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方子業與洛聽竹聊天時,門外的敲門聲頗為急切地響起。


    而後李永軍教授的聲音響起:“子業,是我,開下門!~”


    “是李教授。我去開下門,先掛了啊。”方子業不願意沾惹上麻煩,更不願意自己的老婆惹上麻煩,有些東西沒公開就不要特別說明情況。


    方子業主動掛斷視頻後,迴了一句:“來了,李教授。”


    拉開門引李永軍教授進門後,隻見李永軍教授此刻表情格外豐富多彩,擠眉弄眼了好一陣後,才找了一個沙發坐了下來。


    招待所裏麵的軟硬裝修都不錯,是裏外套間,外麵是會客區,有茶水有沙發,四個沙發圍著的紅漆木質圓桌。


    “李老師你要喝茶還是喝礦泉水?”方子業問。


    房間裏有備茶葉,但不知道是什麽茶,方子業隻打開了礦泉水。


    “茶和水都先放一放,子業你是不是在京都得罪了什麽人啊?”


    “我剛剛去開小會的時候,有一位領導特意點了你的名,讓你去腫瘤的會組?”李永軍很直接地問。


    會議室分組的形式,可能有血管組,腫瘤組之類的,方子業具體也不懂。


    搖頭道:“我不知道啊?”


    不過問完,方子業又想起了什麽道:“李教授,點我名的領導叫什麽名字啊?”


    “謝珩!~”


    “正好就是我們衛生健康委員會的領導!~”李永軍說完,看到方子業麵露遲疑之色,又說。


    “估計你是不可能得罪這樣的人物的,那到底是哪裏的環節出了岔子呢?”


    方子業的心裏則是叫苦不迭,自己這不會是被作了局吧?


    按照李永軍教授的估計,自己參與這種會議還不太夠格,是被強行‘征調’過來的。


    現在再看,點自己名去腫瘤會議組的人還姓謝。


    那這一趟京都,自己就不該來啊?


    “腫瘤組,腫瘤組。”


    “那就很可能是因為你們骨科腫瘤的那些事!~”


    “雖然目前你們骨科腫瘤的微型循環儀化療方案還沒有徹底平鋪開,但經過專家組的討論,認為操作的可行性非常高,所以就提前把你套了進來。”李永軍到過恩市,所以知道方子業做的一些事情。


    方子業問道:“李老師,參加這種會議的,是不是一般多是院士啊?”


    李永軍道:“當然啊,院士就是科研發展的主力軍,不過院士也要分壯年和資深。”


    “那種老院士,基本上不會再接手比較重要的任務了,畢竟年事已高嘛……”


    “華國科學院的院士,大多都是生命科學相關的,能來參會的,多是工程院醫學部的院士。”


    “而且分據在各個專科,所以每個組還是需要一些教授來參席的。”


    “比如說我們血管外科,程曉平院士,就是正當之年……”


    方子業聞言點了點頭,又問:“李老師,那如果是某位院士力薦一個人的話,您說有沒有機會把我拉過去了?”


    方子業知道自己可能要麻了。


    自己遠程點射張利民教授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情,這就是點對點的唿應。


    現在的角色互換了,張利民教授看得上自己,要遠程點射自己,而且一開始就給了自己一個‘超高’的平台。


    類似於自己帶自己的學生增長見識,張利民教授想要帶自己看一看華國最頂級的學術交流平台。


    不是什麽國際學術會議,也不是超過的院士大會,而是僅次於院士大會的神秘會議。


    這種被院士看中,點射的感覺其實不是很好。


    不過事情是自己先招惹的,現在張利民教授的反擊,自己也隻能是見招拆招了。


    穀元東以及裘正華兩位老院士年事已高,不可能再來這種會議現場,或許也會來,但未必與自己排在同一個組。


    到時候,也就隻能自己見機行事了。


    方子業就說嘛,怎麽李永軍教授一直強調自己是他的助手,而陳宋院長卻把自己托付給竇開工教授。


    竇開工教授是腫瘤相關的科研人員,陳宋院長對這些事情,還是門兒清的……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


    陳宋院長的誌向如此遠大,如果連這樣的會議流程都安排不下來的話,他去想著和梅奧對標?


