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米嘉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我一愣。


    “沒事,快迴去吧,蘇溪該在家裏等你了。靈衣玉佩,生死相依,說不定你們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對,發生的這一切都讓彼此之間的聯係更緊密了,蘇溪是個好姑娘,你要照顧好她。”叉聖池劃。


    我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迴到蘇家,我看到進門處放著蘇溪的鞋子,她臥室的門關著,猜到她在午休。也沒去打擾她,徑直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躺下,才發覺乏的厲害。估計是在隱玉村受的傷還沒恢複,這時我想到走之前,新來的室友南磊說等我迴來教我幾個修習心性的方法。他看起來也是個“高人”,還修過道法,說不定能順便教教我怎麽療傷。想到這,我便決定待會兒等蘇溪醒了一道迴趟學校。


    再看蘇家,我的心境又不一樣了。之前在隱玉村,我們自作主張將蘇婆的骨灰放在了蘇家祠堂,本想著讓她葉落歸根,現在想來,那隱玉村也是個陰氣聚集、頗為古怪的地方,也不知道這麽做到底是對是錯。


    之前吳兵說蘇婆將自己的屍體埋在水泥台下,是想用肉身護住我們,免受邪物的侵擾,現在蘇婆已不在了,蘇溪身份蛻變後又好像特別容易招惹鬼怪,而玉佩到底有多強的靈力我們都不知道,我心下有些擔心,希望晚上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想著想著,我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可是這一覺卻睡的並不踏實,我夢見蘇溪被林雨帶血的雙手掐住脖子,情景跟在廁所裏的一模一樣,蘇溪被掐的喘不過氣,一邊掙紮,一邊大聲喊著:“學長,救我!”


    我上前試圖掰開林雨的手,卻忽然發現林雨正站在我背後“嗬嗬”地笑著,還對我說“你要來陪我嗎?”


    情急之下,我隻有再次咬破手指將血液滴入眼中,之後我發現我整個人似乎都不受控製,變得異常狂躁,憤怒充滿了我的全身,我先是怒吼著扯掉了掐住蘇溪脖子的血手,然後轉身一腳就將林雨踢的魂飛魄散,可我似乎還不解氣,撿起了地上林雨的一雙血手,用力的一捏,血當下四濺,皮開肉綻,散發出濃烈的腐臭氣味,而我似乎在這樣的血腥暴力中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感……


    我驚得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才發覺自己的額上已是滿頭大汗。這個夢境很真實,我心裏忽然湧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時我聽到客廳裏有腳步聲,估摸著是蘇溪,便也起身整理了一下,走出了臥室。


    蘇溪正在客廳打掃衛生,她說離開了幾天,屋裏積了不少灰塵,昨晚又迴來的比較晚,就想著今天趁機打掃一下。


    上次吃飯時,她也知道了南磊以前休學在青城山修道的事,我就給她說南磊應該懂一些道法,說不定可以教我幾招來治療在隱玉村受的傷,我想迴學校一趟,蘇溪聽後趕忙答應,說之前請了幾天假,現在迴來了正好去學院找輔導員銷假報平安。


    走之前我給南磊打了個電話,他說恰好這會兒在寢室,反正也沒啥事,他在寢室等我,順便晚上大家一起吃個晚飯。


    當我到寢室的時候,一打開門,就看到南磊正坐在床上打坐,窗簾照樣還是拉的嚴嚴實實的。


    見我進來,他睜開眼,然後下地來走到窗戶邊,將窗簾拉開。


    “石頭哥,又在打坐啊。”


    “嗯,閑來無事,也是修身養性。”南磊答道。


    “其實不瞞你說,我之前遇到了點麻煩,倒還真想跟你討教幾招。”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受傷了吧?”


    “你怎麽知道?”我沒想到南磊居然這麽厲害,竟一眼看出來我受了傷,要知道,我這傷並不顯露於外,一般人是肯定瞧不出的。


    “你是靈魂受創,不比其它傷勢,雖然沒什麽皮肉之痛,卻更損元氣。”南磊也不拐彎抹角。


    “那怎麽辦?”我心裏有些著急,聯想到下午做的那個夢,又想到現在蘇溪容易招鬼怪,我如果傷了元氣,不能開啟血眼,到時候真有鬼怪來了,怎麽保護她呢?


    “你先別急,我教你個心法,空閑時找處安靜的地方,在心裏默念,會對你有所幫助。”


    “好。”


    “太陽之精,太陰之華,二氣交融,化生萬物,天地生物,漸次不驟,氣至自生,候至物成。”


    這聽起來跟吳兵大師教的佛經口訣不一樣,我想著南磊是修過道的,估計這是道家類的心法。


    “記住了嗎?”南磊問我。


    “嗯,記住了,我會好好修習的,謝謝石頭哥。”


    “不用謝,你我相識也算是一場緣分。”說這話時,南磊看著窗外的遠方,我讀不出來他臉上的表情,或者說,他的表情一直都是這樣淡淡的。


    這讓我對他的經曆更加好奇了。


    恰在這時,蘇溪打來電話,說在輔導員那裏已經辦好了銷假,問我這邊忙完了沒有,好過來找我。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五點過,差不多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就讓她過來與我們一起在學校附近找個館子,我也好跟石頭哥邊吃邊聊。


    掛完電話,我說叫上誌遠,南磊也點頭同意,我便上樓去看看這小子從吳兵大師那迴來了沒有。


    剛拐進樓梯,正好看見誌遠在我前麵,看樣子是剛迴來。


    “誌遠。”我叫住了他,他迴過頭,我看到他手裏又抱了幾本像是佛經的書籍。


    跟他說了待會兒跟南磊一起吃飯的事,他嗬嗬笑著答應了,隻說要先迴寢室把這幾本佛經放好。


    我想著找機會問他跟吳兵的關係,就也跟著他一起上了樓。


    一進寢室,誌遠徑直走到書桌前,小心翼翼地將書在書架上一字型擺放整齊。


    “誌遠,你跟吳兵大師,是不是早就認識了?”我心急地問道。


    “你都知道了?”看誌遠的表情,好像也沒有感到意外。


    “你最開始去文殊院,對佛經表現了極大的興趣,應該也是受吳兵大師的點撥吧。”


    “沒錯。”誌遠答道。


    “那你為什麽一直隱瞞你跟吳兵大師相識的事情?這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大事啊。”我有些不解。


    “這……我也不知道,大師是這麽交代的。”誌遠也有些不好意思。


    “出發去隱玉村前,吳兵大師說的需要五天時間準備一下,那期間經常看到你不在,你還騙我說找了個工作,其實是跟大師學藝去了吧。”我說出了心中的猜測。


    “嗯,後來怕你生疑,我才主動提出讓你引薦吳兵大師給我認識的,這也是大師的意思。”


    “難怪你去隱玉村突然變厲害了,像變了個人,對付鬼怪也是從容不迫、勝券在握的樣子,原來是早有準備。”我有些恍然大悟。


    “對不起周冰,我不是有意欺騙你,不過我相信,大師這麽做,肯定有他的理由。”誌遠說完,拍了拍我的肩膀,“咱們下去吧,石頭哥還等著呢。”


    同南磊匯合後,我們三人又在宿舍大門口等了一會兒蘇溪,之後一行四人向校外的餐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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