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喜酒?”江扶月眉頭一皺,“我與侯府已經沒有關係了,這喜酒怎麽輪得上我去喝?”


    劉媽媽歎了口氣:“夫人跟侯府雖然已經沒有關係,但是那新婦卻是您的三妹妹,這喜帖也是老夫人親自吩咐要送來的,夫人,您還是去吧。”


    聞言,江扶月眉梢微動。


    好不容易養大的棋子,自己把自己廢了。


    她那父親在家裏怕是要活活氣瘋了吧。


    “劉媽媽,我們姑娘可不是你家夫人了,”穀雨皺著眉,語氣不善地道,“先前就提醒過,劉媽媽怎麽就記不住呢?你這麽一口一個夫人的,可是在辱我家姑娘清白!再不長記性,可別怪我們下手狠了!”


    早就看劉媽媽不順眼了。


    以前在侯府,劉媽媽是尊長身邊的,穀雨不得不對其忍讓著,如今,她可沒有再忍讓的理由了!


    她話音一落,白露寒露的目光就落在了劉媽媽的身上。


    感受著周身寒意漸起,劉媽媽臉皮一抽,隻好道:“是、是,奴婢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姑娘勿怪!那這帖子……”


    她的手依舊穩穩地停在半空,


    江扶月點點頭:“我就收下了,劉媽媽迴吧。”


    她話音落下,驚蟄便上前把帖子收了過來。


    收下是一迴事,去不去是另一迴事。


    大不了,她當日多備些禮給侯府送去就是了。


    劉媽媽見江扶月這麽利落地收下了,心裏也鬆了口氣:“那奴婢就告退了。”


    “不送。”江扶月點了點頭。


    劉媽媽轉身欲走,卻見沈傳朝她迎麵走來。


    “安遠侯府是要辦喜事?怎麽不給我也送一封帖子?”沈傳緩步走來,目光落在驚蟄手裏那封火紅的請貼上,聲音清冷,“難道侯府是嫌我官職低微,不配上侯府的門?”


    看見他,劉媽媽目光一滯,似乎很是震驚。


    觸及沈傳不帶一絲溫度的目光,劉媽媽下意識地低下頭,道:“不、不敢,客人們的請帖明日才會發,奴婢今日是專程來給夫……不,給姑娘送的。”


    “原來如此,”沈傳淡淡道,“那我就等著了。”


    “哎、哎!”劉媽媽點點頭,近乎倉皇地跑了。


    見劉媽媽走了,江扶月和沈傳便一起迴了院子。


    “大人身手不錯啊?”江扶月睨著他。


    剛剛還說要去後頭避一避呢,轉眼竟然就翻牆出去了,這身手當真利索。


    “姑娘見笑了。”沈傳微微一笑。


    二人在廳中坐下,穀雨端了先春茶上來。


    江扶月卻皺了皺眉:“不喝這個了,換一盞來。”


    哪怕現在先春茶館門前排隊的人仍然很多,哪怕京城裏還有許多人都還沒喝過先春茶,但是江扶月卻已經膩味了。


    畢竟烏娘子時不時就會給她送,她又喝不了那麽多,於是她這兒簡直快成先春茶的另一個倉庫了。


    再好的茶,天天喝也總會膩的。


    穀雨轉身重新泡茶,一旁的沈傳卻順手把那茶盞接了過來,在江扶月有些詫異的目光中,十分自如地喝了一口:“怪不得這兩天江大人急病了,原來是江三姑娘要跟侯府定親。”


    “急病了?”江扶月挑了挑眉,“仔細講講?”


    就知道江扶月會感興趣,沈傳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道:“聽說前兩天侯府上門提親,但是帶去的禮物折銀不過二百兩,再加上侯府衰敗,江大人本來不準備答應這門親事,但是江三姑娘跳出來說,自己跟安遠侯已經做了夫妻,江大人一聽這話,直接氣暈過去了,這幾日都沒出門。”


    江扶月嘖嘖搖頭,不知是在感歎,還是在幸災樂禍。


    “我這個父親啊,自己沒多大本事,一心隻想靠著嫁女兒為自己謀得助力,可惜眼神也不太好,找都找不著好的。”江扶月道。


    沈傳也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同在官場,他清楚地知道江柏生的能力有多差。


    這人的心思永遠不在正事上,每天想著的,便是四處結交所謂的助力。


    可他卻不知道,人家就算是想提拔他,也得他自己有本事才行,這可是天子腳下,他差事辦不好,誰敢明目張膽地提拔他?


    “陛下最痛恨結黨營私之人,也多虧了江大人官職低,陛下注意不到他,不然怕是要出大事,”說到這兒,沈傳頓了頓,又語氣認真地道,“不過姑娘放心,就算是江家出了事,我也定會保姑娘周全。”


    聞言,江扶月不由得挑了挑眉:“大人這話,真是叫我萬分感動。”


    “姑娘可生出些以身相許的衝動?”沈傳眼中盈滿了笑意,側頭看著她。


    “倒是沒有。”江扶月白了他一眼。


    沈傳笑著點點頭:“慎重一些好。”


    如今江扶月總算能自己做自己的主,自然是要更慎重一些的。


    這時,穀雨端了新的茶過來,江扶月接過喝了一口,便皺著眉把茶盞擱到了一旁。


    喝過了先春,別的茶她已經有些難以下咽了。


    “姑娘對孟公子怎麽看?”沈傳突然道。


    “……懷安?”江扶月微微一怔,“大人怎麽突然問起他?”


    “好奇罷了,”沈傳笑笑,“若是不方便,姑娘也不必說。”


    江扶月想了想,道:“倒是沒什麽不方便的,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沈傳疑惑地看著她。


    “我母親在的時候,確實是想給我們兩個定親來著,”提起往事,江扶月卻頗有些嫌棄,“但是我嫌他吵,他嫌我悶,他小時候就想去遊山玩水,可我就想在家裏待著,性格實在合不來,所以這事兒也就隻好作罷了。”


    沈傳扯了扯嘴角。


    他還以為二人青梅竹馬,會是一段很美好的迴憶。


    結果沒想到,嫌棄二字便可概括了。


    “但我看在孟公子心裏,姑娘倒是很重要,”沈傳道,“聽說孟公子一迴來,就上趕著給姑娘調養身子……”


    “這是他欠我的!”江扶月眸子一瞪,“他從小就想出去遊曆,但是他家隻有他這一個獨苗,自然看得緊,他找不到借口,直到三年前我成親的時候,他裝得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這才終於跑出去玩了整整三年!”


    隻是給她調養調養身子而已,還便宜他了!


    沈傳的表情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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