    早點下去,和國外的神打架多帶走國外的一些老家夥會更實際……


    “子業,那你開會的時候,可就要小心一些了。”


    “我去參會的是血管組,大會我們就坐在一起……”李永軍也不知道該怎麽給方子業打預防針了。


    “好的,李老師。”方子業現在也隻能見招拆招。


    李永軍教授離開之後,方子業又和洛聽竹以及廖镓兩人聊上了!


    廖镓主要是給方子業匯報,滑膜肉瘤和骨肉瘤的血管模型已經建立完了,他和聶明賢已經在寫後續的微創介入手術的研究報告。


    節後邀請方子業一起探討。


    洛聽竹主要還是在安排方子業五號要一起去做什麽,以此來哄方子業開心,因為她也發現了方子業的表情和狀態稍微有點不對勁。


    ……


    翌日,大早,方子業就被拉進了一個工作群裏麵。


    拉方子業進去的正是張利民教授。


    與此同時,方子業與李永軍教授一起吃過了早餐之後,就來到了一個數百人的大會議廳,有一些百度上隻有千絲萬縷描述的大佬負責作信息‘科普’!


    說話的人是誰,方子業查過是誰之後,才趕上了他說話的進度——


    “03年前後,魯南製藥、華海藥業等多家藥企將目光投向國際市場,出口產品主要以原料藥、中間體等低附加值產品為主。”


    “華國醫藥就此並入全球化浪潮,但起初整體處於全球醫藥產業鏈的中低端,在資本市場、技術創新、質量標準、品牌認知等方麵均落後於歐米日。”


    “在中低端製造領域,華國逐漸成為全球主要的原料藥出口基地。據前瞻產業研究院資料,2018年,華國化學原料藥供給占全球28%,而同期美國僅占10%,歐洲(不含意大利)僅占8%。”


    “同年,米國發布了擬加征關稅的華國商品出口清單,其中包含對一些特色原料藥、生物製品、製劑加收至25%的關稅……”


    “果然還是關稅的問題。”李永軍教授給方子業遞過來一張紙,紙上寫著這麽一句話。


    方子業有關注過類似的問題,但從來沒想到,類似的問題會與自己有關係。


    這種會議現場是不適合開口聊天的,所以方子業也寫字:“應該不隻是影響原材料的供應,還有關鍵技術封鎖,對華出口貨物的關稅、售價影響。”


    加收華國出口的關稅,讓華國的出口貿易變得更少,同時,加收對華國出口的進口藥物的關稅,會讓藥物在華國的售價更貴。


    你還沒有替代品——


    “就是這樣啊……唉……”李永軍教授歎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方子業的耳朵忽然一豎——


    “格列衛是國際上公認的慢性髓性白血病一線治療藥,能有效延長患者生命,但是患者需要長期服用,每月一盒(120粒,每粒100mg)。”


    “據相資料顯示,格列衛在華國內地每盒的售價約為23000-25800元,而在美國售價約合人民幣13600元/盒;澳大利亞的售價每盒約合人民幣10616元。”


    “類似於白血病的腫瘤,治療方法以靶向治療藥為主。骨髓移植以及化療因為副作用巨大且多複發,已經少有人選擇。而就靶向治療藥來說,“格列衛”因其發明時間最早,臨床效果最穩定,成為學界及患者最認可的靶向治療藥物。”


    “但我們華國內地進口藥,特別是抗腫瘤進口藥價格遠遠高於國際市場,有的甚至高達國際相同產品十倍以上。”


    “但我們必須要客觀地認識到一個難點!”


    “進口藥,特別是進口抗腫瘤藥為何價格居高不下。孫忠實表示,主要原因是知識產權。研發成功一種新藥,最起碼需要幾個“至少10”:至少花10年時間,至少花10億美元,至少失敗10萬次。”


    “由於藥品專利通常隻有20年的保護期,廠家必須在這段時間內迅速賺錢“撈”迴成本,一般都會把專利藥價格定得很高,否則一旦失去了知識產權保護期,其他廠家會馬上仿製。”


    “必須要有知識產權保護意識!”


