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機一整晚的工作,已經沒有多少電了。幸虧我有先見之明,先用我的手機,然後用矮冬瓜的手機,這樣我們可以支撐到淩晨時分。


    我跟矮冬瓜打小就在這怖寒鎮走夜路,雖然期間變化很大,但大致方向還是記得的。王振的墓地就是怖寒鎮公墓,說起來我跟怖寒鎮公墓還真有緣份。


    木偶邪靈事件在我心裏留下巨大的陰影,現在再次去公墓,真實是五味雜陳別有滋味。一般的人,隨你承受力多麽強大,麵對黑漆漆中,一個個冷冰冰木然林立中的墓碑都無法壓抑住來自心中的恐慌跟各種沒來由冒出腦海的可怕猜測。


    隻要有足夠的想象力,你在如此驚秫的環境中,不經意間就會聯想到墓碑後麵會有一雙陰森森的眼睛在死死的盯著來到公墓前的我們。


    公墓在正常情況下每天早上6時開門,特殊情況(祭掃高峰)提前一小時開門,關門的時間根據掃墓人群來確定,按照慣例,一般晚7時許才能關門。


    所以這個時候公墓的大門是關閉的。


    但是我跟矮冬瓜一起來到公墓時,卻意外的現公墓的大門是敞開的。


    寒森森的夜,公墓大門就像一張張開的大口,在大口後麵是黑洞洞延伸到無止境的黑。第一眼渴望的錯覺,會覺得這是一塊黑得徹底的黑色布塊,說不定在撩開這一黑色的布塊,就會看見光明。


    如此夜深人靜的時候,公墓門是開的,這個太不正常,太詭異了。矮冬瓜麵麵相覷的看了一眼黑漆漆的門裏麵,畏畏縮縮不敢靠近。


    “老大,你還是考慮一下,這個時候咱是不是必須要進去?”


    “你最好去喊醒守墓人,我進去看看,要快。”話畢,叮囑他小心點,我麵不改色心不跳,目不苟視的直奔那團黑暗中去。


    進入門裏,嗖嗖冷風直撲麵門,有種秋去冬來的寒意。真不愧是的公墓,魂靈們棲息的場所,好在我不是一個平凡普通的人,是正兒八經的李家陰陽師。


    一聲聲哀怨輕微的歎息,我默念叨靜心咒告慰這些在黑夜中歎息的魂靈,直衝王振墓穴而去。


    王振墓穴,墓碑前石板上,一堆白透明得就像蟬翼的紙錢灰,在手機屏幕光的照射下在冷風中簌簌抖動。看見紙錢灰,我心裏一緊,暗覺不妙……


    說時遲那時快,唿地一股冷風從側麵兇猛的撲來,在我靈活一閃,口裏罵一句:哦槽”歘,殺氣,兇煞而來,一縷衣抉飄飄之處,一隻厲鬼那伸縮自如尖利的指甲從我左側麵頰一掠而過,幾乎是擦著麵皮那麽歘地過去,一襲涼意,一霎的心驚,一隻符咒毫不遲疑應手而出,隻待厲鬼再次撲來,我會毫不猶疑的貼在她那張實在不怎麽樣的鬼臉上。


    偷襲失敗的厲鬼,徹底狂暴,長無風自動,渾身的戾氣驟然爆,露出極度猙獰的表情。又是呀地一聲,瘋長身形,尖利的嘶叫一聲再次對我撲來,我心說:“不知死活的東西。”心念一動,我一轉身形,手指一彈,一記兇悍異常的耳刮子清脆響起,甩在來路不明女厲鬼的麵頰上。


    女厲鬼捂住高高腫起的臉頰,眸中泛起更加強烈的恨意,長如倒刺般高高豎起,聲音淒厲大叫一聲:“好你個李沐風,我跟你勢不兩立。”


    聽到她的聲音,我隻能嗬嗬了,真特麽的是冤家路窄“劉彤?你怎麽變成這樣子!”


    劉彤無風自動的絲,驟然一卷,充滿靈性自主嚴嚴實實包裹住整個麵龐,看著一張黑色沒有五官的麵臉譜,我情不自禁的一哆嗦。之前就應該想到,能不顧一切敢襲擊我的厲鬼,非她莫屬。


    “想知道我怎麽變成這樣子,完全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隻要你願意。”我看不見她的臉,卻能感覺在說出這句話時,那張不可示人的鬼臉上一定掛著一抹陰測測的詭笑。


    “哈哈……”當真是惡鬼當道不知死活,我李沐風豈能是你好欺騙的?我冷笑一聲,食指夾住一抹五帝錢,照準劉彤擲去,嗖~五帝錢具備靈性,破空的響聲之後,一刹驚秫般的光芒直抵不遠處遙遙站立在一尊墓碑上的女厲鬼劉彤。


    “李沐風,我敢於自殺變成厲鬼,就不怕你的歪門左道,區區一枚五帝錢就像拿下本尊,來吧!生前奈何不了你,死後變成厲鬼也要討迴你欠我的情債。“劉彤話音未落,鬼影在墓碑上一閃不見。


