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蘇溪再也忍不住了,衝到了小白身邊,蹲下去就想抱起了它。


    蘇溪看不到蛇頭,我卻是見著她連著蛇頭一起抱在了懷裏。我看得大驚,連忙衝了過去,從她手裏搶了過來,然後就把小白的身子從蛇頭裏往外拉。


    就在這時,那蛇頭突然又張大了一些,直接往前一竄,露出的長牙眼見著就要紮到我手上,我本能的一鬆手,結果蛇頭咬下之時,它已經把小白的整個身子都關了進去,隻露出一小截尾巴在外麵。


    蘇溪再次驚唿了出來,而我心中的憤怒也被點燃了。當時蛇頭就在地上,我一腳踩過去,它直接就閃開了。我瞪大著雙眼,在屋子裏追逐著它,它卻與我玩起了捉迷藏。


    我有種被戲弄之感,怒火更甚,對著它的身影就大吼了一聲。這一次,我沒有啟用血眼,卻覺得視線裏都閃現了一些紅色,而那蛇頭竟然也似被嚇傻了般,沒有再四下遊走,我幾步跨過去,對著它的頭就不停地踩,踩了好一會,蛇頭越來越淡,眼見著就要消散了。


    “學長,小白呢!”這時,蘇溪的聲音喚醒了一些我狂怒的心。


    此時的我,憤怒已經極大地減小了我對蛇的畏懼,我蹲了下來,再次掰開了蛇頭,卻看到裏麵空空的,哪有小白的影子。看到這一幕的同時,我兩手一齊用力,狠狠抬起蛇頭往地麵上砸去,這一下之後,蛇頭就徹底消散了。


    “小白呢,小白呢……”蘇溪喃喃地說著,淚水已經從她眼眶中流了出來。


    蘇溪淚眼婆娑的樣子讓我暴躁的心平複了些許,我看著空蕩的屋子,裝小白的黑色袋子還放在枕頭邊,而那隻古靈精怪的黑貓卻已消失不見,隻覺胸中一陣刺痛。


    我走迴到了自己房門,拿出那個裝蛇皮的袋子,取出裏麵的黑色蛇皮,扔到地上,大聲喊著:“滾出來!滾出來!”


    然而,蛇皮蜷成一團,任由我罵,任由我踩,都是那個樣子。我提著它迴到蘇溪的房間,她手中拿著袋子,蹲在地上不停地抽泣著。


    我看到她的樣子,剛剛平息的怒火又升了起來,手上用了力道,幾下把那蛇皮扯成了一截一截的。


    “學長,到底是怎麽迴事?”蘇溪抬起頭來,眼淚汪汪地看著我問。


    我扔掉蛇皮,扶著她站起來坐到了床邊,待她情緒緩和一些後,我才把剛才看到的告訴了她。


    第206章小白的身世


    “小白,小白它是死了嗎?”蘇溪聽完,哽咽著說。


    這個問題我不知道如何迴答她,我一直認為小白是貓靈。與真正的貓不一樣,所以說,之前的它也不見得就是“活”的。到了這個時候,我也算是明白了那蛇皮的作用,想來它就是用來對付小白的吧,蛇與貓本就是對頭,那蛇頭肯定與放在門前的蛇皮有關。而拐子極有可能就是那個放蛇皮的人,我的心情頓時沉重了起來。


    “小白會沒事的,你別擔心,明天我們一起去找吳兵大師,他肯定有辦法。”我安慰著蘇溪。


    我在蘇溪的房間裏陪了她近半個小時才離開,離開時,我把地上的蛇皮收拾了起來,用口袋裝好了,這東西明天還得拿去給大師瞧瞧。因為擔心蘇溪,我沒有再迴自己房間去睡,而是直接睡在了客廳的地鋪上。好在後半夜沒再出什麽事情。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劉勁的電話,他問我米嘉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我看了一下時間。才早上七點過,就說太早了,米嘉估計還沒起床呢。隨後,我把昨晚在蘇家發生的事告訴他了,他聽後很是關心小白,讓我去了文殊院後記得給他也迴個信。


    聽著我打電話的聲音,蘇溪也走了出來,我看到她的眼睛紅紅的,昨晚我出來後她肯定又偷偷哭了好一陣子。反正天色已亮,我們又都擔心小白,幾下洗漱完畢,就出門往文殊院而去。


    蘇溪坐在靠窗的位置。我坐在她旁邊。一路上,她都把裝小白的袋子拿在手中,輕輕地撫摸著,我看在眼裏,心中也很難受。我知道此時說什麽都沒用,除非大師告訴她,小白會再迴來的。我看著蘇溪的側臉。經過這麽些事情,我發現她與我剛認識的時候又有些不一樣了,神色間少了一分少女應有的純真,卻是多了幾分曆經世事的成熟,這讓我一陣心疼。


    我們到文殊院時,八點半不到,裏麵卻已有不少的香客,信仰這東西,還真是給人許多的力量。我算是文殊院的熟人了,所以徑直往後院而去,有兩個僧人見著也沒有攔我。


    見到吳兵,打完招唿我就把昨晚發生的事說了,問他怎麽救小白。我知道那蛇頭肯定是厲害之物,隻是小白好歹也是蘇溪帶在身邊這麽久的靈物,並且裝它那口袋也是大有來頭,我不相信它真的就這麽消散了,這也是我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有太過悲傷的原因。


