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那個怪癖老頭,笨豬一樣的矮冬瓜,由於體型笨重,懶得躬身跟來。就傻乎乎的佇立在樓梯口,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怪癖老頭鷹鷲似的目光注視下。


    “你在這裏幹什麽?”嘶啞的聲音,深入骨髓,仿佛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充滿恐怖氣息,讓人無法抗拒的不寒而栗。


    但凡門都有響聲的,就在老頭質問矮冬瓜,這孫子不知道怎麽答複的時候,我決然按動了那個跟牆體顏色相差無幾的紐扣門悄無聲息地滑開,我一頭鑽了進去,把矮冬瓜跟老頭的聲音關在外麵。


    我晃動手機,盡可能的想要看清楚小屋裏的情況。


    看完之後,讓我有些失望。


    原本以為在這扇門的後麵會有什麽令人驚奇的東西,卻沒有想到,這裏可裏麵除了一些古怪的陳設和破舊的家具外空洞得叫人毛骨悚然。


    建造這棟房子的人,別出心裁搞出這麽一間形同密室的小屋子,怎麽可能隻是為了放置一些破舊的家具?我聽不見矮冬瓜跟老頭的聲音,屋裏陰冷的氣息瞬間包圍住我。


    我伸出手搭在一張鋪滿灰塵,掛了不少蜘蛛網的小床上,想要在上麵找到什麽。


    找什麽?我也不知道,直覺告訴我,這小屋一定有問題。


    胡亂摸了一把灰塵,什麽都沒有找到就在我想要退出屋子時,隨著我手機的晃動頻率,在光影顫動中,好似看見一抹呆立的暗影。定睛一看,我擦!這是自己嚇自己吧!


    那一抹呆立的暗影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我轉身,邁步想要離開,突然有奇怪的東西從我眼角餘光中滑過。一種前所未有異樣敢湧入腦海,這種感覺讓我太陽穴一陣發緊,發麻。


    我倏然轉身,看向空洞滿是塵埃的空間。剛才那一刹的感覺,特定是一雙隱沒在暗處的眼睛。


    門無聲開啟,卻也真實的嚇我一跳。出現在門口的是手提馬燈,一張冷漠,呆板得跟木頭人沒有表情的臉。


    該死的怪癖老頭,他依舊是沙啞的嗓音對我吼道:“滾出去。”


    出去就出去,別加滾字!我對老頭的言行表示抗議也無濟於事。人家是這裏的老大,是駐守人,我隻是一個來去匆匆的過客。


    過客應該盡的本分就是好好休息,安心睡一覺,明天就滾蛋。


    沒有好的說辭解釋私自闖入這間小屋的理由,倒不如偽裝成夢遊者,趁老頭沒有注意,我把手機順進衣兜,僵直的轉動身體,就那麽睜大眼睛無視他的存在直端端的走了過去。


    老頭狐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冷笑一聲道:“又一個夢遊的。”


    我擦!目測矮冬瓜用的也是這一招?該死的東西,怎麽就沒有提前告訴我你忽悠老頭的手段,是盜版我來的?想一想,矮冬瓜根就沒有機會給我說話,也不可能在老頭的盯視下,硬闖進樓梯間來告訴我他接下來要做的事。


    看老頭識破我的偽裝,我隻好嗨嗨一笑道:“老人家,剛才我起來小解,結果看見有什麽東西在前麵一閃,就跟了來,看見了這扇門。”


    這個謊話也是隨機的。是根據那個兇夢臨時改編的,可就是不知道人家會不會相信。


    “年輕人,好好說話,別在老人家麵前撒謊。”老頭沙啞著嗓子,看我躬身走出小屋。我不敢久看他那雙深邃得宛若宇宙內黑洞漩渦般的眼睛,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漩渦卷進去難以脫身。


    麵對老頭睿智的判斷力,我真是無話可說了。任憑他擺布吧!或許待會就會卷起包袱滾蛋,還會因此連累了倆跟我奔波勞累,此刻還在香甜入眠的靈兒跟魯小丫。


    我超不喜歡看老頭這一張臉,跟聽見他那破鑼似的聲音。他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快樂還是痛苦,就像是一久經苦難,麻木不仁的樣子。那破鑼似的聲音,就如同被什麽東西掐住咽喉聲帶受到創傷,擠出來的聲音那樣。