    正在尋找鬼影之際,我背後一冷,劉彤的鬼影倏地出現在身後。快,準,狠,伸出長指甲對我抓來——。


    第486章 騙保


    一股陰冷刺骨的風,在我極快一閃擦過耳根,帶著寒光的長指甲,跟那如尖刺根根豎起的絲,如同千萬條靈性詭異的黑絲蛇,齊刷刷衝我全麵襲來。


    看來劉彤想要報複我還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她此招陰毒,如是普通人即使躲過指甲的突襲,也逃不過那黑色網織的鬼。我在口念五雷咒,手打訣,腳踩八卦,食指劃破,哧~一股鮮血侵入刃口,唰唰~刀光劍影在那如絲網般的絲中,如快刀斬亂麻那麽麻溜,指尖突感絲絲縷縷,寸寸斷裂,劉彤一聲淒厲的哀嚎,還想使出鬼伎倆,增長鬼卻是來不及了,斬妖匕帶著我的陽剛之血深深刺入她的胸口。


    頃刻間,厲鬼劉彤如一捅破的紙燈籠爆出萬道斬妖匕刺破泄出的金色正義之光。在金色正義之光下,女厲鬼的麵色如紙,身體透明,如燃盡灰燼般片片逝去。


    劉彤這是要魂飛魄散了,在一張臉快要消失之際,她嘴角擒住作為厲鬼也有的苦楚,悵然一笑道:“你還是老樣子,冷酷無情……不過,我喜歡你也就是這一點,越難得到的東西,越想征服……我知道你是來救一個人的,可惜時間已經太遲了,她沒救了。”


    我沒有進一步痛下殺手,不是同情劉彤,她不值得我同情,我覺得她是太可憐了,直到死,都不明白人世間的真愛是什麽!對於一個如此愚昧無知的女人,我隻能一笑了之,親眼目睹她快要消失的鬼臉上,那一抹無比淒楚的苦笑,最後我眼前留下一抹久久散不去的輕霧。


    劉彤是自作孽不可活,這怨不得人。我衝魂飛魄散,留戀不舍離去的她,搖搖頭,沉重的歎息一聲。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攪擾了我的片刻安寧,我不用看,也知道是矮冬瓜帶人來了。


    我質問他為什麽來得那麽遲?他告訴我,守墓人都沒有在值班室,而是在另外一個地方酩酊大醉中。在天黑前,有人專門請了守墓人大吃特吃一頓,我想這個請客的人倒是大方,隻是他的出點太不可思議。


    在怖寒鎮這塊地,雖然已經執行很多年的火葬,卻還是有那麽一些不自覺的人。用棺木埋葬,不願意把親人焚燒,王振的衣冠墳其實就是嚴冬梅跟某一些人的秘密,我隻是作為一個局外人,懂那麽一點爺爺傳承下來的掐算術,掐算出衣冠墳的事。我之前說過我不是神人,難免不會有百密一疏的事生,所以在啟開王振的衣冠墳時,意外的事生了。


    在我的掐算中,王振的衣冠墳也是劉彤哥哥的墓穴。


    隻是劉彤為了掩人耳目,陰悄悄的用錢買了這麽一座有名無實的墓地,卻把哥哥的屍骨深深的埋葬在最下麵。可能劉彤也不知道,在她埋葬哥哥後,為了報複我選擇了自殺,卻還是有人惦記她哥哥的墓穴,利用她哥哥來殺人滅口。


    我是為了嚴冬梅來的,跟劉彤的衝突也是純屬意外,卻也是她所期待的,隻是沒有預料到來得如此快。


    守墓人跟矮冬瓜團團圍住王振墓地,麵麵相覷中,他們不敢擅自撬開石板,怕當事人嚴冬梅責問。


    我說嚴冬梅就在棺材裏,守墓人還是不敢相信我的話,要不是我拿人品擔保,嚴冬梅必死無疑。棺材是密封的,一個活人能在裏麵呆多久,會算數的都可以算一下,實在是算不出,也可以親自嚐試一下。


    終於,在我的堅持下,守墓人打了報警電話,派出所及時趕來人,當眾撬開石板——那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在墓穴下,竟然是一口雙人棺。


    話說連守墓人都不知道這座墓穴是雙人棺,到底這事這麽解釋?


    還沒有來得及啟開雙人棺,有耳朵尖的聽見,棺材裏出一聲沉悶的咚~


    “棺材裏有活人?”出驚叫的是矮冬瓜。


    我跟劉彤對陣少說也有兩分鍾,加上守墓人的難以抉擇,又是兩分鍾,撬開石板,又是兩分鍾,六分鍾過去,棺材裏的人居然還活著,這是一個奇跡!


    同時我也知道,棺材啟開,放出裏麵的活人,王振車禍死亡的真相也該水落石出了。


    眾人七手八腳撬開棺蓋,被眼前看見的一幕驚呆。


    棺材裏的嚴冬梅披頭散,手指甲嚴重破損出血,整個棺材裏都是血汙一片,棺材裏除了她還有另外一具臭烘烘已經在腐爛的屍體。


    當然,嚴冬梅可能沒有想到還有命見天,也沒有想到是我帶人來救她的,在看見我們那一刻她昏厥了。


    本來救活嚴冬梅沒有我什麽事,但是每一個人都有好奇心,我是陰陽師同樣也有好奇心,況且我的好奇心不會比別人少。


    我好奇王振的屍體怎麽會出現在雙人棺裏,還跟嚴冬梅在一起,也好奇究竟是誰把他們倆封在雙人棺裏的。


    守墓人跟嚴冬梅的供詞說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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