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咳一聲,很期待地看著馮甜。


    無所不能的師姐啊,你看明白了嗎?


    馮甜一攤手,表情比我還無辜。


    棉花嗚地一聲,耳朵也耷拉下來了,尾巴也垂下去了,顯得有些無精打彩,低著頭就往門外走。


    靠,這死狗,我們又不是你汪星人,看不懂你想表達什麽很正常吧,用得著一副心灰意賴的樣子嗎?


    棉花走到門口,馮甜卻蹲下一把揪住它的耳朵,趴在它耳邊悄悄嘀咕了兩句。


    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麽,棉花居然立刻又精神起來,抖了抖毛,汪地大叫一聲,轉身又跑迴來了,往我腳邊一坐,虎視眈眈地看著寧美兒。


    寧美兒已經嚇到癱了,謝雲鬆在一旁雖然麵色緊張,但看起來卻不像是關心寧美兒的安危的樣子。


    這老公當的,也太無情無義了!


    我伸手想扶寧美兒起來,結在她身旁一彎腰,就聞到一股子騷味,往她屁股底下一看,好家夥,地麵上一灘可疑的液體!


    她居然被嚇尿了。


    馮甜走過來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地說:“師弟,你先幫謝先生做前期處理,我帶謝太太去換身衣服。”轉頭對寧美兒說:“謝太太,請跟我來吧!”


    她的聲音並不如何響亮,但本來嚇得呆楞楞的寧美兒卻是聞聲一哆嗦,抬頭茫然看了馮甜一眼,木木地站起來,跟在馮甜身後往外走,動作僵硬,好像行屍走肉一樣,似乎魂兒已經飛了,隻剩下這麽個軀殼在,以至於整個人看起來空蕩蕩的。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客廳,撕心裂肺的哭聲突然響起來。


    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先去拿拖布把地上的尿拖幹淨,這才對謝雲鬆說:“謝先生,我們開始吧,你的問題比較複雜,我現在先為你做一些前期處理,抑製你現在的狀況不再展,把衣服都脫掉,躺到地上。呃,先把錢轉過來,我們法師出手不能落空!”


    大概是聽我的語氣比較冷淡,謝雲鬆歎氣道:“蘇大師,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太冷酷無情,妻子遭遇危險不管也就算了,居然還把她推過去!”


    唔,你很有自知之明嘛,對自己老婆都這個樣,這個老婆還是他保命的重要依靠,就可想這人是多麽的自私無情了。


    我淡淡說:“我不是心理醫心,也不是居委會大媽,你們夫妻怎麽相處跟我沒有關係,我也不關心,轉賬吧,一千萬。先說好了,這錢我不是白要,而是要最終解決你的問題需要做大量的前期準備,購買各種法術材料,這一千萬能不能夠花都兩說,不過問題沒解決,我也不好向你多要,不足的費用我會自己先負擔,等解決之後給你拉個清單。”


    “我付您一千五百萬,請告訴我賬號!”


    要不說這真正的有錢人,根本就拿錢不當迴事兒呢,謝雲鬆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又給我加了五百萬。


    這是真正的財神爺啊!


    看在錢的份上,我的態度稍微緩解,“躺到地上,脫光衣服,我會在你身上畫符逼邪,這個過程可能會有些痛苦,但千萬忍住不能亂動。”


    我看了看牆上的時鍾,已經四點多了,希望能盡快完成,不要耽誤吃飯。


    謝雲鬆二話不說,脫光衣服躺到地上,我去馮甜房間取出符筆和一罐易拉式朱砂。


    這易拉式朱砂是馮甜在網上買的,已經按固定比例混好,易拉罐樣式,拉開就可以直接使用,方便無比。


    我一手拖著朱砂,一手拿著符筆,往謝雲鬆身邊一站,微一沉吟做思索狀,主要是在腦子裏翻書,把需要畫的符紋從腦海深處翻出來。


    我要畫的這道符名叫天光開晴抑邪符,可以抑製一切邪孽法術效果,將人體內邪孽逼出,大概類似清毒的效果。


    我很快就在腦子裏翻到了那道符的內容,不僅有效果和原理介紹,還有畫符的分筆圖式,怎麽開始,怎麽落筆,怎麽收符,都清清楚楚,簡直跟幼兒學畫的畫冊一樣,隻要是正常的成年人照著都能畫下來,不過普通人沒有法力,畫符的時候不能注符膽,這符畫出來也不有什麽用處就是了。


    反複看了兩遍之後,我深吸一口氣,沾了朱砂,開始了生平第一次畫符!


