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市,某比較高檔酒樓的二樓包廂裏。


    “唉。”申濤微微歎了口氣,然後掏出來一根1916,往包廂外走去,不願意再在裏麵待著。


    酒足飯飽後,坐在了申濤隔壁的曾泰,起身擺手趕緊跟了出來。


    與申濤並行後,討了根五塊一支的好煙,點了後問:“濤哥,你不是和威哥關係挺好麽?怎麽這時候就出來了呢?”


    “今天可是威哥特意請客。”曾泰渾身健身肌肉,肩膀寬厚,孔武有力,隻是滿臉的嬉皮笑臉,討好模樣。


    “你沒看到,除了我之外,中南的幾個人都跑路了麽?”


    “很明顯,袁威宏已經開始裝了啊。”申濤很自然地說。


    曾泰對袁威宏是不算熟悉的,他之所以認識袁威宏,還是因為申濤與袁威宏的私交特別好的原因。


    斜舉著煙,眯了一口:“怎麽說?”


    “這不是在說威哥的學生麽?”


    “就是濤哥你都讚不絕口的子業啊,臨床能力,那比賽中我也見識過了,大家之前對方子業不熟悉,記憶不深刻。”


    “但知道他是威哥的學生後,就關心下他的科研。”


    “要是科研不好的話,估計還有撿漏的份兒。”曾泰是能夠讀懂其他人的意思的。


    雖然他們現在還年輕,但是能夠為科室裏的老大,引來一位臨床能力和資質很好的小夥子,那肯定也是一件不小的功勞。


    沒有人會拒絕組裏麵會多幾個資質很好,能夠做事的小夥子的。


    方子業的臨床成熟,一旦工作後,就可以直接開展工作,讓人放心。再不濟,方子業還可以臨時拉袁威宏過去背書。


    漢市的市一級醫院,是很喜歡這樣的碩士和博士的。


    “所以伱也就信了,袁威宏嘴裏的那個,我的那個學生,科研能力不怎麽好的這樣鬼話?”申濤翻了翻白眼,也是有點醉。


    袁威宏到底是想幹啥?


    連曾泰都被忽悠住了,更何況是其他人。


    方子業的科研不怎麽好?


    等到袁威宏揭開謎底的時候,裏麵的氛圍肯定會很讓人大吃一驚。


    隻是吧,袁威宏也不是說相聲的,怎麽就?


    “cancerdiscovery、naturecancer、journalofthoraciconcology。”


    “這三個雜誌有了解麽?”申濤索性問曾泰。


    曾泰是鄂省人民醫院的年輕一輩,年輕一輩想要進省人醫,科研必然是硬性條件之一。


    任何學科,腫瘤都是當前科研最熱門的領域和方向。


    即便曾泰的科研方向主流不是骨腫瘤,但對腫瘤學的相應雜誌,還是頗有了解的。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幾個雜誌期刊,都是影響因子在二十分以上的。


    曾泰遒勁的肌肉滑著鼓了一下,聽懂了申濤的意思後,問:“子業發了一篇這樣的期刊?”


    申濤與方子業相處的時間不短,而且袁威宏的嘴巴太瓢,根本沒和他藏著,便反問:“為什麽隻是一篇?”


    “我和你提三種期刊。”


    “臥槽!~”曾泰當時如同土撥鼠一樣的原地蹦躂了一下,跳躍的幅度至少在二十公分以上,然後如同貓爪落地一般,左右互換。


    “真假的?”曾泰難以置信。


    目前,鄂省人民醫院骨科對新入院職工的最佳要求就是,一篇十五分以上的論著類型文章,再加上臨床有點地基。


    這樣的成果積累,那是首選,而且可以給比較高的人才引進。


    一篇二十分以上的論著類型文章,絕對可以把人才引進的計劃金給吃到頂了。


    曾泰也清楚,這樣的文章,需要的工作量至少是一百往上走了。


    一個學生,就算是碩博階段,再怎麽壓榨自己,再怎麽儲存,以常規的兩個星期一個工作量,五六年下來,也就隻能積累出來一篇。


    除非方子業的實驗速度可以非常非常快。


    當然,申濤既然這麽提了出來,就證明方子業的科研速度,肯定是要超出一般的資質好的學生了。


    但三篇,仍然是有些超出了曾泰所能理解的,常規科研大佬的範疇。


    “不全是自己的,但是共一作,這含金量也不算少了呀。這肯定是子業至少是做出來了一篇本分的文章,然後與其他人勻稱過後的,為了讓數據好看。”


    “可這就有點太好看了吧?是吧?”申濤彈了一下煙灰。


    而後又說:“所以當我知道了這些後,你再想一下袁威宏那嘴臉,你能待得下去?”


    曾泰立刻庫庫庫的苦笑起來,食指和中指夾著煙撓頭:“那可能我們都到不了威哥這樣的娛樂境界!”


