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彬對我的警告不予理會已經不是第一次,我也沒有多作無謂的解釋。


    起身離開,他喋喋不休一個勁的追問,我走到哪,他跟到哪,特煩人。


    你看他還振振有詞對我如此說道:“是人對自己不了解的事物與情況,有求知並且感到有興趣,產生出好奇心,可以說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心理反映之本能。也是一種滿足求知欲的心理作用,你不妨告訴我,剛才看見的是什麽東西?”


    我轉身正眼看著他,認真的口吻道:“你真想看見鬼?”


    閻彬一愣,稍後嗨嗨一笑道:“嗯,你有本事讓我看就行。”


    這裏屬陰,即使來的都是陽氣旺盛的人,但是陰氣依舊沒有減少半分。隻要我稍稍運作一下,閻彬就能跟鬼近距離接觸。


    不過得看他的心理承受力是否能承受眼睛所看見的非人類物體。


    首先我得搞清楚他有沒有心髒病之類的病症,然後用開陰眼來助他看見鬼。


    為了想要看見鬼,閻彬舉手發誓,什麽都做了。可我還是不放心,萬一他被嚇死或者是出什麽意外,我豈不是要擔負全責?


    閻彬苦苦糾纏,我無奈中,隻好給他開陰眼。


    隨著一聲開,閻彬緩慢的睜開眼起初他什麽都沒有看見,還奇怪道:“那裏有鬼,沒有吧!”話音未落,他看見一隻鬼慢吞吞飄到香燭前使勁的吸食,嚇得瞪大眼睛動也不敢動。


    “別老盯著他。”我低聲道:“你盯著他,他就看得見你。”


    閻彬趕緊低下頭,渾身顫抖中,麵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


    見此情景我要抹去他的陰眼,他卻拒絕道:“不,我還想看一看。”其實單從他看見兒子閻偉昏迷在墳堆中的反應,我就應該知道他的心理承受力不是一般的強。


    我跟他朝裏麵走,也就是矮冬瓜說的暗室。


    在暗室隔壁就是簡陋手術室,一張髒兮兮滿是血汙的手術床擺放在空蕩蕩冷清清陰森森的手術室裏。閻彬渾身一個激靈,努力克製來自內心的恐懼,一步步的朝手術床走過去。


    就在這時,他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他整個人不受控製的被什麽東西拉住以極快的速度靠近手術床。我嗖地摸出八卦鏡,對他身體一掃,“呀”一聲淒厲的尖叫,一張殘破不全的麵孔,半佝僂狀鬆開搏住閻彬的爪子,萎縮般遁地不見了。


    閻彬麵色慘白,滿頭冷汗,抖著兩片嘴皮結結巴巴道:“李沐風,我們出去吧!”我隨意拿起他的胳膊看,五根深紫色的掐痕就像烙印印跡在白皙的皮膚上。


    看他那密密匝匝冒出來的一頭冷汗,他一定很疼,男人與男人之前沒有多餘的安慰話,我低聲答應“嗯。”暗自估計,剛才那隻鬼應該就是死在這間手術室裏的,我看著他遁地的位置,得先把他護送出去,順道抹掉了他的陰眼。


    我喊人來鑿開手術室地麵,鑿了一尺深,眼前出現一具卷曲的屍骸。襲擊閻彬的就是他,我有桃木劍在身,八卦鏡在手,他不敢造次,最後被我請出手術室跟其他屍骸一起進行隆重超度。


    第318章 山村鬼店


    老人們報了仇,殺死了曾經讓他們飽受折磨的製假窩點所有人員。現在他們得去應該去的地方,看著他們被陰差帶走,我的一顆心才算稍稍安定了些。


    冷冷清清的清風鎮,活像是荒郊野嶺中的。


    看著一組組奇怪的阿拉伯數字,置身在此,一股股冷意深入骨髓的冷讓人情不自禁地連打幾個冷顫。


    按照閻芳的推測,清風鎮跟製假窩點必定有某一種不可告人的關聯。來到此處,仔細一查,看見的這些阿拉伯數字就足以說明一切。


    清風鎮是製假窩點的外圍組織,這裏的人都是製假窩點的業務員,他們打著銷售藥品的幌子,四處張貼告示,把一串串阿拉伯數字寫在凡是需要藥物的單位跟大大小小的醫療站,某一些不引人矚目的位置比如某醫院的衛生間牆壁上等。


    清風鎮的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在出事之後,隨同六畜魔狗一起消失了去了地獄。由此,此地成為一座真正存在人世間的。


    閻芳需要證據,就得親自來一趟清風鎮取證。在此期間,那些誦經的大師們也需要休息。


    所以就在清風鎮找到一間還算幹淨,應該是民間旅館那種的房子,讓這些辛苦了一晚上的大師們在這裏睡一覺,到第二天送他們迴去。


    “大師們手持佛珠盤腿而坐,低眉垂眼也能睡得著?”閻彬好奇的嘰咕對我比劃道:“莫非他們真是得道成仙了?”


