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側飛,寶貝,你忘了尖叫了。”


    金慧珠愣了一下,立刻閉著眼睛,皺著臉,拚命的尖叫起來。


    當地空管部門看著這架小型商務客機花樣百出的玩弄各種飛行技巧,均滿頭霧水。“他瘋了嗎?剛才玩突然下降,隨後又在盤旋,現在忽上忽下,還玩螺旋飛行,怎麽迴事?緊急聯係飛行員,問問出了什麽事。”一名空管人員說。


    “耳機裏全是尖叫聲——女人的尖叫。”另一名空管人員不滿的抱怨。


    “以色列機場迴話,駕機的是一位亞洲富豪,飛行執照由德國核發,在英國、法國、意大利均有注冊,各位重要的是最後一句話:該富豪很年輕,隨即的同伴是一位漂亮的韓國美女。”


    空管人員齊齊露出色迷迷的笑容,頗為意會的罵道:“這個花花公子。”


    金慧珠嗓子已經喊啞,尤不肯幹休,羅亦安愛憐的恢複到原定飛行高度,進入了自動駕駛,看了看儀表盤,他故作輕鬆得說:“寶貝,有兩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想先聽最壞的還是不太壞的?”


    第25章 歡唿


    金慧珠一點沒有慌亂,反而饒有興趣的問:“那麽,最壞的消息有多壞?”


    羅亦安用開玩笑的口氣說:“哦,我們的行李艙出了點問題,我們的副駕駛可能墜機了。”


    金慧珠瞪大眼睛:“天哪,天哪,怎麽會這樣?”


    “我們的副駕駛正在檢查行李,也許他捆好了行李,每捆好自己。不幸的是我們驟上驟下之前,忘了通知他。……具體情況,要等我去行李艙看過之後,才能確定。”


    金慧珠用手掩住了嘴,愕然的說:“怎麽會這樣?他不會有事吧?……那麽,另一個壞消息是什麽?”


    “我們的油不夠了,剛才的爬上爬下以及翻滾動作讓我們耗費了太多的油,我們現在正在阿拉伯海中央,如果不馬上找機場加油,我倆就必須遊泳了……對了,你會遊泳吧?”


    “從阿拉伯海遊到悉尼或者香港,天呢,我可沒這個體力,要不,你背著我遊,我們做一對生死鴛鴦。”


    “倒也不必遊去悉尼,兩個解決辦法,一,我們向北飛,去孟買加油;二,我們向南飛,去果阿加油,並把副駕駛送到醫院。你願意去哪個城市遊覽?”


    “去果阿”,金慧珠拍著手興奮的說:“在我們韓國的年輕人中,流行一句話‘夏天度假去西班牙的伊比沙,冬天去印度果阿’,這兩個地方最出名的就是瘋狂的通宵海灘派對。我們去果阿,那裏還是世界級文化遺產之,天哪,這次旅行真讓人激動,看過加那利,再去果阿,這都是我夢想中的地方。”


    看金慧珠的情形,這對她而言分明是個好消息。羅亦安惡狠狠的笑著,說:“你們韓國的年輕人有沒有告訴你,果阿不僅是個世界遺產之城,它還是世界知名的罪惡之城,在十大罪惡之城中,它排名還很靠前,排在第五位。”


    金慧珠一臉的好奇:“呀,還有個十大罪惡之城的說法,這十大罪惡之城排名第一的是哪個城市?”


    “淫蕩之城泰國的芭堤雅,泰國官方稱之為‘性欲迪斯尼樂園’。”


    “那麽,十大罪惡之城排名最後的是哪個城市?”


    “美國的新奧爾良,這是座兇殺之城,這座城市裏搶劫和兇殺橫行,安全狀況之糟僅次於中國煤礦。”


    “聽我的同伴說,果阿風景很美,古老的教堂散發著平靜、安寧的氣氛,海灘、陽光、海鷗、酒吧、椰林、牧童和笑臉,是藝術家創作的源泉,為什麽它也被稱為罪惡之城?”


    “果阿的風光是很迷人,但它是座頹廢之城,它是全世界嬉皮士的樂園,在那裏,你可以發現全世界所有知名的嬉皮士以及嬉皮士樂隊。不到果阿,你不知道什麽叫做頹廢、空虛與無所事事——包括它著名的通宵海灘派對。”


    金慧珠側過身體,將臉依偎上羅亦安,一臉哀怨的說:“我想去。”


    羅亦安點點頭:“如你所願。”說罷,他便開始調整航向,唿叫附近空管人員,並與果阿機場聯係。


    羅亦安用英語與果阿機場交流,金慧珠全聽明白了。一等獲得許可,機場空管人員便聽見金慧珠啞著嗓子的歡唿聲。聽夠了她的尖叫的空管人員連忙關閉了耳機,齊齊抱怨:“上帝,這些花花公子追女孩的手段真是花樣百出,用商務客機模仿過山車一定會讓那個美女記憶深刻。”


    機場人員點頭讚同:“不錯,這麽昂貴的過山車表演一定讓不諳世事的女孩子為之瘋狂。”


    機艙裏,羅亦安邊解身上的安全帶,邊叮囑金慧珠:“飛機進入自動駕駛,你坐在那裏什麽也別碰。我去行李艙看看,十分鍾後,我迴來,十五分鍾後,我們進入果阿機場的空中指揮範圍,然後,我會改為手動駕駛。”


    金慧珠膽怯的點點頭,哀求說:“我什麽都不動,你快迴來。”


