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啦?”要說這幢屋子鬧鬼,我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個老太太了。你看,這會兒她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我們眼前。


    楚卿抬起淚眼看著老太太,好半天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倒是老太太有些明白了,看楚卿的樣子是真被嚇著了,於是她伸出手拍了拍楚卿的肩膀,安慰她道:“你是不是看見我兒子了?不要害怕,他是來看我的,不是要來嚇你的,你不用害怕他!”


    可害怕本身就是一個人與生俱來的,這種情緒不是你說不要害怕,它就真的不害怕的一件事,縱使老太太是這麽善意的在為那個所謂的鬼解釋著,可聽在我耳朵裏,還是覺得份外別扭。而且就我所知道的來說,通常鬼是不太可能獨自在白天出現的,白日裏的陽氣是最強烈的,即使是陰天也一樣,任何一個鬼也不可能冒著被魂飛魄散的危險,出現在白天。


    所以我敢肯定老太太一定在說謊,她為什麽要說謊呢,必然和這幢兇宅背後所隱藏的秘密有關,也和她突然要賣房子的決定有關,任何事情都是有源頭的,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發生。


    鑒於此,我嘿嘿一笑,站了起來,指出了老太太的謊言,道:“你在說謊!”


    我這句話聲音不大,可加強了語調的重力,顯得很肯定而且很犀利,老太太的眼光微微閃爍了一下,沉下了臉反問我道:“我為什麽要說謊呢?小夥子,別沒憑沒據地亂冤枉人,舉頭三尺有神靈,你要是得罪了它的話,可是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誠然,我目前確實沒有拿到實際的證據,來力證我的這個論點,我也不再理會老太太言語中隱晦不明的威脅,而是用一種很平靜地神態說道:“曾有一個有名的心理學家認為,說謊本身就是人的天性,而且人在撒謊的時候越是想掩飾自己的內心,越是會因為多種身體動作的變化而將自己欲想隱藏的動機暴露無遺。老人家,有些事情還是別太過,適可而止的好。”


    “哼哼!”老太太陰沉著臉冷哼了兩聲,拄著拐杖緩緩地下樓去了。


    見老太太離開了,我這才鬆懈下來,打趣著楚卿道:“哎,你跟了我這麽久,怎麽連這點基礎也沒有呀,通常在白天出現的鬼呀,多半是人裝的,瞧你這樣,我還指望你跟我一起去抓僵屍呢。”


    “抓僵屍?”楚卿的眸光中閃過異樣的光芒,我沒有遺忘,故此在她抬頭驚異地望著我時,我肯定地點了點頭。


    “去哪兒抓呀?”那光茫隻是一閃而過,隨後楚卿又恢複了常態。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繞了繞彎,故意沒有明說。


    可楚卿還是聽明白了,她便問我道:“難道這幢兇宅裏也有僵屍?”


    “我已經和白小川商量好了,今晚就來個守株待兔,到時就能知道這所謂的兇宅,鬧得到底是鬼怪還是僵屍了?”我笑了笑說道。


    然後便以抓僵屍這一目的很快轉移了楚卿的注意力,為什麽我選擇這裏作為守株待遇兔的地點呢,因為我覺得如果是在村子的主幹道,那麽遇到那些僵屍的可能性就太低了,至於小樹林之類的,我又認為僵屍肯定具備夜晚視物的能力,也就是夜視能力,在小樹林裏與僵屍作戰的話,恐怕會因為這個特殊的地理環境而很容易被僵屍殺死的。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在比較寬敞,但光線又比較充足的小路上與僵屍作戰,這樣才是最有效的辦法,所以剛剛在迴來的小路上我徘徊了很久,才選定了這幢兇宅外麵不遠處作為據點。


    按照我和白小川所商量的,我讓他在大半夜的時候先到那裏,找個能藏身的地方先窩著,這個期間不論他見到了什麽,在我沒到之前絕不可以擅自行動,這點在當時白小川倒是答應得我很好。


    結果沒想到白小川並不如我想像中這般合作,他提前到了那裏,待了一會兒沒有見到吸血僵屍,這時的時間已經離我和他約定好的時間,超過一個小時了,就在他越來越焦急的時候,小路的盡頭目標終於出現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迎麵朝著白小川藏身的方向走了過來。


    我呢,其實已經到了,隻是沒有知會白小川。當看到這個小姑娘的時候,我正打算用手機發條消息給白小川,讓他先別有動作。結果卻慢了一步,白小川在沒有取得跟我聯係的前提下,竟然從他藏身的地方,拍了拍衣服走了出來。


