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距離實在太近了,我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看那大嘴就要把我吞進去了,從我胸口的位置一下子噴出一團火光,火狼從我上衣口袋的位置一躍而出,並將那黑影頂了迴去。


    砰的一聲,那黑影撞在了走廊的牆壁上,緊接著跌落在地——那竟然是喬偉的血娃娃!


    那血娃娃落地後很快從重新調整姿勢,不過這次它沒有奔我來,而是朝著張宇遲猛撲了過去。


    張宇遲趕緊閃身躲開。也就在他閃身的一瞬,黃品良像一條大耗子一樣滋溜一下從張宇遲身邊鑽了過去。張宇遲想去追,但血娃娃卻攔住了他的去路並朝他二次發起攻擊。


    那血娃娃身子不大、四肢也極其短小,但移動起來卻靈活的很。不過它再靈活也顯然不如張宇遲的拳腳快,隻三個迴合張宇遲就一個附著熒光狼頭的鞭拳抽在血娃娃的大腦袋上,一下就把它揍飛出去七、八米遠。


    但隻揍飛顯然沒有什麽作用,那血娃娃落地後又一次發起攻擊。


    張宇遲一邊應對著血娃娃一邊衝我喊道:“你去追那小子!這個我來應付!”


    我這才從愣神中反應過來,然後趕緊應了一聲便朝樓下追,可等我跑出樓門口的時候已經看不到黃品良的影子了。


    我正四下找著,張宇遲也從我身後出現道:“那大腦袋消失了,估計是被那小子給召迴去了。失算了,他跟咱倆裝慫,結果還留了個後手!”


    確實如張宇遲所說,黃品良處處示弱讓我小看了他。這次讓他跑了估計再想把他找出來就難了,不過有一點已經可以肯定了,大頭血娃娃就是被他給搶去的,陷害喬偉的人肯定就是他。


    住宅樓裏發生了爆炸這可不是什麽小事,過不了多久消防隊和警察就都得過來。


    我和張宇遲用最快的速度返迴到黃品良所租住的房間裏,那尊白蛇雕塑依舊完好地擺放在神龕中,而房間裏其他地方早已經一片狼藉。我們也管不了周圍的鄰居看沒看到,直接把白蛇拿了出來,並在警察趕到之前離開了那片住宅區。


    本著人越多的地方就越安全的精神,我和張宇遲去了中央大街那邊的酒店入住。


    一天的時間內就查出真相已經算是非常有效率了,而且我也對調查的過程進行了全程錄音,有這個做證據應該可以證明喬偉的清白了。


    另外我也把白蛇雕塑拍了照片發給了小郭看,還憑著記憶把那信封上曾經出現過的盤蛇渦旋圖案畫出來一並發給小郭。等了近兩個小時後小郭那邊才終於給我迴話,她說我畫的圖案是一種道術的開陣符,而雕塑則是陣眼、陣石。


    我對陣眼這個名詞不太熟悉,於是就詳細問了下。


    小郭解釋說我和張宇遲是誤開了一個奇門陣。


    所謂日月星三奇,那信封上出現的圖案並不是盤蛇,而是星河,是開陣的引子,而人首蛇身的雕塑則是陣的核心。小郭沒辦法去實地看,但她推斷這套陣最少應該有五門,我和張宇遲應該是誤開了“生門”和“驚門”,所以爆炸的威力沒有達到極致,我和張宇遲能活下來也算是運氣好。


    至於我拿迴來的白蛇雕塑,小郭說隻要我把那東西帶去八齋堂,那裏的人隻要稍微對茅山道術有一些了解就絕對可以看出門道,再配合上我所做的調查錄音,喬偉的冤情肯定就洗清了。


    小郭給我帶來的絕對是好消息中的好消息,我向她道了謝,然後便將錄音和白蛇雕塑妥善保管好。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我和張宇遲就一起趕奔八齋堂的主堂,劉劍的家。


    齊先生在電話裏告訴了我劉劍家的地址.起初我以為那就是市郊的一所大宅子,結果實地去看了之後才發現我想錯了,那何止是大宅,簡直就是一個莊園!我甚至在園子裏還看到了一個小型的跑馬場!


