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偉沒跟黃武隆繞彎子,開門見山道:“黃先生,你兒子殺了人,而且不隻是你公司的那三個!我奉勸你一句,趁他還沒陷得太深趕快讓他去自首,也許還能從輕判罰!”


    黃武隆愣在原地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隻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我們在場的這幾個人都不是什麽好脾氣的,而我既然已經揍過黃武隆一次了自然不在乎再揍他一次,於是我捏著拳頭就過去了。


    這次還不等我動手黃武隆的老婆就跑出來攔著求情道:“我老公說的是真的,我們真不知道品良去哪了。昨天我聽說他學校那邊爆炸了就給他打電話,可是一直都沒人接。今天他好像也沒去上課,我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你知道他這麽做的性質是什麽嗎?這是畏罪潛逃!”我對黃武隆老婆道。


    黃武隆老婆不知道該怎麽迴應我,隻是一臉痛苦地站在那淌著眼淚。


    這女人也確實夠可憐的。自己喜歡的男人是個同性戀,好不容易這男人答應和她結婚了,但條件是這男人必須保持和從前情侶的密切關係。這一切都忍受過來了,結果兒子發現了一切,而且還殺人潛逃了。


    都說家庭就是女人的一切,眼前的女人或許已經處在失去一切的邊緣了。


    我實在不想為難她,隻告訴她一旦她兒子迴來了最好給我們打個電話,然後我便轉頭先出去了。不到一分鍾,喬偉他們也從屋子裏出來,從他們的表情我也看得出來,他們並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接下來該做些什麽?


    不借助警察的力量要找到一個人比大海撈針也簡單不到哪裏去,就算有警方介入,想找一個有意要藏起來的人也同樣不太容易,喬偉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或許接下來的工作並不是如何找到黃品良,而是如何幫助喬偉逃到英國去。我們找到的這些證據可以在八齋堂麵前證明喬偉是無辜的,但在警方麵前卻沒辦法說明喬偉家裏死掉的那個人與喬偉無關。


    當然這也隻是我隨便想想,黃品良還是要找的。


    不過與前一天的高效相比,隨後的一周時間裏我們沒有得到任何一點有意義的線索,黃品良似乎就這麽從世界上消失了。喬偉暫時藏起來避難,至於是不是要迴英國暫時還沒有定論,而我不僅要繼續打聽黃品良的消息,還要時不時地應對一下唐輝那對兒老鷹一樣銳利的眼睛。


    前幾天的忙碌讓我暫時忘記了失去哥們的那種壓抑感,可現在一種更加難以言喻的感覺又開始折磨著我。如果我們找不到黃品良,那喬偉就必須迴英國去,而我也將再次失去一個哥們。


    就在我打算尋找一些其他有趣的事來轉移我的注意力時,網上的一個類似都市傳奇的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哈爾濱的一個工地中有人看到了一個大頭怪狗,周圍也出現了寵物狗被吸幹血的怪事,有人懷疑工地中存在吸血怪物!


    21、兇徒再現


    哈爾濱、大頭、吸血,除了“怪狗”這個詞之外似乎所有的箭頭都指向了喬偉的血娃娃的。盡管配合文字貼出來的圖片怎麽看都是ps出來的假照片,但圖片中的“大頭怪狗”確實與血娃娃的輪廓有幾分相像,尤其是那皺巴巴的沙皮狗皮膚。


    在調查毫無頭緒的情況下,即便是這種可靠性極低的線索也必須要去瞧一瞧。


    於是在看到這條消息的第二天我就叫了張宇遲、張宇鵬兄弟兩個一起趕奔哈爾濱,同時喬偉和葉鴻也從他倆的避難所出來,並在網上提到的那個怪異工地跟我匯合。


    雖然血娃娃隻有陰天或者晚上才會出現,但我們還是選擇在白天先到工地去看一看,詢問一下附近的人到底有沒有親眼見過吸血怪狗什麽的。


    嚴格來說那裏並不是一個工地,而是一片拆到一半的舊住宅區。我和張家兩兄弟到那裏的時候是上午十點多,工地裏已經有許多工人掄著大錘子砸牆了。


    我找了三個在牆根陰影下麵抽煙的工人問了一下有沒有見到奇怪的東西,這一問還真問出了些有用的。


    那三個工人一聽我的問題都來了精神,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跟我說這工地裏有挺多拆到一半的樓,每天一到晚上就會有很多ng漢來那些樓裏住,畢竟是夏天,隨便鋪蓋個草簾子就能睡。也就是最近兩、三天的時間裏,工地一到早晨就會在磚瓦堆裏找到ng漢的屍體,雖然看起來像是生病死的,但是在ng漢中間卻流傳著有吸血大狗的傳聞。


    我立刻問他們警察有沒有來調查。


    “警察怎麽可能來查這種事,那些犀利哥整天也吃不上什麽東西,得病了也沒地方治,病死在這種工地裏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嘛。再說吸血狗這麽扯淡的話警察咋可能相信。”一個工人迴答道。


    我又問他們有沒有親眼見過吸血狗之類的東西。


    “我還真見過!”其中一個工人神神秘秘地跟我說:“有天陰天的時候我在牆角撒尿,就看見一個拆到一半的三層樓裏有一個大眼睛的東西在往我這邊看。那玩意說是人還不是人,說是狗吧倒還跟人有點像,我撒到一半的尿都被那玩意給嚇迴去了。”


    我趕緊把我事先畫好的大頭血娃娃的畫像拿出來給那工人看,讓他確認一下他所看見的是不是這個東西。


    那工人隻看了一眼就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這玩意!這是啥啊?你們是幹啥的?”


