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方子業開始直播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接近半月的時間!


    從方子業投稿的第一篇letter接收到如今,有了十天時間。


    期間,療養院裏的不少教授、後勤保障部的宋主任,都陸陸續續地接到過來自各方的電話,話裏話外的意思是在打聽方子業。


    多方打聽的對象都指向了方子業後,陳宋老院長自然不可能視而不見,便單獨找方子業聊過一次。


    當時,陳宋問方子業想要幹嘛。


    “學術切磋!”


    方子業給陳宋的迴答正式:“犯了錯,挨打立正,挨罵聽訓。”


    “可也不是這麽個切磋法吧?”陳宋倒也沒勸方子業。


    “陳院長,如果對方的課題沒有邏輯上的漏洞,我想找人切磋也找不到出手的時機!”


    “如果療養院不適合切磋的話,我就迴中南切磋,如果中南醫院和鄂省都沒辦法切磋的話,我就改行出國切磋!~”


    方子業想起這一幕,也根本沒把這個程曉峰的造訪特別當一迴事。


    說句實在話,方子業現在很忙,這不過就是他繁忙之餘消遣的樂子之一而已。


    ……


    動物試驗室。


    “子業,這邊!~”聶明賢此時正在用電腦與人在網上交流,交流之餘,他對方子業打招唿。


    對方是華西醫院血管外科的某位教授,此刻與方子業交流的對象,是方子業年前曾經去川省某療養院裏“造訪”的那位多發血管瘤的患者。


    這位患者,在今年的三月份終於下定決心最後放手一搏,從療養院轉去了華西醫院。


    不過華西醫院血管外科的杜教授對這個患者的治療也毫無頭緒,不過杜教授在盤問病人既往病史的時候,提到了一嘴方子業教授特意遠程去看過他。


    一來二去,華西醫院血管外科的杜教授,還真就聯係上了方子業。


    “賢哥,這個病例你其實直接和杜教授單線聯係就行,如果年前他不是在那個不靠譜的療養院裏,我可能當時就把手術做了。”


    “如今有微型循環儀的循環截斷概念,我覺得聶哥你們用腳做手術,都可以輕易解決!~”方子業笑著說道。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如果說,年前的方子業去川省,是抱著冒險、‘賭一把’的心態去會診主刀的,那麽現在的方子業,看待這個患者的心態已經完全發生了變化。


    化整為零的理念,不止可以應用到感染,這是一個基礎概念。


    任何四肢的病種,原則上可能都可以用化整為零的理念去處理。


    這就是科研的意義,這就是理論思路提升之後的具現。


    “子業,你這麽說就有些誇張了啊?!~”


    “不過,這的確是我打算開展的,獨屬於我自己的一項子課題。”


    聶明賢問:“子業你不介意我不帶你的名字吧?”


    “你是微型循環儀改良的主創團隊之一,你開展的也是血管外科的病種,你說我介不介意?”


    “聶哥,如果我在你心裏還有這種標簽的話,就證明我表現還不夠突出!~”


    “如果有什麽困難的話,我們可以一起探討。”方子業迴道。


    聶明賢也實在閑不住,在微型循環儀與化療結合的課題之際,也要分心出去再做一點事情。


    照貓畫虎!


    看著自己多開課題就眼熱,方子業也不好多說啥,畢竟聶明賢的確有這樣的能力。


    “那倒也沒有,主要是我也想給自己打造一點根基,免得被別人貼上純正混子的標簽。”聶明賢笑得比較人情世故。


    非常委婉地表達了自己不是‘汪汪汪’的態度!


    方子業一怔,語氣微冷:“這樣的閑言碎語從哪裏傳出來的?是我的師兄弟麽?”


    方子業的心情瞬間變得有點不好。


    這種說法即便是揭翰和蘭天羅說出口的,他也會將他逐出去!


    聶明賢的能力,可能比蘭天羅稍微遜色一點點,可也是團隊搭建的關鍵成員之一。


    有人這時候嚼舌根,可不利於團隊的維穩。


    “子業,你別多心了,這些事情我自己可以處理。”


    “這種閑言碎語當然是從外界傳的,我們團隊內部,你覺得誰敢說這話?”


