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拐子哥知道了米嘉當年昏迷一事是被蘇婆利用了,現在蘇婆離世,他就遷怒於蘇溪身上,既是如此,為何沒有直接對付蘇溪,反而是首先朝小白下手呢?”我不禁又問。叉共協巴。


    第208章蔡家


    “這,應該是我那老朋友教他的。.在這之前,那人弄出紅衣厲鬼,害了蘇溪身邊那麽些人。卻也沒敢直接向蘇溪動手,因為他不敢直接傷蘇溪。”


    “為什麽?”說這話時,我轉頭看向了蘇溪。


    “玉佩傳人,世代相承,這不知是誰定的規矩,反正這麽多年了,各方的勢力都遵循著這一條規矩。中間也有一些不信的人,試圖斷了這傳承,卻都沒落得好下場,這樣幾次之後,就沒人再敢破壞這一條了。再者,靈衣玉佩,生死相依,一旦蘇溪出了事,無論時間長短,你也終會殞落,那麽。這樣的重複又會再次開啟,那殺了蘇溪又有何用呢?”


    “不對啊,玉佩是靠世代傳承,現在蘇溪還沒有後人,如果她出了事,不就沒有人繼續下去了?”我問出這話倒不是真希望蘇溪出什麽事,僅僅是找到了一處邏輯問題。


    “表麵上看的確是這樣,但是這麽多年了,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剛才我說有人試圖斷了蘇家的傳承,就是有你那想法,最後都是心懷不軌之人慘死。”


    “這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力量,才能維持千百年的這種重複?”聽了吳兵的話。我不禁覺得很是可怕。這就像是有一雙眼睛,盯著世間發生的一切,由它來掌握著事情發生的進展與結果並進行評判。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比神佛還要高的存在吧,或許可以叫做‘道’。”吳兵緩緩說著,眼中流露出了一絲不確定,這還是我第一次在他眼中見到這種表情,他的話也讓我想起了前幾天與南磊的一番對話,關於“道”之一字的理解,他們二人有異曲同工之妙,南磊當日也說即便是天上的神仙也要遵循大道,而大道便是乾坤運轉。生生不息。


    吳兵雖是在修行上比我高出了許多,終究也隻是個凡人,他也隻經曆了蘇婆、蘇沐英與蘇溪這三代匆匆幾十年的事情,相比於這百年千年的重複。實在是渺小得很,他沒有見過神佛,對那“道”的理解也隻是自己的感悟。我知道在這個問題上再問也不會有什麽結果,便止住了話語。


    “大師,今天你給我們說了這麽多,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的那位朋友到底是誰了?”我看著吳兵問,心中卻是已經有了答案。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


    “果真是杜修明嗎,這件事與他們蔡家又有何幹係?”既然是老朋友,我相信在杜修明還姓蔡之時,吳兵就是認識他的。


    “蔡家的事我本來準備過幾天再告訴你的,現在出了黑貓的事,我擔心你會忍不住去找修明算賬,今天便告知於你吧。蔡家的先人是靈衣傳人的仆人,這麽多代傳下來,蔡家的使命便是輔助靈衣傳人恢複身份,每一世的‘屍祭’、‘魂祭’與‘血祭’都是由他們來完成,特別是最後的血祭,必須由當世的蔡家人以自身之精血獻祭方才有效。


    四十多年前,修明在完成‘血祭’之後並沒有像蔡涵一樣昏迷,待他的身體恢複後,還與我們一道去了隱玉村。每一世靈衣傳人的綠色石頭也是由蔡家人鑄造的,所用材料來自於棲鸞山腳的一個隱蔽的玉石洞,裏麵的血字則是將當世蔡家人的舌尖之血浸入玉石之中,再行以蔡家的秘法書寫而成。衣傳人的一個身份之物,當血紋包裹住整塊玉石時,蔡家人會施下最後一次秘法,讓靈衣與主人融為一體,至此,靈衣傳人才算是真正重現於世了。”


