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房先生的話，讓蘇墨愣了很久。
他口中所謂的神族姑娘自然指的是琉璃，而他也知道紅袖是妖族，這個老人似乎真的不簡單。明明坐在石室內，卻對外界的事情知曉的甚是清楚。這等能力，恐怕隻有大修行者才能有。
“我和琉璃……隻是朋友關係，她喜歡的是錦繡。”
“那個小子我不喜歡。”賬房先生收拾了一下自己眼前的書籍，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我告訴你那神族的小姑娘，如果和你雙修的話，她也能變得很強大，她根骨不錯，雖然沒有多麽的天賦異稟，但總起來說，還是很不錯的。”
蘇墨愕然，這才明白為何之前琉璃走的時候，竟是臉紅不已，原來是老先生和她說了這樣的話。
“時間不早了，趕緊睡吧。”賬房先生去了別的石室，也是蘇墨不曾去過的石室。蘇墨目送著他離開，迴到自己的床鋪上倒了下來，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靜心入睡。他想找人聊聊，可鐵錘還在沉睡沒有半點兒要醒來的意思。蘇墨一直覺得心府裏的鐵錘吵鬧的緊，是自己無法擺脫的煩惱，可現在沒有了它的聲音，自己卻又變得十分的不習慣。糾結了很久，仍舊無法入睡，蘇墨隻好起來繼續看書，借以靜心。
次日天亮，琉璃來到了石室內，蘇墨還在沉睡，琉璃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沒有說話，而是將飯盒放在石桌上，轉身走了出去。
賬房先生醒來以後不客氣的先把早飯吃了，臨走的時候將蘇墨叫醒。
“睡的這麽死，一夜未睡嗎？”
蘇墨看看窗外的光景，有些尷尬，急忙起床，穿好外衣和鞋子。
“我要進城去了，可能午時的時候迴來，也可能晚上的時候迴來，你幫我看好家，不要少了一本書。”
蘇墨忙道：“先生請放心。”
“神族那姑娘在外麵，你自己看著辦吧。”
蘇墨這才看到飯盒，也看到石桌上的飯菜，等賬房先生走了，蘇墨沒有急著去吃飯，而是先進行洗漱。琉璃走了進來，沉默無聲的去幫著蘇墨收拾床鋪。
“先生說……你昨晚迴來過，是找我有什麽事情嗎？”蘇墨問。
琉璃怔了怔，然後搖頭：“不是的，我，我隻是睡不著，所以，所以想要找你來聊聊天。”
蘇墨哦了一聲坐下開始用飯，飯還溫熱，蘇墨少有的吃的有些狼狽，似乎是要借此來掩飾什麽。兩個人都不說話，琉璃靜靜的站在一邊等待著，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等蘇墨吃完了，琉璃過來收拾，蘇墨幫著她一起收拾，而後不經意間兩個人同時去拿一個菜碟，手掌觸碰在了一起。
抬頭，對視，然後各自收迴自己的手。
“你……昨天看到了什麽嗎？”蘇墨問琉璃。
琉璃點點頭，沒有隱瞞：“嗯，我不知道紅袖殿下在……”
“她……那個時候剛從修行塔裏出來，剛剛得知我被關了緊閉的事情，所以跑來看望我。”
“她……是在這裏過的夜嗎？”琉璃小聲問道。
蘇墨急忙解釋，“當然不是，隻是……幫，幫我洗了一下腳，聊，聊了一會兒就，就走了。”
琉璃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葉紅袖那樣的金枝玉葉還會做這樣下人該做的事情。由此可見，紅袖殿下對他的情意真的很深。琉璃沒有說話，默默的收拾著東西。等收拾好了以後，琉璃提起飯盒，“少爺，你晚飯想要吃些什麽？”
“都可以。”蘇墨說。
“好，我……先走了。”琉璃說。
蘇墨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琉璃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幕，有些失望的低下頭，輕輕的離去。
