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如果正規翻譯的話,意思是:你若不離,我必生死相依。


    但用在現在這種情況……


    望著麵前的九首相柳,我的嘴越咧越大,笑容愈發的傻了。因為對它來說,這句英文隻有一個意思:你要是不走,哥隻有跟你同歸於盡了。


    黑色的光,在掌間綻放。


    五典之書翻開了第一頁,霎那間,荒野世界將血海掩蓋。


    黑色的海浪中,一個模糊的人影走出,他手中持著一把黑劍。


    黑帝,顓頊!


    他端坐於海上,望著前方,目光漠然。


    這隻是他的法相,但卻有迫人的氣勢。當初楊天佑控製了肉身,她明明可以以力破法,將這荒野世界擊沉。但是,她不敢,因為怕力量泄漏,破壞這個世界。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三墳便會出現,抹去一切。


    所以,她一直在躲避,狼狽是尋找接近楊天佑,並一舉製服的機會。


    隻是,那個機會被我把握住了。


    在外人看來,此刻的我,已經化作一本巨大的木書。


    木器相擊的聲音出現,這本由我幻化而出的參天木書,翻開了第二頁。


    帝言,廣仁惠,正法度。汝道為逆,消以正道……


    模糊的聲音,像從我口中發出,又像端坐於海麵上的黑帝顓頊在開口。


    這聲音於荒野世界不斷迴蕩,所經之處,像充滿了奇特的魔力。那些被荒野所覆蓋的血浪,不斷地消散,如逆流的溪河,迴到了九首相柳這個源頭。


    血海逆流,讓虛影顯得愈發真實,從它體內散出的氣勢,也越來越強大。


    一開始的哭嚎聲,逐漸變成了怒嘯,刺耳的聲音,令人不堪忍受。


    在血海逆流的時候,昆侖境的震動愈發劇烈。我抬眼看向遠方,目光所及之處,盡是皚皚白雪。


    世界的極端之地……


    抬起頭,已能看到不同的天。


    現實中的山巒,草木,城市,人群,在昆侖境中不斷出現。科技所產生的戰爭兵器,例如飛機,坦克,艦船,都已整裝待發。


    許多戰機從相柳虛影與黑山上掠過,他們沒有在驚慌中第一時間攻擊,而是謹慎的在觀察。


    玄豹站在黑山上,仰頭咆哮,它警惕地望著山下,望著那些突然出現的“東西”。


    讓昆侖與現實合而為一,是好是壞?


    人類有科技,但昆侖有天神與妖怪,古代與現代的碰撞,或許就要開始。


    我無法預知人類最後的結果,隻知道這種情況,起碼目前來看是好的。


    收迴了目光,體內的道力以更快的速度湧出。化身荒野,相當於這個荒野世界都是我的身體。以此所吸收來的力量,比人身更多。這就是為什麽這個道法,是五典的最終手段。


    荒野的世界,以更快的速度,將更多的怨血籠罩。


    帝言的力量,讓怨血不斷被迴收。


    遠處的昆侖山,如今已有大半被黃色的光芒覆蓋。那種光無比溫和,卻讓昆侖山顯得更加雄偉與厚重。


    若是幡然的力量足夠,或許這將成為阻隔天神與人類發生衝突的屏障。


    綠色的隔膜,沒有阻擋昆侖境的侵入,反而像潤滑劑一樣起到了助力作用。原先包裹著現實的綠膜,此刻更像反過來將昆侖境包圍。


    相柳怨血此時幾乎被全部收迴,那虛影,已如同實體。黑色的軀殼,碩大的頭顱,鋒利的牙齒,不斷滴落的涎水。龐大如山的天神相柳,再次顯現人世間。


    它仰天咆哮,聲音中充滿了不可知的味道,是慶幸,是欣喜,還是憤怒?


    但不管它是什麽情緒,我的目的隻有一個,在今世,代替帝台,將它鎮壓。


    這是我的任務,必須要完成的事。


    所以……我傻乎乎地看著他笑。


    荒野世界,在同時迴縮。


    化身出的木書,向著九首相柳罩去。它似沒有反抗的意識,被輕而易舉的裹入其中。


    說是木書,其實不過道力在體外產生類似法相的東西。因此,相柳實際上是被收進了我體內。


    隻是這個體內不是尋常意義上的身體,更像我體內有一個奇異的世界。


    當相柳被罩住後,木書合攏,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感到頭暈目眩,有種要被撐爆的錯覺。怨血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根本不應該是我能收服的。在昆侖力量的幫助下,我做到的,可是,能撐多久?


    或許,隻有化作無意識狀態下的荒野世界,才能長久的支撐下去吧。


    不過,在那樣做之前,我還要去做一件事。


    望著已幾乎將整個昆侖完全覆蓋的土黃色光芒,我心裏感到了一絲欣慰,她也在努力,並沒有讓我們失望。


    身形在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前方已能看到幡然的身影。


    她立在那,手上不斷流出黃色的光芒。這些液體般的光,順著手掌流向山下。光芒將她的身影掩蓋了大半,顯得模糊而又充滿奇異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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