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過麻煩點。”鬼夥計說道:“不過……”


    “不過另一個人的魂魄能夠侵入巴圖的身體,這種現象本身不太正常。”蒙洛說道:“一般可以短暫支配身體,但長達一年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麽?”一人一鬼你喝我和,隻有我這個門外漢心急不已:“把話一口氣講完可以嗎?”


    蒙洛歎口氣:“除非這人與巴圖有親密的聯係,比如血緣關係,或是夫妻關係等等。”


    鬼夥計連連點頭,我疑惑道:“臭小子你早知道這一點,為什麽不早說?”


    “早說了也沒有用,巴圖想不起來那人了啊,而且他一直獨身,不可能有血緣關係的人,夫妻,他獨身哪有妻子?”蒙洛說道:“歸根結底就是讓巴圖迴憶起一切,雙重記憶都要想起來,夥計大哥,你要用什麽辦法?”


    “讓他留下來三天。”鬼夥計說道:“三天以內足不出戶,我會專心治他。”


    “然後呢?”蒙洛失望道:“不能告訴我是什麽辦法嗎?”


    “我可要靠它收錢的,要是你知道了我就要失業了。”鬼夥計氣正言辭地說道:“三天以後來拉人吧,保管痊愈,對了,作為你們一次性結清費用的報答,我不會讓他離開這裏半步的。”


    鬼夥計馬上開趕,我們倆走出去,店門自己“啪啪”關上了,我摸著自己的心髒:“這家店真的很奇怪啊,臭小子,你不好奇他們的老板是什麽人嗎?夥計都這麽牛逼。”


    “肯定是世外高人。”蒙洛肯定地說道:“但他不想露麵所以強求不得,把巴圖留下來沒事的,我們先迴去吧,林天易,我好餓……”


    “我也很餓,想到剛才刷出去的一萬塊,就更餓了。”我趁機打擊報複:“今天的夥食費你掏吧,我沒錢了。”


    蒙洛反常地滿口答應,沒看到巴圖,東海與南海著急了,我們將情況解釋一番,兩人連連搖頭,南海說道:“怎麽可能,巴圖叔到省城的時候就是獨身,後來也沒有結婚。”


    東海補充道:“非但沒有結婚,就連交往的女人也沒有,巴圖叔根本沒有找老婆的打算。”


    老九坐在車上沒下來,他搖下車窗聽著我們說話,現在終於說道:“格老子的,我的車沒事吧?”


    現在倒想起自己的車了,我沒好氣地說道:“車倒是沒事,但是車子要洗了,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就安心養傷,我會幫你把車子弄幹淨的。”


    老九躺在座位上閉上眼睛:“迴家上藥吧。”


    我們將兩輛車開迴去了,現在各車歸各主,迴到久違的家中,東海和南海自動扶著老九進房讓他躺著休息,南海還替老九重新上藥,蒙洛鑽進我房裏,將攝魂瓶放在角落裏,貼上兩道陽符,徹底將趙高的魂魄擋在裏頭,“出了警局,那些家夥想滅口的話一定會想辦法讓他魂飛魄散,他現在還不能死,在巴圖大哥找迴記憶以前。”蒙洛說道:“我和你睡,讓老九清淨點。”


    我沒有拒絕,因為沒有力氣,吃飯全靠外賣,我抽空將家裏收拾了一下就下樓,突然想到少年鬼,擦,怎麽忘記問陶冉這事了,那小子的案子查得咋樣了?正走神的時候,小李走到我身邊說道:“老板,那個人又來了。”


    是那個隻對石頭感興趣的人,我點點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過去:“喜歡玉石?”


    那人下了一跳,猛地抬起頭,看到我的架勢馬上說道:“你是老板?”


    “對,你不止一次來了,每次來隻看玉石貨架,所以我猜你是玉石愛好者,不過呢,”我看著這人的臉:“對玉石並不精通,是門外漢。”


    那人愣住了,突然說道:“你是第一個說破我的人,我不喜歡玉石,也不懂,隻是在找一塊石頭而已。”


    “能告訴我是什麽石頭嗎?”我說道:“你走遍整條古玩街,隻看玉石,目的性很明確,在我們這條街也有特別的服務,客戶指定目標,我們想辦法弄過來滿足客戶的要求。”


    “我,我沒有錢。”這人說道:“這種服務很貴吧?”


    這人身上透著一股蒼茫的感覺,而且頗有些認命的感覺,“不貴,找到才收費,找不到一分錢不收。”我說道:“怎麽樣,考慮一下?”