    “蔡家是靈衣傳人的仆人?”我很是驚奇。不過,吳兵的話也算是幫我解答了當日蔡涵所說他是有使命的這話的含義。沒想到他的使命竟然就是讓“我”蘇醒過來,說起來,他們蔡家也真是偉大,而我身上承載的這“靈衣傳人”也算是對蔡家有所虧欠。


    “千百年前是這樣,但到最近幾世,靈衣傳人倒也並沒把他們當仆人看待,而更像是合作夥伴,一起去完成這件事。”


    “那他們也是好人嗎?”聽到這裏,蘇溪插了一句。


    這也正是我想問的,前麵的“三祭”我明白是為了讓我完成轉變,那最近幾次事件呢,蔡家既是靈衣傳人的仆人,為何要去插手玉佩傳人的事,弄出個林雨平生了許多事端,現在又把蠱惑拐子,指使拐子來傷了小白。叉見歡巴。


    “世間萬物,瞬息萬變,好與壞的定義也有所不同,最初你們一定認為他們一夥是壞人,隨著蔡涵出事,你們開始理解他們,再到最近發生的一些事,你們定然又會責備修明。雖然我並不知道他每次會怎麽出手,我卻也能感應到一些,我之所以沒有提前告知於你們,就是知道他翻不了什麽波浪,阻止不了事情的發展。”


    “他恐怕並不是像蘇婆一樣想阻止事情的發展吧?”我搖著頭說。


    “我大概能猜到他的心思,這麽些世代,這麽些年了,修明心中應該是有不甘,他在做一種嚐試,想要徹底激發你心中的暴戾,讓你失控,讓蘇溪都無法影響到你,繼而讓你為他所用。他們蔡家當了這麽多年的仆人,這一次,他應該是想做你的主人,通過你來達到他的某種目的。他設計的五行兇陣,由土至金,由弱到強,表麵上看是想讓你的實力慢慢得以提升,實際上,他讓米嘉作為最後的‘金’魂,並讓米嘉變成王國林的樣子迷惑於你,就是想讓你吞噬掉米嘉的靈魂。


    靈衣玉佩,一陰一陽,玉佩的祥和能減少靈衣的暴戾,那個時候,他以為米嘉就是玉佩傳人,他自己不敢動米嘉,卻是想借你之手除掉米嘉。沒有了玉佩傳人,你就會因暴戾而失去心智,他再趁機控製你,一旦你真正蘇醒並為他所用,那是極為可怕的,也會是人間的一場災難。”


    聽了這一番話,我又明白了一些事,難怪當日在五行兇陣裏,其他四人都是真正的死人,而米嘉卻隻是被王國林在鼻子上安了一個鐵皮子與“金”魂對應,現在看來,王國林應該也是聽命於杜修明,不敢直接殺“玉佩傳人”米嘉。而王國林費盡心思弄的這個陣法,一旦成功,卻是為杜修明做了嫁衣,真不知杜修明是用什麽話哄騙得他做這一切的。


    想當初,最先是蔡涵隱藏得很好,我完全猜不到是他在暗中搞鬼。後來,隨著一些事情的發生,我與劉勁開始把他作為了懷疑目標,然而,每次都是我剛開始懷疑他時,他馬上就做出一些事情來打消我的疑慮,比如當著我的麵燒“鬼屍衣”,比如最後一次吃飯時坦言招魂幡之事並送我那個迷魂枕頭。許多事情都表明蔡涵的心機是相當之深,現在再看同樣姓蔡的蘇亮與杜修明,他們二人同樣隱藏得很深,可見蔡氏一家都很厲害!


