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爺有錢,他的錢都存著的,說要給自己準備棺材板用的。


    留一手住院在正常不過,不正常的是他拒絕用藥,執意求死。


    是鬼迷惑了他的心智?我仔細看看,卻沒有鬼迷惑的跡象,一切都出自他的自願。


    我就納悶了,是人都不想死,害怕死,偏偏就有那麽些人不自愛,踐踏自己的生命權力,還想方設法的自殺要是你知道自殺之後的後果,我想的話,你就是做鬼也會把腸子悔青了。


    黑無常曾經有帶我去看輪迴之道,其中有天道,人道,畜道,飛禽走獸道,最殘忍的是鬼道。


    但凡經曆了鬼道的靈魂,將永遠失去重新做人的機會。


    說起經曆是一句話,但是要真的去實踐這種非人的經曆,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在被打入鬼道前,有當值鬼差過濾你在人世間的因果來定論該判你受到哪一種懲罰,正如你在公司上班給你結賬那種形式是一樣的,你多勞多得,整天遊手好閑不但不能得到報酬,還有可能被炒魷魚。


    基本形式是一樣,但是受罰的程度,那是難以想象的。


    你在人世間的所作所為來決定,你在死亡後所要承受的罪行輕重,油鍋地獄,蒸煮、煎、拔舌地獄、刀刺地獄等,然後被打入鬼道,一輩子成為一隻沒有魂體的鬼魁,隻能在十八層地獄中飄飄悠悠,休想再輪迴為人。


    自殺在陰間也是一種罪行,那叫做輕視生命之罪,這還是最近才興起的新刑法而且是由陸判起草,黑白無常傳遞,十大閻王定奪而成。


    所以珍惜生命吧!別輕言自殺。


    我想要獲知留一手自殺的原因,就得去醫院陪伴他:守候在他身邊,怪怪的感覺,不經意間讓我想起了老爸。


    老爸渾身著火的樣子還曆曆在目,一切都好像昨天才發生的事,轉眼間我已經長大成人。


    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不用迴頭看,我猜一定是護士來了。


    護士阿娜的身材,戴了一口罩,那晶亮晶亮的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的看我。


    不是我吹的,隨便我李沐風往那一站,那迴頭率不說是百分之百,也是百分之八十。她看我,我也看她,視線相觸,我的心沒來由的噗了一下,暗自驚疑她眼中有一絲熟悉的色彩。


    待護士把藥液調配好,經過我身邊時,我眼睛瞪得大大的,專門看她,別誤會,我是看她胸口左側那塊工作牌子牌子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寫著:楊思靈。


    我腦袋嗡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一陣風似的走了出去。


    第156章 怨靈


    楊思靈,就是楊靈兒,我的靈兒,我在心底呐喊,超激動,走路時,心率跳動異常,腿不聽使喚,老抖,我不知道是以哪一種神態衝的來到護士站。


    手指在櫃台上一點一點的叩擊,眼睛不受控製的看,看護士站每一位護士。


    不得不說,白衣天使的由來,不是空穴來風的,她們都好出眾,漂亮的,不漂亮的,來到這裏一旦穿上幹淨整潔的護士服,就都變成一個個水靈靈的天使。


    護士站裏麵的護士沒有戴口罩,遺憾的是,我沒有看見楊思靈。


    有護士終於注意到我,她施施然走過來,纖細的腰肢一擺一擺的很好看,那白皙得透明的肌膚,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起熟透了的水蜜桃我有些心猿意馬胡思亂想起來,她含笑,輕柔的問道:“請問你有什麽事?”


    “我我找楊思靈。”


    “你找楊思靈?”掩飾不住的激動心情,急迫的樣子衝她點頭。護士扭頭問其他人“你們誰知道楊思靈嗎?”


    護士站其他護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一人想起忽然說道:“有一個新來的實習生叫做楊思靈,不過現在她好像下班了。”


    “不會的,我剛剛還看見她。”


    “這有什麽,你剛剛看見她,她剛剛值完班就走了。”一位戴藍色帽圈,聽她們喊護士長的女人說道。


    她的話不無道理,也許楊思靈剛剛好值完最後一班,在我衝出來時,她已經下班了。


    我滿滿的失落,垂頭喪氣離開護士站櫃台心裏在想,不知道楊思靈明天還會不會出現在留一手病房裏,就再次厚起臉皮轉身問道:“楊思靈明天還會來102號病床嗎?”


    迴答我的還是那位藍色帽圈的護士長,看她的魚尾紋,大概有25歲的樣子,做事沉穩幹練。“應該會的吧!一般實習生護士都有師父帶,師父負責的病房,她都得照應到。”


    我滿腦子的楊思靈,迴到留一手病房時,他丫的在哭。


    我問他哭什麽,他語無倫次的說了一通我沒有聽明白的話什麽孔雀,還有孔雀膽、還有我不該死什麽的。


    留一手這是在神誌不清醒的狀態下說的話,在強行用藥,輸液的情況下,他的狀態有所好轉。


    我暗自慶幸,幸虧來醫院守候留一手,要不然怎麽相逢楊靈兒?我可愛的女神楊靈兒,她還記得我嗎?胡亂的想,手撐住頭,很舒服的感覺,不知道是困意找我,還是我找困意。


    就在我朦朦朧朧,昏昏欲睡的時候,那病房門無聲的緩緩開啟,從門口進來一位渾身素白色著裝,麵容清秀,肌膚蒼白的女子款款進來。


    那如墨汁般的黑發搭在素白色的衣服上很是刺目,在我的意識中,她必是鬼無疑。


    隻見她走來,徑直到了留一手的身邊,臉上好似帶著一束永遠也無法消除的哀傷道:“你好好活,何苦折磨自己?”說話間,還伸出芊芊玉手把被單拉動來遮蓋住留一手的胸口。


    我本不想驚動這一無比為溫馨的一幕,無奈喉嚨奇癢,一聲咳嗽,女子倏然不見遁形在空氣中再看留一手唇角帶笑,臉上的神情頗為複雜,我想他一定是夢見了剛才那位女子。


    留一手是在入院的第三天清醒的,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不會感謝你。”


    尼瑪,這就是見義勇為者的下場,特麽的我賠了夫人又折兵,他一句話就把我噎得半天都沒有說話。


    楊思靈沒有再出現在留一手的病房,她好像刻意在躲避我,而且每一次去護士站詢問的時候,她們都支支吾吾的亂扯一通,不告訴我她的真實去向。


    留一手是個有故事的人,話是那麽說,實質上他是感謝我的。


    終於有一天,留一手把他的故事講述給我聽了。


    留一手是北方人,專門以養孔雀出名,家裏有一老母親。


    因為家境殷實的關係,在留一手婚齡階段,很多媒人上門來提親,幾乎是踏破門檻那種趨勢,最後留一手選擇了十裏八鄉最為出眾的女孩。


    女孩很漂亮,也賢惠,勤勞自不必說。


    可是自打結婚之後,留一手的心思跟眼神裏裝的全是妻子,老娘看在眼裏,恨在心裏:加上媳婦的肚子不爭氣,一直沒有懷上孩子,她就找諸多借口想要兒子跟媳婦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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