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會,南磊的家人一直沒聯係上,除了我們這些人,就隻有學院派的人了,就說:“學院安排班上的同學輪流守著你,學院還給你付了兩千元醫藥費。”


    “你替我多謝他們,還有呢?有沒有一個老人來看過我?”他期待地問。


    石頭這麽一問,我想起還真有一個老人,就是那個怪老頭,他摸了一通石頭之後,石頭的病就好多了,當時我讓劉勁留意著,老人要是再來,一定要留住他,可他再也沒來過。


    “有一個,頭發和胡子都白了,說些話有點怪怪的。”我沒敢把背地裏叫他老神經的事說出來。


    石頭聽了,有些興奮地說:“那是我師父!”


    石頭的師父,豈不就是清風道長?難怪可以治五鬼關門釘,可是那老頭的形象和我心裏的清風道長的形象實在對不上號,再者,既然他是清風道長,為何不直接把石頭身上的釘子都去了,而隻是把它們弄鬆呢?


    石頭問:“我師父說了什麽?”♂-


    第397章開示


    這還真問到我了,我想了想道:“你師父說了挺多話的。”


    “我師父放浪形骸,說話也多用隱喻,可能他說了挺重要的話你沒注意。他老人家已經得道,不會輕易幹涉我們的事情。但他既然來,定是放心不下我,或許暗中給了你一些開示。”石頭說著。


    我正奇怪呢,清風道長既然來,幹嘛不索性把石頭治好,聽石頭這麽一說,我才明白了,他出現,應該隻是來看看石頭傷得重不重,再幫他把釘子弄鬆一些,給他減輕一些痛苦,最後還是得讓我來救石頭。


    清風道長跟我在電梯偶遇,當時他問我人要是病重不治會如何,然後他自問自答說是會死。後來他又問我,人死了會如何。他接著自己答,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是最讓我摸不著頭腦的幾句話,如果真有開示,應該就是藏在這幾句話裏頭了。


    “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喃喃說道。


    石頭問我想起什麽來了,我便把和清風道長相遇的過程從頭到尾都講了一遍。


    “病重不治會死,人死之後,便置之死地而後生,這到底是什麽意思?”石頭也捉摸不透,一用腦子,他又頭痛得厲害,我趕緊讓他別想了,大不了下次見到清風道長,再問問他。


    “我師父應該不會再來了,他感知到我受了重傷,能來看我,已經是破例了。”石頭失落道。


    我擔心石頭的身體。幫他把枕頭放好,讓他躺下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反正現在鏡子在我們的監控之下,我倒要看看他還能玩出什麽花招來。


    “我雖然失去部分記憶,但是法力還在,你不用太擔心。”出門前,石頭對我說道。


    開門走出去時,大家齊刷刷地看向我,蔡涵也被劉勁帶了來,我故意沒看他。裝作沒把他放在心上的樣子。這時我想起一件事,上次清風道長來的時候,劉勁和蔡涵不在石頭身邊,因為蔡涵吵著拉肚子,劉勁帶他去廁所了,應該是蔡涵發現道長來了,故意讓劉勁帶他避開。


    沒懷疑蔡涵時,我都沒注意這些細節,現在想起來才發現很多不對勁的地方,都怪我太相信他了!


    石頭醒了,我心裏卻還有兩塊大石頭沒落地。一個是誌遠到底怎麽樣了,一個是楊浩的槍擊案。


    昨晚鏡子和我說,誌遠被困在了一處地方,一直在打坐療傷,很久都沒睜眼了,他到底怎麽樣了?必須趕快營救誌遠,但誌遠的具體下落,隻有兩個人知道。


    一是鏡子,也就是蔡涵,他是這件事的總策劃,必定知道誌遠的下落。另一個可能是李彎,黑衣人掌控了李彎,完全可以利用李彎查出誌遠的下落。不過我覺得李彎未必知道詳細地址,因為楊浩也嚐試幫我找過誌遠,但他隻找到了一個大概的範圍,是在雲南,靠國境線的地方。


    我站在門口沉思,這時我看到拐子看了我一眼,我也對拐子使了個眼色,拐子立刻心領神會,裝模作樣地點了一支煙,不經意地走到我身邊。


    劉勁和蘇溪感覺我是有話要說,便找了個由頭把蔡涵帶走。看著他倆連哄帶騙地把蔡涵弄走時,我心裏升起了一絲快感,被鏡子牽著鼻子耍了這麽多,我也終於可以耍他一次了!