    “我們自己的知識產權產品進入他國權益也會受到保護;其他國家有知識產權保護的產品也願意進入華國。因此對於目前國家的政策要理解……”


    “同樣,患者、人民的困難我們也要去認識,去麵對,去解決。”


    “目前,與印國一樣,我國也是仿製藥大國。但是,醫藥產業是以知識產權為基礎的產業,專利藥的價值遠遠超出仿製藥,而我國絕大多數藥企都是在追逐國外企業的步伐,等待專利藥過期之後大量生產仿製藥。華國目前有大大小小近5000家藥企,仿製藥企業占90%以上。”


    “我國仿製藥產業是大而不強,創新能力不足,並且,我們華國市場幾乎沒有靶向藥物的仿製藥,構不成競爭,靶向藥物的藥價自然降不下來。”


    “由於早期批準的仿製藥醫藥學研究基礎相對薄弱,部分仿製藥質量與被仿製藥差距較大,尚不能達到被仿製藥的臨床效果。”


    “為提高仿製藥質量,我國出台了《仿製藥質量一致性評價工作方案(征求意見稿)》,提出希望在2014年能夠完成部分品種的質量一致性評價工作,到2015年基本上完成所有固體口服製劑質量一致性評價,2015~2020年開展注射劑以及其他劑型的質量一致性評價工作。”


    “……”


    罄竹難書!


    罄竹難書不隻用於描述罪行,也可以用於當前的困境和難點。


    方子業慢慢地,就隻能跟著講者的思路去走了,目前,隻覺得壓力山大,任重而道遠。


    午飯就是在“單位裏”的食堂吃的,不用錢,而且夥食還非常好,肉菜素菜隨便打,就是口味有點不合方子業的口味。


    方子業與李永軍對坐,有些糾結地問道:“李老師,我們華國的外科技術水平其實很高,但我們做的更多是臨床術式,臨床術式也不能被認定為專利,存在專利保護。”


    “這很吃虧啊!~”


    李永軍語氣嚴肅:“臨床術式這種手術你去申請專利?”


    “那我們國家的醫院和外科還要不要開展了?”


    “這種操作性的東西,屬於個人所得,不可能有專利替代物,也不能允許!”


    “所以說啊,如果要發展本國的醫藥行業,首先得投錢,而後得掙錢,才能夠形成良性的循環。”


    “國際是一個超級大市場,每個國家都有需求……”


    “就比如你搞的那個微型循環儀啊,就是一個非常好的專利現實替代物,它就可以換成錢。”


    “不過我們國家還是很良心的,在國外也就是加了百分之三十的價格,其中百分之十五是關稅,百分之五的運費。”


    “就是,這樣的專利?太少太少了。”


    方子業點了點頭,接著又問道:“李教授,我們國家既然也開放了腫瘤仿製藥,為什麽就造不出來仿製藥呢?”


    仿製藥是指與商品名藥在劑量、安全性和效力(不管如何服用)、質量、作用以及適應症上相同的一種仿製品。世界上將有150種以上總價值達340多億美元的專利藥品保護期到期。到期以後,其他國家和製藥廠即可生產仿製藥。


    但華國的仿製藥卻很少,特別是腫瘤的仿製藥,基本沒有。


    “印國得益於較為寬鬆的專利法規和“強製許可”政策,能夠大量生產仿製藥。此外,印國在仿製藥的產業鏈上更為完整,擁有良好的全球營銷渠道和產業生態環境。我們國家則更注重遵守國際知識產權規則,這在一定程度上限製了中國仿製藥行業的發展。”


    “其實,與其生產仿製藥,倒不如去研發替代品……”


    “不是有格列衛嘛,我們國家是打算劍走偏鋒,創造一個華列衛類似結果的藥品。”


    “但你也知道,仿製藥、替代品這個東西,生產和製造起來很難的,我們國家目前的工藝也有限。”