    “除了吳軒奇。”聶明賢吐槽了一下。


    方子業現有的團隊裏,廖镓肯定不會說這種話,其他人除了蘭天羅外,其他人聶明賢都可以直接出麵和他硬剛。


    隻談學術的話,鄧勇也不例外!~


    敬你的專業素養,但這裏是科研領域,你鄧勇也是後學淺知者!


    頂級的純粹科研大佬不會在臨床區域耀武揚威,頂級的純粹臨床大佬,也不敢在科研學界大放厥詞。


    這叫自知之明。


    沒有這種邊界感,且又不能橫跨兩條船的人,一般都會死得很慘!


    “聶哥,這樣吧,上一次的微型循環儀改良,我排序第一,這一次微型循環儀與化療的課題排序,你占第一,或者你和我老師並列第一。”方子業開口道。


    “說了你不用管!~”


    “不聊這個了,子業,你再來看看這張片子,你覺得這顱內的血管瘤該怎麽搞最好?”聶明賢將話題外延開。


    聶明賢靜極思動,所以就在方子業的舉薦下,重新操刀了舊業。


    雖然沒有在療養院裏‘開展臨床’,倒是先把會診手術安排上了……


    方子業與聶明賢二人探討完,聶明賢就才再給華西醫院的杜教授迴複,兩人對後續的手術細節,進行了進一步深層次的探討。


    這就是專科內的內容了,方子業覺得有聶明賢和杜教授二人,肯定可以搞定。


    開發新的醫療器械,發展新的治療理念,就會使得原本非常棘手的問題,一下子就豁然開朗。


    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覺得手術很簡單,很多人都會覺得手術簡單。


    微型循環儀的使用,使得如今的斷肢再植術的時間被無限拉長,方子業依托於此,每天獲得的學識點至少有兩千多點。


    這比他開創的毀損傷保肢術在臨床中應用的學識點收益更多!


    因為微型循環儀的使用,不需要太高的技術門檻,毀損傷保肢術的技術門檻更高!


    “廖哥,休息一下嗎?”方子業敲開廖镓所在的動物操作室的門,問候了一聲。


    “現在不休息,搞完這一批。”


    廖镓轉頭,吐槽了一句:“我說子業,你們團隊這動物試驗的操作技術也太菜了吧?”


    “除了你之外,就沒有一個人可以過眼!”


    方子業聞言,臉色一黑。


    前幾天,鄧勇曾經提議,要讓人來幫忙,幫著廖镓一起搭建動物試驗模型。


    結果可好,鄧勇教授團隊的一群博士和碩士,包括揭翰和蘭天羅二人在內,都全軍覆沒,被廖镓嫌棄得不要不要的!


    “廖哥,其實是你的要求太高了!~”方子業倒是覺得,蘭天羅製作的動物模型也還能用,隻是不如廖镓這麽精準。


    “什麽叫要求高?”


    “高要求,容錯率更大,越能夠促進課題的成功率,這叫嚴謹。”


    “其他人我就不說了,你那個以後要在實驗室裏混的學術型博士,肯定要好好地學一下動物試驗操作的。”


    “太次了,隻會影響到你以後的發揮。”廖镓說完轉身。


    他也是表達自己的意見和牢騷。


    廖镓也想自己從這種苦差事中脫離出來,不過方子業比他還累,工作量更多,廖镓就不敢想方子業幫忙的事情了!


    聶明賢一天天地被廖镓嫌棄得不行,暫時不想學了。


    方子業討了個沒趣後,便直接走開了……


    另外兩間實驗室裏,鄧勇坐在了辦公室裏,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厚厚的課題規劃書,努力地推著眼鏡,細看著這裏麵的內容。


    鄧勇如今也被安排成了實驗室主任,所以他也沒有其他可以做的事情,除了偶爾去恩市的中心醫院會診手術一台外,大部分的時間都集中在科研的學習上。


    方子業讓他去作學術報告,雖然鄧勇內心深處並不想自己出麵,可也要做好萬一方子業強行安排的準備。


    其他人都是在熱火朝天地查著資料,或者是在做骨科腫瘤係細胞的培養繁殖。


    這一次的微型循環儀在腫瘤化療中的應用,看似是骨腫瘤與微型循環儀之間的關係,但搭建不同係列的骨腫瘤動物模型,就需要不同的骨腫瘤細胞係。


    骨肉瘤隻是骨腫瘤的其中一種。


    還有滑膜肉瘤、尤因肉瘤、骨巨細胞瘤等多種骨腫瘤的細胞係,這些都要購買、培養、繁殖之後……


    才能夠作為動物試驗模型搭建的原材料!