蘇墨苦惱，忍不住的拍拍自己的頭，覺得自己最近道心越來越不穩，根本就是在胡思亂想。坐在賬房先生的位置上，翻開自己還沒有看完的那本書籍，卻是無論如何都看不進去。
出了石室，琉璃的身影已經遠去，隻留清風徐徐拂過全身，帶來一絲的涼意。頭頂的長生天還在注視著自己，仿佛要用這樣的注視將自己帶迴它的懷抱中，提前走完自己這短暫的一生。蘇墨輕易不敢抬頭與其對視，因為那雙眼睛太過於可怕，也太過於讓自己感到恐懼。隻是此時此刻，蘇墨卻無比的想要和人說說話，於是他抬起了頭，與那雙恐怖至極的天眼進行著對視。
那雙眼睛太過於抽象，卻仍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的確就是一雙眼睛，一雙你隻要抬起頭來就能看到它在那裏，隻要你看著天空，天空就會看著你的眼睛。恐怖的意味在自己內心裏逐漸的沸騰，蘇墨的身體冰冷至極，仿佛由內到外的在結冰。
這需要很大的勇氣，蘇墨從來不缺乏這種勇氣，卻不意味著他就不會為此感到莫大的恐懼。他也會害怕他也會驚慌，他也隻是一個平凡的人類而已。
“我想和你說說話，但我知道，我沒有這個資格。”
蘇墨與長生天對視，勇敢的壓製住了自己內心的恐懼以後，緩緩的開了口。
長生天沒有迴應。
是不屑迴應，還是不能迴應蘇墨並不清楚，畢竟他也不敢保證長生天就真的是活著的，又一定能聽懂自己的話語。他隻是很想在這一刻找個人說說話，這個人是誰很重要，因為這些話，不是所有人都能告訴。
“我……喜歡很多的姑娘，我認為這是不對的。”
“但是我這種喜歡是否就是人們常說的愛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從來沒有人教過我什麽是愛情。”
“我喜歡紅袖，非常喜歡。可我也喜歡紅蓮，同樣也是非常喜歡。我甚至還喜歡安安、安心……總之我喜歡著很多我似乎不應該喜歡的女孩子，我喜歡她們對著我笑，因為我而哭泣。把我當成她們的一切，也讓我把她們當成是我的一切。我是個孤兒，在孤獨中長大，我以為我習慣了這種孤獨，可後來我發現，我根本就沒有習慣孤獨，也從來就不曾直麵過孤獨。在來天道院之前，活著是我唯一需要時時刻刻麵對的事情。”
“我從你的眼神裏，看到了無盡的冷漠和冰冷以及憤怒和……柔和。你很複雜，複雜到讓人無法理解，讓人無法看清，讓人無法看懂。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神，所以……我不喜歡你的眼神，也不喜歡你這雙眼睛。”
長生天的眼睛仍舊還是那副模樣，沒有任何的改變。
天光大亮，使得天空更藍，白晝更亮，溫度更高，天道山更加的慵懶和沉默。蘇墨對著長生天說了很多的話，多到自己覺得口幹舌燥，多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被琉璃擾亂的心越發的混亂，也越發的難以平靜。
蘇墨終於肯低下頭來，因為脖子已經酸痛難耐。
天邊飄來一片黑雲，如同平靜的海麵掀起的滾滾浪花。蘇墨搖搖頭，不知道這是否是長生天聽懂了自己所說的那些話，所以給出了反應。但想著如果是自己的話語激怒了它，它眨眼間就能將自己殺死，完全不需要搞的這般轟轟烈烈。那是一片厚厚的雨雲，閃爍著電光，翻滾著從天邊而來。
那雙注視著自己的眼睛逐漸的被遮住，失去了蹤影，天色也不由的暗了下來。驚雷響動，藍色的電光不時的照耀著昏暗的天道山，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旋即變得密集不已。蘇墨站在山洞內，望著天空，看著那些仿佛近在身前卻是遠在天際的電光，確定長生天並沒有發怒要取自己的性命以後，不由被自己這個擔憂感到可笑。
歎口氣轉身要迴石室，忽地聽到驚唿聲，扭頭望去，來此的山路上，一個被澆成落湯雞似得身影跌倒在了地上。蘇墨愣了愣，急忙拿出大黑傘向著摔倒的琉璃跑去。同時也暗暗的驚訝，自己竟是對著長生天聊了這麽久。