    “一些成熟的仿製藥,療效與進口藥物的差距,我就不多說了。”李永軍自己也是醫生,所以知道兩者的藥效差距。


    像是被狗啃過。


    “已經確切了,你是去了腫瘤分組。”


    “你們腫瘤分組這一次到的專家很多啊,院士都有七八個。”李永軍改了話題。


    “這樣我就放心了,也不會有人故意針對你了。”


    方子業也看到了名單,與腫瘤相關的華國科學院的院士就來了不少,比如說中山大學的馬俊教授,從事鼻咽癌相關的研究。


    比如說從事腫瘤藥理學靶向分子發現、新作用機製探明的丁建院士,比如說從事臨床腫瘤學的郝希山院士。


    分子腫瘤學的著名專家張利民院士等……


    “我給你講,今年又要召開院士大會了,我估計,這一次的事情,到時候才會有那麽一點點的體現。”


    “你如果有心去查三年前的院士大會的話,你就會發現一些端倪……”李永軍教授給方子業科普。


    方子業還真沒關心過,這種級別的東西,一直距離他很遠,而這一次,卻距離非常非常近。


    ……


    下午,就到了組會了,就不是大的會議廳了,而是小型的會議廳,也就是夠坐三四十人的那種小型會議廳。


    方子業是第三個到的,位置是在最後一排的最後一個。


    方子業到後,找到了自己的銘牌就坐下來了,隻是偶爾和洛聽竹聊天,並未拍照或者去做什麽其他的事情。


    陸陸續續的,一些人都來了,不過方子業是真的不認識人啊。


    之前,方子業熟悉的骨腫瘤學組的人,一個都沒來。


    無他,之前的骨科腫瘤,一直在腫瘤學界都是相對弱勢的腫瘤分區,自己的分會都沒辦法建立,怎麽可能有那麽多人來到這裏的現場?


    第二場會議室下午的兩點半準時開場。


    一點四十分,張利民教授從門口走了進來,認識他的人倒是不少,張利民教授一眼就看到了方子業,不過也還是在和身邊的人寒暄。


    緊接著,再招唿了一陣後,方子業才得以認識,之前搜索過圖片的幾位院士。


    馬俊,郝希山、丁建、張利民、唐傑、畢東、衛於泉院士……


    張利民院士屬於新晉的,所以他在麵臨這些人時,也是非常客氣而謹慎的。


    隻是不太卑微,謙虛謹慎。


    一直到會議即將開始的一點五十四分,張利民才借了一點空,來到了會議廳的最後麵。


    “小方,下午好。”張利民笑著道。


    “張教授!~”方子業直接站了起來,不敢如在張利民教授的實驗室裏那麽隨意了。


    可能啊,人生就是一個閉環,沒有到一定的時機之前,你都無法想象你所熟悉的人,到底有多麽牛掰。


    在座的四十多人,都是頂級專家,這幾位院士可以脫穎而出,肯定都是有他們脫穎而出的道理的!


    方子業不排除有人可能‘浪得虛名’,但就算是浪得虛名的人,也有些真本事,否則早就露餡了。


    “別緊張啊!~”張利民拍了拍方子業的肩膀,就沒再多說什麽了。


    張利民去了前麵後,坐在方子業隔壁的兩個中年才注意到方子業的年紀。


    “小張,你這麽年輕啊?你多少歲啊?快四十了吧?”一個個子幹瘦的人才發現方子業竟如此清奇。


    “三十六!~”方子業給自己的年紀虛高報了整整六歲。


    “什麽?”但沒想到,對方還是震驚不已,訝然地看著方子業,上下掃量。


    豎起了大拇指:“後生可畏啊。我還以為隻是長得年輕。”


    “小方在哪裏工作呀?”另一人問。


    “漢市,中南醫院。”方子業如實迴答。


    “奧,我知道……”問話的人好歹是聽說過中南醫院的,不然就更尷尬了。


    而後兩人開始低聲八卦了起來。


    緊接著,陸陸續續的,也有一些人從外走了進來,方子業都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但前麵的講台上,有一個謝珩的銘牌,是方子業比較關注的。