    “你說那蛇皮是在正對房門的一塊泥磚下發現的?”聽完後,吳兵問我。


    “是。”我迴答後,走上前去,把那裝有蛇皮的袋子拿到他麵前,並打開了袋口讓他看。


    吳兵看的時候,我就順便把昨天發現這蛇皮的過程也告知了他,同時講了對拐子的懷疑。


    “隻有蛇身,沒有蛇頭?”吳兵先是拈起一小截蛇皮聞了一聞,隨後抬起頭來問我。


    “沒有,泥磚下麵隻有這些蛇皮。”我迴答著說。


    “你一定沒有找仔細,這是一條黑曼巴蛇,有劇毒,平均壽命為12年。看這身子,它少說也活了有二十多年了,突破了壽命限度,本可以長生的,卻被人斬殺,屍首分離,這樣的蛇靈本就帶有極強的怨念,又被別有用心之人養了起來,現在將其正對你們的房門,能探知到房內的氣息,釋放出來後,感知到房內同樣有靈性的黑貓,蛇為龍,貓為虎,曆來龍虎相鬥,在經過兩晚的試探後,它昨天晚上終於動手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的蛇頭也在正對門的另一塊泥磚之下,蛇頭蛇身挨得很近,卻無法合在一起,這樣的布局更能加強它的怨念,這也是為何它能吞掉黑貓的緣故。”


    吳兵的話讓我對這蛇有了新的認識,原來它叫“黑曼巴”,聽這名字就讓人心裏發怵。我隨即問道:“蛇頭也在?找到了怎麽處理?”


    “蛇靈已被你打散,蛇身也就沒有多大用處了,呆會你把這蛇皮拿迴去,找到蛇頭後將其埋於一處陰涼之地,我讓誌遠跟著你們去,與它念一段往生咒,這事也就作罷了。”


    我應了下來,接過那袋子,將袋口重新係好,放在了一旁。


    我做這事時,吳兵又問:“那婦人真確定拐子近日到過你們門前?”


    “確定。”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如果蛇皮真是他放的,那麽,銅棺肯定也出事了吧,唉。”


    聽了吳兵這話,我當下就有些疑惑,吳兵果然是猜測到銅棺可能出事才讓我去看的麽,看來,對於拐子做這些事的內情,他是略知一二的。想著,我就把銅棺的變化也講了出來。


    吳兵聽完,遲遲沒有說話,臉上有些戚戚然。


    “大師,小白到哪去了?它,它還能迴來嗎?”平時比我沉得住氣的蘇溪終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小白是蘇婆留給她的念想,在她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丫頭,你別擔心,既然發生了這件事,今天我就給你們講講那隻黑貓的來曆吧。你身上那枚玉佩,晶瑩剔透,毫無雜質。然而,最初的它卻不是這樣的,我從卿離那得知,在你們先人鍛造玉佩的過程中,有一個三歲的小孩誤闖了進去,掉入了高溫熔爐,與玉石融為了一體,最後鍛造出來的玉佩中間有了一抹黑色,那便是小孩的亡靈附著在了上麵。”


    吳兵的這段話驚得我與蘇溪都瞪大了眼睛,我知道鍛造玉石的熔爐裏麵有多高的溫度,小孩掉進去比火化還慘,火化了好歹還有骨灰,而掉進熔爐,被石頭的高溫熔液灼燒,什麽都不會留下。


    蘇溪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我知道她是心疼那個可憐的小孩,我看著吳兵問:“然後呢?”


    “玉佩傳人心中的善念必須純正,象征其身份的玉佩自然也不能有雜質,更不能有冤魂。可那小孩死得本來就慘,再者他也算是蘇家的後人,你們先人沒忍心超度於他,卻又不能讓他繼續附著於玉佩之上,於是就將其煉化成了貓形,裝於乾坤袋之中,所謂乾坤袋,便是內有乾坤之意。”吳兵迴答我說。


    “啥,小白竟然是一個小孩子的亡靈所化?”我更加震驚了。


    蘇溪卻直接就抽泣了起來,這也難怪,她心地本就善良,現在又得知小白竟然也是她蘇家人,情緒自然就更難自抑了。


    “是,他身上也有著蘇家人的血脈,所以那黑貓極富靈性。”吳兵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沒想到小白的來曆竟是這個樣子,我聽後唏噓不已,難怪我時常會覺得小白就像一個孩子般頑皮,原來它本就是一個孩子。我腦海中浮現出它幫我舔舐沾有羅勇屍毒傷口的情形,以及在隱玉村它與我並肩戰鬥的情形,再把它的模樣換成了一個三歲的小孩,眼睛不覺有些濕潤。


    “大師,你有辦法讓小白活過來,對不對?”吳兵對小白的來曆如此清楚,並且給我們講述之前,他就讓蘇溪別擔心,我覺得他一定是胸有成竹,也就很是期待他對小白的“複活之法”。


    “蘇溪,我看看你的玉佩。”他沒有迴答我,卻是對蘇溪說了這話。


    蘇溪聽著複活小白有望,收起了愁容,忙不迭地拿出了那枚玉佩遞給了吳兵。吳兵將玉佩置於手心,先看了它凸起的有圖形的正麵,隨後又看了它平整的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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