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忘了!當初可是逃出去一部分人的!”柳芽兒一本正經地說道。


    “不是都死了麽?”劉雲龍奇道。


    “誰說他們都死了?”柳芽兒瞪大了眼睛:“出去的人,隻不過是再也沒法兒和裏麵的人接觸了,所以音訊全無。當然,大部分都死了,但還是有那麽幾個人活下來。有一點你忽略了,那個女人的毒誓是凡言語中傷、行事傷害我家之人,及今日在場之人,無一不得千日之命!可是有一些人,既沒有言語中傷,也沒有行事傷害他們家,那天更沒有在現場觀看。所以這些人,並不在女人的詛咒範圍之內。他們隻要跑,還是跑得出來的!”


    我們恍然大悟,這些人,可能就是當初勸女人離開的那些個鄰居。他們活了下來,於是就把荒鴉嶺的故事也傳了下來。


    “接下來呢?應該還有下文吧?”我見劉雲龍住嘴,繼續問柳芽兒道。


    接下來,幾十年內,原來熙熙攘攘的太行要道荒鴉嶺就常年藏在一片迷霧中,再也沒有人到過那裏。


    或者說,到過那裏的人再也沒能出來過。


    每日裏,山腳下的人隻能瞧見一群群黑鴉在半山腰的濃霧中穿梭。


    聽老人們說,烏鴉是陰曹地府的信使,那裏如今早已成了陰間的地盤。於是,這個山穀之前的名字也沒有人叫了,都改稱它為荒鴉嶺。


    直到解放後不久,開始了破四舊運動,漸漸地也鬧到了這五泉鎮上。


    當那些人們聽說山裏有一處受了詛咒的山穀,那還了得?這麽大一顆封建迷信的毒瘤還殘留在新中國腹地上,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當地部門很快就組織了一個上百人的隊伍,不顧老人們反對,進山去“清掃”荒鴉嶺。


    結果大家都能猜到,這個隊伍在荒鴉嶺北山口轉了三天三夜,也沒能進去,還無緣無故地走丟了幾個人。據說那些人是大限將至,陰氣轉盛,所以誤打誤撞進了荒鴉嶺。


    這一下問題就大了,組織者趕忙匯報鎮上,鎮上匯報市裏,市裏匯報省裏。省裏一聽竟然有這種事?當即調撥了部隊,進山協助“清掃”。


    結局一模一樣,在山口轉悠了幾天,又丟了幾個人後,大部隊也铩羽而歸。


    事情終於驚動了最高領導人。在充分了解情況後,上麵下達命令,因研究特殊地質,將荒鴉嶺方圓幾裏內都列為軍事禁區。對外則稱荒鴉嶺這個原因是特殊地質造成的,不是什麽詛咒等無稽之談。


    反正方圓百裏的人們幾十年來早就不敢靠近荒鴉嶺了,禁不禁區,對他們的生活也沒有什麽影響。


    剛開始幾年,上麵還裝裝樣子,經常一車一車地拉來部隊,在山口下駐紮,並且派兵把守。等那些知道真實情況的老人們一走,年輕人自然就接受了“特殊地質的軍事禁區”這個事實。


    到後來慢慢地,也就不再需要部隊駐守了,留下的,隻是一段用來劃定封鎖區的鐵絲網。


    “好可怕的詛咒!”柳芽兒示意講完後,我禁不住打了個冷顫,深吸一口氣說道。


    “嗨~這有什麽?那個女人詛咒的是害她的人,又不是咱們,過去應該不難吧?”劉雲龍按著自己理解的意思說道。


    “不,就像柳芽兒說的,如果你要進,他詛咒的不是你,而你還有年頭可活。那你是進不去的!”張山聽完也歎了口氣說道:“你隻要能進去,什麽結局可就不一定自己說了算了!”


    “那怎樣才能進去?”我忍不住問道。


    “哈哈~別急,山人自有妙計!到地方你們就知道了!”柳芽兒神秘一笑,不再說什麽。


    “師叔你倆是不用了,隻要用方法讓我和劉身上帶有陰氣,能剛好把陽氣遮住,咱們就能自由進出了。”張山在一旁邊走邊說道。


    “你個大個子真沒意思~!就你知道得多啊?我逗逗他倆不行?!”柳芽兒頓時一臉憤然的神色。


    張山隻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裏麵現在到底還有活人沒有?”我發現自己對探險類的項目越來越感興趣了。那些未知的事物和場景,總能引起我的無限遐想。


    “嗯……記不得了!”柳芽兒想了半天,不好意思地道:“自打我在恩公的身體裏逐漸有了意識後,關於狐狸的記憶,隻剩下很有限的一小部分。”


    “那你還說你記得路?!”劉雲龍瞪大了眼睛瞧著他。


    “那裏麵要什麽路啊?就是一道長幾百、寬百十米的山穀,兩邊有房,中間是路。”柳芽兒不屑道。


    “得了,兩個物種間的思想轉換你當是那麽容易的?”張山抬頭看了看天,此時已經完全黑下來,問柳芽兒道:“隻要你記得從這裏到北山口的路就行了,還有多遠?”


    “差不多走一半兒了,再有一個小時,就能到山口下方,鐵絲攔著的禁區外。”柳芽兒沒有猶豫,肯定地說道。


    當下一行人不再言語,為了節約電量,隻留張山一人的手電開著,加快速度,向荒鴉嶺的北山口處進發。


    山區的夜晚著實讓人鬱悶,好在今晚有月亮,借著那點可憐的月光,我們還不至於成睜眼瞎,隱約能看到前方的一些障礙物。


    雖然天非常冷,但我們始終在趕路,到沒有覺得怎麽樣。


    大約二十分鍾後,我們來到了一片整齊的矮樹林邊上。這片樹林在山下的時候柳芽兒曾指給我們看,隻要過了這裏,就是荒鴉嶺的邊界,也是那道鐵絲網。


    柳芽兒迴頭看了看我們仨,歎了口氣說道:“你們這棉襖挺貴吧?”


    “不貴啊,幾百塊錢,怎麽了?”我奇道,他突然這麽問,肯定是有原因的。


    “如果不怕冷,你們可以先脫掉抱在懷裏,等過了樹林再穿上。不然啊……你們仨的外套今兒都得交待在這兒!”


    “什麽意思?”劉雲龍非常不解。


    “走吧!沒事兒,趕路要緊!”張山並不在乎,他也不脫外套,邁步就鑽進了麵前的矮樹林。


    我想了想,還是別脫了,這天太冷。就仗著這件棉襖禦寒呢,脫了非凍死在這小樹林裏不可。


    見他們仨都魚貫而入,當即不再猶豫,我也緊跟著低頭鑽了進去。


    一進去,我頓時就明白了,這片小樹林也不知道種的是什麽樹,最高不過三米,離地一米多就開始分叉,雖然冬天葉子已經沒有了,但那些細細小小的枝椏到處都是,壓得我們連身子都直不起來,隻能彎著腰在地上爬行。


    雖然已經非常注意了,但爬了還沒有幾十米,隻聽得“撕啦”一聲,我的外套右肩膀還是被一根很硬的小樹枝給挑破了,裏麵的棉花頓時露出來,白花花的一片,都掛在樹上。


    我頓時心疼不已,這件羽絨服算是廢了!怪不得進來前柳芽兒建議我們脫了再走。


    可不穿,又實在是太冷了!


    第四十章 準備工作


    這片樹林真不是一般的討厭!鑽進來後,往前看不到終點,往上看不到天,四麵八方全都是細小的樹枝,就連扭頭都得閉著眼一點點地轉,不然會戳到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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