    滿以為老頭會借故把我們攆走,卻沒想到被帶到另一間屋裏。


    這才是一間真正的空屋子,桌椅板凳全無,出了窗口垂直厚重的窗簾,幾乎無一物。在空地上,卷曲睡著一個人。


    矮冬瓜真是屬豬的,隨便在哪都可以安然入睡。老頭陰冷的眸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一把把我推了進去,看不出老頭一大把年紀,還有這麽大的手勁。憑我牛高馬大的也被推了一個踉蹌,稍稍站定,還沒有迴過神來,門砰一聲已經關上了。


    我朝卷縮熟睡中的矮冬瓜走去“死豬。”唯恐喊聲被老頭聽見,我是捏住喉嚨低聲喊的。


    奇怪的是,我一邊喊,一邊靠近矮冬瓜,他就是沒有動靜。


    這孫子不理會我?我蹲在他身旁,揪住他的耳朵,一股不祥之感就在我手指觸及到他耳朵時,無孔不入侵入心裏。矮冬瓜的耳朵,冰涼冰涼的沒有人的溫度。


    他,我不敢設想,搬正他的身子看去


    “噗”矮冬瓜咧嘴大笑道:“嚇住了吧!”這孫子裝什麽不好,裝死?我氣得不行,揚起拳頭就想賞賜他。“別,聽我說再打也不遲。”


    我收迴拳頭,沒好氣瞪了他一眼道:“說。”


    矮冬瓜起身,盤腿而坐,難得認真的神態,鄭重其事道:“你不覺得這裏有問題嗎?”聽他腦殘的話,我笑噴。笑話,老子早就知道這裏有問題,我不動聲色看著他,裝出無知的神態等他說下文。


    矮冬瓜可能是看我挺像迴事的在等他說話,就繼續喋喋不休道:“鄒毅他們說要在晚間探查,還拍攝,為什麽沒有動靜?還有就是,老頭好像很害怕你查到什麽。”


    矮冬瓜的話沒錯,鄒毅他們那一邊太安靜了。


    “要不,你去看看?”我對矮冬瓜說道。人已經起身去拉門,這才發現門被反鎖了。反鎖門是幾個意思?老頭該不會把我們怎麽樣吧!


    矮冬瓜見我拉不開門,起身來問道:“怎麽?”


    “門被反鎖了。”


    “啊”矮冬瓜真的害怕了,聲調帶著顫音,不由分說上前來跟我一起試圖拉開門。


    屋裏不隔音,但是門的質量卻不容小覷,厚重得就像石板。任憑我們怎麽合力拉,推,砸,除了門軸發出哐啷哐啷沉悶的噪音外,根本就是紋風未動。


    “沐風,看吧!我說這裏有問題的。”


    “慌毛線,沒有什麽能難得住老子的。”我提腳一腳狠踢,嘶!鑽心的疼痛來自腳心,卻強撐著沒有露出一絲兒痛苦的表情,我故作淡定的收迴腳,輕輕放在地上,那鑽心的疼痛好似千萬隻螞蟻至腳底躥到整個身體裏,麻疼得老子呲牙咧嘴,幸虧矮冬瓜沒有看見,要不然以後他有得開心的話題了。


    矮冬瓜可能察覺我的舉止不對勁,急忙問道:“沐風,你沒事吧!”


    我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即使這種疼痛在加劇中,我還是努力擠出一絲笑意道:“沒事。”


    “草泥馬,這門真夠厚的,不知道靈兒跟小丫頭現在怎麽樣了?”


    提到靈兒跟小丫,我的心再次有了揪住感,很疼,勝過腳板心的疼痛。這門如同石板,我赤腳踢去,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我們僅靠手機的光照四周,矮冬瓜看不清楚我的表情,跟腳板心帶來的疼痛導致腳在顫抖的景象。


    怎麽辦?出不去,不能跟靈兒他們溝通,也不知道鄒毅等人的下落。我試圖從牆壁上打主意,伸出手指一幕,冷冰冰的質感,讓我的心都涼了半截。


    這那裏是屋子,分明就是一座用石板砌成的石屋。石屋固若金湯,沒有縫隙可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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