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冉站起來,淡淡地笑了一下便走進去,選擇了一個僻靜點的角落,兩杯熱咖啡正好提神,看著我的臉,陶冉說道:“出來的時候沒洗臉吧?”


    “發現錯過時間,一口氣奔過來,哪裏有洗臉的空當,說吧,找我什麽事?”


    陶冉喝了一口咖啡:“先說你最感興趣的,綁架你還有闖入懸棺的人有下落了,極偶然的機會下,發現了有他們的監控畫麵,他們在本市的古玩市場打轉。”


    那個白手指!我的心情頓時激動起來:“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是昨天查到的,昨天古玩街有一起盜竊案,所以查看了當時的監控錄像,好巧不巧,就在裏麵看到了那兩個人。”陶冉說道:“我親手畫過他們的畫像,絕不會認錯,順便打聽了一下,他們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古玩街找東西,難道是,想到黃花梨盒子,我不禁笑了,山水有相逢,居然先和他們相逢上了,我摸了一下鼻子,這下可有得玩了。


    “笑得這麽詭異,你難道知道什麽?”陶冉馬上警覺地問道。


    “知道這兩個人的下落了,我能不高興麽?”我收了笑容:“還有什麽消息?”


    “昨天晚上的指紋和腳印都查過了,除了我們和你們的,不可識別的腳印和指紋有兩個。”陶冉說道:“當然,老九的沒有錄入,所以還有另外一個不可查看的,技術中心的指紋庫裏沒有找到對應的。”


    “沒有過去?”這一點讓人鬱悶了:“這迴真要成無頭案了。”


    “是啊,頭一次這麽憋火。”陶冉說道:“現在受害人的家屬天天到警局打聽情況,我們卻無言以對,任憑他們打罵,也不能還手,還口,也不能哭,我們要怎麽解釋,有人利用剛剛出生的嬰兒替自己療傷,有人信嗎?”


    第096章 神木廠,圖紙


    陶冉的無奈與無助深深地感染了我,想到長桌上的七個小嬰兒,我的心也揪得疼起來:“不要再想了,這件事情還沒有過去,隻要這個人還在,一定會再次露出馬腳的,下一次逮住他不就可以了。”


    “你說得輕巧,算了,這個話題略過吧。”陶冉說道:“你和我講過的話,每一個字我都仔細想過了,現在給你正式的迴複,你,林天易的確是一個很沒有品的男人,不會憐香惜玉,說話直接得像把刀子,直通通地戳到人的心裏,嘴巴真的很討人厭。”


    這女人的話題也轉得太快了,我有些猝不及防,她現在算是表白?我隻有幹笑兩聲,雙手抱在胸前:“要吐槽?好,吐個痛快吧。”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在沙漠,你這個人粗魯,不講道理,這是第一印象。”陶冉的眼睛亮晶晶地:“我在想,這個人小時候一定缺少關愛,要不然對人這麽冷漠?可是之後的一切讓我對你的看法發生了改變,你在危機關頭很果敢,敢冒險,替我們找到了生機,你還費盡心思地顧全所有人,所以,那層冷漠和無所謂隻是你的偽裝罷了,本質下的你愛自己和身邊的人。”


    “你說的人是我?”我不禁笑了:“好陌生。”


    “從沙漠迴來以後,林天易這三個字就在我腦子裏盤旋。”陶冉說道:“以後還會,什麽時候能從腦子裏消失,我不知道,但請你以後不要故意來敲打我,喜歡你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請你尊重一個女人的感覺,可以嗎?”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陶冉的臉,最終,我笑不出來了,陶冉卻灑脫地站起來:“我要說的都說完了,先走一步,記得去找那兩個家夥。”


    咖啡廳裏隻剩下我一個人,一轉頭,外麵有個人影一閃而過,那人我剛剛見過,所以一眼就能認出來——華城!


    喝完剩下的咖啡,正準備買單的時候才發現對麵的咖啡杯下壓著一張鈔票,陶冉走的時候已經留下錢,我有些啞然,這個女人太自立和自尊,真讓人沒辦法,我取出那張鈔票,衝服務生招手:“買單。”


    迴到家,我將那兩個家夥出現在古玩街的事情告訴老九,老九和我的猜想一致,那兩人一定是查到了什麽,在找黃花梨盒子!


    “林天易,我們先按兵不動。”老九的眼睛眨了一下:“認不認識做舊的人?”


    在這瞬間,我和老九的心思相通了,我馬上知道他想幹什麽:“你想做一個一模一樣的迷惑他們?”


