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阿強覺得不舒服,渾身無力,還冒冷汗就去醫院檢查,隔天取來化驗報告一看,這一看嚇了他一跳。


    腎衰竭,三個字就像一顆炸雷,把他炸暈了。


    難道這就是宿命?阿強迴家把化驗報告藏起來,還是跟阿秀說說笑笑的過日子。


    阿秀細心觀察卻發現阿強氣色不好,盡管他裝出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那樣子,但是精神頭卻遠遠不及以前。


    可是隨便她怎麽問,阿強都一口咬死沒有什麽事。


    一次上課外自習,阿強帶學生去捕捉昆蟲做標本,暈倒在地被送進醫院,阿秀才從醫生口裏得知他得了一種罕見的病,腎衰竭。


    腎衰竭無疑就是宣布了阿強的死期。


    相當於癌症的腎衰竭,除非醫學夠發達,有匹配的血型可以在發作前期捐獻一顆腎出來,換掉阿強那顆已經報廢的腎髒,否則他的性命堪憂。


    阿秀絕望了,她覺得是自己害了阿強。


    無數次,她摸著自己的腎髒部位,很想很想捐獻給阿強,可是血型不符合,加上家裏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大醫院換腎髒,取下來也是枉然。


    阿秀隱忍悲痛在阿強麵前表現出一副淡然的神態,讓他放心家裏的一切都好,卻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痛哭到天明。


    阿強在病痛的折磨下,不舍離開阿秀離開人世間,他們倆結婚不到兩年。


    剛剛平息的言論再次掀起,阿秀被推到風口浪尖


    第35章 阿秀的故事(二)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為了找到阿秀以前的資料,我就像無頭蒼蠅那樣亂竄。更像是,老媽出事那晚上在夢境中說的話我是走火入魔了,整天疑神疑鬼為了提防惡鬼再來傷害我的老爸,把家裏的櫃子,房門,以及所有從出口都貼上一張符紙。


    老媽走了,老爸變得沉默寡言,很多時間都能感覺到他在背後狠狠瞪我。


    此時此刻,我就像一隻無家可歸搏人同情的可憐蟲,卷縮在床上期待她的出現。


    每一次睡覺前,我都要對阿秀說幾句話:“阿秀,你入夢來,有什麽我可以幫到你的。”


    可是每一次,她都沒有出現,夢境裏的我是那麽孤獨無助


    在一個下雨天我去杉樹林,站在迴水沱大聲喊道:“阿秀,有什麽事你衝我來,不要去傷害我的家人。”


    雨霧彌漫在河麵上,河水嘩嘩的流淌,風聲、雨聲、餘下就是我站在雨中沉重的唿吸聲。


    沒有阿秀,沒有鬼影,除了我就是整片的沒有感情,如同看陌生人那樣以輕視的態度旁觀我的杉樹林。


    “啊啊啊”臉上滴答的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間或是汗水我大叫,是那種發狂的大叫,手裏捏的是爺爺傳承給我的桃木劍,捏得骨關節發白。


    我病倒了,發高燒,從老爸陰冷的眸光中我知道再也不會有那種溫存的嗬護了。


    我做了很多夢


    夢見老媽帶著我走在一條荒無人煙的路上,這是一條快要被人遺忘的老路。


    人世間的像這種老路有很多,隻是時間久了就被人淡忘,都快被雜草淹沒掉了。


    走著,走著牽著我的人變了。


    變成一個披頭散發隻能看見背影跟依舊牽住我那隻很白的手。


    “阿秀姐。”


    披發女人沒有迴頭,也沒有應聲,而是一直帶著我朝前飛奔。


    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她會帶我去地獄。


    前麵的路似曾相識,記得爺爺曾經在這條路上攔截惡鬼差


    我停住不動,拒絕跟披發女人走。


    披發女人反手撩開後腦勺的頭發,露出一張黑洞洞沒有眼珠子猙獰的麵孔來,惡狠狠道:“誰叫你多管閑事?”


    啊我驚叫一聲,渾身一顫,一下子從夢境中醒來。


    一頭冷汗中,迴想剛才出現在夢境中的女人,大腦靈光一閃:她不是阿秀。


    我有一個奇怪的想法黃三刀、楊二狗、老媽、楊家祠堂死亡的人都不是阿秀殺的。


    不是阿秀,那麽是誰?


    翻身爬起,額頭上掉下來一張有酒味的帕子,是老爸給我搭的帕子?


    屋裏靜悄悄的,老爸好像在睡覺,我輕輕走進他的臥室。


    我不喜歡這種安靜,聽不見老爸的唿吸聲跟打鼾聲,我的心莫名一驚幾乎是撲的,衝到老爸床前“爸”


    老爸緩緩睜開眼,衝我一笑


    見老爸沒事,我退出來到門口。


    他的笑,不對我迴身啪嗒拉開電燈看向老爸。


    老爸安靜的沉睡中,就好像剛才我根本就沒有進來驚動過他。


    我加大嗓音喊道:“爸。”


    老爸沒有應聲,他跟好久沒有睡個覺似的,對我的喊聲置之不理。


    我顫抖著手,慢慢慢慢地伸到他的鼻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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