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的事,我現在不這麽認為的。”莫白說道:“成陽死了,我的好朋友就這麽死了,不管我走到哪裏,腦子裏都是他說過的話,這負擔太沉重了,我現在不是和你商量,隻是告訴你我的決定。”


    “莫白……”經紀人還想勸阻,莫白突然打開門,看到外麵的我們,馬上咽下一口口水:“你們還在?”


    “一起走?”老九嘻嘻哈哈地說道:“看你也不想留了。”


    “嗯。”他剛應了一聲,身後的經紀人與助理追了出來,他拔腿就跑,我和老九也跟過去,這家夥肯定提前考察過地形,在裏麵東拐西拐居然直接走出去了,分分鍾把身後的經紀人和助理甩得遠遠地,緊跟著上了我們的車。


    “你要去哪,送你。”我說道。


    “迴家,再出現的時候就是直接談解約問題。”莫白說道:“想到要解脫,我心裏還有點小高興,多謝你們了,你們的事情辦得怎麽樣。”


    “挺順利,解決了一半。”我笑著說道:“你真心說話的時候比較帥。”


    “鏡頭前麵是奶油小生是吧?”莫白樂嗬嗬地露出一口白牙:“老子其實是憂鬱小生,鏡頭前麵總是要做戲,聽說做久了就以為是真的,徹底變一個樣子,我不想變。”


    我們送佛送到西,一直將莫白送迴家,看著他歡快地跳下車,老九說道:“這小子以後會幹哪一行?”


    “我估計不是實業。”我說道:“八成是個藝術家。”


    第437章 熟臉,銀狐


    老九嘿嘿一笑:“這小子解脫了,咱們的案子還沒有完呢,首先得去抓那個經理,陶冉的畫像一出,那家夥還能跑了?”


    “別太樂觀。”我提醒道:“人的相貌會隨著年紀的增長發生變化。”


    老九默然了:“這倒是如此,希望順順利利地,林天易,潑冷水是你的拿手好戲呀。”


    我冷冷地笑,馬上拿著錄音機迴警局,蒙洛所說的不假,錄音機打開,裏頭的聲音如同普通的聲音,真好奇換一個錄音機,發出來的聲音會如何?真是刺耳的噪聲?


    陶冉反複聽著陳案的過程,尤其是對於兇犯的相貌形容,手上的筆一刻沒停,畫像最後呈現的時候,果然沒讓我們失望,陶冉將畫像交給華城:“有畫像,有姓名。”


    “不止,此人下手狠辣,而且對處理屍體熟練。”華城皺著眉頭說道:“要麽此人有前科,要麽此人對化學藥品十分了解,上世紀九十年代,網絡還沒有四通八達,這個是入手方向,這件案子交給你,你們繼續查江珊命案。”


    這正是陶冉的意思,我心裏有點小疙瘩,陶冉一開口,華城就默契地接上,這固然有工作夥伴的原因,但是不是還有其它原因呢?


    華城拿著資料與畫像迴自己辦公室,現在輪到陶冉和我們了,陶冉調出江珊的照片:“既然兇手說江珊像極了那個人,如果是男人就是一模一樣,我們不妨大膽假設一下,把人像摳出來進行二次加工,直接加工成男人,然後換上不同的發型,再進行老化處理,上世紀九十年代有交集的話,年齡設置成與江珊差不多,或者再增加十歲或十五歲。”


    陶冉一邊喃喃自語,一邊進行操作,現在的軟件的確神奇,不需要過多的技術就可以將人“改頭換麵”,不知道為什麽,老九盯著那人的臉陷入了沉思:“奇怪,不覺得變成男人後格外眼熟嗎?”


    我和陶冉湊過去看,現在電腦屏幕上出現的人頂著江珊的臉,隻是頭發換成了普通的男人樣式,然後在兩鬢添加一些白發,將年齡拉高了十歲,看上去大約五十歲出頭的樣子,老九的手揚起來,眼睛微微閉上,嘴裏嘀咕道:“不對,我一定在哪裏見過這張臉,究竟在哪裏呢?”


    陶冉倏地站起來:“萬年寒冰,當時突襲我們的人之一!”