    來人身材幹瘦,個子比較高,足足一米八左右,皮膚在男人中算是比較細膩的,頭發微白,但麵相看起來也就是五十多歲一點。


    人群中,有人喊他謝步。(那個字打不出來)


    這個年紀,就算是副步,也挺牛了。


    他的氣質比較文雅,在人群中穿梭時,禮儀友態,為人也相對比較和藹。


    一會兒,方子業還看到了謝書闌的現任領導,華國科學醫學院腫瘤醫院國家重點實驗室的劉莉芝教授,也是重點實驗室的主任


    雖然是一位女性,但學術領域的造詣極高,國家傑出青年基金獲得者,教育部“長江學者”特聘教授,巾幗不讓須眉……


    很快,又是會議開場。


    謝珩第一個代表發言,主要就是大概地介紹了一下自己,他是代表衛生健康委員會發言的。


    沒有多廢話,隻是說了十幾分鍾,就把話筒轉交給了醫學科學院的一位領導。


    這位領導,既是從事醫學基礎科研的,也是醫學專業出身,雖然不是院士,但在醫學科學院的行政任職不低。


    他接過了話筒後,便道:“我也就不再囉嗦和鋪墊一些形式上的套話了,目前,我們國家的腫瘤醫療花費巨大,已經超出了醫保可以完全迴納的範圍。”


    “與此同時,國外對我們國家的醫藥封鎖,也是加劇了我們國家的醫療支出,加大了人民的醫藥相關負擔。”


    “其中最具有影響力的事件,就是《我不是藥神》這部電影的出世。”


    “這個困境並非是我們一力促成,但我們必須要正視目前我們華國所處的尷尬局麵。”


    “我主要是提這麽幾個點啊。”


    “要解決現有的問題,最長遠的解決辦法就是,突出研發能力,研發新藥物,創造出新的經濟價值,開創屬於我們華國原發藥的市場。”


    “其次,研發有效的替代藥、仿製藥,並將其形成規模化,讓我們的醫療支出負擔可以相對減少一些,避免被一些政策扼殺脖子。”


    “在這個方麵,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們比起印國,都略有不足。”


    “第三個方麵,就是對腫瘤的治療,尋找新的處理方式。比如說化療、放療等,單純可以解決腫瘤的治療,對腫瘤的臨床治療方案,推出新的認知,盡量去減少患者的經濟負擔……”


    “第四個方麵,我們還要研究,如何將專利進行轉化,與臨床踏踏實實地結合起來。”


    “第五個方麵……”


    這個人嘰嘰歪歪地說了一大堆之後,但說的都是重要點,而後才把話筒轉交給了這次的主角。


    也就是第三位領導,他來做任務分配。


    “今天來參會的,都是我們國家腫瘤學界非常知名的專家、院士、以及研究員,在專業領域,肯定你們是比我們更加專業的。”


    “術業有專攻,目前有這樣的難點,遇到了這樣的困難,我們希望可以群策群力,一個人分擔一些職責。”


    “比如說,一些專家形成了共識,選擇一個點,可以齊心協力地去把它們攻破……”


    “不知道,有沒有專家敢於踴躍自己提名的啊?”他笑得燦爛,也可以說是把麵子給的足足的。


    然而,這種時候,哪裏會有這種傻子啊?


    一個人是改變不了一個行業的,甚至連一個學科都改變不了!


    現在,大家的態度就是,你要逼就逼,要強行加任務那你就加啊,反正我做不出來,大不了就是一死麽?


    科研,怎麽可能束縛住時限?


    怎麽可能立軍令狀?


    如果立軍令狀有用的話,華國的醫學科研,早就一飛衝天了!


    他見眾人都不說話,也疲了這種氛圍,便道:“各位專家,我們真的不是在為難你們,而是希望你們可以各長所長,哪怕隻是一個小的突破點呢?”


