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完廁所出來後,又坐了一會,向軍就來了。進門後,他見著我們,互相打了個招唿,然後就走到沙發邊,看著米嘉問拐子:“我說老夥計,這麽些天了,米嘉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要不要去找先生算算?”


    向軍嘴裏所說的算算指的就是找吳兵這類大師算了,沒想到他對這些倒也蠻信的,我想起他現在還是個老光棍,腹誹地想,也不知他有沒有去廟裏找和尚算算自己的姻緣。


    “算過了,大師說米嘉會醒來的。”拐子迴答他說。


    “那就好,那就好。”向軍看著米嘉,頻頻點頭。


    向軍沒坐多大一會就說要走了,我想著今天是進不去米嘉的房間了,也站起身來說和他一起下樓。臨走的時候,我注意到向軍往電視牆上的照片看了兩眼,我當時就想,向軍在拐子的幫助下才找了這麽份工作,在這邊也沒什麽朋友,一定與拐子一家人走得很近,拐子老婆出事,米嘉昏迷,他心中肯定也是難受的。


    我們一起走出了家屬區,向軍說他得去東門接班,我們就與他在門口告別了。


    向軍走後,我們三人隨意往前走著,我問劉勁他們“釣魚”的事有沒有什麽眉目了,劉勁很是懊惱地說,他們讓所裏唯一的女警當誘餌,其他人埋伏在林子各處,弄了好幾天,硬是沒引得那偷窺狂現身,所裏人手本來就緊張,時間久了,所長有意見,楊浩是副所長,也不好再繼續,昨天是最後一天,這計劃算是失敗了。


    提起樹林的事,有一件事我一直有些疑惑,當王澤的一絲魂魄在我體內時,我腦子裏有著一起奸殺案,事實卻是,學校這麽多年裏並沒有發生過奸殺案,直到我跟蹤羅勇那天晚上。


    最開始我有想過,王澤的魂魄會不會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可後來發生的多起事件證明,王澤在我體內的那一魄的功能無非就是對其身份的認識,並且當年的王澤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大學生,而不是什麽道士和尚,我想他是不會有這種逆天本事的。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當年王澤的確是經曆過類似的案子,並留存在了他的記憶中,爾後帶著這份記憶的魂魄進入我體內,我腦子裏就有了那份記憶。


    之前我就懷疑過王澤死於樹林的那個坑中,不過一直沒有得到證實,現在蘇亮明確說了王澤的屍體是從坑裏找到的,在這個基礎上再來想這件事情的話……


    想到這裏,我一下瞪大了眼睛,莫非當年王澤與陳豐一樣,也是一起奸殺案的目擊證人,隻不過陳豐選擇了逃離,而王澤選擇了衝上去製止,卻在這個過程中被兇手殘忍殺害並藏屍於此?,看書之家!:..


    第125章醒來


    “你在想什麽?”劉勁發現了我的異樣,問了一句。


    “你迴去幫我翻翻你們所裏的案卷資料,再問問你們所裏的老同誌,二十多年前。東門樹林裏有沒有發生過奸殺案!”


    “這事我早查了,沒有。浩哥之前聽了你說你印象中有一起奸殺案就查了一遍,至少我們所裏沒有這方麵的記錄。”劉勁馬上就迴答了我。


    我聽到這個結果。眉頭就皺了起來,如此看來,即便我剛才的推測是真的。此事當年應該也沒有暴露,兇手奸殺了受害人,又殺了王澤,然後一起埋了?


    本來我想再去東門樹林那邊看看的,後來想著那裏已經被派出所警察翻來覆去查看好幾遍了,我去也不會有什麽線索,也就作罷。


    又走了一會。劉勁突然說:“周冰,前麵那人不是你室友麽。”


    我聽了抬起頭一看。就見著何誌遠正迎麵走過來,手裏還捧著一本在看。我見他這麽認真的樣子,成心捉弄他,就走到他正前方的位置,等著他走過來。何誌遠一直埋頭在走,走到我這裏直接撞到了我身上,手中的都撞落了。他一邊撿著一邊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你小子看啥看這麽起勁呢?”我見他那惶恐的樣子。也不好意思再逗他。


    何誌遠撿起後,抬起頭來見著是我,這才憨憨地笑著說:“這是我剛在圖館借的一本佛學籍。”


    “你想當和尚?”劉勁聽了,有些詫異地問。


    “佛法博大精深,出不出家都可以學習的,裏麵有很多做人的道理。”何誌遠迴答說。


    好些日子不見,我發現何誌遠臉上長了不少的肉,以前的國字臉都長成了大圓臉,頭發也剪得短,看著倒真有幾分和尚相。我想起前兩次迴寢室也見著他在抄寫經文,看來他最近是真的迷戀上了佛學。


    何誌遠問我要不要迴寢室去,我想著也沒什麽要拿的,就說過幾天再迴,他就與我們道別離開了。我看著他向前走了兩步,就又把手中拿到麵前看了起來。


    這時,蘇溪問我:“學長,上次吳兵大師給你的《金剛經》呢?”


