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是新的工作日。


    方子業睡得蠻好,早早地跑完步後,就在七點半左右趕到了科室裏。


    自然,這一次方子業再來科室裏,吳國南主任等人還有申濤以及薛濤幾個,都是沒了其他的人情接待任務。


    於是便在方子業趕到後,組建了一個調戲組。


    還是申濤老師起的頭:“子業,這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看你這精神,爽得有點過頭,需要點東西耗費你的精力才是。”


    “薛主任,你看看,我們該做點什麽呢……”


    薛濤倒是聽懂了申濤的意思,便看了看方子業,又說:“申老師,最近嚴查啊!~”


    “咳咳!”聽到薛濤這麽講,吳國南才咳嗽了兩聲。


    “開玩笑要有個度啊,不要總是舊事重提,不然容易被人誤會,以為是我們故意舉報的。”


    “這件事本來就比較敏感。”


    “方博士能夠拿下特等獎,這代表著方博士本來就很優秀,而不是方博士拿了特等獎之後才優秀,反而,特等獎能夠掛在子業的身上,才顯得這個特等獎的含金量不錯。”


    吳國南半吹捧,半訴說事實:“畢竟其他人可以隻看到子業的外貌,我們要看清楚現實。”


    “但凡這一次的比賽中,要比手法複位術,整個賽場,有一個算一個,包括教授們一起都上,都未必能比得過子業。”


    這樣拍馬屁,就有點讓人很難察覺。


    如果心思不夠細膩的,還以為吳國南這是在敲打薛濤,讓薛濤少吹牛。


    方子業的耳朵,已經快起繭子了,對類似的話,略有些免疫。


    就索性老老實實地聽著,也不搭話。


    方子業這個本尊都不講話,其實關於方子業的話題,也就很難繼續深入。


    接下來很快地到了交班和查房的時間。


    申濤、薛濤帶著方子業等人查完房迴時,吳國南就主動邀請說:“薛濤,今天是洪主任組的手術安排居多,我們兩個小組組個小團建,伱看合適不?”


    恩市中心醫院,沒有單純手術日的說法,反正有手術就可以排。


    吳國南和薛濤,都有迎來送往的任務。


    洪都老主任都退休了,與他一輩的人物,自然也都退了下去。洪都老主任,沒什麽事情,就在科室裏安排手術了。


    “我都可以,我們今天就一台小手術,就是一個神經鞘瘤,我打算讓方醫生帶著毛懋去做一下。”


    “申老師,你方便嗎?”薛濤問申濤,不敢替申濤作主張。


    “我都行啊。”申濤點頭,心情暗好。


    應該說,袁威宏不在的恩市,氛圍不要太好,就連空氣都會新鮮很多。


    “那。”薛濤見申濤都答應了,正要迴話。


    “濤哥,我等會兒要去實驗室那邊一趟,中午可以趕來,但可能時間會稍微晚那麽一點點。”方子業倒是也沒拒絕,隻是說明了自己的確是有任務要去做。


    方子業要做動物實驗的事情,吳國南等人都是知情的,自然能理解。


    “你到底在做什麽動物試驗?我反正沒事,要不和你一起去玩玩?”申濤有點好奇,方子業如今到底是在搞什麽鬼。


    可方子業,卻不能滿足申濤的這個好奇。


    “申老師,我一個人去就行了,可不好勞煩您。”方子業沒多解釋。


    這課題組,目前申濤可進不去,因為省人民醫院,目前沒有在療養院那裏的實驗室掛名,他可進不去。


    方子業之所以可以進去,還是之前祖老師特意要的名額,然後中南醫院目前也有人數極少的團隊進了實驗室。


    方子業這才能有機會蹭進去。


    這些事,目前方子業不打算讓申濤知道,具體申濤什麽時候會知道,那是老師袁威宏該考慮的事情。


    一台神經鞘瘤的小手術,難度不算很高,其實就是切開術與神經探查術的一種有機結合!


    主刀的是方子業,可薛濤也不敢大意,實實在在地還是跟完了手術全程,直到方子業操作完了,薛濤才離開。


    而方子業完成這些操作,其實時間才不過九點二十分。


    手術後,薛濤生怕方子業多心,還多解釋一句:“子業,不是不放心你單獨帶著毛懋手術。”


    “我總覺得最近心裏有點慌,整個恩市的氛圍也有點怪,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大意。”


    “盡量每一次的程序,都走好點。”


    方子業一邊洗手一邊笑說:“濤哥,你可以來,我心裏也更加踏實呢。”


    “就怕你覺得我太菜,看我的操作,就覺得太煩了。”


    “你這句話,純屬謙虛了。”薛濤對著方子業的臉門指了一下,還調皮地彈了一點水漬。


    薛濤並非逗比,可也偶爾愛玩一下,生動地詮釋著男兒至死是少年這句話。


    方子業並未多停留,換了衣服,與薛濤告別,從醫院出門後,方子業就直接打車去了動物實驗室……


    這動物實驗室,是絕對標準的spf級。


    方子業才到,那負責動物飼養的工作人員就說:“奧,你可算是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都要給你打電話了。”


