書櫃下方感興趣。”我說道:“這裏頭一定有些事,書櫃怎麽打開?”


    “太嚴實了,不知道。”蒙洛正準備說話,外麵傳來一陣寒暄的聲音,杜秋送客了,馬上,那陣腳步聲就近了:“蒙洛,你在裏麵嗎?”


    我們交換眼神,蒙洛打開門,杜秋見到我們有些意外:“你們來了?”


    這話有些深意,一方麵語氣加重了,似乎沒想到我們會來,二來對我們的到來有些疑惑,有些詢問的意思,老九直接掏出畫像:“認識這個人嗎?”


    那是根據江珊麵容畫出來的男像,正是銀狐的畫像,杜秋搖頭:“不認識,從未見過。”


    “時間再往前溯,比如一九九九年呢?”我冷冷地說道:“你見過這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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