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山迴頭對村主任道:“主任,你去找些柴油來,倒入這墓穴中,把那散亂的屍骨和那幾百條蛇一起燒了吧。”


    村主任答應了一聲,吩咐兩個村民立即去找來柴油,倒進墳穴中,點上火。


    火勢越來越旺,村民們都見到了恐怖的一幕,幾百條蛇發出了奇怪的聲音,在火光中不斷扭曲掙紮,空氣中彌漫了一股難聞的焦臭味。


    村主任吩咐幾個人,找個擔架,把陳二狗的屍體抬迴村委。然後,又按照張遠山的描述,許多人開始沿著小河邊搜索。


    突然,有個村民大叫起來:“快看,那邊河中冰麵上有塊大石頭。”


    村主任和張遠山對望了一下,靜靜地說道:“找到了,我們去看看吧。”


    那是一塊長滿青苔的大石頭,由於是冬天,上麵的青苔都已經成了黑色,所以遠遠看去,整個就是一塊黑色的巨石。


    此刻,那巨石孤零零地靜立在小河中央的冰麵上,村民們都覺得好生奇怪,這塊石頭是如何會凍結到冰麵上的。


    村主任指揮幾個身強力壯的村民,用鋤頭砸碎了冰麵,那塊巨大的黑石,撲通一聲滾入了河中,再也不見。


    十幾個村民早已按照村主任的吩咐,各自拿了根竹杆,上麵綁了一根彎曲的鐵鉤,開始排成一排,齊齊地向河中扒去。


    不多時,兩根杆子同時鉤住了一樣沉重的東西,眾人合力慢慢地收杆。


    不一會,一具屍體浮出了水麵,村民們認出正是失蹤的陳富生。


    大家齊心協力,把肚子鼓漲,泡得全身露出的肌膚都慘白得讓人惡心的陳富生從水中拖到了岸上。


    當兩具屍體並排擱在村委的院子中後,村主任撥通了當地派出所的電話,不一會,幾輛警車就開到了村委門口。


    幾個警察檢查了屍體並作好記錄後,聽完村主任的介紹,用狐疑的目光審視著李冰的張遠山兩人。


    在詢問完兩人的行蹤後,為首的警察吩咐另一人速駕車到南京棲霞古寺找空明禪師了解情況。


    兩個多小時後,在得到了空明禪師證實李冰和張遠山兩人,在那幾個人死亡的當夜,並沒睡覺,而是向空明禪師討教了一夜的佛法。排除了兩人的嫌疑後,警察吩咐把屍體送到殯儀館,並關照李冰、張遠山和村主任,不要對外亂說,迷信的事不要到處宣傳,這才收隊離開。


    村民們紛紛驚歎,對張遠山佩服得五體投地。


    張遠山微笑著婉言拒絕了村民們要他幫忙看看風水算算命的要求,正欲和李冰告辭大家離開,那個陳旭東悄悄地對張遠山說道:“張天師,我有一件可怕的事,懇請大師給我指點迷津。”


    張遠山一楞道:“你那天要我們的手機號碼,並不是為了這幾個村民不聽我的勸告,而是你另有所求吧?”


    陳旭東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道:“張天師,不瞞你說,挖出棺材的那畝麥田本來是我家的。”


    張遠山大為奇怪,這時村主任在邊上介紹道:“旭東家可是我們村上有名的一戶人家,他爸爸長年在外麵做生意,賺了好多錢,是我們村上的首富。他哥哥自己搞了輛運輸車,小日子也過得挺紅火,更難為的是,旭東可是我們村上唯一的大學生哦。”


    張遠山大為驚訝,歎道:“怪不得我說那墳風水這麽好,應該是旺子孫後代的,怎麽陳昆明卻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地道農民呢。那你家的田裏挖到的棺材怎麽會是他家的了?”


