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幹的事情就不用理會了。”老九說道:“就算許七七發現侏儒住在墓裏,那也是人家的自由,還有住下水道的呢,隻要沒擾民,沒有給我們造成損失,管他住在哪裏。”


    不,不對,我心裏總覺得抓住了什麽,卻始終不明朗,還是陶冉伸出了援手:“你們兩個人不夠,我也加入,三個人守一夜應該沒問題,讓林天易迴去吧。”


    我如獲大赦,拱手對陶冉說道:“謝了,美女。”


    陶冉白了我一眼:“我以為在你眼裏,隻有一個人是美女。”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掃興,我慘淡地一笑,轉身離開,迴到古董店時,小李跑過來,將一個ems件交給我:“老板,你的。”


    掃一眼地址,我的心提了起來,胸腔裏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還有一絲痛,我迅速地來到樓上,關上門,坐到沙發上,將快件放在茶幾上,我扶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郵件是從一個遙遠的地方發來的——黑水鎮。


    黑水鎮相關的人隻能想到李銓了,我終於將它拆開,裏頭掉出一個小布包,打開,裏頭是一截黑黑的東西,幹了,看著有些脆,我不敢伸手觸碰,同時心中好奇,這是什麽東西?


    將這東西放在一邊,我打開信件,信是李銓寫來的,他告訴我他已經與當地的村子取得聯係,用一筆錢作為交換,所有的人可以入駐村子,至於現實問題隻有一一解決,不能操之過急,信中提到了他的叔父,那位老人家知道花姬已死,心如死灰,病情也加重,已經到了彌留之日,想到花姬,我隻有淡淡一笑,心隱隱作痛,再繼續看下去,李銓對我們的表示感謝,因為我們的出手讓叔父的願望徹底破滅,族人們反而可以放下沉重的擔子,看到這裏,我心中十分欣慰,繼續看下去。


    看到下麵的內容,我心裏一震,看著桌子上那截黑黑的東西,雙眼發脹!


    那東西是小家夥的臍帶,是我兒子的臍帶,每一個嬰兒出生後,第一步是剪斷與母親的牽絆,從此成為一個獨立的生命體,他的唿吸與營養不再依靠胎盤,我的兒子,出生的第一天成為獨立的生命體,也就此葬送了自己的性命,摸著那根臍帶,我心如刀絞,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我找來一個檀木盒子,將它放在裏麵,然後與幹爺爺的靈牌擺在一起,位置略靠後,然後焚香,香氣縈繞,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重新坐下來看信。


    李銓說有機會再來帝都,順便送上花姬身上的《西夏酒書》,如何處置由我決定,我迅速地拿起信封,從裏麵掏出《西夏酒書》,原來被李銓帶走了,我還以為和花姬的屍體一起化為烏有,略想了一下,我將《西夏酒書》的下半部分撕掉,用腳將垃圾筒勾過來,拿出打火機將它點燃,看著它們化為灰燼,我不禁苦笑,《西夏酒書》的上半部分是製酒術,倒是值得流傳,總有一天它會在我手裏發揚光大。


    處理好這一切,我將李銓的信折好收起來,這家夥會帶著黨項人傳承下去,隻是所謂的最強血統淪為無稽之談,處理好這件事情後,我突然想到海冬青還沒有迴來,已經三個小時過去了!


    站在陽台,我往四周看去,沒有,天空偶爾飛過幾隻鴿子,手扶在欄杆上不時敲打著,擦,不會真中槍了吧,這個城市裏太多食客,他們什麽都吃,我正踟躕不安,手機響了,是七姐,我接起來,她的聲音有些急切:“在哪裏?”


    “在家裏。”我感覺到了什麽,馬上說道:“等海冬青迴來。”


    “過來吧,我們發現了它們,它們受傷了。”七姐說道:“可能是看到了我們,才從樹上下來,它們還認識我們。”


    “你們在哪裏?”我問道。


    “古墓群,剛剛到達。”七姐說道:“等天黑正式開。”


    我得去淌渾水了,問了七姐所在的位置,顧不得吃晚飯,我就驅車前往,一個半小時以後終於在帝都境外找到了七姐的所在,那裏已經不屬於國道,隻是一條較寬大的柏青路,這種路大多是由所屬政府簡單鋪就,上麵已經東一個坑,西一個坑,我放慢速度緩緩往前開,終於看到七姐的車,我馬上將車子靠邊停好,看到路邊的叢木有被踩踏的痕跡,便沿著那裏走下去,越過一個小土坡,再走過一片叢林,此時已經傍晚,太陽西沉,遠處的山影投射下來,還有些陰森的感覺。


    我許久沒有獨自來到陌生的地方,心裏一緊,馬上加緊了步伐,我打給七姐電話,馬上,她就亮起了手電往上照,循著那光,我跨過一條小溝,走進了樹林裏,七姐的聲音傳來:“他來了。”


    我看到地上有兩個影子,走近了一看,兩隻海冬青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背上搭著一件衣服,看大小是老虎的,見到我,兩隻海冬青“嗚”了一聲,就像在低聲悲鳴,我馬上走過去,問道:“傷到哪裏了?”


    老虎不禁樂了:“你當他們可以說話啊,還問傷到哪了。”


    我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擦,忘記了。”


    掀開衣服一看,兩隻海冬青身上都有擦傷,但其中一隻的右腿被什麽東西刺透了,血沾了滿腿,已經幹枯,現在被包紮上了,但它的表情很痛苦,一雙豆子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我歎息一聲:“你們跟蹤那人到了這裏?”


    海冬青乖乖地點頭,左一道大驚小怪道:“我的天,怎麽和人一樣?”