    “先打開局麵也好……”


    馬俊院士算是資曆比較老的,也估計參與過不少這種會議,他便迴道:“向主任,醫藥研發,都是漫長的、不斷積累的過程。”


    “任何團隊都想要打開局麵,我們就是做這一行的,但這種局麵,隻能是一步一步地去打開。”


    “全世界的所有團隊也都在不斷地想要去突破現有局麵,但就是進入了平台封鎖期……”


    “這是整個學科、學術的平台期。”


    “科研要以人為本,不能亂來啊,隻能先把前期工作都做好,慢工出細活,磨刀不誤砍柴工。”


    “這也是底蘊沉澱的過程,你必須要先明確診斷,明確腫瘤發生發展的機製,才能恰到好處地去找到靶向治療的藥物。”


    “而不是憑空造出……”


    馬俊院士說完後謝珩又把話題接了過去:“這樣吧,各位教授,各位專家,我們各自單獨地說一說,目前我們要選擇的幾個方向,它們各自麵臨的困境,再看能不能一一找解決辦法好嘛?”


    說到這裏,那就是相對專業的內容了。


    馬俊院士等人一一發言。


    腫瘤機製認識不足,靶向藥物的儲備可選藥物不明確,方向認知不夠深入。


    甚至連方子業都被要求發言了。


    方子業也學著其他人站了起來:“各位領導,各位專家,我們目前對腫瘤的機製認知,還屬於比較淺顯的水平。”


    “已經成熟的方案,有諸多的限製,這些限製,導致了化療藥物的不精準性,後遺症嚴重,導致化療不徹底。”


    “這樣腫瘤的複發、轉移風險就會增加。”


    “而要解決這樣的問題,就要先去認知,去了解,去研究,去透徹腫瘤的根本機製,才能夠行之有效。”


    “這是我的看法。”方子業就是不表態,隻總結。


    然而,方子業坐下之後,謝珩卻擺了擺手:“那個,方教授,你再站起來一下,給我們說一說你從事的專業,你從事專業的相關腫瘤的治療方案探索。”


    “看看能不能給其他專家一些啟示!~”


    “在這裏啊,我要給各位教授著重地介紹一下我們的方教授,方教授是中南醫院骨科的教授,也有從事骨科腫瘤的治療研究。”


    “而且,方教授是另辟蹊徑地,找到了骨科腫瘤的新思路,新方法,新的解決方案,希望可以給諸位專家一些啟示。”


    “這個科研的課題,我們已經取證過,而且在座的一部分專家,估計還被我們諮詢過……”


    謝珩這話一出,仿若核彈進了大海裏,立刻掀起了軒然大波。


    不少人都移目看了過去。


    張利民教授瞬間大驚失色地道:“那個骨科的新化療係統,莫非就是這位方教授提出和研發出來的方案?”


    “他是提出了截斷人體循環係統,所以可以對骨科的腫瘤化療的劑量進行重新定義?”


    張利民教授自己就是搞腫瘤的,所以他知道,方子業提出來的這個方案,到底有多麽新,有多麽有效。


    這可能引起腫瘤治療的變革!


    然而,骨科是相對特殊的解剖結構,除了骨科之外,其他專科的腫瘤,是不適合的。


    比如說肝髒,肝髒的腫瘤,你就不能當作肝髒可以完全切除的搞。


    謝珩沒有迴答張利民的問題,而是說:“我們先聽一聽方教授關於骨科腫瘤治療的一些見解吧,希望可以給其他的各位專家和教授提供一些新思路。”


    方子業被圍了,被謝珩拱火了。


    而現在的局麵,也超出了他的預備、預知,所以,方子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處理這件事。


    不過,迎接著眾人各異的目光,方子業就算不想說話,也隻能尷尬了一陣後,緩緩開口。


    “目前,我們課題組在研的腫瘤治療,隻是處於動物試驗階段,並未應用於臨床之中。”


    “所以,我提出來的一些想法,很可能不太成熟,也不敢班門弄斧,所以僅代表我的一家之言,希望各位教授和專家斧正……”方子業說話的時候,看起來波瀾不驚,實則內心慌得一匹。


    這tm可不是專科會議啊,也不是專業內的學術會議,這種會議的性質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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