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什麽情況啊!


    我心裏不由有些犯嘀咕。


    不過魯方岩也沒在這個話題上再繼續下去,而是繼續問我其他情況,最後甚至還問我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女朋友。


    我一直牢記晦明實話實說的告誡,把馮甜這個師姐也交待出來了。


    魯方岩大感興趣,要我後天去吃飯的時候一定要把馮甜帶著一起去。


    一路就這麽談談說說出了山門,魯方岩等人乘車離開,我這才鬆了口氣,一轉身的工夫,卻看到謝雲鬆和寧美兒居然還帶著人站在路旁,正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唔,跟省委書記談笑風生的情形想來是讓他們看去了。


    不過我也沒理會他們,進了寺門就問晦明,既然魯書記來過了,那我的任務是不是就算完成了,可不可以迴家走人。


    晦明卻說:“這才剛開始,法會要連著辦三天,這三天裏,晚上可以迴去休息,但白天你都得在場,還會有其他人來看晦清師兄的遺舍。”


    我趕緊涎著臉問:“你看我出這麽大力,等法會結束之後,晦清大師的舍利子送我一粒行嗎?”


    晦明毫不客氣地迴絕了我的請求,“舍利是我佛門聖物,你又不信佛,要來有什麽用?別白日作夢了!”


    不給拉倒!


    我不爽了,就問:“不給舍利也行,那眼睛爆出來的眼睛總得給我吧,那怪可是我拚了三分之一命幹掉的。”


    我這話說得有點繞嘴,但晦明還是聽明白了,就說:“眼睛的事情迴頭再說,這三天你好好應付,對你有好處,對感業寺也有好處,隻要你應對得好,到時候還給你也沒有問題,可你要是不用心應對,別說眼睛了,別的東西也不給。”


    我大奇,“還有別的東西?”


    晦明古怪地看了我一眼,“馮甜沒告訴你?那你問她吧。”說到這裏,他的手機突然響起,接起來一聽,立刻拉著我就往迴跑,“快迴去準備好,賀市長帶隊過來了!”


    賀市長自然就是明城市長賀澤平了,雖然不如魯方岩的級別高,但賀澤平卻是明城的現管,感業寺就在明城這一畝三分地上,而更重要的是,明城的原市委書記被抓進去了,賀澤平馬上就要更進一步當明城市委書記了,這種人物感業寺自然也是要好好應承的。


    我迴到房間裏接著敲木魚念經,不大會兒工夫,賀澤平帶著一大群人唿啦啦進來了,照例說了兩句官麵話,然後又要跟我這個執法弟子說話,不過等我站起來的時候,他看清我的樣子,感到有些意外,失笑道:“原來是你啊,你怎麽成了晦清大師的弟子了?”這話一出口,登時驚掉一地人下巴,晦明倒是鎮定,想來已經從晦清那裏知道我和賀家的事情了。


    我陪賀澤平聊了兩句,他很快從話裏知道魯方岩請我吃飯的消息,出門離開的時候,我照例陪送,又被他拉到人群中間走在他旁邊,等到出了山門,上車之前,才仿佛想起什麽,把我招唿到車旁,低聲說:“英華這兩天還提起你呢,不如這個周末來家裏吃頓便飯吧,學森已經大好,神智也清醒了,想再正式拜謝你們兩位救命恩人。”


    第117章 通天關係網


    賀澤平請吃飯自然是要去的,不提救他兒子這事兒,就看在鄭英華頂那麽大壓力聘我當專家的份上,這頓飯也得去吃。


    答應下來,把賀澤平送走,一扭頭,又看謝雲鬆和寧美兒了,還在那看我,一臉的驚疑不定。


    唔,跟賀澤平談笑風生又被他們看到了啊。


    不過謝雲鬆那是正經的香港豪門子弟,富可敵國,來內地就算是中央領導想見也不是不可能,我不過跟兩個省級領導談笑風生了一下下,想必是不放在他這種土豪眼裏吧。


    不理他,轉身迴到寺內,還沒等歇口氣兒呢,又接到晦明通知,做好準備,隔壁海城市的市委書記王源要過來。


    晦明通知的時候,順便提點了我一下,這位市委書記王源的父親在特殊年代受批鬥中的時候,曾受過晦清的保護,這位王源的少年時代有將近三年時光就是在感業寺中渡過的。


    在那個特殊年代,一般的寺廟都避免不了受到衝擊,和尚們紛紛被迫還俗,寺廟被拆,更有甚者,佛像都會被劈了當柴燒。


    可是感業寺是個特殊的例子,在那個年代一點衝擊都沒受,原因無他,當時明城前後兩任革委會主任和一個造反派頭頭,都是晦清當年遊戲隊的老部下!