琉璃姿勢不雅的伏在地上，弓著身體，被雨水澆的睜不開眼睛。蘇墨來到她的身邊將其扶起，而後望著這個傻姑娘身下護住的飯盒。
“少爺……”琉璃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因為摔倒在地上這一下，著實很痛。她一個柔弱的姑娘摔在山石上，怎會不痛。蘇墨將傘遞給她，待她接住以後不由分說的就將其抱了起來。琉璃呆呆的看著蘇墨，好半晌都沒有迴過身來。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像是保護寶貝似得將飯盒緊緊的抱在懷裏不肯鬆手。
石室內，蘇墨將其放在自己的床上，拿出一塊幹淨的毛巾遞給她讓其擦拭一下身上的雨水。琉璃皺著黛眉，一邊擦拭著自己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去看自己的腿。
“受傷了？”蘇墨問道。
琉璃輕輕的點點頭，“膝蓋好痛。”
蘇墨將琉璃的鞋子脫了下來，將其褲腿彎起，果不其然看到膝蓋處已經磕破了皮，有鮮血正在溢出。眉心金色的圖騰亮起，聖光之術直接覆蓋了上去。
“雨下這麽大也不打把傘或者讓別人來送飯，傻不傻？”
“來的時候沒有下雨……”琉璃不好意思的說。
“來此的道路這般兇險，萬一腳下一滑跌落山崖怎麽辦？”
“我會小心的。”
“就小心成這個樣子？”蘇墨無奈的歎口氣，為琉璃這狼狽的模樣感到心疼。
琉璃沒說話，隻是認真的擦拭著自己的秀發。蘇墨將火盆拿了過來，而後找到幹柴生火，害怕琉璃會因此著涼。
“少爺，還，還有，有地方受傷了。”琉璃忽然又小聲的說道。
“哪裏？”蘇墨忙問。
琉璃輕輕的挽起自己的褲子，小臉兒紅紅的不敢抬起頭來，一直將自己的褲子褪至根部，那裏有擦傷一片，隻不過還沒有大量的鮮血溢出，可若是不處理的話，勢必過一會兒會變得紅腫。
他口中所謂的神族姑娘自然指的是琉璃，而他也知道紅袖是妖族，這個老人似乎真的不簡單。明明坐在石室內，卻對外界的事情知曉的甚是清楚。這等能力，恐怕隻有大修行者才能有。
“我和琉璃……隻是朋友關係，她喜歡的是錦繡。”
“那個小子我不喜歡。”賬房先生收拾了一下自己眼前的書籍，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我告訴你那神族的小姑娘，如果和你雙修的話，她也能變得很強大，她根骨不錯，雖然沒有多麽的天賦異稟，但總起來說，還是很不錯的。”
蘇墨愕然，這才明白為何之前琉璃走的時候，竟是臉紅不已，原來是老先生和她說了這樣的話。
“時間不早了，趕緊睡吧。”賬房先生去了別的石室，也是蘇墨不曾去過的石室。蘇墨目送著他離開，迴到自己的床鋪上倒了下來，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靜心入睡。他想找人聊聊，可鐵錘還在沉睡沒有半點兒要醒來的意思。蘇墨一直覺得心府裏的鐵錘吵鬧的緊，是自己無法擺脫的煩惱，可現在沒有了它的聲音，自己卻又變得十分的不習慣。糾結了很久，仍舊無法入睡，蘇墨隻好起來繼續看書，借以靜心。
次日天亮，琉璃來到了石室內，蘇墨還在沉睡，琉璃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沒有說話，而是將飯盒放在石桌上，轉身走了出去。
賬房先生醒來以後不客氣的先把早飯吃了，臨走的時候將蘇墨叫醒。
“睡的這麽死，一夜未睡嗎？”
蘇墨看看窗外的光景，有些尷尬，急忙起床，穿好外衣和鞋子。
“我要進城去了，可能午時的時候迴來，也可能晚上的時候迴來，你幫我看好家，不要少了一本書。”
蘇墨忙道：“先生請放心。”
“神族那姑娘在外麵，你自己看著辦吧。”
