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推動這一切的人,真的連這個都算計到了,說明他對我對老道都非常了解!


    這種猜測實在太可怕,可到底是誰,又為什麽針對我布局呢?


    半截人身隻是個幌子,有很大可能是用來騙這些與我一樣入局的人。


    成仙得道,連秦嶺天帝都無法忍受的誘惑,如今的人又怎麽忍得了。


    就像在許多商業人士中流傳的一句話:當利潤達到100%時,就有人敢於鋌而走險。當利潤達到200%時,他們就敢於冒上斷頭台的危險。而當利潤達到300……他們就會踐踏人間的一切法律。


    這句話用在修行人身上也非常準確,當可以成仙得道,脫離這個必須苦苦掙紮的紅塵俗世時,所有人都願意拿命來冒險。什麽法則,什麽約定,都是空談罷了。


    但如今,我卻要為這些瘋狂的人買單。


    老道被逼退前有一句話很重要,蛟爺的封印是用血畫出的,所以……


    這個所以後麵是什麽?


    我看著老道被不退逼退,已經離我十幾米遠,根本沒可能再告訴我答案。魔禪脈的攻擊太過淩厲,為了盡量拖延時間,老道隻能邊戰邊退。他的空符一直都很簡單,因為根本來不及畫那些威力更大的符咒了。


    什麽土牆,什麽阻礙,在魔禪脈的鐵拳下,都瞬間瓦解。


    不過短短十幾二十秒的時間,老道的身上又多了幾道傷口。雖然隻是皮外傷,但以他現在的狀態,長時間高強度戰鬥,足以讓他徹底崩潰。


    老道完蛋的話,我和小美女就是案板上的魚,是橫切還是豎切,又或者給我們劃出幾朵花來,那都是別人說的算。


    我撐開口袋,露出裏麵的蛟爺。


    它已經被驚醒了,隻是還在迷糊的狀態中。眼睛半眯著,似努力往外探頭。可無論它怎麽努力,都無法從口袋裏鑽出來。


    我看的有些心酸,但又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老道留下的訊息實在太少了,更何況,蛟爺之前剛被封印,如今再解開,會不會對它以後產生更壞的影響?


    一個被打成重傷的老道,又是否能再次封印它?


    這都是問題,而且是沒辦法迴避的。


    可是……我轉頭看向老道,一直在躲閃的他,終究沒有躲過那一拳,被人猛擊在右肩。隔著十幾米遠,我都能聽到清脆的“哢嚓”聲。


    老道的肩膀一沉,無力的耷拉在那裏。他臉上盡是血與灰塵,亂糟糟的頭發,髒兮兮的衣服,看起來就像個叫花子。


    我從未見老道如此落魄與狼狽,他此時就像一條喪家犬,鋒利的犬牙與爪子,都被人打斷了,所以就算被人追打著,也無力還擊。


    這是恥辱,以老道的性子,如何能忍受得了。從他眼中噴出的怒火,讓我心驚,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留給我思考的時間也就更少了!


    可是,到底怎麽解開蛟爺的封印?


    我背過身,因為後方除了呆立無法動彈的小美女外,再沒有別人。我下意識看了她一眼,這丫頭雖然不能動,但還是努力用眼睛向老道那裏瞥著。她臉上有驚懼,也有擔憂,可她能做的,也僅僅如此。


    我把蛟爺從口袋裏捧出來,它搖搖晃晃的想抬頭蹭向我,但每次都剛抬起來便無力地垂落下去。


    我把它捧在懷裏,想了想,最後一狠心,咬破自己的手指,擠出血來滴在它身上。一個人想咬破自己的手指擠出血,是很困難的事情。因為每個人都有自我保護的本能,很可能咬半天隻咬破了表皮。


    我很怕會出現這種情況,真是狠下心,把手指當成肥肉去咬了。當血像泉水一樣湧出來的時候,我下意識咽了口唾沫,感覺像吞了一塊自己的肉。


    危急時刻是沒心思想太多的,我用手指在蛟爺身上抹了幾下,等待幾秒鍾後,我失望的發現,沒有任何反應。


    蛟爺靜靜的趴在那,我用手抹血的時候,它很想抬頭看我,隻是沒有成功。或許它是在好奇,我究竟想幹什麽。


    怎麽才能解開你身上的封印?我問它。


    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好像瘋了。尤其是那種時候,我竟然去問一條不會說話的蛇。


    雖然它很有靈性,甚至會像人類一樣思考,但終究是一條蛇。就算它真的明白,我也聽不懂。“嘶嘶嘶嘶”的聲音,對我來說和鳥語蟲語沒區別。


    我再次迴頭,老道比之前更狼狽了。一隻手被打斷,他隻能用左手來畫符,而身體的協調性……慘不忍睹。


    他被擊中的次數越來越多,嘴角流下的血也越來越多。雖然他一直眉頭緊鎖,沒有任何痛唿聲發出,但魔禪脈的每一拳,都像打在了我的身上。老道的眉頭緊一分,我的心也跟著揪一分。


    這時,我感覺手上像被人輕拍了一下。


    低頭看,蛟爺的尾巴無力地晃動著。在我的注視下,它費力地抬起尾巴,又墜在我的手臂上。


    這是什麽意思?我疑惑地看著它:你是讓我抽你?


    蛟爺眼睛本就半眯著,聽我問完,它幹脆直接閉上眼,嘴角的皮都皺在一起,像很無語的樣子。


    我本來就不知道啊!你一條蛇,跟我無語個屁啊!有能耐,你倒是說人話啊!我急的想發瘋。


    讓蛟爺在幾秒鍾,就算是一分鍾內學會說人話,這也是比登天還難的事。它不斷抬起尾巴,然後落在我的手臂上。


    到底是什麽意思?我又急又氣,把它尾巴提起來左看右看,什麽也沒有啊。還是和其它地方一樣,都是金粉色的。不過……我怎麽覺得蛟爺身上的粉色在尾巴被抓住後越來越重了呢。


    這個時候去研究蛟爺身上的顏色,絕不是明智之舉。


    可我真不知道該怎麽做,蛟爺的尾巴一直在我手裏扭動,像在掙紮,又像提示。


    第一百八十三章 風滿樓(7)


    以前我特痛恨那些主持人,總是問a和b你選哪個?確定嗎?確定嗎?真確定嗎?可現在我特別希望蛟爺變成主持人,好歹給我兩個答案能選擇一下。哪怕你說一百遍確定嗎,我都不介意!


    但是現在……


    你扭扭扭扭個屁!再扭我把你尾巴切了!我沉著嗓子,用力抓著蛟爺的尾巴,試圖不讓它再繼續扭動。


    驚奇的是,一句話說完,蛟爺的尾巴再也不動了。


    這家夥,難道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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