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靠在牆邊大口地喘著粗氣,張山挪了過來,也背貼牆,眼睛向前方,小聲說道:“對不起……”


    我笑了笑,能讓這個家夥給我說對不起,知足了!於是說道:“你沒錯,不用對我說,我知道自己剛才是個什麽狀態。”


    張山抬起頭,驚訝地看著我。


    我衝他咧了咧嘴,接著道:“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咱們可先說好,下次再有這種情況,我可不能保證自己經得住第二次誘惑,你到時候可要提前製止!打暈總比打死強吧?哈哈!”


    張山一愣,緊接著露出一口大白牙,衝我伸出右手。


    “啪!”我也伸出右手,照著他掌心就來了一下清脆響亮的。


    “嗯……”擊掌後,劇烈地疼痛馬上傳來,我忍不住捂著胸口蜷縮成一團兒。


    “放鬆,讓我看看!”張山見我竟然傷得如此之重,趕忙蹲起來查看。


    片刻後,他問道:“你是不是前胸疼,悶氣?”


    豆大的汗珠從我頭上冒出來,隻能點頭表示肯定。


    “嗯……這個陳東真不是一般的厲害,估計你受的是內傷啊!”張山皺著眉說道。


    看來應該是這樣了,我本來還奇怪,為什麽後背挨打前麵疼?感情是傷到了裏麵。


    “老王八,你不會死吧?”劉雲龍也湊上來,一臉關切地問道。


    我想罵他,可實在疼得氣都快喘不上來了,又如何能張得了嘴?


    倒是張山象征性地給了他一巴掌,說道:“別瞎扯!死不了!你武俠小說看多了把?受了內傷,隻不過是好得比較慢罷了。”


    又過了一會兒,我才從剛才那一次擊掌的後遺症中漸漸恢複過來。雖然還喘不上氣,但至少目前這個疼痛等級還能挺得住。


    見我逐漸好轉,楊隊關掉了手電,摸黑說道:“好了,咱們下麵來討論一下今後的計劃吧!”


    “頭兒,討論也用不著關燈吧!”劉雲龍抗議道。


    “唉……”楊隊歎了口氣,說道:“如今被困在這裏,咱們什麽都得節約著用。別說手電了,就連空氣,也得計劃著喘!”


    “哪有那麽誇張,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劉雲龍說著掏出手機,顯示屏上淡淡的光映在他臉上,我們能很清晰地看到這家夥的表情。


    “媽的!”兩秒鍾後,這家夥憤然合上了手機。


    不用問,沒信號。


    堵得這麽嚴實,有地方通風就不錯了,還能要求什麽?


    “這後來填上的牆有多厚?”我就靠在這堵牆邊,問楊隊道。如果薄的話,我們可能很快就能打開一條通道。


    “可真不少!當初就是為了加固,防止上麵的建築物下沉才填上的,光磚就拉來兩大卡車。有多厚你想吧,還都是實心的。”楊隊往我們頭上又澆了一盆涼水。


    聽了後,我把頭靠在石壁上,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唯一的自救機會也被否定,看來隻能等著別人來救了。


    好在從這些磚縫中能感覺到些微的空氣在流動,還不至於把我們憋死。已經算很不錯了。不過沒水沒吃的,又能堅持多久呢?


    商量了半天,我們總算打成一致:目前靠自己逃生出去的可能性已經幾乎為零了。所以我們要盡量保存體力,盡可能地多熬一些時間,等待前來救援的人們。


    如何保存體力呢?答案很簡單,就是睡覺!


    人一旦進入睡眠狀態,各項機能都會逐漸慢下來,自然可以多堅持些時日。而且睡著後對氧氣的攝入也會減少,盡量讓這裏的空氣保持較高的氧氣濃度。


    於是,我們決定從現在起,進行輪班休息,一人值班四個小時,另外三人睡覺。值班的人隻需注意上方是否傳來聲音即可。這樣每人每十二個小時輪到一次,其餘時間就是睡覺。


    雖然要保存體力,但此時沒人能睡得著,都想爭著當第一個值班的。直到最後張山力排眾議,指出楊隊和劉雲龍昨晚都沒有睡,而我有傷在身,半強迫式地命令我們趕快休息。由他四個小時後叫醒楊隊換班。


    所有人這才安靜下來,各自找了個不難受的姿勢,試著睡去。


    第八十七章 促膝長談


    楊隊和劉雲龍已經兩天一夜沒睡了,這倆人心也大,躺下沒一會兒,就相繼起了鼾聲。


    我則是因為胸口憋悶,外加還隱隱作痛,怎麽也睡不著。


    歪著斜躺了一會兒,我正要考慮是不是換個姿勢,身旁卻響起了輕微的抽泣聲。


    是張山在哭,看來是和老爺子的死有著直接的關係。


    唉……這個張山,這個能把自己胳膊砍斷也不皺一下眉的鐵血漢子,此時竟然哭得像是一個孩子。他該有多大的傷痛埋在心底啊?!


    記得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哭了。第一次是在決定要殺我的時候,他忍不住哭著道出殺我的理由。唉……我第一次發現,自己真的太不讓人省心了。既然已經踏進了這個圈子,為什麽就不能勇敢麵對呢?逃來逃去,最後隻能害了自己,也害了身邊的人。


    貌似做個像張老爺子和錢老爺子那樣的人,也沒什麽不好。


    但家裏和倪倩那邊又要怎麽交代……


    我不知道該怎麽勸他,隻能忍疼保持著姿勢一動不動。


    想哭就哭吧,總憋在心裏也不是個事兒。誰規定大老爺們就不能哭的?要不是怕張山發現,我早就跟著他一起哭了。


    哭了兩分鍾,抽泣聲逐漸變小。我剛打算借機翻個身,卻聽到張山小聲說道:“睡不著吧?睡不著就別裝了。”


    我知道她說的是我,因為楊隊和劉雲龍那邊依然在響著鼾聲,此起彼伏。


    坐直身子,我伸手順了順胸口,說道:“我可不是故意要聽你哭鼻子啊!我是疼得睡不著。”


    “嗬嗬。”張山拿胳膊肘頂了頂我,自嘲道:“我不在乎,反正你也看不見。胸口好點沒?睡不著就說話吧!聽說一聊天,轉移注意力,也能起到鎮痛的效果。”


    是啊~!胸口的傷能止疼,可心口的傷呢?我又想起了老爺子,鼻子頓時酸酸的。


    “其實啊,我一直在想。”張山頓了頓說道:“你說老爺子有手雷,為什麽不早拿出來?等咱們先把陳東那群家夥給包圓了,再去想辦法擊碎冰障,不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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