蘇墨這才看到飯盒，也看到石桌上的飯菜，等賬房先生走了，蘇墨沒有急著去吃飯，而是先進行洗漱。琉璃走了進來，沉默無聲的去幫著蘇墨收拾床鋪。
“先生說……你昨晚迴來過，是找我有什麽事情嗎？”蘇墨問。
琉璃怔了怔，然後搖頭：“不是的，我，我隻是睡不著，所以，所以想要找你來聊聊天。”
蘇墨哦了一聲坐下開始用飯，飯還溫熱，蘇墨少有的吃的有些狼狽，似乎是要借此來掩飾什麽。兩個人都不說話，琉璃靜靜的站在一邊等待著，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等蘇墨吃完了，琉璃過來收拾，蘇墨幫著她一起收拾，而後不經意間兩個人同時去拿一個菜碟，手掌觸碰在了一起。
抬頭，對視，然後各自收迴自己的手。
“你……昨天看到了什麽嗎？”蘇墨問琉璃。
琉璃點點頭，沒有隱瞞：“嗯，我不知道紅袖殿下在……”
“她……那個時候剛從修行塔裏出來，剛剛得知我被關了緊閉的事情，所以跑來看望我。”
“她……是在這裏過的夜嗎？”琉璃小聲問道。
蘇墨急忙解釋，“當然不是，隻是……幫，幫我洗了一下腳，聊，聊了一會兒就，就走了。”
琉璃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葉紅袖那樣的金枝玉葉還會做這樣下人該做的事情。由此可見，紅袖殿下對他的情意真的很深。琉璃沒有說話，默默的收拾著東西。等收拾好了以後，琉璃提起飯盒，“少爺，你晚飯想要吃些什麽？”
“都可以。”蘇墨說。
“好，我……先走了。”琉璃說。
蘇墨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琉璃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幕，有些失望的低下頭，輕輕的離去。
蘇墨苦惱，忍不住的拍拍自己的頭，覺得自己最近道心越來越不穩，根本就是在胡思亂想。坐在賬房先生的位置上，翻開自己還沒有看完的那本書籍，卻是無論如何都看不進去。
出了石室，琉璃的身影已經遠去，隻留清風徐徐拂過全身，帶來一絲的涼意。頭頂的長生天還在注視著自己，仿佛要用這樣的注視將自己帶迴它的懷抱中，提前走完自己這短暫的一生。蘇墨輕易不敢抬頭與其對視，因為那雙眼睛太過於可怕，也太過於讓自己感到恐懼。隻是此時此刻，蘇墨卻無比的想要和人說說話，於是他抬起了頭，與那雙恐怖至極的天眼進行著對視。
那雙眼睛太過於抽象，卻仍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的確就是一雙眼睛，一雙你隻要抬起頭來就能看到它在那裏，隻要你看著天空，天空就會看著你的眼睛。恐怖的意味在自己內心裏逐漸的沸騰，蘇墨的身體冰冷至極，仿佛由內到外的在結冰。
這需要很大的勇氣，蘇墨從來不缺乏這種勇氣，卻不意味著他就不會為此感到莫大的恐懼。他也會害怕他也會驚慌，他也隻是一個平凡的人類而已。
“我想和你說說話，但我知道，我沒有這個資格。”
蘇墨與長生天對視，勇敢的壓製住了自己內心的恐懼以後，緩緩的開了口。
長生天沒有迴應。
是不屑迴應，還是不能迴應蘇墨並不清楚，畢竟他也不敢保證長生天就真的是活著的，又一定能聽懂自己的話語。他隻是很想在這一刻找個人說說話，這個人是誰很重要，因為這些話，不是所有人都能告訴。
“我……喜歡很多的姑娘，我認為這是不對的。”
“但是我這種喜歡是否就是人們常說的愛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從來沒有人教過我什麽是愛情。”
“我喜歡紅袖，非常喜歡。可我也喜歡紅蓮，同樣也是非常喜歡。我甚至還喜歡安安、安心……總之我喜歡著很多我似乎不應該喜歡的女孩子，我喜歡她們對著我笑，因為我而哭泣。把我當成她們的一切，也讓我把她們當成是我的一切。我是個孤兒，在孤獨中長大，我以為我習慣了這種孤獨，可後來我發現，我根本就沒有習慣孤獨，也從來就不曾直麵過孤獨。在來天道院之前，活著是我唯一需要時時刻刻麵對的事情。”