    “噗!”我忍俊不住笑了。輕輕說道:“他們現在不是睡覺,而是盤腿閉目,打坐禪定。通過參禪能明心見性,從而明心見性,在大徹大悟中思考是一種平靜的姿態,是一個忘我的狀態”


    閻彬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麽,各自去了跟我一起的房間。


    他執意要跟我住在一起的目的,不是為了想要從我口裏掏出想要知道的故事,而是經曆了之前那件事還心有餘悸中。


    整個清風鎮在閻芳的布控下,陷入一片靜寂的緊張氣氛中。除了旅館,到處黑漆漆渺無人跡,在入駐旅館之前,她在我的授意下發出指令,今晚上不要隨便走出旅館大門。


    清風鎮不是宵禁,是因為此地不是人住的地方,旅館我是悄悄設定了結界但是出了旅館我就不能保證其他,也就是這樣在進入旅館時,才讓閻芳發出指令。


    難得清閑,閻彬說他妹妹找我有事。看他離開,我急匆匆的來到前台,眼前的一幕景象一下子把我怔住了。閻芳穿的還是一身便衣,她半倚靠在櫃台上,手裏端一杯幹紅,見我走過去,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掂起另一杯酒遞給我道:“辛苦,李大師。”


    “別,我可不是什麽大師。”接過她遞給的幹紅,我晃動一下酒杯道:“這可是好東西,在這種荒郊野嶺可是稀罕物。”


    “當然,為了犒勞李大師,我可是從北林市我舅舅珍藏的酒櫃裏偷來的。”


    “別逗,警察也會幹偷雞摸狗的事?”


    閻芳把酒杯送到唇邊,輕輕抿一口,衝我搖搖頭道:“我是家賊難防。”說著話,我們一起度步隨意走在走廊中,她瞥看了一眼我手上端起的酒杯,淡淡的口吻問道:“怎麽,不試試口感?”


    我低眼看了一下如血般的液體,深吸一口,一股醉人的酒香頓時鎖住了我的鼻子,讓我緊縮的毛孔在香濃誘人的氣息中張馳、釋放。送到口邊輕輕抿一口,濃烈、醇厚、潤澤、還有點甘甜的芬香激活我舌尖的每一個味蕾,瞬間舒展了嗅覺中每個細胞。


    酒醉人更醉,我一沾酒就醉,哪怕是一小滴也可以讓我紅臉張飛出醜。也許我的喝酒之後凸顯出隱藏在心底的男子漢氣息,讓某人著迷般呆住。


    旁邊一扇門無聲的開啟,應該是閻芳用胳膊肘碰了碰就開了。這是一間小型會議室,裏麵擺放了幾張韓式沙發,還有一張辦公桌,辦公桌上有台曆,有文件夾,都被厚厚風灰塵覆蓋。


    閻芳沒有坐下,而是環顧了一眼屋裏,納悶道:“真奇怪,這裏一切設施都完好無損,怎麽就沒有看見人?”


    “或許他們就是一群愛冒險的移動民族,在這裏呆膩歪了,又去了別處。”


    孤男寡女呆一間小屋裏,怎麽著也覺得不自在。特別是在酒勁的催動下,她有點小小的失態。我在想,剛才沒有看見她之前,一定把一瓶幹紅都灌進肚子裏了,要不我為什麽沒有看見餘下的酒?


    閻芳麵如桃花,口齒有點打結,身子也搖搖晃晃的站不穩的樣子道:“我聽閻彬說你能看見鬼?”


    “閻彬也是大嘴巴,這種事怎麽好說出去?”我心裏暗自責怪,口裏卻敷衍道:“沒那事,你,醉了,咱迴去休息休息?”


    “成。”閻芳苦笑一下,摸著額頭道:“我沒有醉,在以往我可是跟他們拚出真本事的。”她說著話,一隻手來搭住我的肩膀道:“李大師,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你看見的全是幻覺,是你心理現象的毛病。”


    看閻芳幹練、灑脫、豪爽地個性,我不知道女人幹特警整天價的跟混在男人堆裏,會不會忘記自己是女人。我支吾道:“說得是,你還是趕緊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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