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們在那邊聽到你的叫聲,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楚卿見我沒什麽事,當下便抱怨起來。


    我在他們的攙扶下,又站了起來,隨後我走了過去,察看那具木乃伊,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木乃伊應該不會複活吧?”


    阿鬆聽到我這麽一嘀咕,當下就從身上抽出一把匕首,割開了緊纏在木乃伊身上的那些黃舊粗布條,看了一下,便說道:“不會的,這根本就不是木乃伊,隻是被一些破布碎條填充起來的人偶而以。”


    我有些不相信,湊過去一看,果然是這樣。於是我手上稍微用了點力,便將那截骨頭架子給折了下來,仔細看了一下,又說道:“可這個,確確實實是人的骨頭,沒錯吧?”


    “如果那些學生調查方向沒有錯的話,有死人骨頭也很正常,先別管這個,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沒有出路。”阿鬆很快說道。


    我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但也沒再糾結在這個問題上,畢竟阿鬆說得沒錯,我們進來是為了找出路的,於是我把骨架放進了我的背包裏,跟著阿鬆他們繼續向前走去。


    走著走著,我們便聽到墓穴深處竟然飄來了幽怨的歌聲,這歌聲時隱時現的,隻聽得出是個女孩唱的,但聽不出到底她唱的是什麽。


    楚卿被這突如其來的歌聲嚇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誰會在這地底墓穴下唱歌呀,該不會是那些死在裏麵的鬼魂吧?”


    我一聽,便笑了:“如果真是那些死在墓穴裏鬼魂,我想它們絕不止是會唱歌這麽簡單了。”


    “大家小心,你和楚卿走中間吧,我和子夜掃頭尾。”前方傳來了阿鬆的安排,隨後子夜便與我調換了位置。


    我們下來之前感覺這個墓穴應該不會太大,可是下來以後才發現墓穴被分隔成了一條一條的地下通道,黑暗卻並不潮濕,隻是走了大半天,我們仍然在裏麵轉悠,而且越往前走,越覺得離那歌聲特別接近。


    我也不再隨便和楚卿開玩笑了,一麵注意看腳下的路,一邊聆聽著耳邊傳達室來的歌聲。突然,我感覺走在我前方的楚卿停住了腳步,於是我不解地問道:“怎麽停下來了?”


    “阿鬆道長……不見了……”


    楚卿呆了半晌,這才說出話來。


    聞言,我和身後的子夜都俱是一驚,這麽一個好好的人走在前麵,就這麽無聲無息地不見了,這也太詭異了吧。


    “怎麽迴事?”子夜走到了楚卿的跟前詢問道。


    “我不知道呀,就剛剛我發現前麵的手電筒光突然暗了一下,緊接著便看不見阿鬆道長了。”說著,楚卿撿起了掉在地上那隻,原本是阿鬆拿著的手電筒,不知所措地說道。


    “你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嗎?”我想了想,又問道。


    楚卿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一直跟著前麵的手電筒光在走著,當恍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看不見阿鬆道長了。


    於是子夜讓我和楚卿同時將兩支手電筒扭開,直射在前方的道路上,而他自己而前行了數米之遠,察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卻一無所獲。阿鬆便在我們的眼皮底下,竟然就這麽消失不見了。


    “會不會這裏有什麽機關暗道,阿鬆在探路的時候,一不小心給碰到了?”好好的一個人不可能說不見就不見,這是除了鬼怪作祟以外,我能想到最接近的一種可能,而且我認為這種可能性還非常大。因為如果是鬼怪作祟的話,那麽事發當場必然會留下些線索,就算是我學藝不精看不出來,那難道連子夜也看不出來嗎?所以我認為肯定是有什麽暗藏的機關,而且那些調查的學生,不是在記錄上也寫明了一點,說是最後把這墓穴給封存了起來。


    “會嗎?”對於我的猜測,楚卿卻提出了另一種不同的看法來:“你們發現沒有,就在阿鬆道長不見的當頭,那歌聲就沒有了,你們說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麽關聯啊?”


    還真別說,楚卿要不提醒,我還真沒發現。然後我從背包裏找出一截麻繩,這東西我原本是為了抓劉慶茹宿舍裏的百年妖物準備的,不想這會兒倒有了更好的用處。我、楚卿和子夜分別用手緊抓在這截麻繩的三個點上,然後我們繼續前行,反正這地下通道也沒岔路。


    當我們一鼓作氣走到底的時候,更讓我們吃驚的是,我們又迴到了入口那個假木乃伊的地方。這會兒不止楚卿,我也驚駭不以,畢竟整個墓穴就隻有一個入口一個通道,為什麽我們走到底的結果,是又迴到了入口處呢,這於常理而言,根本就說不通。


    “你有察覺到什麽怪異的地方嗎?”我向子夜發問道。


    子夜沉吟了好半晌,才指著地上那個木乃伊說道:“你覺不覺得,這個木乃伊和我們先前進來時看到的那個,不太一樣。”