“我從你的眼神裏，看到了無盡的冷漠和冰冷以及憤怒和……柔和。你很複雜，複雜到讓人無法理解，讓人無法看清，讓人無法看懂。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神，所以……我不喜歡你的眼神，也不喜歡你這雙眼睛。”
長生天的眼睛仍舊還是那副模樣，沒有任何的改變。
天光大亮，使得天空更藍，白晝更亮，溫度更高，天道山更加的慵懶和沉默。蘇墨對著長生天說了很多的話，多到自己覺得口幹舌燥，多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被琉璃擾亂的心越發的混亂，也越發的難以平靜。
蘇墨終於肯低下頭來，因為脖子已經酸痛難耐。
天邊飄來一片黑雲，如同平靜的海麵掀起的滾滾浪花。蘇墨搖搖頭，不知道這是否是長生天聽懂了自己所說的那些話，所以給出了反應。但想著如果是自己的話語激怒了它，它眨眼間就能將自己殺死，完全不需要搞的這般轟轟烈烈。那是一片厚厚的雨雲，閃爍著電光，翻滾著從天邊而來。
那雙注視著自己的眼睛逐漸的被遮住，失去了蹤影，天色也不由的暗了下來。驚雷響動，藍色的電光不時的照耀著昏暗的天道山，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旋即變得密集不已。蘇墨站在山洞內，望著天空，看著那些仿佛近在身前卻是遠在天際的電光，確定長生天並沒有發怒要取自己的性命以後，不由被自己這個擔憂感到可笑。
歎口氣轉身要迴石室，忽地聽到驚唿聲，扭頭望去，來此的山路上，一個被澆成落湯雞似得身影跌倒在了地上。蘇墨愣了愣，急忙拿出大黑傘向著摔倒的琉璃跑去。同時也暗暗的驚訝，自己竟是對著長生天聊了這麽久。
琉璃姿勢不雅的伏在地上，弓著身體，被雨水澆的睜不開眼睛。蘇墨來到她的身邊將其扶起，而後望著這個傻姑娘身下護住的飯盒。
“少爺……”琉璃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因為摔倒在地上這一下，著實很痛。她一個柔弱的姑娘摔在山石上，怎會不痛。蘇墨將傘遞給她，待她接住以後不由分說的就將其抱了起來。琉璃呆呆的看著蘇墨，好半晌都沒有迴過身來。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像是保護寶貝似得將飯盒緊緊的抱在懷裏不肯鬆手。
石室內，蘇墨將其放在自己的床上，拿出一塊幹淨的毛巾遞給她讓其擦拭一下身上的雨水。琉璃皺著黛眉，一邊擦拭著自己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去看自己的腿。
“受傷了？”蘇墨問道。
琉璃輕輕的點點頭，“膝蓋好痛。”
蘇墨將琉璃的鞋子脫了下來，將其褲腿彎起，果不其然看到膝蓋處已經磕破了皮，有鮮血正在溢出。眉心金色的圖騰亮起，聖光之術直接覆蓋了上去。
“雨下這麽大也不打把傘或者讓別人來送飯，傻不傻？”
“來的時候沒有下雨……”琉璃不好意思的說。
“來此的道路這般兇險，萬一腳下一滑跌落山崖怎麽辦？”
“我會小心的。”
“就小心成這個樣子？”蘇墨無奈的歎口氣，為琉璃這狼狽的模樣感到心疼。
琉璃沒說話，隻是認真的擦拭著自己的秀發。蘇墨將火盆拿了過來，而後找到幹柴生火，害怕琉璃會因此著涼。
“少爺，還，還有，有地方受傷了。”琉璃忽然又小聲的說道。
“哪裏？”蘇墨忙問。
琉璃輕輕的挽起自己的褲子，小臉兒紅紅的不敢抬起頭來，一直將自己的褲子褪至根部，那裏有擦傷一片，隻不過還沒有大量的鮮血溢出，可若是不處理的話，勢必過一會兒會變得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