    順著主路一直向裏走,我們很快就到了八齋堂的圍牆院門前,齊震老先生也笑嗬嗬地從門內迎了過來並輕輕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趕緊給齊震和張宇遲互相做介紹。


    讓我意外的是張宇遲在聽到齊震的名號後表現得非常恭敬,不但主動握手,還說出“久仰”這種話,這可跟他平時那種桀驁不馴的樣子大相徑庭。齊震也客套著道:“原來是薩滿張家的後人,果然是青出於藍,來,裏麵請。”


    我和張宇遲跟著齊震直接進到了八齋堂的正堂大廳,然後在正堂側麵的賓客位上坐了下來。


    無論是圍牆大院還是內部建築擺設,白齋堂都給人一種複古的感覺,仿佛穿越迴到百年前。齊先生的銀髯、唐裝也和八齋堂的整個風格極其相稱,渾然一體。倒是我這一身現代的打扮和這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們在正堂坐了沒過多久,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就在一眾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他身高估計在一米九左右,四方大臉,留著濃黑的巴喬胡,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不用問這肯定就是八齋堂的現任堂主劉劍。


    果然,這男人直接走到了正堂的主位坐了下來,然後一臉嚴肅地衝著我一抱拳。


    “我是劉劍!”


    19、人如其名


    一般用自己的名字做開場白的人都是極有自信的,劉劍顯然就是這種家夥。


    從相貌身材來看劉劍確實是有自信的資本。根據我這半年來對風水鬼事先生這個行當的了解,光是懂得風水陰陽、驅鬼辟邪的知識是遠遠不夠的,要想在這行立足就必須能打,這個劉劍一看就是以一當十的類型,估計對拚起來跟張家宇鵬大哥應該是半斤八兩。


    既然是堂主,我自然要給他幾分麵子,於是我也向他抱拳迴禮道:“劉堂主好,我叫雷聲,是喬偉的朋友。”


    張宇遲也同樣抱拳迴禮,並做了自我介紹。


    劉劍麵無表情地衝我倆一點頭,“聽說你們是為了喬偉的事而來的?”


    “沒錯。”我應了一聲,然後便將那白蛇雕像拿給劉劍看,並將昨天一天裏我和張宇遲所做的調查與發現詳詳細細地說給了劉劍以及在場的所有人聽。作為輔證,我在講完之後又把昨天我所做的錄音記錄當場放出來給眾人聽。


    所有這些項目都進行完之後我又補充道:“為了保證真實性,這個錄音我沒有做過任何剪輯或者後期加工,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找專家來鑒定一下我是不是對這錄音做過手腳。”


    整個過程中正堂內的所有人都沒有出過一聲,在我說完所有要說的話之後,這些人也沒有議論一下的意思,全都把目光投向了劉劍。


    劉劍將那白蛇雕像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端詳著,隨後又將它傳給身邊的人看,一直到雕像在正堂大廳裏轉了一圈又迴到劉劍手上後,他才終於開口對我道:“錄音就不用鑒定了,我雖然不太相信你,但是薩滿張家的人還是很有說服力的,既然你們一起查出了這個結果,那我就認同了!陳順,你的意思呢?”


    說著,劉劍也將目光投向了下垂手坐著的胳膊和腿都打著石膏的男人。


    頂天梁陳順衝劉劍一點頭,“既然已經都查到這結果了,我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很好,那齊師叔的意思?”劉劍又望向齊震老先生道。


    齊震捋了下胡子,淡淡一笑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喬偉是冤枉的,現在一切都弄清楚了,對喬偉的誅殺令我想就可以撤銷了,接下來我們應該全力去追查那個白蟒仙的下落,他才是罪魁禍首。”


    “好的,那就依照齊師叔的意思辦,從即刻起,八齋堂對喬偉的誅殺令正式取消。”劉劍下令道。


    劉劍的話讓我長長舒了一口氣。


    其實我的調查嚴格來講隻進行到一半,我隻是著急替喬偉脫罪才提早過來八齋堂。我在來之前已經做好了跟八齋堂的成員辯論的準備,我以為會有一大堆頑固派跳出來依舊認定喬偉就是兇手,而從結果來看似乎八齋堂的人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我趕緊衝劉劍抱拳道:“堂主英明啊!那喬偉現在就沒事了唄?”


    “沒事?我有這麽說過嗎?”劉劍冷著臉道。


    我一聽這話好像不對,忙問劉劍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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