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邊走邊吐血,臉色蒼白的竟是近乎透明一般。


    心府中的鐵錘更是憤怒至極,在徐長老一劍刺來的時候,它下意識得就試圖衝開蘇墨的封印,要釋放出自己強大的力量將這個該死的老東西一巴掌拍碎。但他終究還是失敗了,非但失敗了,而且錯過了幫助蘇墨防禦徐長老那一劍的時機,以至於徐長老的劍割裂了蘇墨的心髒,讓蘇墨的心府險些崩塌!


    心府正在不斷的修複,若是換做常人此時已經是必死無疑。可因為心髒正在不斷複原,導致蘇墨全身上下的傷勢卻恢複緩慢起來,所以蘇墨此時顯得就如同奄奄一息,給人一種下一刻就會死去的模樣。


    小黑費力的逃走著,很快就看到了那頭已經不能再遠去的白獅。白獅咆哮著拍打著地麵,將一片風雷宗的弟子震飛。小黑趕到以後更是不客氣,大嘴張開一團巨火直接就噴了出來,隻將所有的風雷宗弟子燒成了灰燼。


    白獅化作流光返迴靈籍,龐大的身影後,被困在小天宮裏的琉璃哭喊著看著蘇墨到來。


    小黑放下蘇墨,蘇墨卻是站立不住,費力的向著琉璃伸開手,小天宮迴歸他的掌心中,變成一顆金屬球被蘇墨收起。琉璃緊緊的抱住蘇墨,被蘇墨此時的慘狀幾乎嚇瘋掉。可蘇墨不能在此浪費時間,示意小黑帶著自己兩個人趕緊離開,跑的越遠越好。


    在這個過程中,蘇墨終究還是暈死了過去,元被雪白的頭發,似乎變得越發潔白起來,不雜任何的異色。琉璃一直緊緊的抱著蘇墨,看著那傷口緩慢愈合,不時有鮮血流出來的蘇墨。


    小黑鑽入一片山區,無所障礙的翻過這座山,又沿著山溝前行不知多久,最終身形逐漸的變小,纏繞著兩個人鑽進了一個洞穴之中。洞穴極深,仿佛沒有盡頭,此時的琉璃也似乎克服了對於蛇類的恐懼,任由小黑纏繞著自己兩個人,在黑暗中前進。琉璃將自己的小嘴兒親吻在蘇墨的嘴唇上,這並非是親吻,隻是一直在試探著蘇墨的鼻息,生怕自己抱住的這個男人會就此死去。


    終於,小黑停了下來,因為山洞已經到了盡頭,這裏生活著幾隻雪狼,來不及逃竄被小黑直接一口吞掉,化為了它的體力。額頭上的龍角散發出淡淡的光輝,將整個山洞照亮。


    蘇墨和琉璃被小黑放下以後,小黑很是自覺的就堵在了洞口處,像是一名合格的衛士,不肯離開自己的崗位半步。


    琉璃手足無措的看著蘇墨,既不會醫治蘇墨,也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隻能是無助的跪在蘇墨的身邊痛哭流涕。隨後又發現自己跪在蘇墨身邊仿佛是個不好的兆頭,忙不迭的換了一個姿勢,繼續守在蘇墨的身邊,無聲無息的啪啪掉著眼淚。


    蘇墨醒來的時候,是兩天後。身上的皮肉傷已經恢複,可內傷卻恢複的極其緩慢。徐長老的劍意仍舊隱含在自己的身體內部不肯散去,仿佛毒素一般不易清除。琉璃虛弱的趴在自己的身上,好似睡著了一般。


    “你這家夥總算是醒了,嚇死我了!”鐵錘急急的說道。


    蘇墨沒有理它,而是坐起身來抱住琉璃,輕輕唿喚著琉璃的名字。琉璃艱難的睜開眼睛,發現蘇墨醒了,卻除了眼神裏表達出了高興之外,連嘴巴都無力張開。


    “你要是再不醒,這傻丫頭肯定會餓死在這裏不成!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不說,連口水都沒喝,還傻乎乎的不敢離開你,生怕你醒了見不到她。我說,這丫頭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蘇墨一驚,這才明白琉璃為何會這般的虛弱,忙不迭的取出一瓶水來喂給琉璃,看著那如花似玉的小臉兒竟是短短兩天消瘦了這麽多,原本誘人可愛的小嘴兒更是幹裂不已,甚至有血跡。琉璃無法張開嘴,蘇墨隻好用嘴喂她。


    琉璃虛弱的望著蘇墨那滿臉緊張的模樣,如同自己緊張他一樣,心裏感到很是開心,很是甜蜜,直到蘇墨有點兒討厭的用他的舌頭在舔著自己幹裂的嘴唇。她很明白蘇墨這不是在欺負自己,可未免也太讓人害羞了一些。


    喂了一些水,蘇墨將其輕輕的放在地上,撐著受傷的身體忙的滿頭大汗,先是給琉璃做了一些湯飯,又打掃出一片幹淨的地方來鋪好毯子,將其放在上麵,蘇墨小心翼翼的喂食著琉璃。


    過了好久,琉璃總算是恢複了一些體力,望著一直緊張不已坐在一邊盯著自己的蘇墨,琉璃委屈的哭了起來,緊緊的抱著蘇墨不肯鬆手。這兩天兩夜可能是她這輩子感到最為可怕的日子。擔心蘇墨會死去,擔心蘇墨會永遠的不再醒來,擔心自己接下來會沒有人照顧,擔心自己就此失去了這麽好的一個男人。