    老九倏地睜開眼睛,萬分肯定地說道:“沒錯,就是他!簡直是一模一樣,但那家夥已經死在那裏了。”


    我們不禁麵麵相覷,當初為了簡單行事,所以將那些屍體就地掩埋迴來後上報,隻是拍了屍體的照片,一一核查身份,但這件事情核查起來相當複雜,當初角光附身練海棠的父親後專門尋找一些亡命之徒,又消了他們的案底,名字也換掉,這些人等同於“重生”,現在想核對他們的身份,實在是太難了……


    老九的心固然會“咯噔”一下,本以為那件事情徹底結束了,現在又以這樣的方式讓相關人重新浮上水麵:“格老子的,這件事情不會是個轉機吧?陶冉,把這個家夥的照片打印出來,咱們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你是指海子。”我明白了:“海子雖然一直潛伏在赫圖身邊,但他迴到帝都後便迴到k先生身邊,在那期間與k先生身邊的人有過接觸。”


    老九默然點頭,陶冉立刻將照片打印出來,我們拿著照片立刻就走,幾乎沒有任何停留就往寺廟趕,眼看要到寺廟了,我和老九的肚子都咕咕叫起來,老九的身子往座椅上一靠:“餓死了。”


    “去廟裏吃點齋飯吧。”我說道:“估計能趕上。”


    我們趕上了飯店,海子身為俗家弟子平時也要在廚房幫忙,負責打飯,洗碗之類的職責,我們過去托他的福弄了兩份齋飯,飯堂的人都走光了,海子特別被允許陪同我們參觀寺廟,看著我們狼吞虎咽,海子問道:“怎麽跑來找我了?”


    老九一邊吃飯,一邊將照片掏出來推到海子麵前,海子看了一眼,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那件事情不是早就結束了嘛,給我看這個做什麽?”


    “別廢話了,認識嗎?”老九問道。


    “我迴到帝都後就是他來接應。”海子歎口氣道:“怎麽能不認識?”


    “那就好說了。”老九說道:“叫什麽名字,知不知道底細?”


    “你們還在查他們?”海子說道:“沒用的,身份都換過了,以前的案底被消了,現在他們跑到哪裏去了?”


    我正好吃飽了,將碗筷一推:“死了。”


    “死,死了,你們還查什麽?”海子定然出了一身冷汗,估計慶幸自己及時跑了,現在才能保留一條性命呆在這裏過著素心的日子。


    “這人雖然死了,可是還有人在找他。”老九壓低了聲音:“不是人,找他的不是人,跟瘋了一樣,看到和他長得像的人,居然就下手殺了。”


    海子的喉嚨用力地咽下一口口水,艱難地開口:“你們記得之前的火狐吧,這家夥叫銀狐,你們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刑室吧,銀狐是負責刑室的,說白了就是執刑人。”


    “你不要弄得接承起合的。”老九說道:“所以這家夥的真實姓名你不知道?”


    “你們也隻知道我現在叫海子,是不是?”海子說道:“隻知道叫銀狐,這家夥的手段簡直不配稱人了,聽說刑室裏的大部分刑具是他想出來的,著實厲害。”


    “包括那個帶倒刺的勾子,從上勾到下就能讓人皮開肉綻的東西?”我說道。


    “你們怎麽知道?”海子說道:“這東西可是銀狐的得意之作,後來被定為背叛或想離開組織就必須承受的懲罰,因為最痛啊……”


    海子說著打了一個寒蟬,他這樣的反應讓我倒抽了一口氣:“厲害不說,什麽樣的人要進刑室?”


    “首當其衝的當然是契丹後裔,耶律楚的後人了。”海子說道:“除此之後最重要的是地下拍賣會,對地下拍賣會造成威脅的人。”


    “等等。”老九說道:“那家夥可是上世紀九十年代末死亡的,那個時候能和地下拍賣會扯上關係嗎?”


    “上世紀九十年代末正是地下拍賣會興起之時啊。”海子說道:“當然可以扯上關係了,而且上世紀九十年代人偷盜古墓的非法行為很盛,地下拍賣會也在那時期收購了大量的老古董,為後來的地下拍賣會積累了不少啊。”


    老九狠狠地抓抓頭:“那家夥肯定不是我們的同類,從年紀來看可以查詢的,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可能是當初與地下拍賣會作過對的人,林天易,你怎麽看?”


    “不要局限在這兩種可能性裏。”我說道:“如果是,他為什麽盯著杜秋不放?”


    “查查杜秋的底。”老九脫口而出:“這家夥以前有什麽貓膩。”


    對啊,對方的目標明確,這是明擺著的啊,我們反而忽略了眼前最大的目標,我拍了一下老九的大腿,痛得他呲牙咧嘴:“格老子的,你怎麽不拍自己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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