    有這一層關係在,感業寺無形中就成了明城最特殊的一個場所,也是那個特殊年代裏明城最平靜安穩的一個地方,像王源這般受過晦清庇護的人絕不在少數!


    好嘛,我總算對什麽叫地頭蛇有了個初步的概念,可惜晦清當了和尚,不然的話,不管是從政還是經商,隻怕如今都是不可一切的大人物了。當然了,晦清當和尚也是很成功的,全國佛教協會副會長哎,可不是隨便什麽和尚都能當得上的。


    我在房間裏念了一會經,王源就帶著大隊人馬趕過來了,隨行的人馬中除了他的秘書和部下外,還有好幾個和尚,一介紹是海城市幾個寺廟的代表,特意來參加感業寺的法會,為晦清禪師盡份心意。


    王源是個矮矮胖胖的中年人,也就五十歲左右的樣子,長了張頗具迷惑性的笑臉,看起來很是人畜無害。


    程序照舊,參觀舍利,講話,然後介紹我這個執法弟子,講官麵話,最後撤退走人。


    我照例跟在人群最外麵,結果王源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又把我叫到中間去陪在他身邊往外走,出了山門還特意跟我握了握手勉勵我幾句類似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內容,這才閃人。


    一扭頭,又看到謝雲鬆和寧美兒了。


    這兩口子居然還沒走。


    唔,我跟王源這個市委書記談笑風生又被他們兩個看到了。


    再次重新返迴寺內,晦明悄聲叮囑我說:“今天你可能得多堅持一陣子了,魯書記表的那翻講話已經在全省範圍內流傳開了,估計但凡跟感業寺有些關係的部門領導都會上門。可能想認識你的人會更多一些,魯書記邀請你去家裏吃飯這件事情也一起流傳開了。”


    果然像晦明預料的那樣,接下來各個部門領導紛至遝來,有跟晦清是老關係的,比如鄭英華這個公安廳長,但更多的卻還是借著關心本省宗教事業的名義過來露臉的。


    這些上門的領導都不知道抽的什麽風,每一個離開的時候都要我送出門,而且每一位都會把我拉到隊伍中間陪著走出山門,走出山門的時候一定會特意跟我握手告別。


    不過是少半天的工夫,接待的官員就有十多個,而且還都是各方麵有頭有臉的角色,沒有一個是小角色。


    又得陪說話,又得陪送,虧得他們沒有在感業寺過夜的,要不然我還不得陪睡啊!


    等到天黑的時候,我已經累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膝蓋也跪得生痛,再也呆不下去了,不管晦明說什麽我都不聽,叫了早就等得不耐煩的馮甜,急匆匆離開感業寺,準備迴家休息。


    晦明追在屁股後麵提醒我明天一定要起早過來,以免耽誤了事情,又要我手機不要關機,如果有急事的話,隨時打電話找我。


    本來我是沒想過手機關機這事兒的,自打手機更新成智能機以後,我就再沒關過機,想不起來也正常,不過現在被晦明這麽一提醒,我倒是想起這事兒來了,心中當即拿定主意,迴家我就把手機關了,至少今晚是不會再開了,明天再說明天的。


    我們兩個把追著屁股後麵提醒的晦明趕迴寺裏,大步流星出了山門,還沒等往過走呢,就聽到有人叫我們,扭頭一看,謔,謝雲鬆兩口子居然還沒走呢。


    見我停步迴頭,謝雲鬆立刻走上來,神態顯得很是恭敬,寧美兒跟在他後麵,顯得很是膽怯低調,甚至頭一直都低著沒抬!


    “蘇大師,我先前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了!”謝雲鬆說著話掏出一張名片,雙手托著恭恭敬敬地奉上,“鄙人香港謝氏,姓謝名雲鬆。”


    也難怪他態度會這麽恭敬,我跟那一幫官員談笑風生的他應該都看到了。那些可都是實權官員,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機會跟他們談笑風生的。


    我倒好,進去一個談笑風生出來一個,進去一個,談笑風生出來一個,好家夥,少半天的工夫,談笑風生了一大堆,這意味著什麽樣一張巨大的關係網啊!能有這樣一張關係網的人又是那麽好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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