    心理上的害怕和生理上的折磨,雖然隻有兩天,卻讓她瘦了足足一圈有餘。好在蘇墨少爺終究還是醒了,而且自己也活了下來。


    “剛喝了點兒水就哭?那豈不是浪費了。”蘇墨輕聲的安慰著她,同時也開著玩笑。


    琉璃卻覺得這話很有道理,於是擦擦淚水,靜靜的倒在蘇墨的懷裏。“我,我以為,我以為你會丟下我,再也不醒過來了。”


    “怎麽會……咳咳咳咳。”話沒說完,蘇墨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鮮血從他的嘴裏噴出,痛苦不已。剛剛恢複了沒多少的臉色又瞬間變得蒼白了起來。


    琉璃嚇的又要哭出來,“你,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傷勢還沒好,估計得養很長一段時間。”蘇墨示意她自己沒事,隨意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嘴上的鮮血,輕輕的拍打著琉璃的後背,“你先休息一會兒,我調息一下。”


    琉璃點點頭,卻不肯休息,隻是倒在蘇墨的身邊一直盯著他,就如同他剛才盯著自己那樣。


    “傷勢不用緊張,但短時間內不能大動幹戈這是肯定的。小子,我們差點兒被人幹掉,這筆帳你不會打算就此掀過吧?”鐵錘問道。


    蘇墨輕輕的哼了一聲:“放心吧,姓徐的老東西帶給我的一切,我一定加倍奉還,還有風雷宗!我也定然不肯放過!”


    “對,這才像是個嫉惡如仇的年輕人。凡是想要我們死的人,哪怕我們一時不敵,但也要一世為敵。否則的話,豈不是誰都敢在我們弱小的時候欺辱我們?有仇不報非君子!”


    “嗯,有朝一日,我必定向風雷宗討個公道,天新城裏那些無辜的人不能就此白白的死去,山林村落中那些無辜的百姓也不能就此白白的死去。姓徐的我不會放過,風雷宗自然也是不能。”


    “療傷吧!這老小子的劍意挺兇,不過不用當迴事兒,等你身體完全恢複了,心府強大的力量就會對其進行驅趕,到時候你又能恢複如初。隻不過這次傷到了心府,所以會變得緩慢一些罷了。”


    蘇墨對自己身體的情況很清楚,所以並不擔憂。隻是害怕總是會吐血,嚇壞了琉璃。調息完畢,睜開眼睛的時候,琉璃趴在自己的腿上睡著了,那香甜的模樣就如同一隻受過驚嚇的小貓一般。蘇墨沒有驚動她,隻是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任由她睡個夠。


    而在洞外幾十裏外的地方,妖嬈和酒夫還在尋找著蘇墨的身影。


    兩人一前一後,走的很是緩慢。


    “姑娘,我還是不懂為何要我放過那個姓徐的。”酒夫說道。


    妖嬈瞥了一眼遠處的山脊,漠然的說道:“因為我希望他最後死在我男人的手裏。他想殺我男人,理應被我男人殺死,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你我出手,反而是便宜了那個老東西。”


    “可我擔心他迴到風雷宗以後混淆黑白,萬一蘇墨死了,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們九重樓頭上怎麽辦?姑娘先前欺騙蘇墨,到時候道門未必會聽信我們的解釋。”


    “道門的人沒有你想的這麽傻,姓徐的也沒有你想的那麽聰明。從我們放過他開始,他和他那沒出息的弟子就開始要活在無盡的擔憂之中,哼,敢殺道門的黑衣大神官,他們的膽子大到了極點,可沒有殺死蘇墨,他們的膽子又會變得小到極點。”


    “希望蘇墨不會死去,否則就算道門的人處置了風雷宗,我們也難逃幹係。”


    “所以我們要盡快的找到那家夥,不能讓他死去。”妖嬈伸手指指某個方向,“你我分開找,你去那邊,我去這邊。”


    酒夫點頭,身影疾閃而去。


    妖嬈轉身去了自己選擇的方向,邊走邊自言自語的道:“笨蛋家夥,你可一定不要死,否則……我又一個人了!”


    ……


    當妖嬈找到蘇墨和琉璃的時候,兩個人正在吃東西。明明還處在逃亡之中,可兩個人看上去就如同躲在一個桃花源中過著令人豔羨的日子。這讓在外風餐露宿了幾個日夜的妖嬈看著極為的生氣。


    蘇墨早早的接到了鐵錘的提醒,但這裏沒有別的出口,無處可逃,所以蘇墨索性就任由她闖進來。大不了再是一場惡戰,可臨死前至少要吃飽飯才行。


    妖嬈不理琉璃那驚慌的眼神,大大咧咧的走了過來坐下,一把將蘇墨手裏的米飯搶走,毫無形象可言的吃了起來。蘇墨也沒有計較,隻是又拿出一雙筷子來,快速的給琉璃夾菜。一塊油膩的紅肉被蘇墨從妖嬈的筷下搶走,直接夾進了琉璃已然看不到米飯的碗裏。


    妖嬈怒道:“你做什麽?我吃一塊能死嗎!”


    “琉璃正在補充體力,她不是修行者,你少吃一點兒死不了。”


    “該死的混蛋,我在外麵風餐雨露的找了你幾天,擔心的要死,吃你點兒東西又能怎麽樣?她又不是你的女人,老娘可是肯給你睡的,她肯嗎!人家是有心上人的,你對人家再好又能怎樣?”


    “怎麽,連琉璃的來曆都調查清楚了?”蘇墨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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