    曾泰隻能想到這麽一個理由。


    要說有些人凡爾賽吧,很多人其實都是比較隱晦的。


    要麽就是在朋友圈,或者是偶爾陰陽怪氣一下,但像袁威宏這樣,故意引人入甕的,數量並不多。


    至少曾泰熟悉的,在省人民醫院,是沒有這樣的人的。


    兩人抽完煙,又洗了個手後,再次進到包廂裏的時候,袁威宏正好是到了高潮,勾肩搭背地對著他旁邊的一個鐵兄弟說:


    “老弟,那子業出去工作的概率還是很小的。”


    “鄧教授對子業還是頗為喜愛的。雖然子業發的文章不算很多,隻有三四篇,影響因子也不高,加起來才及格的六十分多一點。”


    “但我們中南醫院的層次畢竟!”


    袁威宏話說到這裏時,漢市第三人民醫院的那位,袁威宏的‘鐵兄弟’瞬間一個激靈,把勾著他肩膀的袁威宏一推開。


    “你剛剛在說什麽?”


    “加起來的影響因子及個格,你不是說的六十分吧?”他說完,快速閃動著眼皮,內心暗自計算了一下。


    “三四篇六十分?我草擬大爺啊袁威宏。”他馬上反應了過來。


    袁威宏這是一直在消遣他呢。


    “欸,咱們都是很有素質的在聊天,你怎麽罵人呢?”


    “六十多分很高嗎?有些人,一篇論文就六十多分往上走了,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年輕人嘛,還是要多曆練,不著急的。”袁威宏是一本正經地,說著最逼格滿滿的話。


    終於是反應過來袁威宏在說什麽的隔壁幾個人,除了剛迴來的聶雪華、張子曦以及申濤和曾泰幾人外,都差點動手打人了。


    “你別攔我,我非得和威哥單挑一下,這不是純純調戲,凡爾賽嗎?”


    “你能忍?”要打人的人,對著抱住他的另外一個人這麽說。


    “別著急啊,我的意思是一起……”


    袁威宏當時就被扭住了。


    他雖然是創傷外科的,力氣也不小,可是這包廂裏麵的,哪個不是有幾膀子力氣的大漢?


    袁威宏被揉控得如同歪瓜裂棗,嘴巴都變了形。


    “濤哥,幫。”


    “幫。”袁威宏的話都再講不轉,隻能發出單音節。


    申濤穩坐釣魚台,慢悠悠地喝水:“打你的人夠多了,我就不參合了吧,好歹給你留點血條。”


    “唔唔唔!~”


    “唔唔唔!~”袁威宏被蹂躪了足足一分鍾。


    這場鬧劇,才算作罷。


    終於袁威宏放開後,他幽怨地看向眾人,還有些嘴欠:“問是你們要問的,我熱心迴答,還招來你們一頓打,這社會,人心不古啊。”


    而這樣的嘴嗨,很多人都已經免疫。


    袁威宏就是這張嘴欠,為人其實很仗義,否則的話,恐怕就沒人會對他動手了。


    所以其他人都把話題轉到了別處。


    而此時,袁威宏看清楚手機信箱裏的內容後,當時就頓住,然後上下滑動著手機屏幕,久久不語。


    這樣的動作,足足持續了七八分鍾。


    其他人還以為袁威宏這是有點生氣了,袁威宏的那位‘鐵兄弟’就撞了撞袁威宏的肩膀:“威哥,是先迴去休息,晚上再聚,還是再拿兩瓶啤酒。”


    “你這個老板吱個聲啊?”


    “你等一下,我之前給bmj主刊投的部分稿好像成功了,這是編輯部發來的約稿郵件,你讓我看清楚。”袁威宏仍伸手,用手掌把那鐵兄弟擋在一手之外。


    袁威宏這話,當時就引起了包廂裏的所有人都憤怒起來。


    “你是不是又找打?”申濤放下了水杯,開始擼袖子。


    “別鬧,真的,不開玩笑。”袁威宏一下子正經起來。


    而聽得袁威宏這般說,眾人內心當即一凜,雖然袁威宏仍然有凡爾賽嫌疑,卻至少聽起來沒那麽拉仇恨。


    申濤馬上問了一句:“是骨折線分型的那個基礎模型課題?”


    “嗯!~”袁威宏點頭。


    然後左顧右盼,問:“要不,我丟5k,你們自己玩?我可能要先迴酒店裏,處理一下。我都等好久了。”


    “滾!~”申濤首先義憤填膺地招唿一句。


    “滾。”


    “滾!”


    “欸,好嘞,各位爺,你們玩得開心。”袁威宏也很看得開。


    至少他玩開心了呢,也肯定要讓這些人多少玩得更加開心一點,說幾句滾怕什麽,隻要不涉及到家屬,隻是在他個人層麵的玩笑,袁威宏都承受得起。


    “媽的,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可以這麽賤?”袁威宏走後,還有人酸溜溜地吐了口口水。


    這時,一個人卻是,卻是幽幽說:“威哥還願意陪著我們耍賤,至少他還接著地氣,如果是一般人,今天我們聚餐的這頓飯都吃不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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