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叫的很兇,以前家裏來陌生人的時候大黃也沒叫的這麽兇。而且動靜還大,掙紮著拴在它頭上的繩子,隻是再叫了沒兩聲之後大黃卻又不在衝著大門的方向叫了,而是……”


    陳麗雲的身子顫抖的厲害,眼裏充滿了恐懼感,臉上更是湧現出一抹難以割舍的痛惜。


    我已經猜測到了下麵的情況,但還是靜靜的聽著陳麗雲將後麵的話說完。


    “而是……而是衝著我家二權叫!”陳麗雲說的和我想的沒有多少差異,她告訴我們說:“那時候二權嚇得在地上摔倒了好幾次,那一次正好摔倒在了狗窩旁邊。大黃直接撲到了二權身上,還把拴在狗脖子身上的繩子給掙紮斷了。我透過窗戶看到了狗在咬二權,所以心裏就害怕,但還是下了地摸出了藏在堂屋後頭的木棍朝著院子跑去。”


    我注意到了丟在院子中央的木棍,木棍很粗,至少有一個成年人小腿的粗度,看起來像是一棵樹的樹幹。


    而且木棍的一頭還有不少血跡落在上麵,想來應該是狗的血跡。


    說到這一塊陳麗雲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她邊哭邊悲痛的說:“跑到院子的時候大黃已經咬了二權好記下了,而二權也是疼的厲害,一個勁的在那嘶喊著。我心裏害怕,害怕二權出事兒,所以就拿著木棍跑出去朝著大黃的頭上敲去。”


    “敲那一下的時候我發現大黃根本就不嫌疼,一個勁的咬著二權不鬆口。而且我敲它它肯定感覺到疼,還抬頭看了我一眼。我發現大黃的眼神特別兇狠,就好像二權是他的敵人一樣。那個時候二權脖子上已經流出不少血了,而且二權也不怎麽大聲喊了。我害怕二權出事兒就沒命的用棍敲大黃的頭,隻是不管我咋敲大黃就是不鬆口,直到我把大黃敲的滿頭是血,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它還是不鬆口……”


    陳麗雲臉上的淚水止不住的外流,說完以後她拍著地嚎啕大哭起來,說都是自己沒有用才讓曾二權被自家的狗給要死的。


    我們幾個麵麵相覷,對於陳麗雲的解釋與自述多少都了解了點兒情況。


    曾二權之所以會被自己家的狗要死,我想那是因為兩年前瑤雨露被咬的肢體或許就是曾二權家的狗幹的!


    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麽曾二權家的狗會突然去咬曾二權,但是我想這或許還和陳麗雲口中所說的紅衣服女人有關。


    數次出現的紅衣服女人讓我們不得不重視起來。


    雖然,目前我們還不清楚那紅衣服女人是誰。


    想到這一點兒我突然又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我先安慰了一下陳麗雲讓她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下,等著陳麗雲的哭聲小了許多之後我開口問道:“你們家的狗養了多少時間了?”


    對於這個陳麗雲的記憶猶新,沒有猶豫的搭口便答:“四年多了,家裏的大黃平時可老實了。即使是遇到了陌生人也不會太大聲的叫,我們平常沒事兒的時候逗大黃讓它坐下它就坐下。可是……可是誰知道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四年多!


    這一個答案足夠讓我們肯定心裏麵的想法了。


    我衝著江冰使了個眼色,江冰領會了我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問向陳麗雲:“你還記不記得兩年前的這會兒,你家的狗去了附近城西的一個山頭上?”


    “兩年前……”


    陳麗雲對於我們問的話很是用心,想來這也是農民的樸實,潛意識的認為警察就是幫助人民的好同誌。然而,卻並非如此。


    陳麗雲思索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茫然的搖頭說:“不記得了,家裏的狗一直都是二權和我兒子照看著,我啥時候也沒帶著狗出去過,平時就喂給狗一些飯。”


    “不過我倒是記得,兩年前的時候我家的狗還沒被拴上。”


    我們幾個頓時眼前一亮,兩年前曾二權家的狗沒有被拴上,那就證明他家的狗很有可能撕咬過瑤雨露的肢體!


    “那你還記不記得你家的狗是什麽時候被拴上的?”我們沒有著急的說出什麽,一點點兒的衝著下麵問下去。


    陳麗雲這次沒有去刻意的迴憶,張口便來:“記得,就是兩年前拴上的。我家的狗一直都聽話,小時候就沒有拴上的習慣,從小時候到兩年前那會兒一直都是放著的,從來沒拴上。可是那天不知道咋的了,我兒子和二權卻是突然將狗給拴上了。”


    “你兒子?”


    我看了一眼江冰,江冰同樣有些明白的點了點頭。


    陳麗雲說兩年前拴上狗的是曾二權以及他兒子,如今曾二權已經死了,那麽是不是就證明他兒子知道點兒什麽?


    陳麗雲點了點頭應了我們的話。


    想要的答案我們已經得到了,所以並沒有繼續再問下去。


    現場的勘察還在進行當中,黃國忠帶來了不少技術警,我們根據陳麗雲提供的消息讓黃國忠主要的對大鐵門上的指紋進行掃描。


    如果真的有人敲門的話,那敲門的人肯定會留下指紋。


    隻要找到了有用的一組指紋,我們或許就會知道穿紅衣服的女人是誰!


    因為我答應過許天浩要迴警局和他一起對曾二權的屍體進行屍檢所以就沒有多留。


    江冰和蔣雪留了下來繼續對現場進行收集,而我和趙繼佑卻是迴了警局。


    本來我是打算自己迴去的,但是趙繼佑好像是有什麽話對我說一樣,提議說自己在這也幫不上忙也看不懂什麽,不如跟我一起迴去我路上還有個伴兒。


    我也沒拒絕他,最近不太平我還真希望趙繼佑能夠跟我在一塊,再咋說還能保護我人身安全不是?


    迴去的時候我們是開車迴去的,我雖然是法醫但是在警校實習的那段時間也學過開車,後來做了法醫還考取了駕照,技術馬馬虎虎能夠過得去。


    開車的時候我比較小心翼翼,畢竟有著很長時間沒有碰過車了。不過這也阻止不了我對案子的好奇。


    車子行駛到了大馬路上我就問起趙繼佑關於那隻狗突然咬曾二權的事兒。


    趙繼佑的迴答較為偏向宗教方麵,說白了也就是偏向了道行一說。


    這我也沒啥好說的,畢竟要是讓我解釋一個人的死我也會情不自禁的拉出法醫的專業進行解釋。在我眼裏趙繼佑就和我一樣,對自己的職業有了一種潛意識。


    趙繼佑平淡的說:“我先前也和你解釋過,狗能夠看到人看不到的東西。我想狗當時衝著門外大叫就是因為看到了門外不幹淨的東西,而後來為什麽會突然咬到曾二權,對於這個解釋,隻能用三個字來形容。”


    “鬼遮眼?”聽到趙繼佑的話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趙繼佑笑著衝我點了點頭,看我的目光有些‘孺子可教也’的意思。


    我白了他一眼,然後一邊開著車一邊自己分析著:“狗咬住曾二權的時候即使陳麗雲用木棍敲打它它也寧死不鬆口,這是為什麽?”


    “狗一般咬人被人驅趕或者棍打多數都會忍不住鬆口,而陳麗雲家的狗之所以沒有鬆口我想那是因為鬼遮眼的緣故。讓狗以為‘看到’的是不幹淨的東西,所以就寧死也不鬆口。”趙繼佑解釋說。


    我有些迷糊的點了點腦袋,緊接著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那個紅衣服女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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