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得道高僧死後,屍骨火化,高僧身上的畢生得到修為將會寄托在舍利子上。佛教還有一種傳聞便是,得無上舍利者,造就無上真君佛。”


    趙繼佑看著我,有些意味深長的笑著道:“你爺爺真的是深不可測,木盒中的金色舍利可以說已經絕緣於世,佛教供奉的那顆無上舍利,還隻不過是帶有一點金。而你手上的這四顆卻是全金,若是讓佛教之人知道你手上有這麽四顆舍利,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從你手中將其得走。”


    “不過話說迴來,你不是佛教之人,你師傅囑托給你四顆金色舍利子有何用處?”趙繼佑有些茫然的道。


    我更是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我對舍利子的了解都是一知半解,更別提是師傅為什麽給我這些東西了。


    “師傅,您清不清楚我爺爺這麽做是為了什麽?”我這才注意到師傅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了,我轉頭看向他老人家問道。


    隻是讓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是,師傅竟然一直沒有發出聲音。


    我有些疑惑的將目光從木盒上移開,放到我師傅身上。


    師傅安安靜靜、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隻是讓我喝趙繼佑心裏一驚的是,師傅的雙目是閉著的,雙手也是垂著的。


    “師傅……”我又一次叫了一聲,師傅依然沒有迴答我。


    我感覺自己的心都開始懸了起來,趙繼佑也發現了不對勁,皺著眉頭慢慢的走到師傅身邊,然後慢慢的用手觸碰了一下師傅。


    被趙繼佑微微一碰,師傅整個人躺在了沙發上。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心猶如被人千刀萬剮一般,生不如死。


    “師傅!”我將手裏的木盒放在桌子上,雙膝跪在師傅麵前,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放在師傅的鼻息前。


    第066章 大限已至


    師傅走了,在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下,悄然無息的離開了我們。


    師傅走的時候很安詳,安詳到我和趙繼佑說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發現師傅已經離開了我們。


    將師傅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告訴我們師傅脈搏、唿吸停止,屬於自然死亡。


    對待這個結果,我是萬般不信。師傅前一秒鍾還和我們有說有笑,後一秒中就麵臨著死亡,我怎麽可能會去相信,師傅是自然死亡?


    師傅和我爺爺是多年之交,放棄這個不說。我在學習法醫的時候,師傅的傾囊相授,就足以讓我沒齒難忘一輩子。


    我要求對師傅的遺體進行屍檢,醫院裏麵自然不願意,但是我已經管不了那麽多,我隻想證實師傅到底是怎麽死亡的。


    不管什麽時候、不管我做什麽,趙繼佑總是毫無疑問的站在我這邊,當他拿出證件的時候,阻攔我們的醫生默不作聲的站到一旁。


    看著師傅平靜、安詳的躺在床上,一直在眼中打轉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師傅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而我也在這個世界上也已經沒有了親人。


    師傅雖然不曾說過,但是我卻知道他一直視我為己出,而我卻什麽都沒能為他做過。


    這一次,就讓我用您交給我的東西,送您最後一程。


    我沒有換衣服,隻是戴上了一副手套,表示對師傅的尊敬。


    流著淚為師傅仔仔細細的做著屍檢。


    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認真過,不管曾經對待的屍體有多麽複雜,我都沒有像今天這麽認真。


    屍檢進行的很順利,師傅全身上下找不到任何的傷口,心率報表圖就擺在我麵前,死亡原因真的是如同醫生所說那般。


    自然正常死亡。


    從手術室出來後,我坐在走廊裏的長椅上一言不發。


    趙繼佑知道我心情不好,坐在我旁邊也沒有開口勸我,就那麽靜靜的陪我坐著。


    “薑先生,一個星期前在我們醫院簽署了遺體捐贈,您是薑先生的唯一家屬,這是薑先生遺體捐贈的合約書,還請您看一下。”


    打斷寂靜走廊的是一位護士,她站在我麵前拿著一份遺體捐贈合約書。


    我師傅姓薑,她這些話是對我說的。


    我緩緩的抬起頭看了一眼那位護士,然後伸出有些顫抖的手將合約書接了過來。


    合約書上的的確確有我師傅的親筆簽名,跟在他身邊那麽久,屍檢報告上的簽名早已看過了幾百遍、幾千遍,所以我對師傅的字跡很有印象。


    “什麽……什麽時候捐贈?”師傅將身體上能捐贈的器官基本上已經全部捐贈。


    這是師傅自己的決定,我完全沒有權利去幹涉,固然心裏苦澀萬分,但也隻能輕聲的問一句時間。


    “接受眼角膜手術捐贈的患者,現在就在我們醫院,您是死者的家屬所以我們來通知您一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馬上就可以進行手術。”護士禮貌的衝我說著。


    我和佑子對視一眼,然後看著護士有些艱難的開口道:“我能……我能看一看受捐者麽?”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想我的語氣應該是乞求,弱弱的乞求。


    護士猶豫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可能是看我可憐吧,竟然點了點頭帶我們去看那一位受捐者。


    受捐者是一位年紀大約在七八歲的小女孩,很可愛的一個姑娘,可惜的是她視網膜嚴重受損,目前已經影響到了視覺,如果不及時接受眼角膜更換手術,恐怕將會永遠失明。


    護士問我們要不要去和病人的家屬見麵,我卻搖了搖頭說:“進行手術吧。”


    手術進行了大約五個小時的時間,我一直在門外等候著,哪也不曾去過,來來迴迴的護士都以為我是那位女孩的家屬,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我隻想在最後看一眼師傅的眼睛。


    師傅在這個世上無親無故,我不想他走的時候孤苦伶仃,我打算陪著他走完最後一程。


    我勸佑子先迴西南市,等師傅的器官捐贈完善並且下葬後我也就迴去,趙繼佑卻堅持的陪著我。


    江冰和梓依那邊也知道我師傅的事情,不過因為公務在身走不開,我也沒有強行讓她們過來,隻是叮囑他們等師傅下葬的時候讓她們迴來一趟,我不想師傅走的時候依然孤苦伶仃。


    師傅去世的消息傳得很快,眼角膜捐贈手術還沒有進行完,西南市警局那邊就來了一大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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