    說起蘇亮,我又想起了他臨走前對我說的話,他讓我一定萬事小心,不然的話,一切重來,又是一場災難。他還說鬼屍衣與我有莫大關係,讓我好好利用它成就一番大事。


    當時的蘇亮,因為強行救蔡涵,形同枯槁,所剩時日不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相信他最後的話是發自肺腑的。那麽,他與杜修明應該是有本質區別的,包括蔡涵,我想他對我也是沒有真正的惡意的。


    所以,鏡子的三人團體中,杜修明是那個別有用心之人,而蘇亮與蔡涵都被蒙在鼓裏。


    “那人後來用女鬼殺安安她們,也是為了對付學長嗎?”蘇溪問道。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他那樣做的目的,我曾以為他是喪心病狂了,不顧前人的教訓,想要用女鬼直接對‘玉佩傳人’動手,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沒有告知於你們。經過昨晚的黑貓一事,我才明白,他是想擊垮蘇溪的心靈,讓蘇溪心神受損,無法恢複身份。最終還是想毀掉可以控製你身上戾氣的東西,從而達到操控你的目的。”


    杜修明原來是打的這個如意算盤,蘇溪從小便是沒有父母的孤兒,後來蘇婆去世,杜修明又想辦法把與蘇溪關係要好的幾個女孩子都殘害了,到了現在,竟是打起了小白的主意,他是想讓蘇溪徹底成為一個寡人啊,繼而對這個世界絕望,從此心性喪失,一蹶不振,也就無法恢複身份了。


    “他卻是不知道,玉佩傳人的身世本就曲折離奇,他所做的一切,陰差陽錯的,竟是與那股力量規定的玉佩傳人恢複身份的途徑類似,反而讓蘇溪心中生出了無盡的憐愛之意。”吳兵繼續說著。


    第209章釋疑(花有花意欲飄零皇冠加更1)


    雖是如此,他手上卻是多了幾條無辜的人命!我有些憤然。


    我今天把蔡家的事悉數告知於你,就是不想讓你現在去找他,昨天我就說過。時間到了他會來找你的,他雖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卻也不敢違了大道,一旦發現自己的目的達不到,也不會亂來,畢竟,他還要為後世的蔡家人考慮。吳兵勸解著我說。


    既是他開口讓我別去找杜修明算賬。我自然不好違了他的意思,並且以我現在的實力也的確沒辦法與之抗衡。


    我聽你的,我隻是擔心他還會繼續做出對蘇溪不利的事。我看著吳兵說。


    他並不知道黑貓的秘密,現在蘇溪身邊除了你之外,已經沒有可以傷害之人了,他雖是有心,卻也無計可施。等到九日之後,黑貓再次現世,在這之前他應該就會來找你。


    那銅棺呢?拐子在裏麵弄了那麽多血,會不會對蘇溪有不好的影響?我又問。


    陰陽棺豈非凡品,有著超強的自我淨化能力。往後,你與蘇溪二人還需要利用這陰陽棺去到另一處地方。


    陰陽棺,原來那兩副棺材果然是一對,靈衣玉佩,一陰一陽,看來與這陰陽棺也是相對應的。吳兵後麵一句話我就有些不明白了,我們通過陰陽棺去另一處地方,那會是什麽地方?


    吳兵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讓我出了禪房,說是有另外之事要單獨交待蘇溪。我帶著疑惑走出了禪房。再把門拉了迴來。這一出來就碰到了誌遠。看來他近幾日與我一樣,都是每天都會過來找大師。


    在門口,誌遠問我近期有什麽收獲,我如實告知了他。他聽後,沉默稍許,才淡然地說了一句:終於還是要到這一天了。


    什麽?我一時有些沒明白他的話。


    沒什麽,我是說,你很快就要知道真相了。恭喜你。他淺淺一笑說著,那一瞬間,我竟是在他身上看到了吳兵大師的影子。


    誌遠,你的佛法修為又精進了吧?我看著他一身的淡定從容,不由問道。


    諸菩薩摩訶薩,應如是降伏其心。談不上精進,我隻是心中有佛罷了。誌遠頷首迴道。


    這時,房門開了,蘇溪走了出來,誌遠與她打了個招唿後,便進了禪房。我本想跟著進去,蘇溪卻衝我搖了搖頭,然後往院外走去。我心知這是吳兵的意思,也就跟在了她身後。


    出得院門,我好奇地問:大師又交待了什麽,我要不要去找拐子哥談談?


    大師告訴了我一個口訣,是蘇家傳承下來的控棺訣,他當年見我婆婆用過,說我今後也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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