    米嘉沒走,朝我靠過來,瞪了我們一眼:“你倆幹什麽?是有話要說吧,還弄得這麽鬼鬼祟祟的,到底是在防誰?”


    不愧是拐子的女兒,我也不瞞她,把最近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她。


    “哎,怎麽會是他?”米嘉聽完後,有些錯愕,搖頭惋惜道。


    “時間有限,我們先說要事。”我們是在石頭的病房門口,石頭的病房在走廊的盡頭,沒什麽人來,拐子小心地查看了一下,確定附近沒人後對我說道:“現在有個問題,你有什麽事,最好不要直接和劉勁說,你可以先和我說,然後我傳給劉勁,免得蔡涵起疑,還有,我們到底怎麽把黑衣人騙出來?”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這邊必須要速戰速決,我得趕緊去救誌遠,我感覺他快撐不住了。”


    “我們以後不能老是把蔡涵支走,他能做這麽多布置,心思縝密,肯定會發現異常。”米嘉插了一句。


    “嘉兒說的不錯,周冰,你也不用著急,楊浩查到了誌遠的一個大概範圍,鏡子又說誌遠受了重傷,一個多禮拜都沒出來,黑衣人有所畏懼,那誌遠一定是在人多的地方,這幾個特征綜合起來,還是比較好查的。”


    我知道拐子是在安慰我,邊境那些地方和內地不一樣,魚龍混雜,環境也惡劣,找起來談何容易。斤麗夾血。


    不過,現在也隻能這樣了,我就說:“再等兩天,如果誌遠還沒有消息,我不管用什麽手段,都要從蔡涵的嘴裏逼出誌遠的下落!”


    這事暫時陷入了死局,我不能抓蔡涵,一旦我揭穿蔡涵的身份,狗急跳牆,他指不定會傷害到誰,甚至可能從容離開。但蔡涵也不想被我揭穿,因為他目的沒達到,還想留在我身邊繼續演戲。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拐子能拖人快點幫我找到誌遠,或者是黑衣人那裏快點暴露身份。


    拐子點頭道:“確實不能拖太久了,蔡涵一直留在劉勁身邊我也不放心。”


    “蔡涵想要的是鬼王之氣,在那之前,他最不可能的就是對劉勁下手,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劉勁知道了蔡涵的身份後,肯定會警覺。對了,昨晚蔡涵出來找我,劉勁怎麽會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我有些疑惑。


    “剛才劉勁和我說,他昨晚睡得特別沉,我懷疑是蔡涵對他使了什麽法術,蔡家人不都會一些小把戲麽。”


    我們對黑衣人一點兒都不了解,用鏡子把他背後的黑衣人騙出來的計劃也還沒想好。不過,蘇溪曾經被人騙走過,後來蘇溪又去了一次那地方,竟然再次碰到了他們,我懷疑蘇溪看到的就是黑衣人,不知道我們現在去還能不能再碰上。


    可那黑衣人是被蘇溪腳上的鬼胎兒給嚇走的,按理來說,黑衣人的實力比南磊還要高,怎麽會怕一隻小鬼?不過,黑衣人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群體,說不定,是他們之間的實力懸殊比較大。


    不一會兒,劉勁蘇溪帶著蔡涵來了,我深吸一口氣,然後擠出一抹笑容和蔡涵閑聊了幾句。蘇溪和米嘉還有劉勁留下來照顧石頭,石頭法力還在,有石頭和劉勁一起看著蔡涵,我也放心。


    我和拐子上樓去看林輝文的情況,這中間出了個小插曲,等電梯的時候,拐子接到一個電話,是所裏打來的。


    拐子聽完之後,對電話裏說:“恩,我知道了。”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我感覺不對勁,問他怎麽了,拐子說:“你在天台打死了幾隻小鬼?”


    “三隻。”我答道。


    “你抓到了童童,剛才在林輝文病房裏又處理了一隻,也就是說,還有一隻跑了。我想,這一隻是在林輝文家裏,昨天我們走後,所裏留在那裏勘查現場的人出事了。”拐子麵色凝重道。


    “出了什麽事?”我不由緊張起來,林輝文家當時我搜過了,不過我一開始看不到小鬼的樣子,後來天色晚了,我又被女鬼自殺的事情弄得心神難安,帶著童童就走了。


    “因為五具小孩屍體需要處理一段時間,現場也要勘查,他們在林輝文家裏呆了好幾個小時,到了晚上,有個人忽然發瘋,拿著刀亂砍,傷了兩個人。”拐子道。


    “聽起來像是被小鬼附體了,具體是什麽情況呢?”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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