    這個家夥是那些人中的一員嗎?還是偶然出現而已?


    “找不到不收費?”這人動心了:“可以細談一下嗎?”


    我將他請進辦公室,倒了茶,這人自我介紹道:“我姓徐,徐仁國,我要找一塊傳說中的石頭。”


    我一愣,這個答案太無厘頭了,“傳說中的石頭?”


    “不瞞你說我現在想救人。”徐仁國說道:“我的老婆病了,絕症,醫生說最多隻有三個月的命,我老婆的奶奶是薩滿教徒,聽她說薩滿教有一種聖石可以冶百疾,我想找到這塊石頭就可以救我老婆的命了。”


    “徐先生,請恕我直言,僅僅說是一種聖石,不知道樣子,不知道特征,我們很難幫到你。”我搖搖頭:“有什麽明顯特征嗎?”


    徐仁國的身子無力地倒下去:“奶奶說那塊石頭隻出現在薩滿族的傳說中,我也不知道長什麽樣子,據說把人血滴下去,血就會融進石頭裏,看到石頭的一刻會出現自己最想看到的事情,石頭的樣子就不知道了,這隻有老一輩的教徒聽說過,根本沒人見過。”


    怪不得他一直盯著石頭看,我苦笑道:“我隻能盡力,你的太太在哪家醫院?”


    徐仁國報出一家很有名的醫院,我順便詢問了一下姓名,這單買賣肯定做不成了,送走徐仁國後我馬上打電話到那家醫字證實,徐仁國沒有說謊,他的老婆已經是絕症晚期,不可能再活下去,這位癡情的丈夫想通過一個傳說拯救妻子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歎口氣,坐在椅子上麵胡亂地轉動著,突然,椅子停住了,我迅速站起來開始跑……


    我一口氣衝出店麵,來到古玩街上,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已經看不到徐仁國的影子,我懊惱地打自己一拳,剛才腦袋怎麽沒反應過來呢?他妻子的奶奶是薩滿教徒,而且是老教徒,別的不說,肯定要認識她啊!


    “步老板,你在找我?”徐仁國突然出現了,就在我的身後,他現在垂頭喪氣,毫無精神:“你幫不了我了。”


    “我想認識你的奶奶,薩滿教徒的那位老太太。”我說道:“我要見她。”


    “奶奶在醫院。”徐仁國說道:“老太太現在寸步不離病床,我一會兒要去醫院,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現在就去吧,我送你過去。”我痛快地說道:“在停車場等我。”


    第369章 石頭,靈壁石?


    我和徐仁國到了醫院,以前的我絕不喜歡這個充斥著消毒藥水的地方,尤其四處都可以聽到咳嗽、大喘氣的聲音,有時候某些角落還會傳來哭聲,到處都是愁容滿麵的臉,唾沫裏包含病毒,我和徐仁國到了醫院,在那間三人病房的門口,我一眼看到了老太太。


    老太太將自己收拾得整齊幹淨,一頭白發聚攏在腦後,手背上滿是老人斑,聽到腳步聲馬上迴頭,看到徐仁國,強裝出鎮定的樣子:“你迴來了,找到了嗎?”


    老太太肯定知道石頭是找不到的,仍然關切地問話,隻是為了給徐仁國一點心理上的安慰,老人家的心思徐仁國是知道的,徐仁國頹然地走過去:“奶奶,我不找了,不找了,以後就好好陪著她,直到最後。”


    “這樣就好,孩子,這位是?”老人家終於看到我,好奇地問道。


    我送上手裏的營養品和鮮花,單刀直入地說道:“老人家,我是來找您的。”


    我刻意不去看床上的女患者,她雙眼緊閉,瘦成皮包骨頭,她的左手一直握著老太太的手臂,因為無力,手指都握不攏,老太太看著我,眼神意味深長:“找我?”


    “是的,我想請教您一些薩滿的問題。”我終於正眼看著病床上人的臉,然後猛地倒抽了一口氣,病床上的女子氣若遊絲,麵色臘黃,因為化療剃了光頭,現在戴著一個薄薄的帽子無力地躺在病床上,她看著老太太,輕輕地點頭:“奶奶,去吧。”


    我和老太太出了醫院,出於對老年人的尊重找了一家茶館,坐下來後老太太歎了一口氣:“好久沒有這麽愜意了,還能找地方喝茶。”


    “老太太,您貴姓?”我尊敬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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