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曾經告誡我,說養小鬼是死路,最終會被自己養的小鬼反噬。


    剛才見到的煞氣像極了小鬼的形體,可它也太乎我的想象了,反應極快,而且有預防措施。讓我無法捕捉,無法感觸到它的真身。


    吳惠直視我,認真的口吻道:“沒有,絕對沒有。”


    “沒有最好。”我十指交叉,想了想又道:“你能告訴我郝傑病的起因跟症狀嗎?”


    顯然,吳惠對我的提問顯得有點不耐煩,她煩躁的把疊放的雙腿放下,又疊放悶悶的說道:“你看了他本人,還是不知道生了什麽嗎?”


    “這個跟鬼好像無關,但,也不排除是邪術上身。”


    吳惠聽不懂我的話,一頭霧水的樣子道:“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有壞人在操縱某一種邪物,試圖占據你老公的身體,而你老公一旦嚐試排斥跟抗拒,就會讓他痛不欲生特別難受。”


    吳惠乍一聽,麵色變得慘白,疊放的腿,也放下來。滿眼驚恐的看著我道:“真有那麽可怕?”


    “嗯。”


    吳惠再一次陷入沉默中。


    “不過,別擔心,這種可能性不大。”我還是希望吳惠能把郝傑生這種症狀的經過告訴我,畢竟我不是什麽驅魔師,也不是基督徒,不會念叨聖經,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希望看見,聽見,直白的麵對真相。


    吳惠沉重的歎息一聲,她這是第十八次的歎息,除了歎息就是沉默,然後就是緊張,恐懼,顫抖。


    這個女人怎麽了?我無數次的問。在我的印象中吳惠是多麽的與眾不同,有忍耐力,還堅強。


    “他第一次病是從一個噩夢開始的。”吳惠看我一眼,我示意她繼續。“他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說在一條無邊無際的江裏遊泳,然後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碰他的腳板心,之後腳板心疼痛一下,然後覺得整個江水變得血紅,這個噩夢嚇得他瞬間醒來,醒來之後看腳板心……”


    說到這兒吳惠突然停住,她好像聽見了什麽動靜,頭看向門口。


    我跟吳惠現在呆的地方還是之前那間書房。門哐啷一聲被外力撞開,接著門口出現了狂暴就像一頭暴怒獅子的郝傑。


    他不是在地下室裏嗎?怎麽會出來了!我當場僵住不知所措。


    吳惠起身,驚訝的走到郝傑身邊:“老公你。”


    郝傑帶著敵意,冷冷的瞥看我一眼,伸手擁住吳惠的腰肢道:“他還沒有走?”


    吳惠笑笑,笑得很勉強道:“他在給你診斷病情。”


    “哦。”郝傑隨之走向吳惠剛才坐的沙上坐下,眼睛從進門到現在都盯著我,是那種極度敵意的眼神。“醫生,我沒有病,你可以走了。”


    很冷,冷到骨髓的口吻,咄咄逼人的氣勢。我起身,抱歉的衝吳惠苦笑一下道:“吳女士,那我告辭了。”


    吳惠對郝傑好像無可奈何,也不願意我馬上離開,她手足無措的盯著我,也不敢久盯,急忙挪開視線看向她的老公。


    “郝傑,吳醫生他真的可以幫我們,你相信我。”吳惠懇求的語氣,郝傑不為所動,他還是冷漠的盯著我,如果我不走,他會永遠這麽敵意的盯著我。


    就好像吳惠是一塊帶肉的骨頭,作為丈夫的他,隨時都在保護屬於他的骨頭。


    我必須走了。


    吳惠讓那個年輕身穿園丁服的男子送我。


    車是吳惠之前駕駛的那輛車。


    年輕的園丁名字很好記,叫向克鬆。


    向克鬆隻字不提關於他老板的任何事,我驚愕,如此忠於職守的工人,還真不多。不過他這樣對於郝傑沒有好處,隻有把事情越的惡化下去。


    迴到家我去了一趟圖書館,找出所有關於苗疆蠱術以及黑巫術中的降頭術什麽的書籍,並且借閱迴家看。


    降頭術:降頭術分為“藥降”、“飛降”、“鬼降”三種類型。它能救人於生死,亦可害人於無形。


    注譯是這樣寫的;施降頭術之人,即使功力深厚,也會因為降頭術反噬,會傷元氣。


    所以,施降頭術之人必須急覓隱密之處養傷,才能逃過破功之劫。


    因此,降頭血咒不施則已,一施便得見血。


    若非有深仇大恨,一般的降頭師絕不輕易動用血咒,以免損傷元氣。


    下麵這一則引起我的注意,下麵說的是血咒!


    血咒的行使方法很簡單,即降頭師在下降時,用乾淨的刀片割破自己右手中指,擠出一滴血於下降之物,配合咒語,便可增加降頭術的威力!


    郝傑難道是中了什麽邪術?據我所知,降頭術也叫作飛頭術,就是施術者施法讓自己的頭跟身體剝離,四處飛行,尋找胎兒和他人的鮮血吮吸以此來提升功力。


    從郝傑本身來看,他不像是中了這些降頭術。藥物降倒有可能,但是他那一刻的正常,卻又讓我不得不推翻這種可能性。最後,我把焦點集中在郝傑朋友身上,看得出,郝傑能把整個郝家事業交付於朋友,那麽他應該知道郝傑目前的狀況。


    想要找替代郝傑管理公司的這個神秘的朋友,我想去找大雜院的老廖試試。


    我在看書,小李陽好幾次吧嗒吧嗒的跑進來,爸爸的喊,我都沒有時間去逗他玩。


    靈兒都說我冷血,從吳惠家迴來變成神經病了。一門心思的看書,對自己的兒子不聞不問,連吃飯也是神經兮兮的,拿起筷子在桌子上劃。


    還有就是,自從幹掉博爾之後,鋪子上也沒有去看去打理,一直都是矮冬瓜跟高靜在幫忙。雖然鋪子裏有他們倆的股份,但是作為大股東的我,怎麽著也不應該這麽清閑呆在家裏看些沒用的書籍。


    我說娘們都是一個調,頭長見識短。什麽都不懂,整天價就唧唧歪歪的嘮叨,越來越跟大雜院裏的老娘們靠攏了。


    老廖沒有找到,我卻從旁邊聽說他早已經沒有在原來的那個老板那幹活了。


    這是什麽時候生的事?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人家又說了,那個時候你也忙,神龍不見尾的。


    的確!


    迴到家還不得聽靈兒的牢騷,我沒有迴去,而是直接朝外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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