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兩個人就直接在旅館過了夜,但早晨醒過來的時候,男a卻發現床上隻有他自己,等迴到學校裏才知道女生跳樓身亡的消息。


    隨後,唐輝又去了兩個人住的那家旅館,並通過旅館正門口的監控確認了男a的話完全屬實,並且知道了女生是在淩晨一點離開的旅館。


    在觀看監控錄像內容的時候,唐輝又發現了在女生走出旅館大門時畫麵又有一瞬間的幹擾,慢放之後,那幹擾畫麵竟是與學校教學樓監控錄像中一模一樣的扭曲鬼麵孔!


    3、搭梁


    俗話說無圖無真相,而很快真相就來了。


    喬偉在複述完通話內容後,馬上就收到了唐輝發來的視頻文件,視頻上的畫麵正是經過慢放處理過的那張清晰鬼臉。那是一張如同木乃伊一樣幹癟脫水並且扭曲的臉,眼睛和嘴巴完全被三個黑洞所取代,看上去異常的詭異。


    我對電波幹擾之類的東西了解不多,但打死我都不相信畫麵上的這玩意是外部幹擾產生的巧合,而喬偉也隨後證實了我的判斷。


    喬偉說,鬼在某些特殊情況下是會被照相機、錄像機拍到,所以世界各地才總會有靈異照片和靈異錄影之類的東西出現,而鬼附身就是諸多種特殊情況之一。


    因為我和舒鑫都經常出入學校的,既然知道了學校裏有鬼,當然要問一下喬偉鬼附身到底是怎麽迴事,有沒有辦法破解。


    喬偉解釋說:“鬼不能直接附在人身上控製活人的行動,但它會跟在活人身後不停耳語,民間管這個叫‘鬼念叨’、‘鬼低語’什麽的,堂裏管這個叫‘搭梁’,意思就是鬼在嚐試跟活人建立聯係,還有民間流傳的‘鬼搭肩’,也都是搭梁的一種。”


    鬼低語我沒怎麽聽說過,但是鬼搭肩倒是經常聽朋友還有長輩老人談起,說是走背人夜路的時候感覺肩膀重或者酸疼就是被鬼搭了肩,這時候是不能迴頭的,不然命燈就會滅。我不知道命燈到底是什麽玩意,但我在駝腰村裏確實被鬼按住過肩膀,當時也真是一動都動不了,還差點吞了鬼穢。


    不過,民間流傳的鬼搭肩顯然跟我遭遇的不是一迴事。而根據喬偉隨後的說明,鬼搭肩隻是搭梁的一種民間誤傳,但危害性確實是有的,而且還不小。


    如果把搭梁比如成癌症,那聽到鬼耳語無異於癌症晚期了。不過在那之前,搭梁都會有持續兩、三個月的潛伏期,這期間也有明顯的征兆,比如莫名其妙地出現抑鬱、體虛多汗、陽痿、或者其他怪病,隻要及時找鬼事先生處理都無大礙的。


    但是,一旦真發展到了聽到鬼耳語的程度,而且有意無意地跟鬼搭了話,那人和鬼之間的聯係就算正式建立起來了。之後,被搭梁的人就會不斷受到搭梁鬼的影響,從思想到行為都會模仿搭梁鬼生前的樣子,最後發展到體驗相同的死亡過程。


    聽完了喬偉對鬼附身的詳細解釋我多少也算放了心,因為我的身體很健康、心情也舒暢、該堅挺的地方更是非常之堅挺,所以可以斷定沒有被搭梁。就算被搭了我還有喬偉這個內行朋友幫忙。


    但放心歸放心,可疑的地方我還是要提的。


    “如果搭梁是個長時間的過程,那就說明誘使那女生跳樓的鬼也必須長時間待在校園裏,但是有那麽多鎮鬼的扣子,那個鬼能待住嗎?會不會又是鬼應願呐?”我問道。


    喬偉搖著頭道:“鬼應願肯定不是。學校裏的傳聞雜而不專,大學生嘴上說信其實心裏根本不信鬼的,這都夠不成鬼應願的條件。至於那個鬼有沒有被鎮住這個就難說了,我不敢肯定那些扣子之前有沒有頻繁被人動過,如果斷斷續續一直在被人動手腳的話,時間上就足夠了。”


    “那……這不就是謀殺了嗎?!警察怎麽也不可能查得到,也沒有證據!天呐~簡直就是完美犯罪啊!”舒鑫突然插話進來道,同時兩手捂著嘴,好像有了驚天大發現一樣。


    舒鑫是個標準水瓶座,她的想象力豐富得讓我都有些嫉妒,雖然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些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但這次她的想法卻與我不謀而合,而且我剛剛已經在心裏理出了一條大致的調查線路。


    如果想要對扣子不停地動手腳,那麽這個人必須知道所有扣子的放置地點。而我相信知道這些的人應該並不會太多,如果學校是我開的,我不會希望有很多人知道學校裏防著鎮鬼的東西,所以隻需要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就不難找到這個人了。


    但同樣有一個難辦的問題就擺在眼前:就算我們找到這個人了,這個人也承認扣子就是他動的了,但我們還是不能拿他怎麽樣——以鬼殺人這種荒誕的事永遠不可能構成謀殺的起訴條件,起碼從現行法律的意義上說,這確實是完美的犯罪。


