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如土色,吃驚地道:“不知道這是什麽邪法,看來這缸中之人,生前也極為不尋常,因此,害死他的人,才用這種邪惡的法術鎮住他的屍身。”


    李冰大驚,忙問張遠山應該怎麽辦!張遠山苦著臉道:“我也沒聽說過這種邪法,但這屍骨被如此處理,一旦被挖了出來,天黑之後,陰氣上長,勢必屍變。到時,隻恐會帶來大災難。李冰,這缸中的惡心液體,不知道是不是血液,但既然能點著那長明燈,我們不妨一把火燒了這邪屍,免除後患!”


    眾人俱表同意,錢一多提著空油桶,再次跑迴車中裝來了一點汽油。他把汽油澆在缸中,眾人後退,張遠山點了幾張黃紙,扔向缸中。


    霎時一股烈焰騰起,眾人耳邊突然聽聞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隻見缸中那具屍骨不住地扭曲,一道黑影隨著屍骨的扭動,在火光中左右搖擺。


    當一切歸於平靜時,眾人方才鬆了一口氣。李冰歎口氣道:“錢大哥,你用土把這坑埋了吧。”


    錢一多默默地揮起了鋤頭,不多時,把那土坑已經填平。


    李冰道:“我們走吧,雖然不知道這具可怕的屍骨到底是誰,但終究破了五陰之木,而且還幫助張老漢找到了他老伴的屍骨,可以入土為安了。”


    和張老漢還有三兒告別時,張遠山神情嚴肅地道:“三兒,我還想請你幫個忙。這片五陰之木,雖然我們暫時破了它的陰邪之氣,但假以時日,勢必又容易吸陰附邪。因此,我想麻煩你去買幾袋鐵釘,每棵樹上都釘進一顆鐵釘。五行相生相克,金能克木,隻有這樣做,方能永絕後患。切記!切記!”


    三兒神情肅穆地點頭允諾,李冰又告誡他們不要對外人提起此事,眾人方才別過。


    路上,眾人各自想著心事,誰也不吭聲。施麗婭打破了沉默,她故作輕鬆地說道:“大家都板著臉幹嘛?雖然我們暫時還不知道那個可怕的邪道是誰,又身在何方,但我們至少破壞了他修習的五行邪術。金、木我們已經破壞了,下麵是不是該輪到水了?”


    張遠山含笑道:“施姐,正是。隻是我們目前不知道,這個‘水’的線索又將在哪,但我感覺這個邪道十分可怕,手段了得,隻怕這個‘水’並不那麽容易就能解決了。”


    本來一直陰沉著臉沉默不語開著車的李冰,忽然嘿嘿笑了一聲:“沒挑戰才沒意義了,既然這邪道如此厲害,那我們擊敗了他,豈不是更有成就感?”


    大夥被李冰的豪情所感,車內的陰霾氣氛頓時一掃而空,俱都開始興奮地閑聊起來。


    車至一個小小的加油站,李冰一打方向盤說道:“剛才焚屍把汽油用得差不多了,我去加點油。”


    車子駛進了那個簡易的加油站內,可能是因為偏僻沒什麽生意,隻有一個加油工搬著把躺椅,在加油站涼棚下打著盹,臉上還蓋著一張報紙。


    眾人都下了車,李冰叫醒了加油工。那加油工推開了蓋在臉上的報紙,睡意惺忪地伸了個懶腰,慢吞吞地從躺椅上站起,走向加油機邊。


    那張報紙飄落在施麗婭的腳邊,她下意識地一閃。她那纖巧的高跟鞋正巧踩在那張油膩膩的報紙上,施麗婭無意中一瞥,報紙上的一條醒目新聞吸引了她。


    這是一張當地的晚報,版麵上醒目的黑體字映入了施麗婭的眼中:昨夜,一對戀人離奇地在雙島生態休閑園區內暴斃!


    “水中央!”,這個生態園區內富有詩意的小島名突然刺激了施麗婭的神經:“這個名稱為‘水中央’的湖中小島,會不會與我們正想尋找的五行中的‘水’有關?”