    動物試驗模型搭建完成之後,才可以進行下一步的動物試驗,每一步都要有人做。


    當然啦,熊錦環和李源培幾人,也還在做骨肉瘤與hk2相關的課題通路。


    方子業到時,鄧勇正好看過來。


    他抬起左手看了看時間,便道:“子業,才下手術啊?”


    “這麽晚才下手術的話,你就早些迴去休息啊?實驗室這邊,我們內部可以運行得很好的。”鄧勇的聲音溫柔,甚至有點心疼。


    方子業知道鄧勇對自己的好。


    他對李源培和王元奇二人都是不遺餘力,對自己隻會更好,更心疼。


    “師父,我過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畢竟這也快三月末了。”


    “臨床那邊的病種收治,目前也已經走到了正軌,我下個月也把臨床課題和治療的病種收緊了,四月份就隻做一個糖尿病足。”方子業在鄧勇對麵坐了下來,細致迴報。


    鄧勇聞言,下巴上的肉痣橫跳,嘴角一翹一翹,語氣幹澀:“也就是你是方子業,你是我的徒弟,不然的話,但凡段宏在對麵說這話,我都得罵他!~”


    “什麽叫四月份就製作一個糖尿病足?”


    “糖尿病足出現隻差了今年的四月份是吧?”鄧勇沒好氣地道。


    方子業的語氣立刻委婉起來:“師父,這不是和您聊天麽?您是我師父,我怕什麽呢?”


    “吹牛都不怕。”


    師徒,可以說是比較特殊的關係之一了,感情綁定,很多對外人不能說的話,內部都可以說。


    比如說,你找工作的時候,想要把誰誰誰幹掉,你對師兄弟可能不太好說,但你對你師父說,大概率是不會泄密的。


    “你還能怎麽吹牛啊?”鄧勇好奇地問道。


    “師父,那可以吹的就多了,比如說在三十五歲之前拿一個傑青,評一個長江之類的……”方子業張口就來。


    接著道:“師父,您之前不是也說了嘛,我們要放眼世界,你看我們國家有手外科之父,世界外科之父之類的……”


    “是吧?”方子業雖然沒有明言,可方子業吹牛的話,直接就讓鄧勇的肉痣快跳下來了!


    好像也沒毛病,但好像毛病又非常大!


    肝膽外科之父,吳老教授。


    手外科之父,陳老教授……


    華國外科之父裘法祖老教授……


    “簡直討打!~”鄧勇笑罵了一句後。


    又是謹慎地迴道,語氣惆悵:“子業,吳軒奇給我告狀了!~”


    “坐下!”


    方子業聞言一愣,而後就要站起來。


    “你不要忘記我和段教授私交這一層關係,我非要逼他說點什麽,吳軒奇是不敢不講的。”鄧勇道。


    “隻是我覺得,我們要往前看,而不應該迴頭去看。”


    “你比師父我重要得多!~”


    “可以這麽說吧,我們中南醫院的骨科,能不能立於全國綜合實力排行榜的前五,未來百年時間,就看你們這一代了。”


    “如果有這麽好的機會都沒能衝上去,那我們就隻有守成了。”


    “所以,你的安全比老師重要得多。”


    鄧勇是以老師的身份勸方子業,語氣都顯得格外謹慎。


    方子業則是深吸了幾口氣,才迴道:“師父,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的。”


    “不然其他人還以為你是個軟柿子,誰都可以來捏一把。”


    鄧勇索性直接道:“可也不要這麽做啊!”


    “得罪了人又沒什麽好處?實在是不劃算啊?”


    方子業仔細地想了一下,迴道:“師父,您所說的沒什麽好處,也未必是真沒有好處的!”


    “隻是短期內展現不出來,對以後的長線發展會非常有利。”方子業內心已經有了相應的盤算。


    鄧勇則覺得眼前的子業越來越陌生,與那個在中南醫院的方子業,判若兩人!