    白小川這麽一動,我倒不能隨意動彈了。隻見白小川也迎著這個小姑娘走了過去,他在走過去的同時,也慢慢觀察那個小姑娘。這個小姑娘二十多歲,穿著一身農村人才穿的粗布衣服,她的麵容姣好,模樣很清秀,但是人很瘦,雙目無神,眼睛上帶著一種死人才有的古怪光暈。


    我估計當時白小川也發現了這位小姑娘的不同尋常之處,所以他才在等不及我的情況下,冒然現身了。


    就在白小川和她擦肩而過之後,白小川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我,我當時正焦急地跟他打手勢,想來也是人遇險時本能的一種反應,白小川刷地一下很快轉過身去,正好看到了小姑娘正準備朝著他撲過去,白小川一驚,忙退後了兩步。


    我早就看出了這個小姑娘不是人類,因為這個小姑娘太瘦了,瘦的已經沒有人類的樣子了,而且她的眼神太特別了,這點隻有那些吸血僵屍才有的眼神,暴露了她。


    白小川和她就那樣麵對著麵,小姑娘的樣子挺可怕,她原本清秀的麵容早已經扭曲成了一張鬼臉,臉色鐵青,眼睛血紅,鼻孔被撐的十分巨大,嘴巴也張得大的離譜,嘴巴裏遍布著尖牙利齒,那個樣子,簡直是惡魔附體了,白小川看著她的樣子,心裏都泛起了一絲恐懼,說實話,任何正常人看到這種吸血僵屍,都會恐懼,更何況白小川還從來沒有這麽大張旗鼓地對戰過這種怪物。


    不過白小川卻沒有退縮,相反的,他反而率先出手,朝著那個小姑娘揮刀砍了過去,小姑娘很快的閃身躲過了,然後白小川在此朝著她撲了過去,小姑娘再次躲過,不過仍躲在暗處的我倒是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小姑娘的反應速度明顯不如白小川之前說的那名婦女,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也正是如此,白小川和小姑娘之後的爭鬥過程就簡單多了,這個小姑娘明顯不如那個婦女厲害,而且她似乎還帶有著一絲理智,被白小川打了之後,她居然還會喊疼什麽的,在之後的幾十分鍾裏,她很快的被白小川如他所說那般砍下了手腳,並用繩子把嘴巴堵了起來。


    眼見戰事輕而易舉地結束,我便準備站起身子,去向白小川打招唿。可讓我震驚的一幕卻出現了,白小川在捆好小姑娘以後,便大步向我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我剛起身還來不及說什麽,白小川就迅速將一針管什麽藥劑打在了我的身上,很快我的意識便飄忽起來。


    第一百三十二章 虐殺


    我的身體抗藥性極不好,雖說因為自小接觸中醫的關係,對藥物都有一定的辨別認識能力,但我估計白小川打在我身上的必然是某種西藥,對於這塊領域我並不十分熟悉,於是在我發覺到不對的時候,我已經失去了意識。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在一個地下室了。我平躺在一張病床上,手腳都被鐵鏈縛住,不能動彈。在離我不遠處有一個鐵製的十字架,上麵正綁著那位小姑娘。除此以外,整個地下室裏還堆積著很多雜七雜八的醫學用品和儀器什麽的。


    這裏我雖然沒有來過,但是聽白小川說起過。據說他的診所在修建的時候,因為當時村民們考慮到有些藥材必須長期放在低溫的地方,可是村裏又沒有好的冰箱什麽的,如果有個溫度很低的地下室,那就很好了,所以便特意給白小川修建了這麽一個地下室,便於他貯存藥材和置放雜物什麽的。


    此時我倒有些慶幸,還好楚卿沒有跟過來。本來昨晚我看時間差不多,便去叫她和我一塊出門,不想她卻告訴我,她不知對什麽過敏了,整個身體的皮膚都起紅疙瘩,而且奇癢無比。


    我當時給她看了一下,一點兒也沒有假,那整塊整塊的皮膚被她抓得慘不忍睹。所以我倒沒讓她跟著我一起來,在給她弄了些藥安置好以後,我才出的門。也幸好她沒來,否則肯定是全軍覆沒。


    隻是關於白小川為什麽要這樣將我弄暈囚禁起來,我還沒想通,這白天和他說話的時候還好好的,他的思路意識也很清楚,除了對於抓僵屍有些異乎尋常的狂熱以外,難不成是他先天有疾病,被抓僵屍這件事刺激了,導致突然發病麽?


