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出來,先向著坐著的那五個老禿驢合什行禮,“師傅,諸位師叔,這位蘇施主都不是佛門信徒,怎麽能拿得起師伯留下的法器?這根本不科學,完全不合理!剛才我看到晦明師叔給了他一本經書,我懷疑他們借此作弊!那經書才是他能拿起佛珠的關鍵!我要求現場驗證!”


    晦明神情淡然道:“法本,你這是毫無根由的懷疑,那本經書本來就是晦清師兄答應給蘇施主的謝禮,我交給他再正常不過了,而且我是當著全寺僧眾的麵轉交的,光明正大,沒有絲毫隱瞞遮攔,如果我想借這經書作弊的話,偷偷給他不就行了,還能讓你們看到?”


    法本冷笑:“師叔,我是心理學研究生,你這一手毫不稀奇,不過就是利用大家都以為光天化日之下沒法作弊的心理盲點,想騙過我卻是不可能。你要是心裏沒鬼,那就把經書給我,讓我試一試能不能拿得起來,我要是還拿不起來,我給師叔你陪罪,要是能拿得起來,嘿嘿,師叔那就對不起了,晦清師伯的執法弟子理所當然是我!”


    晦明歎息搖頭:“法本,你這滿心的貪嗔癡疑,修行不到,晦清師兄怎麽可能認可你做執法弟子?”


    法本卻毫不示弱,“我修行不到不會被認可,那這個連修行都沒有的家夥怎麽就能得到晦清師兄的認可?”


    坐在中間的那個老禿驢就說:“好了,清者自清,晦明,你就讓法本試一下,又有什麽打緊的?”其他四個老禿驢連連點頭稱是。


    我算看出來了,晦明在這寺裏屬於少數派啊,想來他能主持感業寺的業務全仗著晦清的支持,如今晦清沒了,其他禿驢立刻就開始排抗日他了。


    晦明大笑:“幾位師兄說到底還是不甘心,那就試試吧,蘇施主,麻煩你把經書借給法本用一下。”


    我先把佛球放迴地上,然後掏出那本金剛經,衝著法本晃了晃,“這本金剛經值一千萬呢,你拿去弄壞了怎麽辦?先交點押金吧,百分之十怎麽樣,一百萬?不過看你也沒這麽多現金,要不要現去取點?”


    “沒關係,我可以支付寶轉賬!”法本刷地掏出手機,豪氣萬千地說,“一百萬是吧,把你的賬號給我!我馬上轉賬!”


    靠,這幫禿驢真有錢,隨隨便便就能拿一百萬出來,早知道我就多要點了。


    馮甜站出來說:“等會兒,你們寺裏的紛爭我們管不著,要不是看在晦清大師的麵子,我們都不帶來這裏的。現在你懷疑我們作弊,那就是質疑我們的人格,你算老幾啊,憑什麽隨隨便便質疑我們?要是沒問題的話,你打算怎麽辦?道個歉就完了?”


    法本瞪著眼睛說:“那你想怎麽樣?”


    馮甜說:“要是沒問題,這一百萬就算精神損失費,你敢不敢答應!要是不敢答應,現在就乖乖迴隊裏站著,少出來丟人現眼了!”


    法本當時就有些猶豫。


    一百萬可不是小數目,他畢竟不是什麽大富豪,拿出來當押金還可以,要是當賭注,那就有些肉痛了,說到底他隻是懷疑,沒有任何依據。


    馮甜說:“怎麽樣,不敢了吧,你自己都沒有信心,還敢隨便質疑我?我再給加個碼,你要是真能驗證我們作弊,這本價值一千萬的金剛經就是你的了!”


    法本當即一咬牙,“好,就這麽辦!”馬上轉了一百萬到我賬戶上。


    我確認收款後,這才把那卷成一卷的經書遞給法本。


    法本畢恭畢敬地接過經書,先往頭頂上放一下,再往胸前停一下,最後才小心翼翼地揣進僧袍裏,然後走到佛珠麵前,也像我一樣伸著兩根手指一拈一提。


    佛珠沒動!


    他臉色就有些白,五個指頭全上,再一提,還是沒動,幹脆兩隻手用上了,還是拿不起來。


    晦明大笑,“法本,你還有什麽話可說?貪嗔之念蒙蔽了你的理智與雙眼,你在寺中修行這麽多年,算是白修行了,連平常心都做不到,還妄想做晦清師兄的執法弟子,簡直就是笑話!”


    法本不服氣,又說:“或許這作弊法子是為他量身訂做的,別人用不得,隻有他自己能用,不然的話,他現在來拿這佛珠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拿起來。”


    馮甜立刻說:“沒問題,不過你再交一百萬!”


    法本大惱:“幹什麽再交一百萬?我不是把錢給你們了嗎?”


    馮甜理直氣壯地說:“那是上一個質疑的精神損失費,你現提出新的質疑,就得交新的精神損失費才行!還有,把經書還迴來,我幫他拿著,這麽貴的東西,總放你那算怎麽迴事兒啊?”


    法本臉孔漲得通紅,咬牙切齒了半天,一跺腳,“好,我就再交你一百萬!”掏出手機,又轉給我一百萬,然後先把金剛給交還到馮甜手中。


    我看了看馮甜和晦明,兩人都麵無表情,沒有任何表示,登時心裏就覺得有些不妙,走過去伸出手指拈住佛珠,先輕微地試探了一下,那佛珠紋絲不動,好像長在了地上一般。


    壞了,還真讓法本給說中了。


    這可怎麽辦?


    第115章 省委書記


    突然,一直麵無表情的晦明有動作了!


    他快地把手探進僧袍裏,神色凝重。


    想是要使什麽大招絕殺了。


    我滿懷期待,故意放緩放慢動作,等著晦明救命。


    晦明的手從僧袍裏拿出來了!


    他手裏拿著一個手機!


    他把手機舉到了耳邊!


    尼瑪,白滿懷希望了,他原來是要接電話!


    我一時滿心失落,琢磨著一會兒是不是先聲明一下,錢可以退迴去,剛剛隻是開個玩笑神馬的。


    坐著的那五個老禿驢突然也紛紛掏出手機放到耳邊。


    不過他們都慢了一步。


    晦明已經掛了電話,大聲說:“魯書記的車隊已經到山腳下了!難道我們要讓魯書記現一直到現在我們甚至都沒有為晦清師兄做好法會準備嗎?魯書記會怎麽想我們!”


    五個老禿驢都是神色極為難看。


    做為感業寺的元老,他們想來都知道晦清和省委書記魯方岩的關係。


    感業寺能快展壯大,與晦清的深厚人脈背景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晦清死了,他們本來就在擔心人走茶涼的問題,這要是讓來人看到他們為了爭奪晦清執禮弟子這個身份鬧得不可開交,想來這茶是要涼得更快了,弄不好直接就冰點了。


    不過他們明顯還在猶豫。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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