    別人練習畫符都是在紙上練,練熟了再使用。


    我倒好,直接開人體試驗了!


    沾飽朱砂的符筆落下,點在謝雲鬆的腦門正中央。


    這筆剛一落到腦門上,謝雲鬆就出一聲好像殺豬一樣慘叫!


    第237章 危險的枕邊人


    我當時就嚇得一哆嗦。


    這可不是我心理素質不過關啊,實在是生平第一次畫符就在真人身上練手我心裏沒底!


    剛才馮甜教我的時候,我就提過這個質疑,畫符跟畫畫一樣,那都得先練基本功,隻有功底紮實才能畫得好,我之前都沒有摸過符筆,就這麽直接在大活人身上開畫真的好嗎?


    馮甜的迴答是,放心畫,死不了人!


    可謝雲鬆這架勢,第一筆就這德性,要多畫幾筆,能不能活著挺到畫完還真不好說。


    我可是要把符畫滿他全身,畫完前麵還得畫後麵,連腳底板都要畫上的!


    當時馮甜就說畫符的過程中謝雲鬆可能會比較痛苦,卻沒細說怎麽個痛苦法,現在看這是比較痛苦嗎?


    我趕緊停筆,小心翼翼地問:“謝先生,你有什麽感覺?”


    謝雲鬆呻吟著說:“好像有刀子刺進了我皮膚,從打去年開始,我對疼痛就變得非常敏感,一丁點刺痛都會讓我無當忍受。”


    我也沒辦法,想了想說:“那你先吃點止痛藥吧,就是那種手術後的口服止痛苦,安芬耐因什麽的,胡同口就有藥店,讓你手下去買點。”


    謝雲鬆摸起電話打出去交待手下買藥,然後說:“蘇大師有沒有什麽法術能減輕我的疼痛,我怕光是靠止痛藥頂不下來。”


    我在腦子裏翻了翻,沒找到止痛類的法術,可也不能露怯說自己不會,隻好說:“畫符的時候,你要保持一定感覺,萬一有什麽不對頭的地方得及時告訴我,要是施展了法術,你就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謝雲鬆就不說話了,沉默片刻,卻突然說:“我雖然不愛美兒,但是以前對她還是很好的,我是靠她才能施展衰橫免命令保住性命,這一點我很清楚,我這人雖然算不上什麽好人,但起碼的良心還有,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港島打聽一下,但凡認識我謝雲鬆的,就沒有不知道我對妻子有多好的。結婚這麽多年,我從來沒有在外麵找過情人!”


    這貨疑心病太重,大概是以為我在為寧美兒抱不平,故意使壞坑他呢,以後我們還得用他幫忙,自然不能讓他在心裏種刺兒,我淡淡說:“謝先生,你也太小瞧我們法師的職業素質了,我雖然看不慣你對妻子的做法,但是施法就是施法,工作就是工作,我不會因為個人感情而影響正常工作,所以你盡管放心,我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對你做些什麽。我說過了,這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我不是心理醫生也不是居委會大媽,沒有義務也沒有時間管你們夫妻相處的問題!”


    謝雲鬆得把我看得多正氣凜然,才會漏網之魚得我會為了給寧美兒打抱不平而跟錢過不去啊?我跟她都不熟的好不好!


    謝雲鬆苦笑道:“我沒有懷疑您,我就是想說一說,這些事情一理憋在我心裏,也沒法跟別人說,現在等著也沒有事情,我們聊幾句吧,就當是打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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