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彩曼緊緊的盯著我身後,之前坐在黃金龍椅上的成吉思汗已經消失了,甚至就連黃金龍椅上麵插著的那一排排寶劍,也全都不見了蹤影。


    不止是趙彩曼十分關心成吉思汗的下落,不遠處,坐在地上的申淑儀臉色煞白的望著我,或許她已經以為成吉思汗被我給毀滅了,但是又抱著最後一絲絲的希望,等待著我的答複。


    “毀滅之主,已經被我給毀滅了,這個世界上,再無毀滅之主!”


    我拽著手中的蒙古妖刀,轉頭望向了申淑儀,冷漠無比的迴答道。


    雖然早有預料,但是聽到我親口說出,我將毀滅之主給消滅了以後,申淑儀那本就沒有任何血色的臉蛋上又是一陣蒼白。


    她嘴唇動了動,遲疑了幾分鍾後,問道:“有,有,有沒有看到仁波切?”


    倉央嘉措?


    之前在黃金龍椅上的成吉思汗隻是上上世留給我的一份傳承,並不是魂魄的形式,自然也沒有倉央嘉措的魂魄了。


    “沒有,沒看到。”


    聽到我的迴答,申淑儀愣了一下,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問道:“真沒有,還是假的沒有?”


    不等我開口,趙彩曼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看著申淑儀說道:“沒有就是沒有,哪裏來的真假?”


    “沒有……仁波切不在這裏嗎……”申淑儀聽到我的話,眼神開始有些渙散了起來,隻聽申淑儀自言自語的說道:“仁波切不在,仁波切不在,那我父母怎麽辦,誰來破解我父母的詛咒?”


    在蒙古大草原的時候,我見過申淑儀的父母,申淑儀的父母在大草原之中,變成了樹人。


    而申淑儀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倉央嘉措,幫忙解開她父母身上的詛咒。


    忽然,申淑儀那渙散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兇狠之色,她猛地一把撲向了我,掐住了我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你騙我的,你肯定把仁波切殺了,是你害了我的父母,就是你,我要給我的父母報仇。”


    “你有病吧!”


    我用力一把將申淑儀給推了開來,跌落在地的申淑儀,頭發雜亂,眼神渙散,衝著我傻笑的說道:“我知道,就是你,就是你為了報複我捅你的那一下,所以你把仁波切殺了。”


    “淑儀,你捅皮大鹿了,捅哪裏了,什麽時候的事情?”


    “你問申淑儀吧。”


    雅巴打聽到申淑儀的話,十分的驚訝,瞪大了眼睛望著申淑儀:“你捅皮大鹿哪裏了?”


    那攤在地上的申淑儀隻是傻笑著,下一秒,她忽然想到了什麽,僵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墓室出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你去哪裏?”


    雅巴打喊住了跌跌撞撞走著的申淑儀,大聲的問道。


    申淑儀並沒有理會雅巴打,就那樣跌跌撞撞的走著,雅巴打有些擔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申淑儀後,決定跟上去。


    我一把拉住了雅巴打的手腕,說道:“別去!”


    “不行,她有危險。”


    “你要繼續當舔狗嗎?”


    雅巴打被我的話問的遲疑了,眼看著申淑儀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雅巴打最終下定了決心說道:“她現在狀態不對,我怕她有什麽事情,我去看看……就當……就當給那些當舔狗的日子畫上一個句號吧。”


    “要什麽句號,漸行漸遠之中的不打擾,才是最好的句號。”


    “嗬嗬……”


    雅巴打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最終還是推開了我的手,跟了上去。


    雅巴打和申淑儀走後,整個墓室之中就剩下了我和趙彩曼兩個人,趙彩曼所有的注意力一直在成吉思汗所在的金座上,絲毫沒有察覺到申淑儀和雅巴打他們已經離開了。


    奇怪,趙彩曼怎麽對成吉思汗的金座這麽感興趣。


    望著這大腿修長,戴著黑框眼鏡的文學家,我開始思索著趙彩曼進到金墓之中的點點滴滴。


    趙彩曼說的是當時金兀術把她抓到金墓之中來,是想要借助他的生氣複活毀滅之主。


    可是這金墓之中根本就沒有毀滅之主可複活,有的隻是毀滅之主的傳承。


    也就是說,趙彩曼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還有,很久之我在老駝子身上留下的不可抹除的疤痕,五個女孩身上都沒有。


    那麽這隻有一種可能,是趙彩曼身體之中那強大的生氣,將這疤痕給抹除了。


    當然,除了這些,還有很多無形的線索,將害我的人指向了趙彩曼,一般越是兇手越會離自己想害的人遠一些,一是避免過多的接觸產生感情糾纏,二是離的我越遠,我懷疑她的概率就越小。


    而五人之中,趙彩曼和我的關係最為疏遠。


    趙彩曼有問題,有很大的問題!


    最最最重要的是陽明先生在柳堻炘身上留下的那道紅唇印。


    在墓室外麵的時候,我用八大山人留給我的法眼,看過趙彩曼的臂部,那時候什麽都沒有看到。


    但是我現在想起來了,陽明先生的那個紅唇是留在柳堻炘的魂魄上的!


    所以最開始我看趙彩曼的臂部,並沒有看到那道紅唇。


    要看趙彩曼的魂魄,或許能夠看到線索。


    想到這裏,我趁趙彩曼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成吉思汗的金座上,魂魄離體,透過八大山人的法眼朝趙彩曼的屁股看了過去。


    當我看到趙彩曼的屁股時,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在她的臂部恰恰有一道紅唇,顯得格外的刺眼。


    趙彩曼就是柳堻炘!


    看到來自趙彩曼魂魄之中的那道紅唇,我心中無比的震驚,但是我表麵上波瀾不驚,就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脫體的魂魄也悄無聲息的迴到了身體之中。


    難怪,難怪我的孩子會說,他們媽媽的小名叫小滿。


    小滿其實就是小曼!


    為了證實我的猜想,我強行收起了心中的震驚,靜靜的看著趙彩曼的背影,漫不經心的喊了一聲:“小滿!”


    “誒?”


    所有注意力都在成吉思汗金椅上的趙彩曼聽到我的喊聲,幾乎是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很快,趙彩曼便反應了過來,滿臉疑惑的看著我,問道:“你剛剛叫我什麽?”


    “叫你小曼啊,你不是叫趙彩曼嗎,這樣喊親切點。”


    “哦哦哦!”趙彩曼的臉色很快又恢複了正常,眼神之中仿佛有一種長鬆一口氣的感覺,隻聽趙彩曼說道:“我還以為你知道我的小名,叫做小滿呢。”


    “你還有小名,叫小滿?”


    我故作驚訝,望著趙彩曼。


    “嗯,我是在二十四節氣的小滿節氣出生的,所以有個小名,叫做小滿。”


    二十四節氣,小滿!


    小滿過後,意味著雨季的到來,雨為水,水生木,所以小滿是春季和夏季的分界點,夏季,正是樹木野蠻生長的時候!


    不得不說,趙家繼承了大宋的氣運,連取個小名,都如此的符合趙彩曼的五行!


    我幾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趙彩曼就是柳堻炘了,也就是五朝共主的真身。


    不過我並沒聲張,因為我想知道,趙彩曼騙我滅掉毀滅之主的目的。


    我想,應該很不簡單!


    “好了,現在毀滅之主已經滅了,小風水圈終於安全了!”


    趙彩曼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抑製不住的露出了一陣笑容。


    “不好,不,不,不,不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走出地下墓室的雅巴打重新的跑了迴來,滿臉慌亂,說話聲音都有些磕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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