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手機從手掌心滑落,我差點跟一輛車來一個親密的接吻,才驚覺自己走到了馬路中間,在車流中穿行,讓人誤認為我這是在自殺。


    最可憐的是吳惠,一夜間失去了很多。


    我馬上要去醫院,去看她。


    可是媛媛怎麽辦?我讓高靜跟靈兒還有矮冬瓜都不許休息,給我一直找。不找到媛媛,誰也別想休息。


    我坐上去市區的野豬兒,腦子裏亂哄哄的,時而聽見媛媛哭泣找媽媽的聲音,時而看見郝傑對我說:“這條命就交給你了。”


    想起他那雙憂鬱,絕望,也渴望的眼神,我就罵自己,真混蛋,當初就應該想好了再答複。


    郝傑一定對我失望透頂才會選擇那麽極端的方式結束生命。他死了,郝氏集團怎麽辦?傑森怎麽看怎麽就是一個地痞流氓,他能做什麽事?


    可現在,好像不對勁。


    究竟那裏不對勁,因為事突然,我也被搞得不能淡定,心亂如麻。


    無窮的壓力,壓迫得我幾乎透不過氣來。


    野豬兒司機是一個健談的人,他從怎麽躲避交警免開罰單說起到跟某女人一起開房啪啪的事,然後周而複始的講述他如何逃罰單,偷稅漏稅好像成為他一生中無比榮耀的光榮事跡。


    老子心裏來氣,衝他怒吼道:“你閉嘴吧你!要是某一天出事了,還不得讓人來幫你伸張正義?”


    司機可能覺得今晚上遇到的客人特殊,或者後悔,不該讓我這個神經病上車。總之,他終於閉嘴,專心致誌的開車,稍後,他突然冒一句:“哥子想開些,別在一棵樹上吊死,女人如衣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我擦!這狗逼沒救了。要是打人不犯法,我真特麽的想一拳頭砸過去嗎,把他那張鳥嘴給打來閉上。


    看我一臉黑線,司機嚇住,沒有繼續嘮叨。車子滑行前進,在這個時候很少有堵車的。我在用短信跟吳惠聯係,接連了好幾個短信她都沒有迴複,心裏莫名的慌亂起來。


    “你倒是快點。”我急。


    司機從後視鏡看我,揶揄道:“我猜哥子就是奔女人去的,咱是男人,得有氣度,風度,還得有尺度,讓她等一下也沒事的。”


    我忍無可忍,實在是忍受不了,一拳頭砸了過去。


    第527章 生離死別


    “不用找了,餘下的去藥店買碘伏消毒,滴眼藥水兩天就好。”我把錢塞給目瞪口呆,一隻眼變成熊貓眼的司機,推開車門下車。


    “我要投訴你。”司機出低沉且憤怒的咆哮聲道。


    我沒有迴頭,冷笑一聲道:“投訴吧!車牌號是xxxxxxx該車屬於私車沒有營運執照,屬於違章駕駛,此間,在駕駛途中,還多次跟乘客生口角。”


    我走遠了,還能感覺司機傻愣愣注視我的目光。逗比,都不敢進醫院停車,還想投訴我?真實是傻得可以。


    直到我進入醫院,踏進電梯,走在幽深的走廊上,吳惠也沒有給我迴短信。


    深夜,你隻要是一個正常人,此刻置身在醫院,就能感覺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陰森氣息。在大白天人來人往的走廊,這頭看到那頭都不見一個人影,顯得特別空曠冷清。


    突兀,我看見了最不願意看見的一幕。


    郝傑被一個鬼孩子帶著,木頭人似的朝另一扇門走去,那一扇門提示:太平間。


    鬼孩子?我大吃一驚急走幾步追過去。空蕩蕩的走廊,突然傳來一孩童天真爛漫且無比陰森的詭笑聲“咯咯~嘻嘻~”


    按理說:醫院有這些情況不足為奇,但給我的感覺卻不是這樣的。


    我追了幾步,沒有看見郝傑,也沒有看見那個控製他的鬼孩子。


    郝傑是惡咒導致心理壓力負荷,加上外在的因素,從而心理崩潰走上絕路。怎麽會被一隻小鬼控製?除非他的死不是心理崩潰,而是因為小鬼的蠱惑!


    沒道理,醫院小鬼跟郝傑無冤無仇怎麽可能控製他,蠱惑他?


    我在原地轉動,周遭的物體隨著我的轉動頻率在加快,那詭笑聲音無處不在。我一定心神,決定開陰眼,想法篤定,手打訣,口念:“太上老君分三清,大日如來定三魂,天地三合三把火,賜我法眼觀陰陽,開!”


    睜開眼唰~四周黑氣沉沉,那詭笑聲音瞬間消失。我深吸一口氣,立馬嗅聞到來自前方兩米遠的鬼氣,我加快步伐急追。


    推開走廊的阻隔門,眼前一條更加幽深的走廊,在走廊盡頭是郝傑跟那個鬼孩子。


    “郝傑……”我衝他背影大叫,同時撒腿狂追。


    郝傑怔了怔,停住腳步,慢慢迴頭凝望我。


    “郝傑,你怎麽能對我失去信心?”


    那隻小鬼目露兇光,惡狠狠的瞪著我,卻不敢貿然過來。而是越死死用鬼爪,抓住郝傑不放。


    郝傑衝我搖搖頭,抬手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就跟鬼孩子一起朝黑暗中走去,轉眼間不見了蹤影。


    哪怕我是以最快的度衝去,也是枉然,就在我愣神之際。有人在罵:“想死啊!”


    這一聲罵,我才倏地驚醒。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一步之遙,我就跳下十二樓窗口了,剛才出現的走廊,黑暗,還有那扇門都是幻覺,我不知不覺的爬上了窗口,要是身後的人不出聲,那麽我下一步就是去追郝傑跟鬼孩子了。


    不得不說,好厲害的惡小鬼。


    吳惠沒有心情迴我短信,她死死抓住已經送進停屍間郝傑的手不放,淚水早已經流幹的她,不願意他被送進冷冰冰的停屍間。


    她身邊的向克鬆,傑森一副無比痛苦的神情,苦苦勸不住,隻能任其所為。


    我是百米衝刺的度來到停屍間,看見了向克鬆,看見了傑森,看見了吳惠。


    我慢慢朝她走去,本來想問一件事來求證一下,但是看她這樣,我說不出口。


    同時在想另一個棘手的事,那就是媛媛的失蹤。


    我不知道應該以哪一種方式,盡可能不讓她狂,或者精神失常的情況下,說出真相;媛媛失蹤了。


    有時候哭泣不是懦弱,隱忍可能是懦弱是膽小,但也可能是虛懷若穀是退一步海闊天空。同時,卻因為越極限的隱忍,會在一次巨大變故的衝擊波下,成為最為致命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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