    因他都看不懂方子業的謀劃和目的了。


    兩人的視角,再次有了差異,隻是這一次的方子業視角廣度,要更高於他鄧勇。


    “真有好處?你自己仔細考慮過了?”鄧勇不懂,隻是問方子業自己的抉擇。


    學生如孩子,長大了要適合放手,否則提在手裏的線,就隻會讓他束手束腳。


    “真的,師父,我已經考慮得非常周全了。”


    “這麽做,很有必要,沉屙必除,沉屙自除!~”方子業說。


    “就好比我之前對我們課題組的文章下手,也是這樣的道理。”


    “你要走出中南醫院麵對全國的話,自己的根基必須踏實穩固!”


    “同樣的,有些東西你要走出華國的話,也不能留下空隙,避免在未來,還要花費時間重新迴頭來修補。”方子業的語氣頗為謹慎。


    這一次的視野,是療養院幫他打開的。


    或者說,是已經離開療養院的宮家和教授,替方子業打開的。


    陳宋老院長有心想要將恩市療養院打造成類似於‘梅奧’的綜合型機構,那麽,重複對方的路子,百分之百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隻能打破之後重組,在亂局之中,重新立出來一條通路。


    方子業現在,正好就有這樣的能力,對基礎科研的一些流程和方法出手,是最好的時機。


    如果繼續等待,就會失去了先機!


    6級技能如果捏在了手裏隻是為了觀賞,隻是為了救治一兩個特殊病人的話,有些太過於奢侈和浪費了。


    根本就用不著。


    可以這麽說吧,如果要華國的醫療費用變得更低,讓很多華國人不會因病返貧,其根本性是在於醫保製度的完善。


    更底層的邏輯,最好就是國家經濟的建設。


    但更加直接一些的邏輯,就是國內的醫療器械不僅可以自給自足,還可以出口很多,通過稅收就可以反哺本身!


    有了更多的錢,而且是內部係統的錢,才可能做到這一步。


    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讓更多的疾病有可醫之處,這也需要基礎科研……


    “師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膨脹了,或者說是野心更大了。”


    “我不介意其他人這麽理解我,隻是我現在的學識、知識,它們催使著我必須要這麽去做。”方子業低聲迴道。


    鄧勇說:“那和你寫letter搞人有什麽關係呢?”


    方子業道:“對內,我有老師您給我撐腰,我的師兄弟們,我想讓他們做什麽事情,可能一句話的事情就可以搞定。”


    “對外,我方子業算什麽?師父您可能也是人微言輕,中南醫院又算什麽?”


    “那怎麽辦?”


    “再去另類的送禮,找一個替我說話的話事人麽?”


    “比如說穀元東老教授這樣的院士?還是其他人?”


    “他們說話就一定管用麽?”方子業反問。


    當然,說到了這裏,方子業就把門給關了。而後繼續走迴來:


    “不管用的!~”


    “這種基礎理念上的改動,就必然要有人付出代價,要有人去證書,這種傳統的路徑已經跟不上現在的科研時代!~”


    “誰繼續下去,誰就會翻船,這樣才會讓很多人主動地再去探尋更加嚴謹的基礎方法!~”


    “包括但不限於基礎實驗的方法!~”


    “這就好比,毀損傷的截肢術雖然是目前國內正統的指南治療方法,但師父你我都知道,保肢術是對患者更好的。”


    “可還是有人不知道的……”


    “臨床的病,是不能等的,因為等了可能就會死人。”


    “科研可以等!~”


    “數十年也好,百年也好,都可以等!”方子業的話,擲地有聲。


    這也是方子業第一次給鄧勇宣告自己的思想。


    這已經不隻是一兩個術式的改良這麽簡單的層麵了。


    鄧勇聽不太懂,但不影響他的臉皮和嘴巴顫抖。


    現在方子業說的話,要麽就是方子業瘋了,要麽就是方子業會把很多很多的人給整瘋掉!


    方子業繼續一針見血地深吸了一口氣,道:“師父,您也不要覺得我這種思維是沒有參考係的,其實我們國家的傳統醫學,就處於這樣的發展尷尬期!”


    “經脈無法證真,但中醫是相信有經脈說法的。有氣在體!”