    村主任說道:“這田本來是他家的,後來不是因為旭東考取了大學嗎?他的戶口也轉為城鎮戶口了,因此,這畝田就收迴了,後來分配給了家庭困難的陳昆明家。”


    張遠山搖了搖頭,歎口氣道:“小夥子,那畝田估計是你家先祖留下的,歲月變遷,墳頭不見了,你們也不知道那個先祖是誰了。這就說明,這個墳最起碼應該在民國以前的了,現在風水已破,你家不會再興旺。但因不是毀於子孫後代之手,也不會帶來什麽不吉。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什麽事的。”


    陳旭東聽了,臉色有些舒展,他請張遠山幫他看看麵相,將來能不能成就一番事業。


    張遠山微笑著婉言拒絕,剛想和李冰走,突然停了下來,仔細地盯住陳旭東的臉,眼珠不斷轉動,上下打量著陳旭東。


    張遠山看了一會,直把陳旭東打量得心裏直發怵。


    良久,張遠山對李冰說道:“我們走吧,天也不早了,立即趕迴棲霞寺。”


    陳旭東有些失望,張遠山經過他身邊時,悄悄地在他耳邊說:“小夥子,你有血光之災。此事不要聲張,你明天可來棲霞寺找我。”


    陳旭東連聲感謝,目送著兩人上了越野車,絕塵而去。


    路上,李冰笑嘻嘻地道:“張大哥,我就知道你會叫他來找你的。”


    張遠山哈哈大笑:“李兄弟,你少來這套,我本來才不準備多搭理他呢。剛才無意間發現他印堂發黑,眉帶煞氣,這才叫他明天前來。”


    李冰驚訝地道:“不會吧?張大哥你是剛才才發現的?我可是看出好久了。”


    張遠山吃驚在張大了嘴,一直盯著李冰看著,良久方說:“李兄弟,你沒忽悠我吧?你又沒學過道術,怎麽也能看出來?”


    李冰邊開著車,邊正式道:“張大哥,我沒開你玩笑,我是說真的。昨天他叫我們時,我就看出來了,這才給他留下了我的電話。我沒告訴你,還以為你早看出了,我又不大懂,所以沒敢多說。”


    張遠山想了一會,哈哈大笑道:“李兄弟,我明白了,恭喜你。這應該是那朱雀的靈氣,已經完全為你所化。”


    第九十九章舍利金光


    大雄寶殿中香煙繚繞,燈燭輝煌,住持僧帶領寺院兩序大眾上殿課誦。僧眾們都按自己的位置排班站立,住持站在進門左邊,僧值站在進門右邊,首座、後堂站在佛像左邊,西堂、堂主站在佛像右邊,維那站在後堂旁邊。


    維那敲響大碧,率眾唱誦。站在他旁邊的當值悅眾及其他打犍椎的僧人,手持引磬、魚槌、鉸子、鐺子等,組成一支梵唱樂隊。


    佛音聲中,李冰頓覺神清氣爽,心如止水。


    空明禪師幾個月前在李冰第一次拜訪後,即為李冰登記了辦理居士證,如今,三月考察期已滿,當李冰昨天從陳家村趕迴棲霞古寺後,空明禪師就把居士證交給了李冰。李冰也因此正式皈依佛門,成為佛陀俗家弟子。


    大殿中,僧眾分列兩邊,序職愈高者愈站前麵。禪堂僧眾位於念佛堂僧眾的前麵,最後一排則為雲水僧,雲水僧後為居士的行列。早殿開始,若沒有僧值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離開大殿。李冰懷揣著居士證,虔誠地站在僧眾後麵,跟著僧眾做著早課儀式。


    禮佛、念《大佛頂首楞嚴神咒》、繞佛、歸位。在第一堂早課後,李冰剛透了口氣,第二堂早課又開始了,緊接著又是禮佛、念《三扳皈依》、《大悲咒》、《十小咒》、《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韋馱讚》。


    漫長的儀式結束後,李冰不禁心中感歎,原來看似清閑的僧侶生活,竟然也如此勞苦。


    早課結束後,僧侶和居士各自離殿迴堂休息,李冰緊跟著空明禪師來到了他的禪房中。


    李冰虔誠地雙手合什請教空明禪師道:“大師,剛才眾僧唱誦的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是什麽意思?”


    空明禪師淡淡地說道:“這句來自於《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是般若經係列中一部言簡義豐、博大精深、提綱挈領、極為重要的經典,為大乘佛教出家及在家佛教徒日常背誦的佛經。”


    “經中所說的‘舍利子’,並不是佛陀涅盤後留下的佛骨舍利,而是指佛陀‘十大弟子’中號稱‘智慧第一’的舍利弗尊者。此經即為舍利弗與觀世音菩薩論自性的記錄,以空性為主旨。”


    “《心經》中的色,不是世俗之人理解的色,而是指大千世界的物質。空,也並不是不存在,而是指事物的生、住、病、死四個階段,得到並不意味著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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