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睡,護士就到急診室讓我們推著蘇溪去病房。


    安頓好後,劉勁示意我到病房外去。在走廊裏,劉勁再次問起了我事情經過,我這會的情緒好了些,就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這事不能怪你,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的,可以說是防不勝防。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還是好好分析一下吧。”劉勁聽後勸解著我說。


    關於那個女鬼的身份,根據她與米嘉相似的外貌,以及手是斷的這兩個特征,我倆達成了一致,斷定她就是奸殺案的受害人。


    “那女孩到底叫什麽名字?”我問劉勁。說起來這案子也算是與整個事件息息相關了,我卻連她名字都不知道。


    “林雨。”


    “林雨附身在顧安安身上,墜樓前說的那句話,你覺得是指的誰?”其實我問這話時,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那話是對顧安安說的,話裏的‘他’指陳豐吧。”劉勁黯然地說。


    沒錯,當日馬小逸向我問起過陳豐,顧安安製止了她說下去。林雨是上過陳豐的身的,也算是侵入了陳豐的記憶,所以她認得顧安安,也就說出了那句話。


    隻是,我們知道,事情不可能是這麽簡單,首先,蔡涵明明說過,林雨是被他們超度了的,那為何會重新出現?還有,如果林雨隻是單純的把對陳豐的恨進一步轉移到顧安安身上,那為何要殺陳玲與馬小逸?


    最後,聯係上何誌遠關於紅衣厲鬼的說法,我倆得出結論,林雨應該是被人養成了厲鬼,目的就是對付蘇溪寢室的人,而顧安安隻是碰巧是陳豐暗戀的那個女孩子而已。


    說到我在過道裏看到的那個人影,劉勁分析說,有可能那就是把紅布袋放進馬小逸水瓶的人,也就是幕後的策劃者,隻可惜當時我無暇去追他。


    這時劉勁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沉著臉接完了電話。


    “顧安安已經連夜被殯儀館拉走了,她上衣口袋裏同樣有一個紅色的布袋。這事一出,蘇溪她們院長鐵定下課了,你們校長也有可能受到牽連,其實說實話,他們也算是受害者了。”劉勁搖著頭說。


    蘇溪在醫院休息了兩天,這期間我一直陪著她,她的輔導員和院長都來看望了她,但都沒有告訴她顧安安的事。米嘉得知這事後,也來病房裏看了蘇溪,陪她說話,讓她早點康複。


    第二天下午,蘇溪出院,劉勁趕了過來。出了校門,蘇溪問我們顧安安在哪家醫院,她要去看顧安安。我與劉勁對視一眼,先讓她迴家歇息一會再說。


    蘇溪這兩天恢複得還不錯,因為我們一直瞞著她顧安安的事,她情緒也算穩定。進屋後,我們三人都坐了下來。盡節大號。


    根據之前我與劉勁商量好的,由他來告訴蘇溪整件事的經過。劉勁盡量用平緩的語氣講了出來,可蘇溪聽到顧安安墜樓那裏時,還是大聲叫著“不”字站了起來。


    劉勁讓她冷靜一些,蘇溪就用雙手捂住耳朵,不停地說著:“我不聽,我不聽,安安不會有事的。”


    她雖然這麽說,可眼中的淚水已經流了下來。


    我看著她的樣子,走了過去,想把她的手拿下來。


    “不要……”蘇溪往後退著說。


    蘇溪的樣子讓我很難受,卻也讓我有些意外,畢竟蘇婆離去的時候,她的反應都沒有這樣的大。那段時間她隻是會常常躲在房間裏哭,而不會當著外人的麵這樣激動。


    “蘇溪,你聽我說。”我試著去勸她。


    這時蘇溪卻一下子蹲了下去,就開始哭了起來,身子不停地顫抖著。


    我讓她發泄了幾分鍾,她一直沒有停,我擔心她傷著身子,就走過去,把她扶了起來,讓她別太難過。


    我剛扶起了她,她就一下趴在了我肩膀上,然後抽泣著說:“學長,婆婆走了,我沒有了親人,現在安安她們也走了,我連個可以說話的朋友都沒了……”


    蘇溪的話觸動到了我,難怪她如此的悲傷,她從小與蘇婆相依為命,到了大學後,三個室友算是她最好的朋友,現在這些人都接連離她而去,特別是顧安安,作為她最好的朋友,她的離去算是徹底擊垮了蘇溪。


    我用手輕輕拍著她的背,用沙啞的聲音說著:“你還有我。”


    蘇溪在我肩膀上哭了好一陣子才停下來,我的衣服都被她的眼淚浸濕了。


    那天晚上,劉勁仍然與我睡在一間屋裏,我有些擔心蘇溪,連房間門都沒有關,這樣可以更清晰地聽到蘇溪房間那邊的動靜。開始的時候,蘇溪房間裏不時傳來抽泣聲,到了一點過後,小白的叫聲傳來,似在安慰著蘇溪,又過了一陣,房間裏什麽聲音都沒有了,我與劉勁才放心地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蘇溪見著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學長,你們離我遠點吧,我怕我會害了你們。”


    蘇溪說這話時,滿臉的認真,眼中噙著淚花。我心中一痛,馬上說:“你說啥呢,與你無關的。”


    “你不用安慰我了,她們都是因為我死的,如果她們不是我的室友,就不會出事。”蘇溪哽咽著說。


    “你別這麽想,這事怪我,都是我沒照看好你們。”


    “你倆都別自責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很明顯了,你們都不是普通人,事情都是針對你們來的,昨天拐子哥給我打電話說他已經和吳兵大師聯係好了,今天下午我們就過去找他,我想他會告訴我們一些事情的。”劉勁插話說著。


    下午要去文殊院,上午我們也就沒去學校。我與劉勁在房間裏,又提起了顧安安的事,劉勁說那女鬼應該一直在顧安安體內,隻是沒有發作而已,他奇怪的是為何在蘇家住了幾晚都沒事,剛離開蘇家就出了問題。


    他的話讓我想起了我之前的一個猜測,我覺得蘇家一定是被蘇婆放了什麽東西或是布了什麽陣法。


    我正要說話時,房門突然被敲響了,我警惕地看了過去。


    劉勁走到房門後,警惕地問是誰,外麵傳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該交房租了。”


    “是房東。”這時蘇溪從房間裏走出來對我們說道。


    劉勁趕緊打開了門,我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蘇溪讓她等一下,然後就迴了房間,這時我問那女人,房租是多少錢,她告訴我,房租每月一百,她一個季度來收一次,每次三百。


    我聽了馬上就去摸錢包,拿出來一看裏麵隻有一百多,旁邊的劉勁馬上掏了三百元遞給女人。蘇溪從房間裏出來看到這一幕,忙著上前製止,讓女人別收劉勁的錢。


    “就收我的,他倆還都是學生,哪有什麽錢。”劉勁強行把錢塞到了女人手裏。


    “姑娘,你婆婆呢?”那女人收下錢後,關心地問了一句。


    “婆婆,她,她走了。”這女人提到蘇溪的傷心事,蘇溪低下了頭。


    聽了這話,女人愣住了,過了會,她從手裏抽出了一百元還給劉勁,並對蘇溪說,以後每個季度的房租她隻收兩百就好了,還讓蘇溪堅強一些。


    女人離開時,我想起剛才我與劉勁正在討論的話題,就叫住了她,她迴過頭來疑惑地看著我。


    “麻煩你進來一下。”我說了這話就直接往蘇溪房間走去,他們三人都跟了過來。


    進屋後,我指著床問房東知不知道下麵用水泥碼了一個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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