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吳小蘭跟劉雅麗兩個特別要好的玩伴,各奔東西、數年不見。


    如今、劉雅麗就像一縷幽靈般,突然以這種奇怪的方式出現,吳小蘭心裏隱隱感到不安跟害怕她鼓起勇氣問道:“劉雅麗,是你嗎?”在問出這句話時,她感到渾身寒冷,胳膊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可無論她怎麽問,劉雅麗隻是那麽盯著,仿佛從來就不會說話吳小蘭能從對方那黑黝黝如同鏡片似的的瞳孔中,清晰看見自己驚恐萬狀的神態。


    吳小蘭想喊其他同學,可是無論她怎麽大喊,沒有誰理睬。


    明明看見同學就在自己周圍,一個個全神貫注的樣子,卻沒有一個人理睬她這個情景太詭異了,有那麽瞬間,她有想要抓狂的感覺。


    忽然、緊盯著她的劉雅麗,就像兒時耳語那樣貼近她的耳畔,悄聲道:“快跑,他來了。”說完,又自住的錯開身形,慢慢的消失在空間中。


    吳小蘭害怕了,下意識的抱住頭,歇斯底裏狂叫“啊啊啊!”


    在同學們的眼裏,吳小蘭是一個有上進心,很獨特、漂亮的女孩可現在她居然趴在課桌上瞌睡,還莫名其妙的大喊大叫。


    大叫出聲,加上有同學來推搡吳小蘭驀然醒來的她,懵懵懂懂、睡眼惺忪的樣子看向一張張熟悉的麵孔,這裏沒有劉雅麗,沒有鮮血,剛才是做夢了?


    在同學們的關切詢問下,吳小蘭呐呐道:“沒有什麽,我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女同學跟吳小蘭要好的,就安慰她個別男生卻在她所謂的這個奇怪的夢上麵做文章,有人擠眉弄眼暗示吳小蘭是不是做了春夢之類的。


    從那以後,吳小蘭不想睡覺,也無心複習功課,她沒日沒夜的看書,沒日沒夜的看電視。就是要把所有時間消耗掉,也不能睡覺。


    犯困了,她就用冷水洗臉。


    可是,困意卻屢次毫無預兆的出現,一次比一次濃也沉重。


    吳小蘭拿起牙簽,使勁戳胳膊,讓疼痛驅趕困意。


    這些都是我們從吳小蘭日記本上看見的,她曾經有告訴媽媽自己做的噩夢,卻沒有引起誰的注意,他們對她的夢不感興趣,對她的學習跟考試分數感興趣。


    母親離開時,嚴肅認真的對她說:“你隻需要複習、在複習,其他都別管。”


    是的,家裏人為了讓她能更好的學習,吳小蘭可以說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家裏的一切雜活母親大包大攬,包括她換下來的內衣內褲都是母親給洗好折疊整齊放在衣櫃裏。


    在吳小蘭沒有出事前,我跟舒小雅在外麵可謂是想盡了一切辦法,可還是沒有保住她。


    第133章 生死邊緣


    記得那天我們出現在吳小蘭家門口後,我們分工行動,由我跟舒小雅樓上樓下的跑,去陽台,去大街上。


    縣老表大媽一直堅持不懈的敲門,進進出出的鄰居一時間不知道吳小蘭家裏發生什麽事,有漠視路過一聲不吭的,也有好奇來看究竟發生了什麽大事。


    我們在人群中找熟悉吳小蘭父母工作地點的人。


    有一位身穿工作服的男子,對我們很是質疑,幸虧舒小雅急中生智說我是吳小蘭的體育老師才蒙混過關。


    老師?圍觀的人頓時騷動起來,有人嘖嘖稱讚道:“為人師表就要像他們這樣,關心學生,還親自到家裏來看。”