    子夜這麽說的時候,我便將手電筒又湊近了那裏幾分,很快我便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之前我們進來的時候,曾用刀割開過那個黃舊粗布條,可眼下這個木乃伊包得密不透風,整體沒有一點裂縫。


    所以這個要嘛根本就不是之前我們看到的同一個,要麽就是這木乃伊自己將布條給裹了迴去。隻是之前那個木乃伊明顯是個填充物,自然不可能自己把布條給裹迴去,所以還有第三種可能,也許是有別的什麽東西把布條給裹了迴去。


    注意,我這裏說的是東西,而不是別的什麽人。因為我認為除了被困在此處的我們幾個人以外,是不可能有其他的正常的人在這裏出現的,畢竟這個學校的學生都相當畏懼這裏,他們是不可能來這兒的。


    “難道是阿鬆道長?”楚卿不知怎麽地就想到阿鬆身上去了。


    她這麽一失言,倒讓我有些著急了,於是和子夜一起,手忙腳亂地把這些黃舊粗布條拆開,心裏還在想要這裏麵真是阿鬆,這布條又包裹得這麽緊密,他豈不是會被悶死在裏麵。


    不過讓我們鬆一口氣的是,阿鬆並不在裏麵,布條下是一具麵目全非已經高度腐爛的屍體,隨著布條的解開,正散發著一陣陣的惡臭。


    第一百五十二章 祭壇


    “要不,我們再走一次?”楚卿隻想趕快離開這個充滿屍臭的地方。


    其實我不認為,再走一次就能發現不同尋常的地方,隻是現在,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姑且一試吧。


    就在我們三人朝著那條通道邁開腳步的時候,那幽怨的歌聲再次響了起來……


    這一次,我們都聽得十分真切,聲音就是從我們身後發出來的。更確切地說,它的具體位置正是來源於那具高度腐爛正散發惡臭的無名屍體。


    我們三人都禁不住一陣惡寒,迅速轉過頭看向那具屍體,它仍好端端地癱在地上。我自然知道屍體是不可能唱歌的,於是一時之間我們三人都沒有動靜,隻是瞪著眼睛緊盯著那具屍體,仿佛下一刻它就要跳起來撲向我們似的那樣戒備著。


    我站了一會兒,便從背包裏將那半截骨頭架子給摸了出來,然後拿著去翻動那具屍體,很快我們便在屍體靠近心髒的地方,發現一根很細的連接線,這根線穿透了屍體的心髒,一直向下。


    這似乎為我們打開了缺口,在子夜的幫助下,我們將屍體挪到了一旁,這才發現在屍體的下麵有個手動裝置的拉閘開關。我看了子夜一眼,隨後撥動了這個開關,隻聽見通道中間傳來轟轟轟的響聲,隨後一切又安靜了下來。


    “看來還真被你說對了,果然有機關呢。”見有所突破,楚卿顯得很高興。


    隻有子夜看出了我臉上的那一抹隱憂和凝重,如果啟動機關的按鈕在這裏,那麽阿鬆又是如何在楚卿前麵不見的呢,難不成這個地道裏麵,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人在這兒嗎?那麽,這個人到底是敵是友呢?


    按下開關後,我們便帶著這些謎團,向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走了過去,這裏正是之前阿鬆消失不見的地方。在按下開關之前,這裏原本是向前的直行通道。而啟動機關以後,這裏演變成了一個橫行的,兩頭皆可通行的地道。


    “有兩邊哪,我們走哪一邊?”楚卿左右各看了一下,實際上兩邊都黑漆抹孔的,她是什麽也看不出來的。


    “左邊。”我率先做出了選擇,其實我的選擇也隻是在賭運氣,我有個朋友姓左,通常在麵臨選擇的關口上,如果一時之前不好判斷,我習慣於用突然乍現在我腦袋裏的某個朋友的名字來作判斷,當然這個方法完全沒有科學依據的,純粹就是我的一種直覺而以。


    走了沒一會兒,楚卿又停住了,我原以為她又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正想詢問她的時候。她卻直接說話了,她說越朝裏走越覺得寒冷無比,問我們有沒有這種感覺。


    說實話,我和子夜都沒有這種感覺。於是我拿起手電筒,仔細照射楚卿的臉,果然發現她冷得厲害,臉色和嘴唇都已經發白了。我思索了一下,從背包裏掏出一塊幹薑,讓楚卿給含在嘴裏。


    這幹薑的作用,是溫暖人體髒腑,驅散寒氣,迴複陽氣疏通經絡及溫暖肺氣,消除痰的一個生成基礎。雖然我一時之間還不能明白到底是什麽造就了楚卿體內的寒氣,但這個東西眼下救救急還是可以的。


    “我……我這是怎麽了?”楚卿依言將幹薑含在了嘴裏。


    “沒事,我們趕緊走吧。”我攙著楚卿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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