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金妍兒的詢問,常老十並沒有迴答。


    塗著暗色眉影的金妍兒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說道:“叫花子,這樣,如果那城隍殿中真的有僵屍,你要是幫了我的話,我願意和這傻子重新簽訂婚約,甚至直接發生關係也行。”


    聽到金妍兒的這句話,我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如果金妍兒說的是真的話,隻要常老十答應幫她,那麽我和金家的人能夠給朱家看事了,這對於我來說,無疑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反正你們金家是不講信用的人,你跟誰發生關係都不關我的事,兩位請迴吧,我要睡覺了。”在我期許的注視下,常老十斷然的迴絕了金妍兒。


    暗黑係打扮的金妍兒見常老十如此的不相信自己,她眉頭死死的皺了起來,隻見她將手中的爛蘋果丟在了地上,隨手抓起了一張白紙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頭後,就在白紙上嘩啦啦的寫了起來:“血書為證,你三天之後,愛來不來!”說完,金妍兒將手中的血書朝空中一丟,拉著還在錯愕中的金河,轉身就離開了藥鋪子。


    “金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這不是瞎鬧嗎!”


    “哎,爹,這都什麽年代了,還父母命媒妁言呢,我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透過空中飄舞的血書望著金家父女一邊離開一邊爭論的背影,我整個人都傻眼了。


    “我說皮少爺,這金妍兒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啊,怎麽她和上次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等金家父女走遠之後,常老十那麵無表情的臉上也閃過了一絲詫異之色。


    “我也不知道啊。”


    常老十搖了搖頭:“還好這金家之女悔婚了,這麽一個精神病你要是娶迴家了,估計得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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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叔,別說的那麽難聽,這個不叫精神分裂,或許是雙重人格吧。”我想起之前在金妍兒車上看到的那些截然不同的劇本,如果金妍兒是雙重人格的話,她同時拍不同的女主這個事情就解釋的通了。


    “十叔,金妍兒的戲後天晚上就開拍了,你去嗎?”


    我撿起地上金妍兒書血的這份血書,有這血書為證,等於就是斷了金家再反悔的後路了。


    “不去,換做別家的人,看在你的麵子上,我都會去幫忙,金家竟然悔婚了,我是不會幫他們的!”常老十冷哼了一聲說道。


    “為什麽啊,金家的人和你有仇嗎?”聽到常老十的話,我就十分疑惑的望著他,問道。


    “以後你就知道了,馬上要到十二點了,我要休息了。”說完,常老十轉身就進到了我的房間,在床頭點了一根香之後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我還想問常老十和金家人之間到底有什麽恩怨,但是他雙眼一閉,就什麽話都不說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


    折騰了一天,我也困的不行,見常老十睡熟之後,我就找來了一些曬幹的稻草打了一個地鋪,躺在地上休息了起來。


    明明很困,但是無論如何,躺在地上的我都無法入眠。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特別是劉不平算計朱栩諾的事情,讓我久久無法入眠,也不知道朱栩諾的病情什麽時候會再次發作,一旦再沒人重新下婚書的情況下再次發作的話,我有該如何抉擇?


    看著窗外的月光,我又想起了自己的媽媽,雖然我和金妍兒說我沒有媽,但是我是有的,特別是和周姨接觸過後,讓我更加渴望起了家庭的溫暖。


    想著父母不要我的場景,我眼眶開始發紅了起來。


    “啊!”就在我眼睛發紅的時候,猞猁的聲音從門外響了起來,我轉頭朝門口望去,隻見月色下,那隻怪貓輕聲的走到了我的身邊,趴在我的身旁埋著腦袋望著窗外的月色發起呆來。


    慕然間,我發現這隻猞猁的眼睛也有些通紅了起來。


    “你也想家了吧?”我低聲的問道。


    猞猁發出了一聲十分委屈的聲音,就把腦袋埋進身體裏睡了起來。就這樣,迷迷糊糊之中我也進到了夢鄉之中。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有亮,我就被常老十從地上給叫了醒來,我有些起床氣的望著滿頭亂發的常老十說道:“十叔,天還沒亮,你這麽早起來幹嘛呢?”


    “起床,紮無常!”常老十一路拎著我的耳朵走出了房間,邊上的猞猁看到常老十欺負我,就要撲向常老十,卻是被常老十一腳給踢了開來,我連忙朝猞猁擺手,告訴它沒事。


    出到房間,當我看到大廳裏麵堆滿了發黑的竹子,整個人都傻眼了,我不可置信的看著常老十說道:“十叔,這些竹子都是你,你砍的?”


    “不是我砍的還是自己飛來的不成?”常老十冷哼了一聲,說道:“這些都是吸收了天地精華的上好黑竹,這一個月你哪裏都別去了,就在這裏把黑白無常紮出來。”


    “紮這黑白無常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啊,幾天就夠了,我明晚還得去幫金小姐鎮場子呢。”我說道。


    “別廢話,你要是這一個月紮不出一個無常來,就等著一個月之後死在王武的手裏吧。”常老十冷冷的說道。


    聽完常老十的話,我也不敢大意,洗刷完後又給猞猁熬了一碗壯骨湯,便開始拿起竹子按照腦海之中的圖譜紮起無常來。


    原本我以為這無常的圖譜雖然複雜了點,但是照貓畫老虎紮一個無常的樣子出來應該要不了幾天的時間,等我真正動手的時候,我便發現我錯了。


    這黑白無常圖譜對竹子的要求十分的高,要將竹子削成和紙片一樣薄並且不能有拉絲不能中斷才行。一上午的時間,我好不容易削出幾條竹片,但是要紮的時候,手一碰這竹片就碎了。


    常老十見我手腳如此笨拙,便又去外麵砍竹子了,等他中午迴來,看到我就連材料都沒有削出來,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說道:“看來這些竹子還是不夠你用,我再去砍一些來!”說完,常老十將背來的竹子丟到了我的身邊,轉身又去砍竹子了。


    看到常老十如此辛苦砍來的竹子就這樣被我糟蹋了,我心裏也有些愧疚,接下來在削竹片的時候就把心靜了下來,仔細的削了起來,一根完整的竹子我要削上半天,而且隻能削出兩三條竹片,而紮一個無常就需要數千條竹片,如此算下來,一個月的時間確實是倉促了一些。


    等到深夜常老十迴來的時候,看到我削竹子削的手都起泡了,向來嚴肅的他竟是有些心疼的說道:“皮少爺,今晚好好休息吧,明天金家小姐的事情,你還是要去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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