    “你的那些老鼠,基本都流產了。”工作人員大概四十多歲,此刻非常關心。


    他也稍微懂一點,但是懂得不算特別多,並非是非常專業的科研工作者,即便是專業的人,也不會知道方子業目前的科研方向。


    他所知道的,就是方子業要他養一批懷孕後的老鼠,最好是能夠下崽子。


    “嗯!~沒事兒,叔,都是預料之中。”方子業並不意外。


    自己要做的是胚胎幹細胞的hk2基因敲除,越是流產,就越代表自己的操作太過於精準,導致了胚胎幹細胞處理後,再移植進老鼠子宮內,導致它無法利用能量。


    或者是胚胎細胞不穩定,導致了流產和胚胎細胞的壞死。


    如果是都懷孕成功,而且生產了小鼠。


    那不用看,可能方子業連對方的皮毛都沒傷及,對方還是一個非常健康且正常的spf級胚胎小鼠細胞,沒經過任何處理。


    “現在就隻有兩個還懷著孕了呢。”


    “相當於你的錢都白花了。”大叔知道價格很貴,這麽對方子業大聲提醒。


    “你還要繼續往後麵做麽?”實驗室雖然鼓勵他們多讓實驗技術人員拉生意,可方子業的實驗,十一隻小鼠,覆沒了九隻。


    而按照方子業目前這幾隻需要懷孕小鼠的原生模型建立,每一隻綜合下來的花費在三萬左右,相當於就是三十三萬。


    二十六七萬都打了水漂。


    “還有兩隻懷著孕?真的假的?”方子業當即頓步,側目轉身,聲音有點急切。


    這麽高的流產率,證明自己的操作沒有問題。


    沒問題的操作,那最終的可能就是,自己還真有機會陰差陽錯的在第一批,就搞出來模型?


    其實啊,建立敲除hk2後的動物模型,其生物學研究的意義,將會在它出生後、被確定是敲除hk2基因型的這一刻起,就已經結束。


    在生物化學的糖代謝闡述中,hk2己糖激酶,乃是糖代謝的第一個環節,幾乎是把控所有能量代謝的最源頭,這也是當前,對能量代謝理解最深入的一環。


    按照道理來講,hk2一旦缺失,那麽生命是必然會死亡的。


    什麽有氧唿吸、什麽糖酵解,都無從談起。


    但如果hk2敲除後,生命可以存活的話,那麽理由就隻有一個,當前我們人類對能量生成的認知,是相對局限的。


    可能還存在著其他的路徑,可以讓糖進行糖酵解或者細胞可以有其他的通路,利用我們吸收進去的能量。


    “當然是真的啦。”大叔一聽方子業質疑,瞪大眼睛。


    “我養了這麽多年老鼠,它們懷不懷孕,我隨便都可以摸得出來。”大叔帶著幾分嗔怪。


    方子業哪裏是不相信大叔辨別是否懷孕的技術?


    雖然這是老鼠的早期,是無法目測的。


    而是?


    方子業趕緊趕了過去,然後果然是在大叔的講解下,看到了兩隻老鼠的肚子裏,可能還有生命。


    可這時候,方子業什麽都做不了。


    基因敲除的生命體建立,其實操作的時期,就是胚胎幹細胞階段。


    在這一階段後,餘下的大部分時間,都是等待。等待著它不穩定流產或者直接死亡,或者是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但即便是如此,方子業仍然十分興奮。


    方子業當即就跑出了動物房,然後洗手消毒,這些都操作完後,就趕緊從儲物櫃裏拿了自己的手機,開始給自己的老師打電話。


    這實驗室裏,是規定非常嚴格的,不允許拿手機進入。


    這裏的操作台,有高密度的錄製設備,你操作的視頻,圖像,或者是測量的數據,都是可以記錄的。


    你隻管操作,其餘的交給設備,比你的手機拍攝出來的專業得多,而且還有很多微型攝像頭,可以拍攝特殊的近景。


    “師父,師父,還有懷孕的。還有兩隻老鼠懷著孕。”方子業講著讓自己開心的現象和結果。


    “啊?”袁威宏這會兒是手術日抽空出來接電話的!


    如今,本科生的課程都已經結課考試完了,他才有空參加手術日,不然的話,平時的他,這會兒還在教室裏。


    “還有兩隻老鼠懷著孕。師父。”方子業冷靜地唿吸了兩口。


    “不是,子業!就算物種不是問題,咱們要不,先找個尺寸合適的物種?”


    “這老鼠懷孕,和你有什麽關係?”


    “師父,動物模型啊,hk2基因敲除後的動物實驗模型建立,我答辯的時候,被問過的問題。”方子業解釋著。


    袁威宏那邊,明顯是手機掉了,發出了清脆的劈啪一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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