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挑眉,站了起來,走到了輪船邊緣。


    這艘輪船不大,是用來運小型貨物的。


    他看到水麵上飄著的人,輕笑。


    “這可真是撈到寶藏了,迴複白術一聲,就說人找到了。”


    有人馬上把謝楓撈了起來。


    謝楓已經完全昏迷,渾身滾燙,傷口也潰爛,需要好好調養。


    原罪才剛接完白術的電話沒多久,這就把人給找到了,心情還算不錯。


    他看著躺在甲板上的男人,眉心皺了起來。


    要是再不讓醫生過來檢查,估計就真的死了。


    最近謝家那邊在風風火火的打算給謝楓舉行葬禮呢,誰知道正主兒在水裏飄著呢。


    原罪不想去掰扯那些所謂的豪門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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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岸,讓個醫生過來照顧他。”


    “原先生,不派傭人過去麽?”


    “他是謝楓,他兄弟傅燕城前不久還攔了我一批貨,沒把他砍得稀巴爛,都是我看在白術的麵子上。”


    問話的人瞬間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了。


    這個地方距離帝都已經有些遠了,是在帝都一百公裏外的一個市級城市。


    船剛靠岸,謝楓就被帶走,養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別墅裏。


    白術接到電話的時候,有些意外,他真沒想到謝楓還活著。


    掛斷電話,他看著雲曉。


    “謝楓現在在原罪手裏,原罪不會派人過去照顧他的,我這邊派人過去吧。”


    “不用了,我打電話問問傅總。”


    聽到她這麽說,白術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以前雲曉都不認識這些男人,現在卻好像跟他們很熟的樣子。


    他看到她拿出手機,熟練的撥給了傅燕城。


    傅燕城一直都在等消息,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許久,他才問,“這件事除了你和白術,還有原罪之外,其他人知道麽?”


    “應該不知道,白總說謝楓才被打撈起來。”


    “雲曉,讓莊晚過去照顧他吧。”


    雲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莊晚?


    但這畢竟是傅燕城的命令,她沒說什麽,直接答應。


    要離開白家的時候,她想了想,還是走到白術身邊,圈住他的脖子,在他唇邊親了一下。


    這叫禮尚往來。


    “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還得多麻煩白總了。”


    鞏固人脈,反正總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白術沒說話,唿吸急促了幾分。


    他的視線從她的唇,挪到了脖子,又挪到了她的雙腿上。


    越看,眼神就越是火熱。


    喉結滾動幾下,強壓下心裏噴薄而出的想法。


    “我送你迴去。”


    “不用了,白術,下次再見吧。”


    她放開了人,抽身的很快。


    白術明知道她現在的想法,她隻是想要利用他,想利用他手裏的權利。


    可他就是覺得,雲曉也許還是在意他的,不然她怎麽不去利用別人呢,隻有他有這個殊榮。


    “雲曉......”


    他的喉嚨沒忍住蹦出了這兩個字,雙手猛地抱住了她的腰。


    雲曉這會兒已經轉身了,渾身一僵。


    反應過來後,突然笑問,“還是想做了?”


    白術沒說話,一直安靜的抱了十分鍾,才把人放開。


    “以後遇到這種事,不要去找別人,你都來找我。”


    “好啊。”


    她笑著答應,手上拿過包包,對他點點頭,“那我就先走了。”


    她說走,那就是真的走,一點兒都沒有停留,沒有再吝嗇眼神。m.


    一直走到白家外麵,雲曉的車已經被白術的手下開過來了。


    她坐上駕駛位,淡定的踩了油門。


    汽車開出幾公裏後,她才緩緩停在路邊,看著外麵,眼裏有些迷茫。


    不一會兒,她拿過旁邊的煙盒,點燃了一根煙。


    她的指甲被塗成了大紅色,這是最近拍戲的角色需要。


    這會兒她一邊抽煙,一邊將背往後靠。


    如果對一個人的感情可以徹底收迴去該多好。


    就像是水龍頭那樣,說關就關。


    可覆水難收。


    白術是唯一一個在她的生命裏狠狠留下過痕跡的男人,她的第一次,後麵的很多次,她在他身下都乖巧的跟貓一樣。


    也許曾經無數個瞬間,她有過懷疑的念頭,懷疑白術真的是外賣員麽?


    真的有容貌和體格都這麽出色的外賣員麽?


    可他帶來的風花雪月太刺激,以至於她已經忽略了這些不確定性。


    那被搶了出國名額的痛苦,那被毀掉手指的痛苦都讓她變得無比自閉,形成了一種擁有什麽就會狠狠抓住什麽的性子。


    所以她緊緊的抓住突然出現的白術,就像是抓住了生命裏最重要的東西。


    雲曉抽完了一根煙,這才發現自己臉頰上有些濕。


    她趕緊抽過旁邊的紙巾擦了擦。


    車窗被人輕輕扣響,她抬頭,看到白術就站在外麵。


    一塊手帕遞了過來。


    “雲曉,對不起,我好想總是在讓你哭。”


    雲曉沒去接這塊手帕,就像是被人刺中了什麽。


    她將窗戶關上,隻留下一句,“把謝楓現在的地址發給我吧,我跟莊晚那邊說一聲。”


    汽車發動,她毫不猶豫的將油門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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