    “但它不能用現代醫學的方式說出來。至少目前不能,所以中醫現在的發展瓶頸非常尷尬。”


    “也沒有人有一個比較好的方法。當然還有其他的各種限製。”


    “現代醫學的科研,其實也處於這樣的時期。”


    “所有的病,現在幾乎都是往實驗室裏的培養皿裏去放,同樣的方式論證轉移、同樣的方式論證繁殖等等。”


    “這種形式,未必就是真實的!~”方子業道。


    鄧勇沉默著聽,沉默著一直沉默,直到方子業離開,鄧勇都沒再勸。


    孩子長大了,路就要靠他自己去闖。


    方子業的著眼點很高很遠,鄧勇不敢勸,隻能盡力地幫忙,他甚至都不敢說讓方子業不要為了他不要去做這種事的話,免得耽誤了方子業。


    因為,方子業剛剛說的話,隻要做到其中一部分,方子業都能夠帶領中南醫院走到全國的前列!


    百分百的!


    包前列的。


    ……


    “啊?”


    “張院士找我?”


    “哪個張院士?”3月30日,周六,上午十點。


    方子業還在床上休息!


    周五的晚上,方子業在實驗室裏一直待到了淩晨的五點才迴來休息。


    方子業估摸著廖镓和聶明賢兩人都在補覺,唯獨他一個人被打擾了。


    身側的內卷佳人已經離開,僅有香氣殘留。


    “好的,陳院長,我昨天五點才從實驗室迴來,稍微洗漱一下,不然沒辦法見客,辛苦您幫我轉達一下,我應該要半個小時時間。”


    “畢竟今天是周末!~”方子業客氣迴道。


    掛斷了電話後,方子業深吸了一口氣。


    該來的還是來了。


    謝書闌的老師張利民教授,研究員,去年十一月份,與骨科的唐福培教授一起,當選為華國國科學院院士!


    京都大學生物醫學前沿創新中心(biopic)研究員、主任,京都大學未來基因診斷高精尖創新中心研究員,京都大學生命科學學院教授,北大-清華生命科學聯合中心高級研究員……


    方子業快速洗漱了一番後,直接拿了兩片麵包,還有一盒牛奶進行充饑。


    而後再整理了一下著裝,就馬上出了療養院的別墅區,直奔對麵而去。


    會客區裏,陳宋院長並未親自出麵!


    不過鄭大海教授、科研組的組長龐龍山教授、分子腫瘤學研究生的竇開工教授,以及心血管疾病實驗室的趙晶教授,都到了會客廳,而且還在與張利民教授一起相談甚歡。


    這一次,來的客人隻有兩人,張利民教授和另外一個女子,應該就是謝書闌了。


    方子業走進後,就先叫自己熟悉的龐教授等人,而後才熱情地微微躬身道:“張院士您好,我是方子業!~”


    “實在不好意思,昨天熬了夜,讓您久等了。”


    “謝教授好!~”方子業也熱情地與謝書闌握了手。


    張利民膚色有點黑,長臉大鼻子,高額頭,五官端正,英氣十足,身材管理得極好,氣質溫和。


    迴道:“方教授,不好意思,冒昧打擾你了。”


    謝書闌身材也不錯,長相姣好,身上沒有特殊的脾氣,聲音比較細膩,算是比較大方,家教很好地笑著應對:“方教授好!~”


    張利民教授可能是提前就給龐龍山教授等人說起了自己的事情,所以龐龍山幾人看到方子業到場後,就直接借故離開。


    “張教授,方教授已經到了,我們各自實驗室裏還有些事兒,等會兒一起吃中飯好吧?”


    “反正方教授這個小帥哥,我就這麽交給你了!~”龐龍山教授客氣地站了起來!


    雖然張利民是院士,但龐龍山也沒有特別心虛。


    大家不是一個賽道的,最多就是張利民的學術厚度更厚一些,但並不至於讓他卑躬屈膝之類的。


    評選院士是要靠一定的運氣成分在裏麵的。


    幾人都走後,張利民才很直接地摸了摸鼻子,道:“方教授,我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得罪過您啊?”


    張利民教授1998年起任職於美國genentech公司開始生物信息學研究,先後擔任博士後導師、生物信息學部主任、生物信息首席科學家;14年才入職京都大學。


    在國外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相對直來直去。


    方子業一聽,趕忙搖頭:“張教授,您這話有點言重了,你我初次見麵!”