    看到加油工打著嗬欠正在加油,施麗婭不露聲色地掏出一張紙巾捏在手上,把那張油膩膩的晚報折疊起來,悄悄地塞入了她的小包中。


    第五百七十一章孤島情侶


    雖然天上布滿了一片片浮動著的烏雲,但天氣仍是十分悶熱。寥寥無已的知了聲也顯得有氣沒力,有一搭沒一搭地悶哼著。


    太陽似是想從一片片烏雲中努力鑽出來,映得湖麵上陰晴不定,水霧濛濛,更增添了人們心中的壓抑感。


    這是一個麵積頗大的人工湖,是當年人工建造的水庫。放水填庫時,原本的兩個小山頭就成了水庫中的一大一小兩座孤島,倒也別有一番風致。


    房產商吳偉承包了這個水庫的開發權,把水庫打造成了“雙島生態休閑園區”。沿湖一帶,開設了好幾個景點,並開辟了多個供遊人休憩的木質長廊,還有一個碼頭。


    當然,整個湖區的重要景點就是湖中的那兩座孤島。大的島嶼叫蓬萊,那是對遊客開放的景點;小島則名水中央,是吳偉的私人別墅區。


    李冰等人,此刻正坐在碼頭邊的長廊中悠閑地品著咖啡,他們在等渡船過來接他們上島遊玩。


    長廊中那個木質小賣部中的阿姨愁眉苦臉,不住地抱怨著本來就生意不好,哪料到又出了人命,搞得人心惶惶,上島的遊客銳減。


    李冰聽著趙婉兒幾個人在閑扯著家常,無聊地拿起施麗婭從加油站拿來的那張油膩膩的晚報,思緒就如湖麵上的煙波一樣朦朦朧朧。


    幾天前的傍晚,那個叫水中央的小島上,留守看島的老管家阿福正和往常一樣,繞著小島巡視。


    當他走到湖邊時,突然心中一懍。阿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片小樹林中竟然有人在說話。


    他害怕極了,這個小島上隻有他一個人,怎麽可能會聽到有人說話?


    水中央的主人吳偉,在十幾天前就陪著他太太到海南度假。按照慣例,在吳偉家中幫工的那些人,全在小島主人吳偉離開後就撤到了湖邊的金盛旅遊公司。


    這個旅遊公司,也是吳偉所開,具體負責這個景區的運行,由吳偉的小舅子蘇鵬出任公司總經理。


    吳偉的私人山莊裏,平時有女工三名,其實就是女仆,還有一名廚師。每次當吳偉離開時,他們就迴到金盛旅遊公司屬下的金盛酒店幫工,當吳偉迴到島上時,他們再跟著迴來。


    阿福自小就跟著吳偉一起長大的,其實他比吳偉還大了近十歲。隻是由於阿福為人忠厚,發家致富後的吳偉不敢輕易信任別人,就把老家的阿福叫到了這裏,做他的管家。說是管家,阿福並不管帳,隻是幫助吳偉照料這個水中央豪宅。


    自從這個水庫中淹死一個女人後,這個叫水中央的小島就不再太平。


    吳偉的妻子蘇麗在一天半夜醒來,聽到樓梯上有異響,她以為是住在底樓的女傭上樓,不禁心中惱怒,正待喝斥,一迴頭瞥見一個身穿黑裙一頭烏黑的長發蓋住了整個臉的女子正在樓梯上飄忽忽地來迴打著轉,頓時嚇得大叫一聲昏迷了過去。


    當蘇麗醒來後,她迴想起那可怕的一幕,想到了那個黑裙女子全身濕轆轆的,仍是驚懼地不住發抖。自此,那個淹死的女人在水中央鬧鬼的事,在這個小島上不脛而走。


    吳偉雖然膽大不信邪,可也拗不過嬌妻,隻得答應陪同她離開這裏去海南度假。島上的三個女傭以及那個廚子,也因為可以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而心中竊喜不已。


    當吳偉帶著嬌妻蘇麗在保鏢田三的陪伴下離開後,三個女傭和那廚子也迴到了金盛酒店中,整個島上隻留下老管家阿福一人在打理。每周一,都由吳偉的小舅子蘇鵬派人從金盛酒店帶上補給品給阿福送到水中央來。


    今天才周六,不可能有人來到這小島上。島上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怎麽還會有人說話?阿福不由得心中驚懼,他聯想到了女主人蘇麗見到的那個落水黑衣女鬼。


    阿福捏緊了手中的電棍,冷汗從手心裏沁了出來,感覺濕濕的怎麽也握不穩。


    他壯了壯膽,咳嗽了一聲。小樹林中傳來兩聲驚叫,一男一女幾乎同時叫了出來:“誰?”


    竟然還有個男的,聽到對方的聲音中也充滿了驚懼,阿福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下來,他斷定,那一對男女是人而不是鬼。


    阿福沒好氣地道:“你們是什麽人?不知道這個水中央是私人別墅嗎?我是這島上的管家阿福,還沒盤問你們,你們反倒問我是誰了!”


    一對驚慌失措的年輕男女從小樹林中閃了出來,待他們看到年邁的阿福一副慈眉善目時,這才慢慢恢複了平靜。


    那個帥氣的小夥道:“老人家,我是xx大學的學生,不信你看我證件。”


    他摸出一張學生證,在阿福麵前晃了晃,指著身邊那個相貌姣美的年輕女子道:“她是我女朋友,我們趁著假期,一起來這湖裏玩的。”


    阿福楞了楞,隨即和顏悅色地道:“原來是大學生啊,我還以為島上來了壞人了呢。你們倆怎麽會在這個水中央?遊客不都是在那個蓬萊島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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