    “這兩隻小東西可不簡單。”老虎說道:“年紀比我們大多了,對它們客氣點。”


    我蹲下來檢查小東西的傷,馬上判斷出來:“是箭傷。”


    海冬青馬上點頭,它們跟蹤小七到了這裏,這裏人煙罕至,能夠傷它們的人隻有小七了,這人到底是什麽人?七姐說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是和我們一起下去看個究竟,找到傷害海冬青的人,第二嘛,你帶著它們迴去,我們要開始做事了。”


    “前者。”我斷言道:“很明確的選擇嘛,我都打發走蒙洛和老九了。”


    七姐欲言又止,倒是阿男問道:“老九去幹嘛了?”


    “不要管其他人的閑事。”鐵手說道:“天已經暗了,可以下去了。”


    七姐說道:“那地方雖然在地下,但其實並不是深入,隻是被覆蓋了一層土,盜洞不深,土層不厚,下去後一定要小心坍塌,情況不對馬上撤,知道了嗎?”


    他們來過一次,越過樹林裏凹陷下去的空地裏有現在的盜洞,隻是我放眼看過去,壓根不知道在哪裏,突然看到鐵手一步步地往前走,似乎在丈量著什麽,我明白了,他們打盜洞時已經留好了距離,為了再度返迴,由鐵手用腳步進行丈量,畢竟不同的人,步子的大小也不一樣,鐵手站定在那裏,老虎和阿男馬上上前扒開表麵的一層土,那層土下麵是一層枯草,拿開那些枯草,方正的盜洞立刻出現在眼前,七姐率先下去,然後是老虎、左一道,我被鐵手推了一下:“你下去。”


    兩隻海冬青還趴在地上,我將它們放在隱蔽的地方,這才跳下去,左一道跟在我的身後,鐵手則在最後麵,這樣的排位也在情理之中,跟著走下去後,我有些大開眼界,一般來說,盜洞下麵直接聯接墓室,可是這條盜洞直接打在了棺槨的左側,與棺槨不過兩米之遙,這種精確度簡直非人類可以辦到!


    我爬出盜洞,並沒有看到他們所說的床鋪和罐頭盒子,七姐說道:“棺槨裏什麽都沒有,我們到其它地方看看。”


    走進另一間墓室,我馬上看到了七姐所說的一切物件,這還不算完,墓室的外圍已經被破壞,鑽出去後就可以看到這些墓群的規模,這些墓葬在這片窪地下按固定的距離分布著,我大致數了一下,一共有二十餘座,每座古墓約有三米高,長約五米,寬約四米,墓碑保存完好,墓碑下端刻有數量龐多,主題不同、風格各異的深淺彩色浮雕,有頑童戲獅,侍女獨立,農田耕種……


    第276章 雙層棺,赤身屍


    這些石刻能夠清晰地看到人物表情,而且寓意吉祥,包括了寓意祿壽喜的蝙蝠、梅花鹿、仙鶴、喜鵲等等,還有鳳凰、麒麟等瑞獸,此外還有一些戲曲場景,這些石刻很像樣,而依老九所說,這些墓群的大小不一,前麵的都是剛才說的尺寸,後麵的則矮小一些,我看著七姐:“這些的確是清朝的墓群。”


    七姐說道:“我們上次來時進入三個墓室,你猜怎麽樣?”


    “七姐就不要賣關子了。”我笑著說道:“直接告訴我答案吧。”


    “陪葬很少甚至沒有。”七姐說道:“除了剛才那個地方有人居住的痕跡,其它墓室裏沒有生活痕跡,那個侏儒是守墓人?”


    我有些混亂,頭頂上傳來“轟轟”聲,七姐說得沒錯,土層不厚,天空打雷,泥土就“倏倏”地往下落,鐵手表情凝重,突然讓老虎站在他肩上探頭頂的泥層,老虎跳下來說道:“應該沒有問題,七姐,我們抓緊時間進剩下的墓。”


    老虎看我一眼,我馬上說道:“你們忙你們的,我不準備分一杯羹。”


    “夠機靈。”老虎滿意地笑笑,和阿男、鐵手、左一道往其它的墓而去,七姐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問道:“七姐不動手?”


    “比起墓裏的明器,我對那個侏儒更感興趣。”七姐壓低聲音說道:“從剛才起我就感覺到有人在尾隨我們,林天易,你少裝蒜,要是平時,你早跟老虎去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大家彼此彼此。”


    我和七姐交換眼神,假裝不經意地走到一座墓碑前,我突然發現不對勁:“七姐,這裏如果是自然塌陷,上麵的土落下來,墓與墓之間應該被土填得嚴實實,而不是像現在,現在墓群就像在上麵加了一個泥土的蓋子,蓋得剛剛好,泥還沒有落下來。”


    “聰明。”七姐讚道:“這是個人為的工程。”


    我摸了一把鼻子,如此一來,侏儒的身份更引人好奇了,身後的影子動了一下,我看了七姐一眼,故意拉高了音量:“七姐,你們在棺材裏看到什麽了?”


    “你這不是廢話麽,”七姐說道:“裏麵的棺材是雙重棺,外麵一層木棺蓋,裏麵的一層則用綢布包裹著,揭開第一層棺蓋還沒有聞到什麽氣味,揭開第二層綢布包著的棺蓋,裏麵傳來一股刺鼻的味道,裏麵的屍體赤身露體,連壽衣也沒有。”


    “那就不對了,看這裏的墓碑和墳墓的大小,裏麵埋的非富即貴,能夠有這麽好的墓碑,怎麽會沒有錢置辦壽服?”我咳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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