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冉苦笑道:“你當我們是超人啊,都快到下午的時候接到屍體,解剖也是走了後門才得到優先權,這麽短的時間讓我們確認他的身份?”


    “對,對不起。”因為心虛,我開始結巴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沒有催你們的意思。”


    陶冉笑了:“我知道,你太心急了,你和老九一樣都太心急了,事情走到今天沒有一點進展,好不容易抓到他們的下落,又隻是一個死人而已,放心,不管是作為離人組的成員,還是你們的朋友都會盡力的。”


    陶冉迴頭看著病房裏的老九:“今天要守一晚上,我不走了,和你輪流守夜。”


    “謝謝你,陶冉,我累了。”我一說完,馬上靠在陶冉的肩膀上,陶冉的身子抖動一下,並沒有反對,任由我靠在她的肩上,她身上的香氣並不似從前濃烈,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了香水的型號,現在的香水味是淡淡的,但餘味悠長,味道,真好啊……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覺到背部疼痛的時候便睜開眼睛,陶冉居然不在,我滿心失望,現實生活和浪漫的韓劇截然不同,本以為她會讓我靠著讓我入睡,然後一動不動以示深情,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把我扔在長凳上麵就跑得不見影子了!


    我坐起來揉著酸痛的肩膀,走到窗戶邊上一看,病床上的老九不見了!


    就像一道雷劈過來讓自己外焦裏嫩,腦子的神經也在這一刻短路,我匆忙走向值班室,迎麵撞上了陶冉,陶冉見我毛發都豎起來的樣子搖搖頭道:“不要自己嚇自己,老九在淩晨四點醒來了,可以說話行動也在慢慢恢複,所以我向醫院提出轉到普通病房,我是來叫醒你的,看來你是真的累了,睡下去就那麽沉。”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嚇慘了,心髒都要停止一樣,我去看看老九。”


    陶冉帶著我去病房,在老九的強烈要求下他住進了單人病房,陶冉表示離人組不能為他買單也不以為然,反正他自己有錢,老九昏迷了那麽久,現在毫無睡意,坐在床頭等著我們過來,他的上半身套著一件寬鬆的病人服,身上纏著厚厚的繃帶,上半身行動不太方便,腿也是如此,見我進來,老九氣怵怵地說道:“格老子的,老子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這迴丟人丟到家了。”


    “你不想這麽狼狽,還一個人追過去?”我沒好氣地說道。


    “去他奶奶的,他們想借巴圖的手殺了我們,這是活生生的借刀殺人啊,當時你們和巴圖糾纏,人多勢眾,俗話說得好,操縱一切的手才是該砍下來的。”


    陶冉的眉頭一皺:“這是誰說的?”


    “葉久。”老九得意洋洋地說道:“不行麽?”


    陶冉無可奈何地笑了一聲說道:“行,等你百年之後這句話要麽流行,要麽沉到海底,隻要你覺得開心了就好。”


    老九摸了一下鼻子,居然惡狠狠地瞪我一眼:“你看這個姑娘,嘴巴一點也不饒人。”


    我故意打岔道:“有件事情覺得奇怪,他們為什麽費周折地殺人呢?說到殺人,最直接的方法有很多,比如毒藥,還有槍,槍比小箭好用多了。”


    “每把槍都有自己的身份,憑槍找人很容易。”陶冉說道:“他們似乎很顧慮自己的身份暴露,毒藥,現在的化學毒藥也有嚴格的控製,用起來並不那麽容易,再加上我們在那具屍體身上找到的衛星電話,我越發肯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的背後有著一個光鮮的身份,這個身份懼怕我們發現他們的身份,如果是這樣,目標其實是醒目的。”


    “仔細想想,有道理啊。”老九若有所思,一激動就身子猛地往前一俯,結果帶動了傷口痛得不能自已,趕緊倒抽一口氣慢慢地靠好:“他們一直以來用的方法都是隔空殺人,讓人找不到證據的方法,比如狗頭巫,比如鬼附身,要麽就是從黑市流傳出來的小箭,其實他們也能從黑市找到槍,隻要磨掉槍號就可以了嘛。”


    “就算磨掉了也是有跡可循的。”陶冉肯定地說道:“除非他們用手工製造的,民間有些製槍的能手暗自非法造槍,所以不排除他們手上也有槍。”


    “衛星電話都有?”老九說道:“那家夥身上有身份證明文件嗎?”


    “沒有,他們費盡心思肯定不會在這種細節上出錯。”陶冉說道:“但我們手上有屍體,憑著確切的照片一定可以找到他的身份,個人活在社會上不可能避開與其他人的接觸,尤其他們還在帝都頻繁出沒,我和華城會努力找到他的身份的。”


    “辛苦了啊,姑娘。”老九說道:“我這傷沒有十天半個月恐怕好不了,醫院的藥不行,林天易,打電話給許七七,告訴她我受了嚴重的外傷,讓她送藥過來,我要盡快出院。”


    我立刻通知七姐,天色蒙蒙亮的時候,七姐帶著鐵手來了,老九看到七姐自然開心不已,可是瞅到鐵手麵色一沉:“唉喲,該來的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


    鐵手毫不退讓:“七姐讓我來,我就來了。”


    七姐慢悠悠地說道:“藥是鐵手配的,你用還是不用?”