    這樣下來,有人主動答應起去找吳小蘭父母,還有人替代了縣老表大媽繼續敲門。


    接連敲了足足有半小時,屋裏依舊沒有動靜加上那隔壁的白頭發太婆,以肯定的語氣說吳小蘭就在家裏。


    一時間,敲門的,看熱鬧的,幾個人、幾張嘴、頓時躁動不休,鬧嚷嚷的說什麽的都有場麵如滾燙的油鍋裏滴下一滴冷水,嘩啦嘩啦的炸成一片響。


    白頭發太婆說吳小蘭的父母在一家家具廠打工,在縣城東門那邊,蹬車起碼要半小時才能到。


    不能撞開門嗎?人們說不能,因為我們不是巡警,也不能驚動巡警,說出這些話誰也不會相信


    有人提醒我,這棟樓層是臨街的,也就是說吳小蘭家至少有兩扇窗戶是臨街的。


    如此,我必須去看看窗口的情況。


    在屋裏的吳小蘭不住的點頭,利用古人的懸梁刺股,來阻止自己睡覺卻不能阻止思維渙散,也不能阻止因為太過疲勞產生的幻覺,在她身後很突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本能的反應扭頭去看。


    她愕然看見一個迎風而立的女孩,就站在她們家窗口,躍躍欲跳的樣子,即使風吹亂了女孩的頭發,女孩還是那樣保持一觸即跳的姿勢不變。


    我仰望的姿勢看著迎風而立站在窗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吳小蘭。


    這一刻的吳小蘭就像在跟誰負氣,不曾有一言片語,抉擇決絕、就那麽俯瞰的樣子,站在那好似夢遊那般充滿憧憬的神態凝視下麵。


    下麵是街道的全景,來來往往的人流汽車喇叭聲、叫賣聲、還有宣傳車高音喇叭的吼叫聲,吵鬧不休混淆一片。


    街道上,人們指指點點,在議論,我急得滿頭大汗,隻恨沒有飛簷走壁得絕技上去搭救被迷惑心智的吳小蘭。


    她禿廢狀,僵直木訥的樣子,保持不變的姿勢是眯眼的麵對街道那隨風拂動的發絲遮蓋住了半邊臉,偶爾在風的帶動下露出一刹白得沒有血色的麵龐。


    有人驚唿,有人在跑、還有人拿起電話在撥打派出所的電話。


    我默念驅趕咒,手打劍訣,還沒有出招,就看見從吳小蘭的背後,慢慢伸出一雙手來一雙黑乎乎,形同焦炭幹枯得跟樹枝那樣子的手。


    我出口輕嗬,想阻止慘案發生一聲尖銳的警笛,突兀出現,驚擾了我的精氣神,吳小蘭在警車鳴叫聲中以撲的姿勢縱身一跳我本能前撲,想要接住她。


    街道上的喧鬧停息,時間仿佛也停滯不前,鴉雀無聲中,隻看見好似一片落葉飄零而下的吳小蘭直端端的墜落下來我飛奔,爭分奪秒的間隙,所有的人屏住唿吸,緊張的看著我狂奔撲向墜落而下的吳小蘭。


    我在吳小蘭的生死邊緣賽跑,我自信,如果不出意外,她不會死,我有信心能接住她。


    可是世事難料,就在我奔向吳小蘭,並且準確無誤的接住她時,卻發現接住的隻是一個套了她衣服的布娃娃,而真正的吳小蘭卻砰一聲,跌落在我身後一尺遠的距離,血四濺,人們惶恐逃散,我呆愣住,懷裏的布娃娃無聲滑落在地,再看吳小蘭,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好像在責怪我為什麽沒有識破邪靈的掉包計。


    是的,我笨,半跪的姿勢,凝望著唇角流淌血線的吳小蘭,無言以對中。


    同時覺得愧對爺爺的教誨,跟道長爺爺臨走時說的話:救天下蒼生為本,消滅妖魔鬼怪為準。


    我昏昏沉沉的,腦海中總是浮現吳小蘭死亡那一刻責怪的眼神我是怎麽離開縣城的,一丁點都不記得了,總之在離開時,吳小蘭的父母把她的日記本給了舒小雅。


    剛剛迴到蘑菇屯,田翠花就告訴我,耿老先生死得突然。


    因為我在外麵,好幾年沒有出山的張鐵嘴這次親自去主持耿老先生的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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