    “那個,在我房間裏……”我有些心虛地說。上次從文殊院出來,吳兵讓蘇溪給我拿了本經,我也就陪蘇溪上課時翻了翻,蘇溪離開後,我到公司上班,就再也沒動過它了。


    “吳兵大師特意把它給你,我想一定是有原因的,你想一下,你在五行兇陣裏的表現,雖然是在對付鬼魅,可也是有些暴戾與兇殘的,看經文抄經文可以驅除穢氣,還能讓你心境平和,你得記在心上啊。”蘇溪說這話時,臉上有些憂色。


    “你得記在心上啊。”一旁的劉勁附和了句。


    我白了劉勁一眼,對蘇溪說:“恩,我知道了。”


    走到校派出所時,劉勁就進去了,我與蘇溪繼續往校門走去。我見著蘇溪的情緒尚可,就問了她三年前的事。


    蘇溪想了一會後迴答我說:“三年前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婆婆帶著我搬家的事了,在那之前,婆婆好像離開了幾天,至於去做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搬家的時候即是蘇婆假死的時候,在這之前她失蹤了幾天,看來就是去辦那一件好事和一件壞事了,很有可能,這兩件事也是導致蘇婆假死的原因。現在蘇婆已死,要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就有些難了,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蘇婆做這兩件事的對象是誰。


    三年前……三年前……


    我念叨著這幾個字,想著三年前我在做什麽。三年前我剛來這個學校,現在許多事情的矛頭都指向了我,難道說,蘇婆三年前做的事情與我有關?可我印象中那個時候並沒有發生過什麽奇特的事啊。


    這天晚上,我再次收到了鏡子的留言,讓我淩晨三點一個人進殯儀館。


    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我有些興奮,因為這已經是第五次了,代表著蔡涵今晚就可以醒過來了,我想告訴他,我並不怪他,同時我也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他。


    因為不好打車,我再次求助了劉勁,他二話沒說就同意了,說馬上就去找值班領導要車。過了一會劉勁迴電話說車子搞定了,我想既然有車,就不用急著過去,讓他先睡一會,兩點半再過來接我。台丸匠技。


    打完電話,我走出房門見著蘇溪房間的燈還亮著。我想了想,敲開了她的門。她問我什麽事,我直接說等會要去殯儀館一趟,讓她和我一起。蘇婆離開那七天,要求我與蘇溪寸步不離,我幾乎都養成了習慣。


    上一次我沒叫蘇溪,是因為她與蘇婆在一起,我比較放心,現在讓我留她一個人在房裏,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蘇溪聽見是這事,同意了。


    去殯儀館的路上,我大致給蘇溪講了我這幾次幫蔡涵的事情,這些都是在蘇婆帶著她離開後發生的。到了殯儀館門口,我想著鏡子的吩咐,就讓他們倆人一起在車裏等我,我一個人進去。我走的時候讓劉勁把蘇溪照看好,蘇溪卻說要與我一起去,我想了想,那次我帶劉勁進去都出了事,我不能讓蘇溪冒險,就沒有同意。


    下車後,我急於見到蔡涵,就快步走進了殯儀館,進去後,直奔後麵的平房。


    這一次,當我打開房門時,蘇亮已經在裏麵了,我看著他的麵容,覺得他愈發地憔悴了,臉上的顏色也很差。我問他怎麽弄這樣了,他仍然說沒事,讓我先幫蔡涵。


    我走上前去,按下機關,推開了棺材蓋,拿出刀來劃破手指把血滴到蔡涵嘴上,整個過程可謂是一氣嗬成。


    弄完後,我就一直看著蔡涵,期待他能睜開眼睛並從棺材裏坐起來,蘇亮也站在旁邊,我看得出來,他眼中也滿是期盼之情。


    幾分鍾後,蔡涵開始動了起來,臉上也有了表情,我大氣都不敢出,就等著他眼睛睜開的那一刻。


    又過了五六分鍾,蔡涵終於睜開了眼睛,我見著他動著眼珠左右看了看,一副茫然的樣子。


    “蔡涵,是我啊。”我有些激動地說著。


    “蔡涵。”蘇亮也用蒼老的聲音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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