    “他們要是得手,一定會激動得很,到時候嘴一鬆,吐露出一點什麽也不一定。”老九得意道:“我們就等著好了。”


    做舊麽,我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叫許大師的人,許大師是我們對他的別稱,此人做舊手法一流,不管什麽類型的都是信手拈來,堪稱大師級的人物,他姓許,許大師由此而來,此人和我交情還不錯,不過我從未光顧過他,這次終於有機會了。


    我去找黃花梨盒子,拿上後載著老九去找許大師,剛坐到車上,我拍了自己的腦門一下:“老九,我們是不是多此一舉了,找點東西扔到裏麵,直接把這個盒子擺出去不就好了嗎?”


    已經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老九哈哈大笑:“這真是繞了遠路了。”


    咱說做就做,不做不知道,這個黃花梨盒子根本打不開,也就是說,我想把東西塞到它的夾層裏,根本不可能,除非,我毀了這個盒子,毀了以後想要修複就不容易了,橫豎是要去找許大師了,老九不禁說道:“當初造這個盒子的人費了不少功夫啊,也不知道你那個許大師能不能仿出來。”


    “不能仿,就算是砸了,也要能夠修複才可以。”我說道:“黃花梨木倒不用真的,可以做出效果來,以假亂真,走吧,先去找他。”


    許大師還住在一處平房裏,去的時候我買了一盒茶葉,他平時沒有別有愛好,就是喝喝茶,研究下一些古書,尤其是和做舊有關的古書,房門緊閉,入冬了,家裏開了暖氣,勢必是不能開門的,我敲了幾下門,叫道:“許大師,在不在,我是林天易。”


    “進來吧,門沒鎖。”許大師一定在忙,肯定是頭也不迴。


    推門進去,許大師背對著我們,坐在桌子前麵,台燈亮著,他正拿著一樣東西在台燈下麵苦戰,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直接說道:“今天是兩個人來?”


    老九低聲說道:“老人家好靈的耳朵。”


    “你才老人家。”許大師轉身過來,扶了扶鼻子上麵的眼鏡,花白的頭發,蒼老的麵容,額頭上三道深深的褶子,就算把臉板住,這三道褶子也十分清楚,他的一雙眼睛在眼鏡後麵隻露出眼白,一雙手十分粗糙,上麵滿是老繭,所有見過許大師的人,對他的手都比臉有印象,他本人就是一個幹瘦的小老頭子。


    老家夥還是不服老呢,我沒好氣地說道:“老家夥你別嘴硬了,今年快六十了吧?花甲之年了,介紹下,這是老九,老九,這位就是我和你提的許大師了。”


    許大師沒好氣地說道:“林天易,許大師這個外號就是你最早傳出來的吧?”


    我立刻壞笑道:“哪有,大師是對許大師的尊稱,是對您老人家技藝的肯定,是吧?”


    “少耍嘴皮子了。”許大師重新轉身,我看到他手裏拿著一個玉蟬,他一邊熟悉地操作,一邊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來還沒有空手,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我將黃花梨盒子放在許大師的桌上:“我要把這盒子砸了,放東西進去,再修複。”


    每一個做舊大師都是優秀的鑒定師,許大師也不例外,他掃了一眼盒子,馬上說道:“這可是上好的黃花梨,至少五百年以上的,真要砸了?”


    “要,必須要。”我強調道:“價格好說。”


    “聽說你的店裏著了大火,落魄得很,這一陣子沒有出現,變大款了啊。”許大師嘴上這麽調侃著,卻停了手上的工作,拿起我那個黃花梨盒子開始研究,我提醒他盒子上麵有機關,他撥弄幾下,表情突然凝重起來:“這盒子從哪裏來的?”


    “鬼市買來的。”我老實地說道:“盒子不止這一個,不過隻有這一個有機關。”


    看著許大師的臉,我試探地問道:“許大師知道這盒子的來曆?”


    許大師馬上放下盒子,他一言不發,就鑽進了內室,馬上我和老九就聽到了翻箱倒櫃的聲音,老九倒抽了一口氣:“林天易,格老子的,你真的是八字輕?我咋覺得你是被命運女神眷顧的人?感覺這許大師知道些什麽啊,關於這個黃花梨盒子。”


    我的感覺也很奇妙,“等等看,許大師估計想到了什麽。”


    我和許大師的交集不算多,倒是以前在古玩街的時候,隔壁的曾老板巴巴地想巴結許大師,因為他的過分熱情,倒突顯了我的大氣,許大師對我的印象好不少,所以交集不多,但也算是許大師認同的人,交情自然也上來了,其實我仔細想了一下,能夠和我走得近的人,都不太會耍花槍,骨子裏是個痛快人,實話實說的類型,許大師也是如此。


    許大師終於出來了,手裏拿著一張圖紙,紙張看上去發黃,有些年頭了,他將圖紙鋪在桌子上麵:“林天易,你來看看。”


    我湊過去一看,這是設計圖啊,再仔細一看,頭發都要豎起來了:“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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