    我隨便胡編道:“這是個新物種,叫血猴子,我是生物研究機構的,這次過來就是為了抓這個東西。對了,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瘦得跟火柴杆一樣的年輕小夥?”


    三個工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又都搖了搖頭。隨後他們非常熱心地幫我問其他的工友有沒有看到過我要找的人。問題很快在拆房工地小範圍傳遞開來,工人之中還真有人點頭說看到過。


    根據那工人迴答說,他有天早晨來上工的時候看到過一個特別特別瘦的年輕小夥從一個舊樓裏出來。因為那小夥穿得很整齊,也很幹淨,怎麽看都跟乞丐沒有關係,所以那工人對這事印象非常深。


    有了這些線索我基本可以確定黃品良確實就在這個工地秘密活動,或許他將這裏當成了他操練血娃娃的練習場也說不定。


    我向這幾個迴答我問題的工人道了謝,又給他們一人買了一包煙做謝禮,然後我和張家兩兄弟就在附近找了家旅店先歇腳,同時也等喬偉和葉鴻他倆過來。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喬偉他倆趕到了,我們五個人一起商量了一下具體的行動方案,確定好了計劃後我們又飽餐了一頓,等太陽落山了我們五個就一起返迴工地開始尋找血娃娃的蹤跡。


    我們五個人分成三組,張宇遲、張宇鵬是兩個單人組,我、喬偉還有葉鴻我們三個人一組。我們在工地裏基本上是找了一整個晚上,一直到淩晨四點多天都已經亮了,黃品良也沒有現身。


    空忙了一晚我們也都累了,隻能迴到作為暫時營地的旅館休息,等到晚上再繼續蹲守。


    我們一連空守了三個晚上,到了第四天的時候我們終於等到了要找的人,黃品良出現了!


    在淩晨一點鍾,黃品良穿著一身運動裝從一條僻靜的小路進到了工地裏。剛巧我和喬偉、葉鴻正在工地入口邊上的一棟拆掉頂棚的三層樓內,黃品良的一舉一動我們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黃品良沒有帶任何照明工具,手裏隻攥了一把長劍。在走到一片空地上後,他抽出長劍在地上畫了一個圖案,接著像是在掐訣念咒一樣嘟囔了幾句,隨著他空著的左手向地上一指,從他畫在地上的圖案裏一下子鑽出來一個皺巴巴的大頭血娃娃。


    黃品良確實在操縱著血娃娃!或者用放縱這個詞才更貼切,因為那血娃娃明顯比我之前見到的要大一點,而且皮膚也變得光潔有血色,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幹屍,倒真像是一隻大腦袋的沙皮狗。


    這種變化絕對跟它大量吸人的血有分不開的關係!


    血娃娃現身之後立刻從地上的圖案中跑開,並直奔著黃品良左前方的一棟拆到一半的樓跑過去,而黃品良則等在原地並悠哉地點上了一根煙,那樣子就像是在遛狗。


    “你和葉鴻在這等著,我去抓他!”喬偉甩下一句轉身就往樓下跑,我也趕緊拿出手機給張家兩兄弟打電話告知人在我們守著的工地入口。


    我的電話打完了,喬偉也已經跑到了樓下並衝著悠哉抽煙的黃品良衝了過去。


    黃品良在見到喬偉的一瞬全身明顯一個激靈,他踉蹌著倒退了兩步,但很快又止住了腳步同時一揚右手的長劍,數條白蛇憑空出現並撲咬向喬偉。


    喬偉這次早有準備,他手裏的桃木劍上下翻飛,頃刻間便將那些白蛇全部打散。


    白蛇攻擊無效,之前跑開的血娃娃也再次返迴來像是要攻擊喬偉,可在血娃娃湊近喬偉之後不但沒有攻擊的意思反而乖乖地趴在了喬偉的背後,緊接著身形漸漸變淡,最後消失不見了!


    這狀況顯然是黃品良沒想到的,趁著黃品良愣住的一瞬,喬偉迅速突到了黃品良的麵前,並且提膝撞在黃品良的胸口。黃品良瘦得像紙片一樣的小身板哪禁受得住這種攻擊,隻一下他手裏的劍就脫了手,然後兩腿跪地,雙手捂住胸口窩在地上不住地咳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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