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賭?”江扶月挑了挑眉,“賭什麽?”


    沈傳想了想,眼中笑意更深:“我賭那位老夫人不會來,她若是真的沒來,今晚到我那去用飯,如何?”


    他話音一落,院中眾人臉上齊齊升起幾分警惕。


    大晚上的還叫江扶月到他那去,安的是什麽心?


    見狀,沈傳也知道她們是誤會了,便開口解釋道:“白玉京的廚子手藝不錯,我聽說你上次過去隻吃了點茶點,沒用正餐,就想著讓你嚐嚐。”


    聞言,江扶月心裏這才鬆了口氣:“可你分明贏了,卻要出人出力叫我過去吃飯,這是什麽道理?”


    “做事未必都需要什麽道理的,”沈傳道,“若非要找個理由……大概是因為我樂意吧。”


    江扶月看了他半晌,這才點了點頭:“好,那若我贏了……”


    江扶月突然有些苦惱。


    如今的局麵有些奇怪。


    贏了的反而要出錢出力,可以沈傳的身份,必定是什麽都不缺。


    有的東西他就算是沒有,也肯定會施展手段拿到的。


    既然如此,那她似乎什麽也給不了。


    “那就先欠著吧,”沈傳自顧自地把話接了過來,“若是你贏了,日後不管叫我幹什麽,我必盡全力。”


    說完,沈傳起身就走。


    江扶月眨了眨眼,半晌都沒迴神。


    這場賭約,怎麽這麽不對勁呢?


    “這沈大人原來是什麽厚道的人嗎?”一旁的驚蟄疑惑開口,“他輸了,他欠個人情,他贏了,還要請吃飯?”


    穀雨也納悶:“那難道是京城裏的人,對沈大人有所誤解?”


    驚蟄仔細想了想,覺得可能性並不大。


    要真是誤解,一個兩個誤解也就算了,怎麽還能一整個京城的人一起誤解呢?


    那……便隻剩下一種可能了。


    驚蟄穀雨對視一眼,又齊齊看向江扶月:“姑娘……”


    江扶月眉目低垂,並未說話。


    驚蟄穀雨又對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麽。


    ——


    那廂,沈傳離了甜水巷,帶著衛澤衛明徑直往安遠侯府而去。


    二人還不知道方才在宅子裏出了什麽事,路上不由得疑惑:“公子,咱們去安遠侯府幹什麽啊?”


    沈傳瞟了他一眼,道:“今日老夫人這場洗塵宴是為扶月而辦,扶月不打算去,老夫人自覺失了麵子,自然是要鬧一場的。”


    衛澤不由得歎了口氣:“那屬下自己過來處理就是了,哪裏還用得著您跑一趟?”


    他這話一出口,沈傳又轉頭瞥了他一眼。


    想起自己曾經一時衝動傳出的信,讓沈傳不眠不休地趕了好幾個日夜,衛澤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再也不敢多說了。


    一旁的衛明無奈搖頭。


    主仆三人很快就到了安遠侯府。


    正如白露所說的一樣,門前的路被馬車擠得水泄不通,主仆三人幹脆下了馬,步行過去了。


    “公子,屬下還是不明白,您不放心衛澤,叫屬下過來也是一樣的,何必親自走一趟呢,”衛明道,“這老夫人設宴,想必邀的也都是女子,您這樣的身份……”


    沈傳連官員集會都不參與,如今卻跑來參加婦人聚會,事情傳出去,十有八九要被人在背地裏笑話了。


    沈傳沒有說話,腳下的步子也沒有停頓,顯然並不在意。


    皇帝的聖旨和賞賜是恩寵,但同時也把江扶月推上了風口浪尖。


    尤其是對於身為女子,不入朝堂的江扶月而言,更是弊大於利。


    若不是為了把陳徽音接出來,江扶月當初根本就沒打算把自己暴露於人前。


    更何況,江扶月不是愛受人追捧的性子,與其她日後為難,不如今日他來走一趟,叫那些人注意分寸。


    順便……有些事情,正好一道辦了。


    衛明不由得歎了口氣:“公子,您這是何苦呢。”


    人還沒到手呢,就已經這麽上趕著為其辦事了。


    沈傳撇了他一眼:“你個連喜歡的人都沒有的人,自然不懂。”


    他的語氣裏帶著一股明顯的嫌棄。


    一旁的衛澤直接樂開了花。


    衛明不由得垮了臉:“公子,您要這麽說可就沒意思了。”


    說話間,主仆幾人已經到了侯府門前。


    門房不敢阻攔,連先去通報一聲也不敢,就這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二人進去了。


    這會兒已經到了吃飯的時辰,眾人雖然已經各自落了座,但是心思都不在飯菜上,而是伸長了脖子往門口的方向看。


    老夫人端坐在首座,臉色很難看。


    就在眾人翹首以盼的時候,終於有人進來了。


    卻是個男子。


    那人行走間步伐沉穩,帶著一股淡淡的壓迫感。


    待眾人看清那人的長相,都忍不住驚唿一聲,手裏的筷子也趕緊放下了。


    “是沈大人!”


    “沈大人怎麽突然過來了?”


    眾人議論紛紛間,沈傳已經走到了老夫人跟前。


    他在老夫人麵前不遠處站定,悠悠開口:“今日扶月身子不適,來不了了,我特意過來,跟您說一聲。”


    老夫人冷哼一聲,道:“分明是她失信在前,怎麽,連親自過來跟我解釋一趟也不行?”


    “再說,你跟她是什麽關係,怎麽輪得到你來替她賠罪?”


    老夫人這話說得毫不留情,眾人紛紛倒抽了口氣。


    沈傳卻一點也不見惱怒:“我既然來了,那自然是輪得到我,”


    在沈傳剛剛露麵的瞬間,江扶搖的臉色就變得猙獰起來。


    就是這個人!


    讓她母親在宮內牢獄不得出,連一絲風聲都不放出來的,就是這個人!


    她的目光雖然強烈,其中還帶著駭人的怨恨,但是沈傳的目光依舊隻是從她臉上一掃而過,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


    沈傳的目光在場中緩緩掃過,這才不緊不慢地開了口:“今日我過來,還有一件事要與諸位說。”


    他話音一落,場中的夫人姑娘紛紛起了身。


    “江姑娘雖然得了聖旨和陛下的賞賜,但是她素來喜歡清靜,還望各位不要再像先前那樣,特意派人到甜水巷門口堵著,叫人徒增煩惱了。”


    “江姑娘煩惱,便是我煩惱,我的脾氣向來不太好,所以還望眾位見諒,包容一二。”


    “好一個她的煩惱就是你的煩惱!”一道暴喝突然響起,“你們二人,果真有貓膩!”


    沈大人要開始搞事情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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