    當我把這些分析說給舒鑫聽之後,她剛剛燃起的那些興奮的小火苗也逐漸熄滅了。


    不過在喬偉隨後說出想要今晚找出那個搭梁鬼後,舒鑫頓時又來了精神,而且嚷嚷著晚上非要跟去看看不可。


    相處七年了,對舒鑫的大小姐倔脾氣我再清楚不過了,隻要是她決定了的事,誰說什麽都不好使。


    我隻能調侃她一句“現在又不害怕了?”,結果她馬上就使出了最拿手的撒嬌本領,拽著我的胳膊承認那隻是她讓我來學校陪她的借口,然後又像小貓一樣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我不得不承認,我對這招完全沒有任何免疫力,隻能點頭答應她,然後詢問看喬偉的意思如何。喬偉倒是不覺得這個鬼有多大危險性,所以就答應了晚上讓舒鑫現場參觀一下,當然我也要陪著一起的。


    因為召喚決要在晚上用,所以白天剩下的時間我一直都跟喬偉待在學校。不過我倆也沒有閑著,在過去十年裏學校裏發生過許多次學生在校身亡事件,所以我倆幾乎用了一整天的時間找死者的同學、老師,詢問死者生前是否有反常行為。


    首先是去年的那次男生跳樓事件。如果那個男生沒有自殺的話,那他現在應該已經在家經營家族企業,當衣食無憂的二世祖小老板了。


    據他同寢室的同學說,他從入學開始就沒有上過課,每天都窩在宿舍裏玩網遊,期末考試幾乎門門亮紅燈。對此他本人根本沒在意過,因為他壓根不想上大學,隻希望在家過逍遙日子。所以,在大一的兩個學期結束後,學校因學分不足將他勸退並通知他父母來學校時,他簡直歡唿雀躍了,還請了同寢的同學喝酒表示慶祝。


    就是這樣一個學生卻在隨後的一周時間裏突然不碰電腦了,而且行為舉止完全變得像個女人一樣,甚至還化妝,在學校裏穿起了裙子。一周後,他從主教學樓上跳下去了。


    同樣出現了反常、甚至可以說是怪異的行為,同樣在一周後跳樓自殺,同樣伴隨著扣子被破壞的情況,我幾乎已經不需要再尋找任何證據來證明我的判斷了——兩起自殺事件絕對同源。


    4、夜訪自殺樓


    實際上,出現古怪行為並在一周後自殺的就隻有去年和今年的這一男一女兩名學生。


    其他死者雖然也有不同程度的精神恍惚、抑鬱之類的反應,但這種反應出現在打算尋死的人身上也算合理,有的甚至還留了遺書,所以由此也可以斷定,搭梁鬼隻在最近兩年才開始活動,而且活動地點應該就在自殺樓。


    在校外飯館隨便吃了點晚飯之後,我們三個人在辦公室裏窩到了淩晨1點才出來。


    校園裏靜悄悄的,三月初的晚上氣溫依然會降到了零度以下,所以根本不會有什麽蟲鳴。白天剛開始露出融化跡象的路麵積雪到了晚上又結成了一層冰,人走在上麵總會發出細碎的冰層破裂聲,感覺就像走在碎玻璃上一樣。


    我已經太久沒有大半夜在校園裏晃了,這也讓我想起了許多大學時代的快樂迴憶,比如宿舍熄燈之後和同寢哥們去網吧玩通宵,或者喝得酩酊大醉後在校園的大路上玩“灑水車”。


    大概是這些讓我禁不住想笑的迴憶的緣故,我完全沒有了上一次在駝腰村荒地裏召鬼的緊張感,倒是舒鑫緊緊拽著我胳膊,她的兩隻手也不停地向我傳遞著她的緊張情緒。


    出了經管樓向右一轉就是那條夾在經管樓和主教學中間的小路。剛一走到了路口那,一股陰冷的風就從小路裏麵吹出來,我身上穿的衣服不多,一下就被這股風給打透了,全身不禁哆嗦了一下。


    兩樓夾一道,在東北大家都管這種地形叫風口,而喬偉說在風水學上這叫天斬煞,是兇煞,從鬼事的角度講也是聚鬼地,這也是他選擇在這裏進行召鬼的原因。


    喬偉在小路中段的地上開始用從飯店要來的雞血畫圈——在風口撒鹽顯然是行不通的,不過按喬偉的說法,用搭梁害人的鬼都是遊魂而不是厲鬼,而封住遊魂的行動用雞血已經足夠了。


    我和舒鑫站在風吹來的方向給喬偉當擋風人牆,喬偉則用打火機點著了幾張黃紙錢扔在畫好的雞血圈裏,然後開始念他的召魂決。


    這天晚上出奇的冷,再加上站在風口,冷風像鞭子一樣一股股地往我身上打,幾乎把我的身體穿透了。我緊緊摟著舒鑫,同時也能感覺到她身體在發抖。我再一次小聲提醒她待會可能會有鬼從地下冒出來,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我聽不懂那召喚決到底是什麽內容,但我可以確定喬偉重複了三遍,而且足足念了十分鍾。雞血圈裏的黃紙錢早都燒成了黑灰,但鬼魂並沒有如預期的那樣從地下冒出來。就在我打算問喬偉是怎麽迴事的時候,原本黑洞洞的主教學樓一樓敞口突然亮起了淡藍色的光!


    那光芒充斥著整個窗口,看起來既不是燈光,也不像是手電閃光,雖然亮度不強,但卻透著一股讓我全身寒毛豎立的陰森氣息,並將我的目光牢牢抓住。


    “是鬼火嗎?!”


    舒鑫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問道。


    奇怪的是,舒鑫剛一發問,那詭異的亮光也隨之消失了。而不到兩秒後,在一樓距離我們最近的一扇窗戶竟平白無故響起了輕輕的敲打聲!


    我能清楚地感覺到舒鑫全身猛地一顫,緊接著她就躲到了我身後,緊緊著摟著我的胳膊。我一邊用右手護著舒鑫將她和被敲響的窗子隔開,同時左手也握緊了喬偉送給我那個刀形項鏈吊墜——從駝腰村事件之後我就一直將他掛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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