    “能被張教授您點名賜教,讓我既惶恐又興奮。”


    “還好不是提前通知,不然我覺得我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都會睡不著。”


    方子業與張利民、謝書闌三人一並坐下。


    謝書闌則笑著細聲問說:“那是不是我有什麽地方得罪了方教授您啊?我總共沒有發表幾篇文章,其中兩篇文章都被方教授您寫ment,現在的局麵還有點難收拾的。”


    方子業自己非常清楚自己做了什麽。


    謝書闌她發表的文章有近幾年的,但是他寫ment,主要是針對謝書闌畢業之前的論文。


    如今,張利民教授剛當選為院士,如果馬上就有幾篇文章被撤稿的話,將會引起業界的巨大輿論和關注。


    方子業聞言道:“不對啊?”


    “謝教授,我ment和letter的時候,是開著直播寫的。”


    “我就沒有特別關注文章的作者是誰?怎麽你還有兩篇論文被我寫ment?”


    “啊?”謝書闌聞言都懵了。


    “直播?方教授你直播啥?”


    方子業道:“直播寫letterment,刷文章數量,也是一種消遣,主要是帶著一些網友看文獻。”


    “偶爾如果網友評論說有什麽論文比較有趣的話,我也會帶著大家讀一讀。”


    “難道說?”方子業的眼珠子轉動不已。


    張利民教授不是那種不涉年輕人事務的老教授,他自然也知道直播!


    可聽到這樣的操蛋的碰巧,張利民教授也是格外頭疼:“方教授,其實,那一ncet的文章,我們團隊還可以勉強地處理一下。”


    “可你後麵提的那個cell上ment意見,可真的是給我們出了一道大難題啊。”


    “方教授看過我們的文章,應該知道我主要是做基因測序的……”


    “隻是沒想到,方教授在這方麵,也有頗深的造詣。”


    “不知道方教授有沒有比較好的解決辦法?”


    方子業迴道:“張教授,這個真的抱歉啊!~”


    “不過,我也是看了文章之後,給出的一些看法和意見,您要問我怎麽去解決,我目前沒往這方麵考慮。”


    張利民:“……”


    然後看了看自己旁邊的學生謝書闌,覺得她格外可憐。


    首先是方子業之前的幾篇文章,讓她申請的課題沒辦法如期結題,現在在申請延期。


    現在可好,方子業對她的兩篇已發表的文章又發起了攻擊。


    而且聽說,還是網友提供的素材——


    這不是正好就是天生克星麽?


    當然,張利民教授是為了解決問題而來的:“方教授,您提點的意見固然是好,不過真要將這些提出來的問題都予以解決和迴應。”


    “還真是頗為麻煩的事情!~”


    “我也是看了方教授您的評論後,知道方教授您擅長此道,特意過來求取真經的!~”


    “不知道方教授在這方麵有沒有什麽積累?”張利民問。


    張利民當然調查了方子業。


    他能夠了解得到的,就是方子業申請的課題標書標題,骨肉瘤的獨屬新mirna基因測序。


    能搞這個東西的,也必然在基因測序上有所投入和專注。


    “張教授,真不好意思啊,我!”


    方子業摸著後腦勺說:“其實我自己也搞過測序,有了這方麵的疑難雜症,所以就想著提一下,看看能不能集思廣益……”


    張利民“……”


    我敲你嗎!


    你自己解決不了,所以你來我這裏找解決辦法?


    “那方教授目前在研的課題是?”張利民忍住了心裏的火氣。


    得得得,咱們一起搞,一起想辦法搞好吧?


    ……


    張利民的膚色本來就有點黑,但他離開療養院時,臉色已經黑到了極致。


    什麽解決辦法?方子業就是那種隻搗亂不負責的,方子業的賽道從來不在這裏,一切都是湊巧……


    並且,方子業還比較‘客氣’地給張利民教授認為可以解決問題的那篇cell上的文章,給了更多的紕漏點!


    也是暫時沒辦法解決的那種,不過方子業說不會再寫letter攻擊,但張利民教授最好自己去完善邏輯……


    純粹就是管殺不管埋。


    車上,張利民問:“書闌,你確定你沒的罪過他?”


    “沒有啊?老師。”謝書闌的語氣委屈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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