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下有血字,心中有戾氣。”南磊喃喃地說著。叉以扔技。


    他說這話時,根本沒有看向我這邊,卻是讓我驚了一跳,他的後半句可不就是說的我麽。我趕緊走到他身旁,疑惑地看著他說:“石頭哥,你認識這東西?”


    “我並未見過這東西,隻不過,我拿著它時,感受到了他上麵的戾氣,石頭本無生命,它上麵的氣息定是由主人傳於它的,這戾氣自然也就來自於它的主人,裏麵的這些血絲,也是血液在戾氣的作用下向四周滲過去的。”說這話時,南磊盯著我,那意思很明顯,就是說身為石頭主人的我,渾身帶著戾氣。


    之前我還以為這些血絲是自動生成的,聽了南磊一席話,我才知道它們竟然與我有關。


    同時,南磊的話也讓我看到了希望,我連忙問他能不能幫我消除身上的戾氣。我之所以找他,是因為我覺得吳兵學的是佛,他所說的“命”應該也是從佛家的觀點出發,而南磊修習的是道,二者有不同之處,說不定南磊還真有辦法。


    “你隻需平日裏多誦讀我教你的心訣,再一個,多與蘇溪姑娘呆在一起。”


    南磊竟然也看出了蘇溪與我相生相克的事,這再次讓我覺得他的實力不在吳兵大師之下,也更讓我覺得他教我的心訣勢必能很大程度地幫到我,我點頭的同時,又一次向他道了謝。


    這個時候我與南磊的關係已經熟了不少,我就問他為何每次修習都要把窗簾拉上。


    “我體內的陽氣太重,必須要擇時釋放出來一些,否則的話,我的身體會承受不住的。我每天修習之時,讓房間裏一片昏暗,既是要絕了外界的陽氣,也是人為地製造出一個‘陰境’來吸出我體內的陽氣。”


    南磊的迴答讓我心生詫異,無論是修佛還是修道,都巴不得自己體內的陽氣充足一些,他們嘴裏所說的飛升之日,一定就是體內陽氣已經達到仙人的地步之時。而他卻嫌自己的陽氣太多,每天都要釋放出來一些,當真是奇怪。


    當我講出我的疑惑時,他卻是笑了笑說:“因人而異吧。”


    說完,他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叮囑我把那塊石頭收好,還說這種東西不能隨意亂扔。


    這時我的目光恰好落在了書架上的一排書上麵,我想起南磊這次複學是直接到了我們班上,就問他畢業論文準備得怎麽樣了,他被我問得愣了一下,隨後才說:“我竟然把這事搞忘了,好在還有幾個月時間,我最近就好好選個課題。”


    他已經休學了幾年,對這些東西生疏也是正常,我也沒多想,問他要不要我找班上其他同學問問,幫他要個簡單點的課題過來,他聽了連忙點頭,還說如果不能按時畢業,也沒法向父母交待。


    那天下午,蘇溪在圖書館裏複習時,我就給班上幾個同學打了電話,幫南磊要了一個很簡單的課題。哪知當我把這事告訴南磊時,他卻支吾著問我能不能讓我聯係一個同學,他直接掛個名字就行了,不用天天去實驗室。


    他的這個要求讓我有些為難,我就說反正他每天也沒什麽事,那個課題很簡單的,每天去的話,頂多一個月就能完成論文,南磊卻說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實在抽不出身。


    他說得很懇切,最後我也沒好拒絕,就給我一個關係還行的同學打電話,大致講了這個意思。因為他的課題本來也快做完了,並且他的課題比較大,算做兩個人的課題也行,就答應了下來。


    我在向這個同學道謝的同時,心裏也有些納悶,就想著南磊到底會有什麽事情呢,看來他身上的秘密也不少啊。


    那天我與蘇溪在圖書館呆到了七點過才出來,出來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我倆到食堂吃了飯就一直往家走,剛開始還沒什麽,進入那個小巷子後,走了幾步,我感覺到身後有人,我迴過頭去看了一眼,隻見著巷口處有些燈光,而巷口到我們這邊並沒有人影。


    我搖了搖頭,轉身迴去繼續走,蘇溪問我怎麽了,我問她有沒有覺得身後有人跟著,她說沒有,我就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又走了一陣,我還是覺得沒對,那種感覺很強烈。


    這事我以往也有過經驗,事實證明我的直覺還是很準的,所以我停下了步子,再次往後望去,想要確認一下。豈料我剛一轉身,迎麵一股不明液體就潑到了我的臉上和身上,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腥臭味,還有蘇溪的一聲叫喚。


    我心中一驚,趕緊用手將臉上的東西抹去,也來不及看這是什麽,就向著前方的影子追去。然而這人應該是早有準備,僅這麽幾秒的功夫,就離著我有十多米遠了,我追到巷口時,他已經不見了蹤影,我問了旁邊一個賣小吃的商販,他說看到那人坐出租車走了,好像是一個中年人。


    商販說話時,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盯著我的眼神遊離不定。這時我低頭一看,才發現剛才那人給我潑的竟然是血,此時我的身上已經成了紅色一片,可以想象我的臉上是什麽模樣,難怪這商販有如此反應,他一定是被我的樣子嚇著了。


    我想起蘇溪還在巷子裏,向商販道了聲謝謝就返身迴到了巷子,蘇溪已經到了巷口,我看到她隻有背上有一些血漬,如此看來,剛才那人明顯是針對我而來的!


