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娘。”胖子立馬跳了起來,叫喚著:“二爺,小心有詐。”


    那二當家立刻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繼而目光便是變得冷峻了起來:“不好。”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九筒的匕首已經橫在了自己脖子上,怕是隻要他有絲毫動靜,九筒這一刀下去就可能把他的脖子給抹了。


    “完了完了。”胖子立刻有了開溜的準備,擒賊先擒王,二當家都被擒住了,他們還不得對他言聽計從啊,依照自己對九筒的了解,這小子是不要命也得把被踐踏的麵子給找補迴來,剛才自己對他是如此的侮辱,這小子不把自己當成狗屎狠狠的踩,那才奇怪呢。


    “那胖子,你這是準備去哪?”九筒狠狠嘞了一刀子,二當家的脖子上立刻冒出了一股暖烘烘的血液來。


    哢嚓嚓,哢嚓嚓。


    二當家身邊的護衛,一個個的都舉起了槍,對準了楊開等人的隊伍:“把二當家的放開,否則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好啊,不客氣就不客氣,我們這幾條賤命,能讓你們的老大跟著陪葬,值了。”九筒哈哈笑了起來。


    “少他娘的廢話。”趙勇德的雙眼立刻瞪得溜達滾圓,跑到堆放他們武器的地兒便是抱起了自己的威爾遜衝鋒槍:“你奶奶的,要是不想讓你們老大死的不明不白的話,就盡管他娘的抱著槍。要是我這槍走火的話,你們可千萬別怪我。”


    一邊說著,一邊對準了二當家的腦殼。


    可是他們那些人卻是根本不聽話,依舊是抱著槍,好像是機器人般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們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還不趕緊把槍給老子撂下。”二當家憤怒的叫罵了一聲。


    這麽一罵,那幫人這才是滿心不甘的將手上的土槍丟到了地上。


    “都到那邊去給我站著去。”趙勇德臨時充當起了指揮員,其餘的人都去領了自己被收繳的武器,冷言冷語的看著這些人。


    “我說啊,你們這些人有手有腳的,幹點啥不好,非得上山當土匪,搶別人的東西,你們吃的踏實嗎?你們穿的踏實嗎?”


    “嗬嗬,其實啊,還真沒有啥不踏實的。”胖子嘿嘿的衝趙勇德笑了笑:“兄弟,想必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可是好劫匪。”


    “噗嗤。”劉雨薇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張寒山也是來了興趣:“哦,好土匪,你倒是說說,什麽好土匪?”


    “我們劫富濟貧啊,碰到一些摳門的地主老財,不肯施舍給窮困的農民,我們就會負責把那地主老財的家底兒給抄了,然後給諸位父老鄉親們分了,我們也隻是喝點剩下的湯湯水水而已,要不我們能長得這麽廉潔……”


    說著,便是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可是覺得自己的肚子實在是算不上廉潔,那肚子一看就知道是搞腐敗的,忙指了指他們二當家的:“你瞅瞅你瞅瞅,這瘦的,皮包骨頭,做人肉包子都做不出來幾個……”


    “你給我閉嘴。”二當家狠狠瞪了一眼胖子:“再丫的多嘴,小心我讓他們把你給斃了。”


    “好,好,我不多嘴,我不多嘴。”胖子連連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再多說。


    “指戰員,請指示。”九筒看了看楊開,衝他淡淡笑笑,意思是我知道這家夥身份不一般,剛才是故意來給我們當人質的,這會兒我們該怎麽做?


    “走吧。”楊開輕描淡寫,然後大搖大擺的走了去。


    “恩。”九筒也急忙跟了上去,然後用匕首威脅著二當家,很快的便是帶隊走出了土匪的老巢。


    差不多將土匪給撇了兩裏地遠之後,楊開才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對九筒說:“九筒,放下刀吧。”


    九筒收起了匕首,拍了拍那二當家的肩膀:“兄弟,多謝了啊。”


    “不客氣,應該的。”二當家緩聲應著:“沒別的事兒的話,我就先迴去了。”


    而陳天頂等人,則都是有些焦急的喊道:“指戰員,你這是幹啥,咱們再走一段路,再放他迴去吧,萬一他帶著手下來追我們咋辦?”


    “刀疤臉,不敘敘舊?”楊開小聲道。


    聽到此,眾人都愣住了,那二當家也是微微怔了怔。


    “果不其然。”九筒淡淡笑笑,沒想到還真被自己給猜中了,這個家夥,就是刀疤臉。


    “坐下來吧。”楊開找了一個土塊坐了下來,看了看二當家。


    二當家的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坐了下來:“拿酒來了吧。”


    刀疤臉冷笑一聲:“你的鼻子,還是那麽尖。”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瓷瓶裏麵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酒香。


    “女兒紅。”楊開語氣有些顫抖的說出這三個字,然後語調悲痛到:“你還在想著她。”


    “還在想著?”刀疤臉嘿嘿冷哼一聲:“我從來都沒忘記過,腦海中無時不刻不在播放著那個畫麵,隻要一想起,我就……”


    說到這兒,他便已然是淚流滿麵了,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其餘的人,則都是納悶兒的看著刀疤臉,這刀疤臉是什麽情況?剛才還和他們敵對,要九筒的命,這會兒怎麽和楊開把酒訴苦來了,難不成這兩人一見鍾情?


    不可能,一個是劫匪頭子,另一個是軍統的人,這兩個人根本湊不到一塊啊。


    九筒卻說:“哎呀,這件事說來話長,總之兩人是戰友就對了。哎喲,這酒聞著挺香,咱哥幾個都上去嚐兩口。”


    說著,便是湊了上去,二當家倒還客氣,喝了一口之後,便是將酒遞給了其餘的人。


    咕咚咕咚幾口過後,酒便是被徹底的喝光了,這瓶實在是太小了。


    楊開拍拍二當家的肩膀:“事情過去就過去吧,不要因為死人,而影響活人的生活。”


    二當家的目光望向了遠處,目光無神,片刻之後,忽然想起了什麽,咬著牙齒,盯著楊開道:“前段時間有小日本隊伍從這兒經過,我卻是眼睜睜的看著小日本平安無事的過去,你說我是不是對不起她?我是不是太他娘的不男人。”


    不用說,楊開也知道他所說的小日本,便是他們追蹤的那個小日本隊伍了。


    “你們的火力和人力,即便是和小日本拚命,也是徒增傷亡而已,根本不會對他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你的選擇是對的。”楊開勸道。


    “可是,我總覺得……”


    “啪!”


    那刀疤臉還沒說完,楊開便是一巴掌扇了下去,響亮的聲音迴蕩了很久,眾人都傻愣了,刀疤臉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哭訴了一句:“你打得好,打得好啊。我這人,哎,就是他娘的欠打。”


    “你不欠打。”楊開小聲道:“你應該去死,你這樣的人,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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