    行李艙裏,羅亦安檢查著行李狀態,猶太人做事很認真,行李都固定的很牢。這種商務客機的行李艙反而比客艙寬敞,看來,充分考慮到了富婆們那旺盛的購買欲。行李艙裏不屬於羅亦安的物品是三隻綠色的長條箱,泡沫所料製成箱子的外殼,具備良好的防震效果——這或許就是那位“副駕駛”所留下的禮物。


    羅亦安趴在箱子邊,仔細的傾聽箱子裏的動靜,隨即挑中一個箱子,打開查看,不一會兒,他常常的鬆了口氣。


    這箱子裏麵傳出的滴答聲不是炸彈的聲音,而是一隻手表發出的,那是一隻以色列特種兵愛用的萬國牌“海洋時計”手表,而這隻箱子裏麵裝的也全是一些特種兵裝備,比如短距離通話器、針孔攝像頭、長距離竊聽器等等。羅亦安吹了聲口哨,心情愉快的合上了箱子。


    看看還有時間,羅亦安將行李全部檢查了一遍,拿出秘族的通信電腦,簡略的報告了情況,並通知他們,自己改在果阿降落。不等秘族迴複,他便合上了筆記本電腦,迴到駕駛艙。


    金慧珠常常籲了口氣,身體頓時放鬆下來,急切的問:“那位副駕駛沒事吧?”


    “我們祈禱吧,貨艙裏少了一具降落傘,但願他墜海時來得及穿上傘具。”


    迴到駕駛座上,羅亦安又打開筆記本電腦通知秘族,自己將在果阿停留一天,檢修飛機。明日晚間將直飛香港,如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悉尼他就不去了。


    秘族的答複遲遲未至,可以想象,這一連串的信號發出後,打亂了秘族原有的安排,秘族上下,一定很憤怒。而羅亦安就是想通過這規則許可下的自作主張,向秘族表達:他不喜歡那種計劃執行人對具體事項,在執行之前一無所知的辦事作風。


    第26章 攻擊


    夜色中的果阿帶著一種獨特的朦朧美,海灘上,篝火處處,一群群狂歡的年輕人醉生夢死的豪飲著、跳動著。匆匆降落後的羅亦安擁著金慧珠,匆匆向瓦加托海灘的賓館群步行而去。經過一天緊張刺激的航行,在這深夜時分,金慧珠已顯得疲憊不堪,昏昏欲睡。一路上,全憑羅亦安拖著走路。


    瓦加托海灘是高檔賓館所在,這裏的街頭少了那些吃上毒品,麻木的在街頭晃蕩的嬉皮士,來往的全是衣冠楚楚的歐美紳士。這段海灘鋪的是石板路,路麵隨山坡起伏不定,車馬難行。故此,所有的人都坐車到鄰近的街道,再步行前進。


    果阿的生活節奏是緩慢的,這裏一周與下一周的生活沒有什麽不同,受當地人得過且過的態度感染,遊客們也懶散的虛擲著每一天的光陰。街道上,幾乎找不見向羅亦安這樣匆匆而行的遊客,其餘的人都悠閑的以完美紳士的鵝步帶著楚楚動人的女伴,東張西望,毫無目的的漫行。


    羅亦安的行李全部放在飛機上了,隻隨身帶了錢包和筆記本電腦,金慧珠也隻拎了個手袋,靠在羅亦安身上,睡眼惺忪的向前雲裏霧裏走著。眼見的快到了酒店,羅亦安鬆了口氣,使勁兒晃醒金慧珠,向酒店快步走去。


    一個印度紳士打扮的人迎麵而來,此前,那印度人走路的姿勢總讓羅亦安感覺到不對勁兒,在即將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印度人左肩微晃,羅亦安的腦海中電光火石般的想起了克拉夫·馬格格鬥術中所述的內容:攻擊姿態。


    這個印度人擺出的是攻擊姿態,他的臉上雖然是悠閑的神情,腳下不緊不慢,但他的腹肌收縮,手臂擺放的角度讓他隨時可以抬手——依照他腳下選擇的角度,手臂的目的地是金慧珠的胸部。


    羅亦安快速的瞥了一眼金慧珠的胸部,頓時恍然。下飛機的時候,金慧珠出於炫耀的心理將他送的那穿藍鑽項鏈“遺忘”在脖子上,那藍色的鑽石隨著金慧珠的步態在她高聳的胸部上發出一顫一顫的幽光。正是這璀璨的光芒吸引了那印度人。依照情形判斷,那印度人會先扯下這串項鏈,手再順勢而下,扯爛金慧珠的上衣,讓她的胸部暴露在外,乘著兩人驚慌失措掩飾胸部時,他便逃之夭夭。


    那印度人抬起手,果然,目標直奔金慧珠胸前,燈火下,那人的食指與中指縫間夾著一個黑黢黢的刀片,鋒尖透著金屬的寒氣。


    羅亦安猛地往懷裏一帶金慧珠,雙足用力,抱著金慧珠向後一跳,脫出了印度人的攻擊範圍。


    街上所有的人都被羅亦安的突然舉動吸引,順著羅亦安憤怒的目光望去,大家看見那位舉著手尷尬的站在街中心的印度紳士,依據他舉手的位置判斷,這位紳士手的落點應該是女士的胸部。


    “色狼”,在所有心中泛起這想法,並用鄙夷的目光看著這位紳士的同時,那印度人指縫微張,沒有人注意到一片微小的黑色金屬片從他指縫落下,悄無聲息的沒入石板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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