    第200章對質


    “學長,你……你沒事吧?”蘇溪看著我的樣子,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沒事,我先迴去洗洗。”說著。我就往巷子裏走去,我這個樣子再在街上晃的話,估計就會有人報警了。


    迴到家裏,我換下衣服後,進了廁所洗澡。熱水淋在身上,地麵瞬間就被血水染紅了,我看著滿地的紅。竟然伸出舌頭來舔了一下上嘴唇上沾的血液,一股腥鹹之味傳進口腔,刺激著我的神經。


    我被自己的這個動作嚇了一跳,趕緊甩了甩頭,用熱水衝洗著臉。


    我洗了很久很久,中途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覺得臉上始終有一抹紅色,我不停地用手搓著臉。直到我的臉都被搓痛了,我才擦幹水漬,穿好衣服走了出來。蘇溪在客廳等我,見到我出來,有些擔憂地問我怎麽洗這麽久,我笑了笑說:“那些血沾到頭發上,有些不好洗。”


    蘇溪再次問我有沒有事,我安慰她說:“不過是些血而已,洗了就好了,放心吧。”


    “學長,今晚那人會是誰呢?”她又問。


    這個問題我在洗澡的時候就想過了,商販隻告訴我那是一個中年人,我在腦子裏把可疑的人都梳理了一遍,中年人無非就是四五十歲,而近段時間與我接觸過的這個年齡的人隻有兩個,莫凡與拐子。


    我當然不會懷疑是拐子。莫凡現在與杜修明的關係很緊密,他的可能性比較大。隻是,他無緣無故給我潑一盆血水是何用意呢?我覺得應該不會是惡作劇那麽簡單,我想起那個石頭上的血字,心中一緊。就想著莫非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聯?


    我馬上給劉勁打了個電話,把這事告訴了他,他也很是驚奇,說他馬上把莫凡的照片從內網上調出來,然後過來找我,讓巷口的商販辨認一下是不是莫凡。此事比較重大,我也沒和他客氣。讓他抓緊時間。


    掛了電話,我見著蘇溪還有些疑惑地看著我,我才想起沒有迴答她,便又把這事與她解釋了一遍。白天我已經告訴了她吳兵大師對我那石頭的看法,現在她又聽到我把這兩件事聯係到了一塊,也很擔心我,當即就要把她的玉佩給我,還說既然大師都說她可以幫助我,那這玉佩對我一定會有用的。


    玉佩是蘇溪祖傳的東西,並且與她的身份息息相關,我自然是不能要的,我讓她把玉佩揣好,並安慰她說沒事,隻要她陪在我身邊就好了。


    半個小時後,劉勁就過來了,他打了電話後,我與蘇溪就出了屋子,到巷口去等他。此時才剛到晚上九點,時間不算晚,那商販還沒有收攤。當劉勁把莫凡的照片拿給他看時,他看了好一陣子,才說有七分把握是照片上的人。因為當時那人跑得很快,商販能確定七分已經很不容易了。


    “要不要現在就去找莫凡對質?”聽了商販的話,劉勁正色說道。


    “隻怕他不會承認啊。”我有些擔憂。


    “不管了,從昨晚的事來看,我們很可能已經暴露了。今晚接著就出了這年事,我擔心是他們的一場陰謀,給你潑的那血說不定會有其他的作用,他應該想不到我們會直接去找他,正好殺他個措手不及!”


    劉勁能說出這話,是真的關心我,同時也表明了他的決心。我也沒再猶豫,應了下來。本來我說打車過去的,劉勁想了想,搖頭說道:“你們在這裏等著,我打車迴所裏,找浩哥要輛車,這事我得向他匯報一下,於公來講,無緣無故被潑血,也可以立案了,於私來說,我們開著警車過去,對方也會有些顧慮,不敢拿我們怎麽樣。”


    他考慮得很周到,我連忙點了點頭。


    當劉勁開著車來到巷口時,我發現拐子竟然也坐在車裏的。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因為自打米嘉出了事後,拐子就很少參與到我們的事情中來了。


    上車後,劉勁解釋說,今天剛好是拐子值班,他聽著劉勁要去殯儀館,問了問事情緣由,聽後就跟著一起出來了。我對拐子本來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他身為一個經驗豐富的老警察,有他一起去詢問莫凡,我心裏也更有底氣一些。叉以廳亡。


    拐子來了,我也正好問問米嘉的情況。上次米嘉說她並沒有把頭痛和出現幻覺的事告訴拐子,所以我沒問得太明顯,就隨口問米嘉這兩天感覺怎麽樣。


    “很不錯,今天下午我在所裏值班時給她打了個電話,那時她正在看招聘信息,這丫頭閑不住,準備出去工作了。”


    “那就好,看來她已經完全恢複了。”我笑著說。


    “是啊,說起來還真感謝蘇溪和你。”拐子當時是坐在副駕駛位的,說這話時,迴過頭來對我與蘇溪都笑了笑。


    隨後,拐子又問了小白的情況,還說米嘉昏迷的那段時間裏,每晚小白都會與他一起守著米嘉,他還蠻想小白的。我笑著說等會如果迴來得晚的話,小白就能出來與他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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