    老九摳了一下鼻子:“萬一下毒藥了怎麽辦?”


    “涼拌。”七姐說道:“你愛用就用,不想用就在醫院裏躺著,等到出院的那天為止。”


    七姐一講狠,老九就沒有辦法了,鐵手還要火上澆油:“我剛才配藥的時候在裏麵用了一點特別的東西,你如果擔心就棄了吧。”


    老九不言語了,所謂一物降一物就是如此吧,天生七姐就是為了治他的,老九自己折騰著想解開繃帶,剛一伸手就發出痛苦的聲音,我們都視若無睹,七姐忍住笑,心裏早摸透了老九的心思,自動上前替他解開繃帶,老九貪婪地聞著七姐的發香,表情也變得愉悅起來,兩人這種曖昧的舉動讓人看不下去了,就像七姐趴在老九的胸口,老九正講著情話……


    我衝另外兩人使了個眼色,鐵手和陶冉默默地跟著我走出去,走出去後鐵手掏出煙,打量了一下四周又將煙放迴去,這個舉動讓我對鐵手徒生好感:“不要緊吧?”


    鐵手愕然地看著我:“什麽?”


    我用下巴點著病房的門:“看到那樣的場景,心裏不好受吧?”


    “從一開始想爭個你死我活到突然迷茫,接受七姐選擇的痛苦到現在的淡定,好像習慣了。”鐵手說道:“從七姐說要嫁給我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心境的變化了,明明不愛自己的七姐要嫁給自己,感覺不真實啊,果然都是假的,現在倒好了,隻要七姐開心就好,我嘛,好好地做好份內的事就足夠了。”


    我對鐵手的好感越來越大,裏頭突然傳來老九的慘叫聲,陶冉馬上推開門,見老九趴在床上,七姐在往他的傷口上撒藥,那藥末有一股刺鼻的香氣,一落到傷口上就滋滋冒出泡沫,而且是血紅色的泡沫,看著著實嚇人,陶冉直接傻眼了:“那是什麽?”


    “藥物的正常反應,迅速地將傷口的髒東西弄出來,然後愈合。”鐵手淡定地說道:“越是痛說明越有療效。”


    傷口的血沫終於不再湧出來,壯烈如老九也滿頭大汗,除了剛才突如其來慘叫的一聲,那之後再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但臉的顏色全變了,慘白如紙,七姐用幹淨的毛巾輕輕擦拭著傷口,血沫沾在毛巾上就是腥紅的一片,我倒抽了一口氣:“老九,疼不?”


    老九扭頭看過來,雙眼通紅:“你說呢?”


    “看上去疼得不行了。”我捏緊拳頭:“還有小腿呢。”


    老九懊惱道:“當時也不知道怎麽了,背上受了這麽重的傷自己也不知道,幸好不知道,不然撐不到你來。”


    七姐替老九處理小腿上的傷口,聽著老九的話,我突然想到一部很古老的僵屍劇,劇中的母親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亡,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爆發了極大的力量,直到有人指出她已經死亡,那股強大的力量才倏地消失,真正地陷入死亡。


    老九背後的小箭是完全沒入,傷勢極重,或許是因為小箭的速度太快,痛苦隻是轉瞬即逝,他自己被蒙騙,因為這份“無知”,身體超越了極限,直到看到我,心理鬆懈,馬上就陷入了真正的痛苦。


    老九經曆了一段極難的日子,想到這裏,我心時一酸,七姐已經解開老九小腿上的繃帶,就在此時,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七姐警覺地迴頭,不用說話鐵手就明白七姐的用意,馬上走出去對過來查房的護士說道:“這間房不用查了,一會兒再過來吧。”


    鐵手成功地打發走了小護士,七姐繼續上藥,老九痛得死去活來,還要緊咬牙關強忍,一番折騰之後,老九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額頭上像下了一場雨,病號服都濕透了,老九側趴在床上,看著七姐說道:“許七七,最快多久可以出院?”


    第365章 黑章扳指,黑痣


    “所有的藥用完,直到傷口開始結痂就差不多了。”七姐說道:“比一般的愈合時間要快一周,爭取三天吧,你急什麽?”


    “不能不急啊,巴圖和臭小子他們在另外一間醫院,情況還不知道咋樣呢。”老九說道:“那些人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我們的命了,格老子的,不好對付啊。”


    “要不要幫忙?”七姐終於沒有忍住,提出這個建議:“我說過的,不會直接與你們會合,但是可以在外圍做些工作,需要我們做什麽?”


    “找人,找一個臉圓有輕微駝背的家夥,林天易會把畫像給你們的。”老九說道:“一定要秘密進行,那些家夥不好對付,擅長隔空施展巫術害人於無形。”


    “放心,我們青虎會也不是浪得虛名。”七姐自信地說道:“我們隻是找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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