    這會兒白小川人並不在地下室裏,故此我也沒有辦法了解具體情況到底是怎麽樣的。


    沒一會兒,我身旁的鐵十字架傳來了些動靜,想來是那位姑娘醒轉了,發現自己被擒,正在奮力掙紮呢,期間我轉過腦袋去瞄了她一眼,她仍瞪著那張尖牙利嘴的大口,發出吡吡吡的聲音威脅著我。


    這時,地下室的門開了,白小川抱著一大堆東西走了進來。見我醒了,當下樂嗬嗬地說道:“天和,你看,我終於如願以償了,果然讓我抓到一個活僵屍。”


    我看著白小川,略略點頭應道:“是啊,你真厲害,趕緊地給我鬆鬆,我們一起來研究一下,怎麽殺僵屍,如何?”


    “你別亂動,我把你綁在這裏,是為你好,萬一這僵屍要是發了狂,傷及了你怎麽辦?”白小川走了過來,動作有些機械地拍了拍我扭動的身體,示意我不要掙紮。


    “哎,你忘了麽?我的知識和涉及領域都遠超過你,有我在你旁邊,一定可以事半功倍的。”眼見白小川半天說不出為什麽要綁著我的理由,我初步估計他一定是什麽家族遺傳性精神病臨時發作了,這種精神病和普通的精神病不大一樣,平時沒什麽特殊的事件的刺激,它一般不會發作,能吃能睡生活也能自理如常,可一旦發病,就來勢洶洶,不易治愈。所以我在一開始和他的接觸中,就沒有直接質問他,為什麽要如此待我的緣由。


    可是誰也不知道白小川此時此刻到底在想什麽,隻見他一臉堅決地拒絕了我的提議,隨後蹲下身子去擺弄他抱進地下室的那一大堆東西,不論我說什麽都不再吭聲了。


    我掃視了一下地上堆的那東西,原來全是一些白小川認為可以殺死製伏僵屍體的武器,接下來不用白小川說明,我也能猜到他要幹嘛了,估計是想拿這僵屍做點什麽試驗吧。


    白小川最先挑的是桃木劍,在用桃木劍接觸小姑娘的皮膚之後,小姑娘的臉上明顯出現了痛苦的表情,並且很快的皮膚開始出現了潰爛的跡象,然後小姑娘開始大聲的喊叫哀嚎,眼睛開始變得慘白,沒有瞳仁,最後幾乎疼的要暈倒了。


    接著呢,白小川又收起了桃木劍,改用了柳木弓,這個東西是一種弓箭,據說是可以殺鬼的,他在取出這玩意兒的時候,還告訴我說他曾經試驗過的,覺得它具有很強大的功效,可是呢他用柳木弓在小姑娘的頭上打一下,小姑娘卻沒有暈倒,連疼的聲音也沒有發出絲毫。


    憤怒的白小川一把丟掉柳木弓,從口袋裏摸出了石敢當的避邪石頭,這個沒有什麽效果,雖然辟邪石在接近小姑娘的時候,小姑娘明顯的表情有了變化,好像看到了很可怕的東西,不過這個不足以殺死她。


    緊接著是金器,這個沒有任何作用,無論是用金戒指貼著小姑娘的皮膚,還是把金戒指塞進小姑娘的嘴裏,或者是用金戒指劃傷小姑娘的身體一些部位,都對小姑娘造不成傷害,她身上的傷口都會瞬間愈合。


    再來是銀器,這個倒是很有效,小姑娘在被銀質的小刀劃傷皮膚之後,傷口很久之後才能愈合,用銀質的戒指接近她的皮膚後,她會明顯露出痛苦的表情,並且表現出很害怕的表情來,用銀器在她眼前晃來晃去,也可以讓他產生恐懼。白小川把銀子擦了一點在他的砍刀上,然後砍了小姑娘一刀,雖然小姑娘的傷口愈合了,但是愈合的很慢很慢很慢。


    接著是佛珠,很明顯吸血僵屍很害怕佛珠,每次白小川用佛珠去貼近小姑娘的身體的時候,小姑娘居然大聲的嚎叫了起來,並且每次都會因為這種皮膚接觸而暈倒,甚至有幾次她會暈倒後很久才醒過來。


    最後就是佛經,不過隻用佛經貼近小姑娘的身體是沒有任何效果的,但是如果念誦佛經給小姑娘聽得話,那會有很特殊的效果,小姑娘會表現的很無神,精神會變得萎靡,雖然不像是很痛苦,但好像比痛苦更加難受,那種表情就像是有些人被注入了大量的會導致幻覺的藥物一樣,人變得迷迷糊糊的,特別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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